植物名称的起源和历史长久以来都是一个重要话题

植物名称的起源和历史长久以来都是一个重要话题，受到语文学家的广泛关注。以植物名称为主题发表的众多作品中，以《英语方言协会》编撰的文本最为完整，可作为同类文献的重要补充。［1］

植物命名涉及的地域十分广阔，只需粗略调查一下英国和其他国家最广为人知的植物俗名的演变和承袭，就会有深切体会。笔者认为，从词源学联想的角度追溯植物名称的起源是一大乐趣，本章将给出一些实例。

首先，我们可以发现植物的英语名称，“来自很多不同语言，如拉丁语、希腊语、古英语、盎格鲁－撒克逊语、诺曼语、低地德语、瑞典语、丹麦语、阿拉伯语、波斯语等”［2］，与其他语言之间也有非常广泛的联系。因此，解释植物名称含义时常常出现混淆并不稀奇，在多年的演变中，名称的含义自然可能因为一系列影响，比如国家之间的互相交流和观念转变等或多或少发生改变。

也有植物的名称从未受到影响，还保留着当初的名字，至今仍清楚表明其起源，这一点尤其适用于源自希腊和拉丁语的植物名称。源自法语的植物名称在这一点上表现也很明显，耳熟能详的例子是蒲公英（英文写法dandelion），在法语中是“狮子的牙”（法语写法dent－delion），尽管无从知道如此称谓的缘由。

值得注意的是，在几乎所有的欧洲语言中，蒲公英的名字都很相似。德·古博纳提斯^[1]教授把蒲公英的名字和太阳（赫利俄斯^[2]）关联起来，认为狮子在动物中就是太阳的象征，以太阳为名的所有植物本质上都是太阳的植物。［3］众所周知，圣约翰草的另一个名字是金丝桃（英文写法tutsan），是法语“toute saine”的变体，得名的原因是这种植物具备药用价值。另一个熟悉的例子是木樨草。

英语“flower－de－luce”可能是鸢尾花的另一个名字，它源自法语“fleur de Louis”（字面意思“路易的花”），是法国国王路易七世象征皇权的标志。经历了各种各样的变化后，写法很可能演变成“fleur－de－luce”，最后定型为“fleur－de－lys”或“fleur－de－lis”。

围绕此名的历史有过大量讨论，也产生了许多稀奇古怪的解释。有人认为“flower－de－luce”指的并不是鸢尾花而是百合，但从资料证据看，鸢尾花的说法更具说服力，因为鸢尾花在法国历史上无疑更负盛名。

还有人说，“fleur－de－lys”源自法语姓氏“Löys”。法国历史上有十二任路易国王，第一任路易国王签署自己名字的方式就是“Löys”，“Löys”常常容易缩写成“lys”。［4］还有人认为“fleur－de－lys”是一种生长在利斯河两岸的花，在佛兰德地区，这种花把法国和阿图瓦分割开来。历史文献中，莎士比亚也曾提及这一植物，在戏剧《亨利六世》第一幕中，信差出场，大叫道：

“醒来吧！醒来吧！英格兰的贵胄们！

不要再徘徊迂缓，

让新近博得的荣光黯然失色；

绣在你们铠甲上的鸢尾花纹章已被剪去了尖儿，

英格兰的徽章已被割去了半幅。”

斯宾塞也曾提及这种植物，并把它和百合区分开：

“地上满是黄水仙，报春花，

金凤花和可爱的百合花，

都在我眼前；

牡丹花娇艳，鸢尾花相伴，

前行，舒心又安闲。”

另一个例子是我们英国的邻国——法国的木樨草，也叫作“爱情之花”。可以致人死命的茄属植物，有个名字叫颠茄，由此不难想到它的意大利语称谓“belladonna”^[3]。“最常见的植物名称里面有好几个都是从低地德语或荷兰语借用过来的，比如，荞麦英文为 ‘buckwheat’（拉丁学名Polygonum fagopyrum），来自荷兰语 ‘buckweit’。”花楸树英文为“rowan－tree”（拉丁学名Pyrus aucuparia），来自丹麦语“röun”，瑞典语“rünn”。而后两者，按普莱尔博士的说法，可追溯至古代斯堪的纳维亚语“runa”，这是一种传说中可以驱逐邪恶的符咒。据传毒舌草英文为“adder's tongue”（拉丁学名Ophioglossum vulgatum），来自于荷兰语“adder－stong”，另外德国各地方言里都不乏山楂树的影子。

正如《英语植物名称》的作者在导言中所述，许多北欧国家的植物名称都可以追根溯源至瑞典和丹麦，“kemps”就是其中一个有趣的案例，它原指车前草（拉丁学名Plantago lanceolata）的黑头。这个单词源于丹麦语“kaempe”，指的是一种游戏中的“战士”，原因是在丹麦王国很多地方，孩子们用车前草的花茎玩游戏，用自己的花茎做假想武器，努力破坏对手花茎上的黑头。正如弗兰德先生所说，要想了解桦树，就得探访印度的原始森林。众多植物名称可以追溯至遥远的国度，比如来自波斯的丁香（lilac）和郁金香（tulip）。郁金香来源于波斯语“thoulyban”，原意指头巾。丁香（lilac）相当于“lilag”，在波斯语中的意思是花，16世纪早期由德国旅行家布斯贝克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引进欧洲。仅是这片土地的例子就足以证明我们这些植物名称来自许多国家，它们逐渐同我们的英语交织在一起，说英语的人也逐渐把它们的发音英国化了。

过去，很多植物都以发现并将它们介绍到欧洲的第一个人来命名，以此纪念。原产于智利的倒挂金钟（fuchsia）以德国著名植物学家伦纳德·弗茨斯的名字命名。木兰（magnolia）这一名字则是为了纪念杰出的植物专题作家皮埃尔·莫诺尔^[4]。堂皇的大丽花（dahlia）名字来源于丹麦植物学家安德鲁·达尔。关于这一点笔者相信无须再列举更多例子，因为大多数读者都很熟悉这些植物。我们还会发现以动物名字来命名的植物也数不胜数。大多因为植物同那些动物的某些部位相似。比如，有些植物的叶子像长长的动物舌头（tongue），于是出现了鹿舌草，即羊齿蕨（hart's－tongue）、羊舌树（lamb's－tongue）和牛舌草（ox－tongue）一类的植物名称。有些植物像动物的鼻子（snout），于是有了猪鼻草（swine's－snout），也叫蒲公英（拉丁学名Lentodon taraxacum）；牛鼻草（calf's－snout），常称作金鱼草（拉丁学名Antirrhinum majus），诸如此类。有些植物的花冠上有孔隙，由此产生了狗舌草、兔嘴巴和狮子口之类的名字。长着特殊形状叶子的植物则衍生了诸如鼠耳草（mouseear）（拉丁学名Stachys Zanaia）、猫耳菊（cat's－ears）、熊耳草（bear's－ears）这样的名字。许多植物还因为和动物或鸟类的脚、蹄和尾相似而得名，如马驹脚（款冬花）、乌鸦脚（毛茛）、鸟足三叶草（百脉根）、马靴野豌豆、牛脚（冬花）和蛙脚（马鞭草）等。还有飞燕草，也叫“云雀的脚跟”或“云雀的爪子”。百脉根得名“绵羊的脚指头”是因为毛茸茸的花头，而款冬得名“大马蹄”则是因为叶子的形状。在众多相似的名字中，值得一提的还有鹤喙（毛茛）和鹳喙（麝香牻牛儿苗），因豆荚形似长长的鸟喙得名。缬草常被称作“公鸡尾巴”，因为它的花四处散开。

许多植物名称中有动物名前缀，实例不胜枚举。某些情况下，“这些动物前缀可能具有完全不同的含义，可表示大小、质地粗糙程度，也常表示没有价值或者虚假”。比如，马芹菜（horse－parsley）相对于块根芹和西芹来说，质地相对粗糙，由此得名。马蘑菇（horsemushroom）则是因为大小有别于其他可食用蘑菇（mushroom）而得名。也有植物因为用途独特而得名，比如马豆（horse－bean），是马的一种饲料。在土耳其，马栗（horse－chestnut）在喂马前，要先放在绞盘里打碎，由此得名。

帕金森^[5]还补充说：“在东方和整个土耳其，给马喂马栗，可以治愈咳嗽、风寒等疾病。”美洲石蚕也叫马粪草，因为常常生长在马粪上。马克星这一名字据称源自瑞典，人们认为这种植物会导致马麻痹瘫痪——但林奈认为这并非是植物本身毒性的问题，而是在这一植物茎干上繁衍的昆虫（拉丁学名Curculio paraplecticus）造成的。

狗也常常作为各种各样植物名称的修饰词，但通常表示没有价值和意义。比如，犬堇菜（dog－violet）指的是没有真正紫罗兰香味的野生紫罗兰；犬欧芹和欧芹很像，其实是一种毒草，毫无价值。同样，还有狗接骨木、狗山靛、狗洋甘菊、狗玫瑰，它们指的都是独特、外形带有欺骗性却无用、无价值的植物。也有相反的例子，比如犬齿草（dog's－tooth grass）因地下茎干长出的枝丫十分锐利而得名。犬草（dog－grass）（拉丁学名Triticum caninu）的名字起源于它是一种可以刺激狗的肠胃帮助排泄的草药。

有狗就有猫，顺理成章，猫也出现在不少植物名称中，比如泽漆的另一个名称是猫奶草，因为奶白色的汁液一滴一滴渗出的感觉就像猫的小小奶头滴出的奶一样。塔里草也被称作猫草或猫咪草，以此呼应它柔软毛茸茸的外观。别的还有猫脸花（拉丁学名Viola tricolor）即三色堇、猫眼草（拉丁学名Veronica chamcaedrys）、猫尾巴（银柳也叫猫柳）、柳絮、榛树花序^[6]和猫耳菊（拉丁学名Hypochaeris maculata）。

熊作为植物名字的前缀也十分常见。比如，熊掌草得名于它的叶子似脚掌；熊莓或熊葡萄，还有熊蒜则是因为它们是熊最喜欢的食物。熊臀（老鼠簕）因植株粗糙而得名，它本是爵床科植物，名字误打误撞从独活属借鉴而来。熊草的名字据传并非因为与熊相关，而是因为这种植物在治疗子宫疾病方面有药用价值。

带有“牛”的植物名字，我们可能会想到牛毒草（毒芹），它又名长命竹，大概是因为牛食用后会中毒，所以又得名毒芹。威日林^[7]曾写道：“（毒芹）早春时节生长在水边，母牛常常误食后被毒死。”我们也可以推论牛粪草（报春花）的名字源自古英语的牛（cu）和粪（slyppe，简化为lip）。牛小麦（拉特花）的种子因酷似小麦而得名，其实对人类来说毫无食用价值。斑叶疆南星被称作“公牛和母牛”；在约克郡，山楂的果实叫“牛角”；石莲花有一个古老的名字叫“公牛眼”。

很多奇特的植物名称用猪做前缀。比如在萨塞克斯郡，百脉根的俗名叫猪蹄草。在德文郡，狗蔷薇的果实被称作猪鼻子。在北安普敦郡，鹅草（即牛筋草，拉丁学名Galium aparine）被叫作猪尾巴，猪坚果（即落花生，拉丁学名Brunium flexuosum）得此名则是因为它的块茎是猪最喜欢的食物，而且大小和味道都和坚果相似。仙客来的别名叫母猪头，苦苣菜有一个俗名叫猪蓟。猪毒草（即红叶藜，拉丁学名Chenopodium rubrum）的名字，正如帕金森所言，是因为“这种植物肯定可以毒死猪”。除此之外，其他和猪相关的植物名字还有猪茴香、猪草、猪脚草等。

其他带有动物前缀的植物名称还有狼毒草（即舟形乌头，拉丁学名Aconitum napellus）、狼爪草（即石松，拉丁学名Lycopodium clavatum ）、狼奶草（即泽漆，拉丁学名Euphorbia helioscopia）、狼蓟（即银蓟，拉丁学名Carlina acaulis）。鼠也出现在很多植物名称中，例如鼠耳草（即绿毛山柳菊，拉丁学名Hieracium pilosella）、鼠草（即银须草，拉丁学名Aira caryophyllea）、鼠耳蝎子草（即沼泽勿忘草，拉丁学名Myosotis palustris）、鼠尾毛茛（拉丁学名Myosurus minimus）和鼠豆。鼠尾（rat－tail）出现在好几种长有尾状花朵的植物名称中，例如长叶车前草（拉丁学名Plantago lanceolata）。

蟾蜍作为植物名称的前缀，像狗作为植物名称前缀一样，意思是虚假，例如蟾蜍亚麻（即柳穿鱼）在进入花期前和亚麻极为相似。青蛙也常出现在植物名称中，如蛙菜、蛙脚草、蛙草、蛙茄。植物名称中带有刺猬的有刺猬欧芹和刺猬草。

和龙相关的植物名称，我们可以想到蛇草（拉丁学名Polygonum bistorta），龙血树是罗伯特氏老鹳草有名的俗称之一。掌裂驴蹄草（拉丁学名Caltha palustris）有个别称叫水龙草，毛地黄（拉丁学名Digitalis purpurea）俗称龙嘴草。

再者，勿忘我和蝎子草是同属紫草科的两个不同物种，在这一科的植物名称中也不乏蛇和蝰蛇的影子，例如蛇紫草（即牛舌草）和蛇草。在英国格洛斯特郡，斑叶疆南星（拉丁学名Arum maculatum）也叫蛇食草，大家把贝母叫作蛇头草。此外，还有蛇皮柳和蛇环草，蛇舌兰则是毒草松叶毛茛的另一个名字。

如同其他一些植物名称中有魔鬼身影一样，有些植物名称中也有仙女和女巫。《植物名称词典》的作者说，大量的植物名里包含着许多圣人甚至神的名字，或许是向他们致敬，或许是出于敬畏。植物名称中出现神的名字相对较少，基本上就是以下这些：上帝的面包和奶酪（即酢浆草）、上帝之眼（即鼠尾草）、上帝荣光（即地杨梅）、上帝之肉（即锐刺山楂）、主之法兰绒或者救世主法兰绒（即蓝蓟）、基督之发（即欧亚多足蕨）、基督之草（即圣诞玫瑰）、基督之梯（即日本鬼灯檠）、基督之刺（即火棘）、圣灵（即当归）和圣三一草（即三色堇）。圣母马利亚也出现在许多植物名称中，第十九章《植物与宗教》中已有涉猎。一些圣人的名字也常常在植物的命名中出现，实例本书中亦可找到。

有些植物名字，比如蚤毒草（即蚤草）、狼毒草（即舟形乌头），呈现的是植物普遍公认的特征，它们能够驱逐或伤害某些动物。［5］人类自以为具有医学价值或者确有医用价值而得名的植物数不胜数，其中很多都体现了古时“植物形象说”^[8]的法则。

植物名称中有兽类，也有鸟禽。最为人熟知的大概是鹅足（即藜）、鹅草（即原拉拉藤）和鹅舌草（即松叶毛茛）。莎士比亚曾提到布谷花蕾（即黄毛茛），除了鹳喙和鹤喙，还有布谷鸟头（即沼生水苏）、布谷鸟花（即草甸碎米荠）和布谷果。蜜蜂在植物名称中也有一席之地。翠雀（拉丁学名Delphinium grandiflorum）俗名蜜蜂飞燕草，“翠雀花嵌着黄黄的细毛，像极了扎头花丛的蜜蜂”。除此之外，还有蜂兰（拉丁学名Ophrys apifera），“因为形状和颜色酷似蜜蜂，不熟悉的人大概都会把它当作是一只正在采蜜的蜜蜂，由此得名”。(www.chuimin.cn)

除了已经提到的不同分类名称外，英国大部分郡县还有不少变化多端的植物名称组合，其中一些起源古怪，引人发笑。“黄油和鸡蛋”“鸡蛋和培根”^[9]指的是植物的花上有两块黄色条纹，萍蓬草则因为果实的形状被叫作“奶油搅拌器”（拉丁学名Nuphar luteum）。活血丹（拉丁学名Nepeta glechoma）俗名“母鸡和小鸡”，长叶车前（拉丁学名Plantago lanceolata）的另一个常用名是“公鸡和母鸡”。在德文郡，北车前（拉丁学名Plantago media）的别称是火叶草；宽心花（即三色堇）也颇受大家的喜爱，有许多浪漫的名字，比如“花园门后亲亲我”。虎耳草还有一个妇孺皆知的名字叫“可爱无人比”。提到海芋属植物，不能不提“讲坛上的牧师”（即白星海芋）、“奶牛和小牛”、“王公与贵妇”（即斑叶阿诺母）和“叫醒知更鸟”（即延龄草）。马铃薯有很多名字，比如皮夹克、蓝眼睛和红眼睛等。

在德文郡，婆婆纳（拉丁学名Veronica chamcaedrys）有个可爱的名字叫天使眼：

“她的帽檐缠绕着花环，

花儿盛开，蓝如南方的天空；

我问花名是什么，

她说我们叫它天使眼。”［6］

在英国北方郡县，白杨因为树皮苦涩，也被称作苦草。

“橡树、白蜡树和榆树，

苏格兰地主最爱；

换作冷杉、黄华柳和苦草，

他们会叫骂，但什么也做不了。”［7］

按照《英语植物名称》编纂者的说法，“（苦草）这个名称并非特指某一种白杨，我们在其他地方也未曾听到这样的叫法”。九龙环的俗名“所罗门的印章”（拉丁学名Polygonatum multiflorum）也被称作“大卫的竖琴”，“大概是因为它花形似鸟喙，一朵一朵地悬垂在弯曲的枝茎上，像极了修道院时期绘画中放在大卫王座位旁尖拱形乐器的半幅，这种乐器上吊着金属的小铃，大卫用两只音锤击打演奏”［8］。

在托基一带，冷杉球果又被称作“牡蛎”。萨塞克斯郡把南芥叫作“山上雪”和“夏日雪”。须苞石竹在德文郡的另一个名字是“悲伤寡妇”，有些地方把距药草（拉丁学名Centranthus ruber）叫“猩红闪电”。珠蓍（拉丁学名Achillaea ptarmica）俗名“喷嚏草”，而蜂斗菜（拉丁学名Petasites vulgaris）的另一个名字是“子前父后”。大家还把圆叶茅膏菜（拉丁学名Drosera rotundifolia）叫作“太阳露珠”。格洛斯特郡人把耳状报春花（拉丁学名Primula auricula）叫作“造革人的围裙”。

三色堇（拉丁学名Viola tricolor）也常被叫作“面罩上的三面脸”。舟形乌头（拉丁学名Aconitum napellus）也称“鸽子拖挂的维纳斯战车”。繁缕花（拉丁学名Stellaria holostea）也叫作“妇人的白裙”，耻骨梳针果芹（拉丁学名Scandix pecten）又名“老妇人的织补针”。“葡萄干布丁”是剪秋罗的一个别名，葛仙米藻（拉丁学名Nostoc commune）也叫“星星的唾沫星子”。

无须再列举更多千奇百怪的植物名称，我们以厄尔先生的话来结束本章。厄尔先生编纂了一本名叫《英语植物名称》的小书，内容引人入胜。在前言部分，厄尔先生写了这样一段话，这番话不仅适用于本章，本书的其他章节也一样。他写道：“要感受植物名称的魅力需要两种天性，其一热爱自然，其二对语言有好奇心。通常情况下，植物名称最为古老，或多或少地与相关民族的整个历史沿革相通。若是我们可以透过植物名称，直击背后隐藏的原始意义，对我们研究人类的初始自然观将产生极大的价值。发现和领悟字词传递的特殊魅力，哪怕是一场梦，也能唤醒记忆，让我们想起那些已经遗忘的源起。”

注释

［1］詹姆斯·布里顿、罗伯特·霍兰德：《植物名称词典》，1886年。

［2］《英语植物名称》导言第13页。

［3］理查德·福卡德：《植物民俗，传说与抒情诗》，第309页；希尔德里克·弗兰德：《花卉与花卉民俗》，第二卷，第401—405页。

［4］希尔德里克·弗兰德：《花卉与花卉民俗》，第74页。

［5］希尔德里克·弗兰德：《花卉与花卉民俗》，第二卷，第425页。

［6］《园艺》，1872年6月29日。

［7］乔治·约翰斯顿、乔治·泰特：《东边植物学》，1853年，第177页。

［8］威尔金森小姐：《野草和野花》，第269页。

【注释】

[1]德·古博纳提斯（Professor De Gubernatis），音译。

[2]赫利俄斯（Helios），希腊神话里的太阳神。

[3]英文写法为“balladonna”，和意大利语的拼写方式十分相似。

[4]皮埃尔·莫诺尔（Pierre Magnol），17世纪法国著名植物学作家。

[5]即约翰·帕金森（John Parkinson），16—17世纪英国著名的药剂师和植物学家。

[6]英文为“the catkin of the hazel or willow”，指的是柳树、桦树和橡树常为浓密、圆形并成团落下的单性、无花瓣花朵。

[7]即威廉·威日林（William Withering），18世纪英国植物学家、化学家和地质学家，主要贡献是第一个发现了洋地黄的药用价值。

[8]植物形象说即常说的“以形补形”，人们相信食用外观上与人体某器官相似的食物，对人体该部位有利，本书第十六章有专门论述。

[9]英文为“butter and eggs”和“eggs and bacon”，直译，指的是双花水仙、柳穿鱼等几种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