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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传说:堇山塘溪,观世音的传奇与天打岩

【摘要】:闻知管江经堂的观世音灵验,说是杜氏祖先用沉香木献皇帝,帝命工匠雕成三尊观世音,一尊留宫中,一尊送往普陀,另一尊赐杜氏。老爷眉头一皱,想出一个办法,请来能工巧匠用樟木同样雕了一尊,并放在一处,传唤杜、谢两族代表前来结案。后来传说他成了菩萨,在天童杜府庙里坐着。据传,岩为天雷所劈,故名“天打岩”。两人商量好对策,依计行事。

古时,管江杜家有个经堂,供观世音菩萨,名为“管江经堂”。瞻岐谢家有个佛堂,也供观世音,名为“观音阁”据传,瞻岐观音阁的观世音是从管江经堂偷来的。杜、谢两族为此打过官司。

姑苏人杜安,于北宋熙宁五年(1072)携巨款,肩驮观世音佛像,来东南沿海,寻找吉祥之地安身发族。走到鄞县管江,肩上观世音渐渐沉重起来,以至难以举步。于是定居管江,建经堂供奉观音像,造住宅安身,不断垦田立业。从此,杜安便为管江杜氏始祖。

明洪武年间,谢氏有两支分别从天台余姚迁来瞻岐落户,于清初建造了中堡庙,庙西首又造一佛堂,五间二厢楼,名为“观音阁”。闻知管江经堂的观世音灵验,说是杜氏祖先用沉香木献皇帝,帝命工匠雕成三尊观世音,一尊留宫中,一尊送往普陀,另一尊赐杜氏。因此,谢氏计谋联络管江内线,偷出管江经堂观世音,供于瞻岐观音阁,日夜派人监护。

管江杜氏发现经堂观音被偷,便派人四处寻找,发现瞻岐观音阁有尊观音与自己一模一样,认定为失窃的经堂观音,于是派人与瞻岐谢氏交涉,谢氏矢口否认。交涉不成,又因谢氏族大势众,只有状告官府。为此杜、谢两族打起官司来了。

打官司中,杜、谢为赢得官司,各自用金银贿赂官府。官府派衙役寻找断案证据,但也确实难以找到。老爷眉头一皱,想出一个办法,请来能工巧匠用樟木同样雕了一尊,并放在一处,传唤杜、谢两族代表前来结案。老爷说:“既然尔等均要观音大士,现有两尊,杜家先领,留下的给谢家,以后不得再争吵!”官司就此了结。至于杜氏所认领的观世音是用沉香木雕,还是樟木雕的,就不得而知了。

(撰稿:谢振岳)

管江的这座牌坊是管江醇房积中太公下代所造的。事情是这样的:积中太公年轻就死了,其妻没有改嫁,决心与守寡未嫁的小姑一同守节。她们姑嫂两人从此不与男人过往,恪守妇日道,于是朝廷旌表,造了一座贞节牌楼。时在清道光六年(1826),由浙江总督赵慎畛等为杜积中妻蒋氏养子杜善箴妻朱氏立,上题“姑嫂同志”、“两世节孝”等字。这牌楼全用高级石料雕砌而成,造型玲珑精致,上面雕有龙凤花鸟古代人物,异常精致美观。据说在建造过程中,为防止石料硬化或碰撞损坏,所有石料都用棉花包裹,从外地运来,可惜这座牌楼在“文革”时被捣毁。

(撰稿:杜钟文)

望火烟太公,明朝时坊前后房人,又叫“三六房太公”,是传诵至今的一位大善人,名叫杜元清。相传他家有99亩耕田,长期行善积德,颇为乡里传颂。荒年时节,每当烧中饭、晚饭时候,他总要走到后山腰,观望全村烟囱,看看哪户人家没有炊烟,见到没炊烟的,往往是无米下炊,一一记在心里。然后下山到这些人家里,摸摸锅盖是否冷清清,问他们是怎么回事?当了解到确实无米下锅的,这位太公就会当即回家取米资助,以渡难关,受助乡亲皆感恩不尽。村民们就称他为“望火烟太公”。他还以各种方式,默默助人。后来传说他成了菩萨,在天童杜府庙里坐着。

(撰稿:杜钟文)

抗日战争时,坊前也曾经是国民党当局的游击地区,进驻了国民党的游击队。他们的全部给养由乡保向村民摊派,还直接向村民强行索要。有一个士兵名叫李光大,经常在村里转悠,看见好吃的就吃,好拿的就拿。村民家里还在吃饭,他不管人家是否愿意,坐下来就吃,大家敢怒不敢言。有一次,几个村民堵住船舫山河的上下游,把这一段水车干打鱼。按规矩,先是这几个合伙的人捕捉,然后让小孩、妇女等捉打下的鱼(拣“鱼屑”)。李光大一得知这消息,也赶了过来。当河水还没有完全车干鱼背刚露出水面乱窜时,他就抢先跳下河打大鱼。合伙的村民苦苦哀求要他少打一些,他根本不理睬,抓到几条大鱼后才扬长而去。李光大经常这样白吃白喝,乱拿村民东西,大家怨恨在心里,当地就有了“李光大吃白食”这句俗话,形容一些人脸皮很厚,爱占别人便宜。

(撰稿:杜英豪)

鄞东福泉山南麓有座太阳坑山,大嵩江蜿蜒流经山脚,周围聚居不少村落。太阳坑山中间有两处自然景观:山脚有座“黄岩山”,岩呈褐黄色,状似墓碑;山腰有座“天打岩”,岩脚五六十米方圆,岩身高五六十米,且分成两爿,耸立相峙,似两把雌雄剑直插云天,此景堪称神奇。据传,岩为天雷所劈,故名“天打岩”。

从前,大嵩江的鹳山渡头到六脚凉亭地段,每当姑娘出嫁,花轿经过这里,但见一阵风过后,只留花轿,不见了新娘,抬轿人只好空轿回家。这样的怪事常有发生,弄得人心惶惶,但又束手无策。

天打岩(史久阳摄)

管江后溪头有个青年,人称徐法师,拜张天师为师。这天满师回家,路过这里,风闻妖精作怪,残害生灵,他想初试法术,为民除害。据当地百姓反映,说一货郎每当初一担货进山,至大石岩旁忽然不见人影。他按这一线索,想出一个除妖办法。

等到下个月初一上午,徐法师隐身在大石岩旁观察。过不多久,远处传来货郎鼓声,来到大石岩旁刚要举手叩门,徐法师跃上前去,抓住货郎的手,拉到一旁盘问。货郎见势不妙,早已吓得哆嗦成一团,说自己是被妖精所逼。

徐法师就叫他配合自己除妖。两人商量好对策,依计行事。

徐法师摇身一变,变成一只小狗跟在货郎身边,货郎举手敲门,口念秘诀:“笃笃笃,石门开,舟山货郎送货来。”话声刚落,无缝的石岩“吱—”的一声打开,小狗“呼”的一声闪入门内,石门重新闭合。众小妖见货郎进来,蜂拥而上,为姑娘们买胭脂花粉等物,小狗周游洞府大厅,踏八卦封门,然后来到大厅中央,货郎端来一碗清水,让小狗喝了。小狗喝水后,喷了法水,恢复原型,拔出宝剑,尽杀众小妖,放出被劫的一群姑娘,想夺门而走。可是,前大厅无法打开,只好奔向后厅寻路。

老妖住在后厅,嗅出一股生人气,已有警觉。此时,徐法师带领货郎和姑娘们来到后厅,被老妖拦住斗杀,几个回合后,徐法师自知不是老妖对手,就念咒朝天三剑求雷神助战。雷神闻讯赶到,空中乌云密布,一个霹雳响雷,从洞顶尖岩打下,击倒妖精,妖精现出原形,原来是只修行千年的野猪精。徐法师举剑一挥,结束了野猪精性命,打开洞口放出货郞和姑娘们。从此,附近百姓安居乐业过生活。

这一霹雳天雷把尖岩削得更尖,并劈成两爿,电花闪到前厅的圆石岩,削去两边岩石,成为巨型竖式墓碑,岩石被熏成褐黄色。后人名为“黄岩山”。

徐法师杀了野猪精后,他的宝剑升到尖岩顶嵌牢了。据说每当雨蒙蒙天气,天打岩顶隐约可见晃动的剑穗。

(撰稿:谢振岳)

据说,邹溪庙建造之前,沙村、施家桥邹溪均有小庙,都祀裴君为神。至清道光年间,在一场大洪水中,三尊庙神被洪水冲出庙堂,氽到邹溪村黄蛇山南麓搁在一起,三村居民领会神意喜欢此地,于是道光十六年(1836),庙下沙中金、张济和等率众借该地建造起邹溪庙。

新庙落成,沙家和邹溪两村为取庙名打起了官司。沙家提出造庙之地是沙家,庙名应取沙家庙。邹溪认为地虽属沙家,但在邹溪境内,应叫邹溪庙。两村各执己见,互不相让,只好进衙门请县官老爷公断。县官老爷受理此案,于是前来巡察。这时,邹溪太公动了手脚,雇人在韩岭航船埠头给小孩分烧饼,要小孩在官船靠岸时嚷嚷:“哦哦,到邹溪庙看老爷去!哦哦,到邹溪庙看老爷去!”县老爷下船听见一群小孩这么嚷嚷便说:“不用去了,邹溪庙连小孩子都知道,何必更改,强人所难。”遂取出纸笔,写下“邹溪庙”三个字作判词。

三字判词送到塘溪,这场官司就此了结,庙门上挂“邹溪庙”三个金字的大匾额。邹溪人虽然胜诉,但不趾高气扬沙村人虽败诉,也有自知之明。从此两村仍和好相处,睦邻如旧。

(撰稿:谢振岳)

洪岙林姓上代,有一位太公,家境殷实,晚年想为自己造寿坟,请了一位风水先生看坟地。风水先生在村南边土名叫石柱干的山脚下看了后,说这里就是风水宝地,是块发地、旺地,如若不信,可用10个受精的鸡蛋浅埋于此,20天后,小鸡就会孵化出来。风水先生的话被太公的女儿听到了,女儿却生了异心,父亲叫她去办鸡蛋,她故意把鸡蛋用开水泡一会儿,然后揩燥交给父亲。父亲就把鸡蛋埋在风水先生看准的山坡上,20天后扒开一看,鸡蛋早就臭了,就以为是风水先生戏弄他,只得另找坟地了。后来女儿出嫁到管江村敦序堂。有一天,父亲到女儿家去作客,女儿、女婿和亲家翁热情接待,留他吃饭。女儿在厨房烧菜,故意用青松毛当柴烧,搞得满屋浓烟滚滚,呛得人难受。父亲问因何如此,女儿说:“我家柴山少,只能烧未干的柴。”父亲说:

“我家多的是柴山,你随便到哪座山去砍柴都可以。”于是女儿、女婿再带上几个帮工,就到洪岙先前风水先生看准的石柱干去砍柴了。几天之后,女儿对父亲说,现在您健在,我来砍柴没有问题,等您百年之后,我再来砍柴恐怕兄弟们会有意见了。父亲说这有何难,现在就送你一爿山吧,并写了地契。

第二年,女儿为其公爹做寿坟,就做在先前风水先生看准的地方。父亲知道自己中计了,但此山已写给女儿了,也不能反悔了。果然,管江人在此做坟之后家道非常兴旺,田产不断增多,成了富甲一方的大财主。父亲气愤难消,发誓林家三代不养女儿,凡媳妇、孙媳妇如生女儿,统统闷死。管江村杜家的坟至今遗址仍在。

(撰稿:张启辉、林裕祥)

自沙家太公乘船随风漂泊定居此地多年后,子女们陆续成家立业,家家富足,人人安乐。老人趁着空闲,每天必登村里的望海岩观望美景,回忆从海上来的往事。很快已是耄耋之年,儿孙们劝他不要再登高望海了,但劝说无效。大家就选派最小的孙媳妇,服侍“老祖公”孙媳妇还真孝顺,老祖公每天走到哪里她就跟到那里,太公去望海岩,她也必去。老祖公去世后,她也到了享清福的日子。每天上望海岩也就成了她的习惯。过了些日子,子孙们也用同样的方法,选派小孙媳妇陪她上山。如此代代相传,几代人相继过去,但这件事始终因循不改。

元朝灭亡,明太祖朱元璋登基,在全国大兴孝道、贞节之风,故陪太婆上山登望海岩之事更为重视。但因改朝换代,久经战乱,百姓生活十分拮据。那小孙媳妇,虽每天必陪太婆去望海岩,但总显得愁眉不展。有一日,太婆就问她近来不很高兴,究竟为了何事?小孙媳答道:“去年,我夫轮种的五亩太公田,收成不好,所剩无几,公婆有病,我愁着呢?”太婆想了想说:“我娘家在咸祥蔡家墩,我家兄弟子孙都在捕鱼,虽有风险,但收入甚丰,要不让你家男人同去出海怎样?”小孙媳觉得这条出路还不错。于是太婆的小孙子在其舅兄带领之下,出海捕鱼去了。几年之后,她家逐渐宽裕起来,公婆的病也得以治愈,太婆却已仙逝。而她也习惯每天去望海岩,既出于对太婆的尊重,也盼着丈夫能早点归来。

那年晚秋季节,忽然雷声大作,风雨交加。小孙媳在睡梦中惊醒,天蒙蒙亮,她把一双儿女托付给了公婆,翻山越岭赶到太婆的娘家,还未进村,哭声连天,她昏厥在道路中央…回家之后,她除了种田侍公婆育子女外,每天必去望海岩,然时辰却从原来的早上改成了晚上。

二十年过去了,近五十岁的她已是满头白发。一天,她和往日一样在近黄昏的时候来到了望海岩。山下云雾茫茫,隐隐约约的海岸线十分平静,站着站着,不禁泪如雨下。“我站山冈往下望,白云片片海茫茫。舟帆千百争流中,晚上归来鱼满舱。站在山冈抬头望,星星眨眼似我郎。二十余载飞逝去,难道我夫将我忘。”蒙眬中她被歌声惊醒,见两个牧童在光滑的岩石上下棋。

见她醒来,其中一个人对她说道:“大嫂,人生无常,不必太过认真,你的为人,已经感动上苍和朝廷,不待几日,你家必有两大喜事临门。”待她正要往下问喜从何来时,只见两人驾彩云而去,摇手微笑向她致意。

那日,她家门庭若市,说是为表彰她的贞节,皇上特赐“贞节牌坊”。她的儿子中了举人,得第一名“贡元”。这两块匾额至今还在呢。

(撰稿:沙志舟、沙国嘉)

清同治九年(1870),沙家出了一位名震鄞东的举人沙中正,号中金。他创业维新,勇于探索,为家乡作出了贡献。

菫山掏银。菫山,当地称银山,即银山岗。相传山上有银矿,一直未被开采。在洋务实业救国思潮影响下,中正先后上山勘测,选定矿点,组织300多人次上山开采,并将矿石送到杭州、上海等地鉴定,结论是锌矿,含量不高。因开采价值不大,最终未能开成。

围海造田。沙中正年轻时多次到奉化河头渡,看到大片海涂就产生了围海造田的想法。通过反复调查,掌握了海涂的水文潮汐情况,他制订出围海造田方案,组织当地上千劳力,经两年多的海塘修筑,围起500余亩海涂,改田耕作。因技术和设施原始,海塘无法抵御海潮侵袭,他的造田目标最终没有实现,但为后人围海造田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扩地重建邹溪庙。浙东沿海(一说湖)百姓为纪念唐时军纪整肃、保一方平安的浙东团练观察使裴肃,建成十八座裴君庙。道光十六年(1836)在邹溪山脚建的祀奉裴肃的邹溪庙,是其中之一。光绪年间,沙中金、张济和带领当地百姓扩地重建。庙宇雕栋画梁,红墙黛瓦,庙门前竖立四根方斗旗杆,气势恢宏。

筑路建桥造亭。清光绪年间,沙村、童夹岙村民以竹木,木炭等山货销往舟山等地换钱谋生,由于只有沿山小道,且受溪流阻隔,一遇暴雨,交通中断,给通行带来极大困难。沙中金就带领百姓开凿沿山小路,使村村通路,山民则无论晴雨风雪,都能背竹木到老鼠山下大嵩江港口运往舟山销售。另外,为使奉化松岙等地村民来塘头街赶市,沙中金在沙村去大岭头途中的“大成庵”与雉山之间,造一座三孔大石桥,解决了原溪步大雨不通之阻。同时,他还领引村民修缮祖堂,建沙家亭施茶。

(撰稿:沙志舟)

清时,西古尖坑底里住着仙居人,姓费是黄泥岭费氏的一支。在黄泥岭南坡的新凉亭后面有一个山岙,岙内住着仙居人,西古尖坑底的费氏就来自这个地方。

童夹岙高房门里有一个“载”字辈的先生,为了戒掉赌博的恶习,清静一点,也想住到西古尖去。一天,载先生在塘头街认识了仙居人,还与仙居人说了自己的打算,仙居人同意了。这样,载先生便带家眷住到了西古尖,与仙居人成了邻居。这大约是清咸丰初年(1851)的事情。

有一天,仙居人从咸祥蔡家墩一个叫蔡斯宏的家里“抱”来一个小男孩作人质,敲诈钱财,当时称作“劫财神”。仙居人“劫财神”没拿到钱,便把小孩子杀害了。蔡斯宏告了官,官兵前来捉拿仙居人。官兵从奉化松岙方向而来,仙居人则事先在坑底两侧山上垒好了“石头阵”准备与官兵对抗。官兵攻打时,就将石头推下山来。由于从山上推下来的石头只往山沟滚,而官兵们则选择在山梁上攻,最后把仙居人抓住全杀了,并放火烧了仙居人的房子。此前,仙居人把一个叫费贵裕的小男孩托付给高房人载先生,要求他在官兵面前认作是自己的孩子。载先生答应了。那男孩没有被杀,由载先生抚养着。以后,载先生带家眷和氏小男孩到黄龙岗居住。

黄龙岗,童夹岙人把它归属于西古尖的一部分,靠近黄泥岭方向。那里原是松岙人的山田,载先生把它买了过来。据说刚买时田的面积并不大,因为山田的四周都是山,山也是松岙人的,考虑到山田的光照,田四周三丈距离上的山也归买者所有。田契上文字是:“离田三丈之内”土地属田户所有。

载先生一家不断地扩大山田的面积,扩大之后的“离田三丈”仍归田户所有,如此没完没了,田也就越来越大,最后总面积扩大到七亩左右。因为契约是这么写的,松岙人虽来干涉过,但也没有办法。约十年之后,载先生一家搬到了“呒底坑”居住,“呒底坑”在西古尖的北坡,属童夹岙人所有,海拔高度比西古尖和黄龙岗都要低,有乔木、毛竹、乌竹、黄壳竹(淡竹)等经济林生长,水源条件也相对较好,所以更适合于居住。

小男孩费贵裕已经长大,他也搬到呒底坑”居住,并自立门户。开始时,两户人家住的都是茅屋,载先生住“横路”的上方,费氏住“横路”的下方,两家仅一路之隔。费氏娶童夹岙“行房”(属于大树下房)一女子为妻,那女子属于“书”字辈,她家有七男二女,她自嫁费氏之后也生了七男二女,其中七名男孩长大之后个个身强力壮,这就是有名的“呒底坑七兄弟”。费氏在住宅附近买了部分山,占了部分山,在那里培育山林、开垦土地,在奉化的“育王塘”(靠近现在船厂位置)也租种了六七十亩田,又在“呒底坑”造了五间二弄楼房,建房的木料可以就地取材,瓦片从松岙挑过来,屋墙则完全由石块砌成。

从“呒底坑”到育王塘有10余华里,要租种60多亩田,七兄弟没有强劳动力是根本办不到的。让童夹岙人印象最深的要算费氏七兄弟背黄壳竹的事:逢塘头街市日或韩岭市日,七兄弟和他们的父亲常会背黄壳竹赶集,八个人平均能背250斤左右,背得重的都在30斤以上。小竹轻,背到这个重量的一捆小竹就有小箩筐口一般粗,成人一步还跨不过去,不是大力气,背这捆竹想都不用想。七兄弟的第六个,叫来祥,力气特别大,两粪桶肥料挑在肩上不当一回事,山路的陡坡上,只要有大脚趾能踩住的路段,他就能挑上去。以前娶新娘的花轿因为上部结构复杂,相对上部重量也大,为保持平衡,在花轿内的椅子底下铺有一块石板,这样坐上人后,总体分量也不轻。从下周岙到呒底坑是山路,许多地段路窄而陡,花轿不能抬。据说,费氏娶媳妇时,却是由四人徒手扛上山去的。

费氏开始很穷,七兄弟“出道”之后,家境改观。据说就连“让房”人也要拍“呒底坑”人的马屁,因为他们到了夏天常要去“呒底坑”避暑。

费氏人口增多,在“呒底坑”住处的对面、“安湾”的右侧,造了一部碾子,名箩碾。造碾子的石料都很大,一个家庭要在海拔400米的山上造碾子,没强劳动力,是不可想象的。但问题也确实出在这部碾子上,碾子位于“白虎”位,碾谷的时候发出“哞哞”的声音,“青龙怕臭,白虎怕叫”,破坏了那里的风水,使费氏败落。开始一个月,是七兄弟中的一个生“黄病”(可能是急性传染性黄疸型肝炎)而亡故,第二个月接连有三个兄弟患同样疾病而死,剩下的三个兄弟吓得再也不敢在“呒底坑”居住了,逃到奉化的育王塘(他们种田的地方)去住了。

费氏的败落不能全怪“碾子”。据说,兄弟仗自己“蛮力”大,常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他们背竹到松岙,路上把人头碰破也不顾。久而久之,松岙人一见他们背竹而来,就说:“呒底坑老虎来了,让(避)快。”不敢得罪他们。一天,“呒底坑”雨蒙蒙的,山上有“啪啪”的声音,只见山林中有“野猪”在蠕动,七兄弟中有人拿枪把其打死了,其实是一个人,可能是脑子有病而走失的,也没人查。此后,七兄弟的房屋内常闹鬼。总之,费氏败落的说法都与他们人品有关联。(www.chuimin.cn)

载先生也将茅屋翻成楼房,到了他的孙子“书”字辈要娶媳妇时,由于新媳妇提出要住到童夹岙来,所以搬回到童夹岙高房门里居住,那时已经是1904年了。

注:本节内容是本村真实故事,写作前经载先生后人童凯生(甲字辈)补充。

(撰稿:童中高)

从村外大路到“童氏宗祠”的这一段路称为“屯龙树墩”。早年这段路边的溪坑两旁矗立着许多大树,枝叶蔽日相传这里大树多又有“龙屯过”,故称屯龙树墩。龙怎么在这儿“屯”过?

童村高房有一位太公,叫童亦韩,族人称之为亦韩公一天,亦韩公从横溪赶集回家,走到梅岭龙王塘龙潭边上见有一条龙横躺路上,挡住了回家之路。亦韩公心急如焚,对龙说,“龙呀龙你不要这样为难我,你如要跟我去也可以,但你要变得小一点。”说毕,那龙果然变成一条小蛇模样亦韩公把它捡起,放入担子里,挑回家来,放入谷橱内。后来,家人一次次从谷橱里畚谷碾米,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谷橱的谷尽管畚,却没有减少的迹象。亦韩公也常以谷资助困难人家,谷橱内的谷照样不少。亦韩公本是一位乐善好施之人,每天早晨总会上“沙家头墩”去眺望,看看哪家没有冒烟,定是断炊了,他就会及时送粮上门。久而久之,村民也知道了亦韩公粮多的秘密,于是他们干脆自己去亦韩公家里畚粮食。这样一来,人多手乱,难免有人蛮横用力,用钉耙又扒又挖,那谷橱内的小龙躲避不及,龙尾巴也给砸伤了。龙痛得要命,逃到村口那条路上,缠绕在一棵树上大叫了三天,但亦韩公一直都没予理睬。因为他觉得实在太烦人了,也就不想让龙再回来了。那龙见亦韩公迟迟不去请它回去,只好离开。就在那龙腾空而起的一瞬间,刚好有一位神仙挑着两座山路过这里。这两座山原本在赤境内,神仙觉得这两座山没用,想挑到东海大洋去丢掉,这样赤菫的几个村子能连成一片,地盘好大点。不想刚走到童夹岙村口,忽见那龙跃出树林,神仙没有防备,大吃一惊,后退了几步,肩上担子一沉,两座山滑了出去。一座便是童夹岙的树倒山尖,另一座就是上周岙与雁村之间的向天龙岗。神仙的一只蒲鞋也脱出了,成了童夹岙桥棚边上的蒲鞋山,一顶凉帽蓬也弄飞了,变成了白庵基的凉帽蓬岗,一条扁担弹起落在上周岙里侧角,也变成一条山冈,上周人称之为扁担沙坑。再说那龙腾空之后,仍然对童夹岙心有不舍,在西古尖的西南侧山冈上停留了一会,望望童夹岙,然后越过象山港降落在象山县的肖家,听说此后那里的百姓一直很富有。至于龙在西古尖西南侧停留过的山冈,后人称之为黄龙岗。还有在“屯龙树墩”那株被龙缠绕过的弯来弯去的树一直到上世纪60年代左右仍然还在。

龙的故事虽是传说,但亦韩公做善事救济放粮的事却是真的,他家田多,谷多,在青黄不接或歉收的年头,常以粮济人。他家在本县的高钱和其他地方的田加起来据说有3600亩,救济粮食的善举涉及六个县。当时的衙门曾赠予一匾,上书“一乡善事”予以表彰。那匾原一直挂在童氏宗祠内,毁于“文革”。亦韩公的墓在金字山。

(撰稿:童中高)

每当人们路过东庆桥亭,总会看到亭前两只栩栩如生用石头雕刻出来的拖鸡豹。殊不知这两只拖鸡豹的来历还有一段有趣的故事。

那是民国初年的辰光,山清水秀的赤山区有一条日夜奔腾的小溪,两边有许许多多梅树,所以人们管它为“梅溪”。每逢农历五、十是韩岭集市日。

很多山民,有的挑着木炭竹笋;有的背着木头、毛竹,蹚水过溪到韩岭上市换米。有时遇上洪水,山民就无法过溪,只好积压着山货,忍饥挨饿。后来,人们想出了一个办法,在梅溪上用木头、毛竹架起了一座小木桥,取名“东庆桥”。

可是好景不长,每到山洪以来,大水像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淹没了两岸的田地,冲垮了道路,那小木桥也被冲得无影无踪了。洪水过后,人们为了上市卖货,只得收拾残局,重建小木桥。这样从小木桥到小石桥,又从小石桥到小木桥,一连修建了十余次。但不管如何造法,只要遇上山洪,小木桥就被冲走,始终固定不下来。

原因究竟出在哪里呢?后来经一位风水先生所讲:坐落在东庆桥对面的保庆寺后山,形似母鸡,它展着翅膀跟老母鸡一模一样。保庆寺刚好造在母鸡的嘴喙上,和尚的木鱼声,犹如鸡叫声,日夜发出“咯咯”的响声。东庆桥撑着许多桥脚活像一条蜈蚣。按习惯老母鸡最喜欢吃蜈蚣,所以母鸡山每天张着又长又尖的嘴巴,两眼虎视眈眈,一心想吃掉东庆这条小蜈蚣。一旦小桥修好,逢上洪水,母鸡乘机过来,一口把小蜈蚣吃掉。当地人对母鸡山恨之入骨,却又想不出好的办法来镇住母鸡山,保护东庆桥。

这个消息一传二、二传三,一直传到鄞南乡下一个大老板的耳朵里,他叫陈馨裁,姜山陈鉴桥人,是一个开明老板,专为百姓做好事,在鄞县一带非常出名,并且有一套善观风水、镇妖除怪的本领。这次他得知这个消息,决定捐献一笔资金,到梅溪来建造东庆桥为民造福。一天,他亲自来到东庆桥,首先听了当地老百姓有关东庆桥的传说,接着,仔细察看四周风水,最后为破掉母鸡山、保护东庆桥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陈老板一面召集人们买来许多水泥、钢筋,修建桥梁;一面请来了几位技术高明的石匠师傅,用石头雕制了两只千余斤重的拖鸡豹,放在东庆桥的凉亭门口。他对人们说:“当初,老母鸡吃蜈蚣,现在有两只拖鸡豹管桥,东庆桥就可保住了,一旦母鸡过来,拖鸡豹就会把它一口吃掉。”果然,从拖鸡豹管桥以后,母鸡再也不敢过来作祟了,任凭洪水再大,东庆桥始终安全无恙,永远冲不垮了。

人们为了让陈老板的事迹流芳百世,就把他的名字刻在大桥上,并把东庆桥改名为“馨裁桥”。六十多年来,罄裁桥经受了风水雨打,直到现在,仍旧日保持着原来的雄姿。

(撰稿:周祖达、童茂孙)

童村有一座文昌阁,又称文昌殿。内供奉梓潼帝君。据《鄞县志》记载,童村文昌阁建于清同治十年(1862),村人童秀燧建。

文昌,星官名,又名“文昌星”、“文曲星”中国神话中主宰功名、禄位之神。旧时多为读书人所崇祀。梓潼帝君,传说姓张名亚子居蜀七曲山(今四川梓潼县),仕晋,战死,后人立庙祀之。唐宋时屡封至英显王。据道教传说,玉帝命梓潼掌管文昌府和人间禄籍。元仁宗延祐三年(1316)将梓潼帝君加封为“辅文开化文昌司禄宏仁帝君”,后称“文昌帝君”,两者遂合而为一。

根据《鄞县志》记载,县境内曾建文昌阁的只有5家,大嵩地区之内仅有童村。文昌殿建于现今老年院的位置上。虽然文昌殿被洪水冲毁已过50余年,但今天村民仍称那里为“文昌殿”1949年农历八月十二日洪水之前,文昌殿是由三间木结构房屋组成。其中一间建在地面上,两间建在溪坑上面。

在溪坑上横放十来根粗大的栎木,房屋就建在栎木上面。三间屋的高度与一般楼屋近似。屋面飞檐黛瓦,屋脊做成似龙身的形状,中间有方形凸起,绘有图案。屋脊的两端各塑有一镰刀状尖头向上的物体,据说象征状元帽子上插的两根翎毛,有特别的意义。文昌殿的右侧(西南)有两间小屋。其中一间放“水龙”(救火用具)和花轿;一间是人行通道。文昌殿的左侧(东北)是树木和竹林,枝叶茂盛,郁郁葱葱。距文昌殿约五米的前方是一座用石块砌成的洞桥。桥的北面桥栏上筑一堵墙,作为文昌殿的“照墙”。从文昌殿至石板桥头(弦溪第一桥)的溪流两旁植有杨柳、树,人称“隔株杨柳隔株桃”。春夏季节,桃红柳绿,鸟语花香。进出文昌殿有一个墙门,墙门的两边是围墙,一端连于文昌殿的山墙上,一段折弯连于洞桥的照墙上。墙门内有一个小小的天井,约15平方米。走进墙门的右侧,有一个砖瓦砌成的亭台楼阁式的炉子,是专门烧字纸用的。炉子的两侧有一副对联:“文光冲斗牛,烟霞上云霄。”前人珍惜文字,认为字字值千金,不可随便将字纸丢弃,都要拿到文昌殿里来烧掉。文昌殿中间的正前上方挂一匾,上书“文昌阁”。殿内三间贯通,没有分隔。中间正中有一高约2.5米,宽约15米的暖阁,暖阁内端坐梓潼帝君,长须白脸,文质彬彬。暖阁上方挂一匾,上书“文运昌盛”。暖阁的两侧各有两扇屏风,上书文昌阁序文,系瞻岐文人谢克桐所作。该序文写得极有功底,从书法角度上来讲,堪称艺术珍品。1949年旅居上海的族内文化名人童第锦听说村内发洪水冲毁文昌殿的消息时,首先问到的是“序文”是否还在?当知道洪水发于夜间,殿内“序文”等均已冲走时,难过得流下眼泪。因为房屋可以重建,而序文不可复得。中间后上方的横梁上设有一个神龛,内供一尊魁星神像。身体前倾,右脚微提,手执一笔作点化姿势。魁星,北斗七星中形成斗形的四颗星(即天枢、天璇、天玑、天权)。一说专指天枢星,是我国神话中所说的主宰文章和功禄的神。据说,手上的那支笔是点状元的。

以前,新生上学时,都要到文昌殿拜过文昌菩萨,以祈求读书聪明。近代,村内办过许多私塾,较早者有桥头门祖恩的阿太,“大树下”松茂的阿爷,他们都从事过私塾教育。大约在191年前后,桥头门的邓方先生在文昌殿内和桥头门中间的楼上办过学,每班学生约十几个人。再后,童第锦,即葵荪先生和贤生先生等人也在“大屋里”办过学。

由于童村地处山区,交通不便,经济落后,多数人家都交不起学费和一点书费。所以,当时的教师生活条件相当艰苦。晚清、民国初民间有“七讨饭,八教书”之说。据一些老人回忆,当初他们读书时,先生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有时候饿着早饭教书,而学生们又往往并不知道先生已经断炊。

1927年,由童第锦和庆和先生、中莲先生等人共同努力,动员岙内民众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办起了“冠山小学”,也就是以后的童村小学。冠山小学位于祠堂旁,原是“南山堂药店”,有朝向东南的前后两进屋,前进两间平屋,后进两间楼屋。当时把药店都买过来作为校舍,又在楼屋旁增建了一间一弄楼屋,使楼屋变成了三间一弄。楼屋后面建两间小屋作饭厅,还筑了围墙,造了一个月洞形的校门。建校资金,包括购买药店房屋,由童中莲先生出资。木料则取材于祠堂宗山,抬树、背树都由村民做义务工。1928年,学校建成。由于对贫困家庭的子女免收学费、书费,一般家庭只收书费,经济条件较好的家庭则由本人自愿交纳学费,所以读书的人一下子增多。一年级一个班就达到40个学生,有8岁的,也有9岁、10岁的,最大的是13岁,而其他班级加起来还不足20个人。进校道路在祠堂墙边,过月洞形校门入内。两间平屋作为一、二、三年级教室(其中一班复式班)教室内挂有一幅童中莲先生的全身像,以表示对他建校功绩的敬重;楼屋上层是四、五、六年级教室(复式班)。楼屋下层,一间图书室、一间教师寝室和办公室,中间一间是礼堂。礼堂正中墙上挂一幅孙中山先生画像,画像两边书一副对联:“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每星期一,师生在中山先生像前静默三分钟,三鞠躬,读总理遗嘱。该仪式常由学生主持。平时那里是打乒乓球等的活动场所。前后两幢屋之间是天井,约10米宽,15米长。楼屋的后面,饭堂前面也有一个小天井,从小天井出后门是操场。

学校办起来之后,村里很重视师资人才的引进。建校之初,从天台请来袁慕渊、俞梅才两位教师,他们在天台县均属一流水平,而且两人都是中共地下党员,对童村的教育事业作出了很大贡献。童第锦和庆和先生两人担任校董,每逢塘头街市日,义务为教师购买小菜。教师的工资一人由祠堂宗付,一人由中莲先生支付。每人每年一百元银元。袁俞两位教师回去之后,经他们的介绍,又从天台请来齐瘦吟、潘洪余两位教师,他们俩人的教育水平也很高,其中潘洪余也是中共地下党员。接着又在本地请过舒光勤(芦蒲人)李美胜(松岙人)两位教师。这些教师是一去一来,学校一直保持两位教师。

1947年,童第锦推荐童云定担任校董,他于1948年下半年开始请童茂生(祖堂下)杜钟恒(管江人)来冠山小学教书。由于那时物价不稳定,教师工资按大米计算,每人每月一石二斗米。这些教师为了童村的基础教育,克勤克俭,呕心沥血,为村里减少文盲作出了献,也输送了许多人才。办学需要许多经费。村子穷,资金有限,学校经费拮据。村内经济条件相对较好的一些家庭,不管是工商界的,还是在家种田的,常常慷慨解囊,资助教育。当时学校有田产四十八亩,其中象山三十六亩,村附近十二亩,都是村民捐给学校的。

学校以租田的形式获得资金,用于学校开支。需要说明的是,这些人是在自己并不是很富裕的情况下出资办学的。正是由于一代又一代的村内有识之士和教师们的共同努力,才使这个穷山村里出了童第周这样闻名世界的科学家,有了“教授村”的称号。

1949年农历八月十二日夜,童村遭遇到特大洪水袭击。因为是夜里,来不及清理溪坑上的竹棚、木柴等物,造成溪流堵塞,文昌殿、北涧桥(亭)和民居共24间房子被冲毁。还有人员伤亡,损失十分严重。文昌殿的冲毁,不仅是经济上的损失,更使村内失去了一座文化古迹。洪水过后,在上海,有藻荪先生和彭龄先生两人发起,召集族内在沪工商界人士,商议重建文昌殿和北涧桥(亭)。会址在上海市政府路十七号童彭龄家。参加会议者有藻荪(祖堂下)彭龄(祖堂下)云根(上丘田)信德(小五房)久庆(大树下)庆法(上丘田)、良才(大树下)等人。会议邀请陈磬裁参加。与会者纷纷捐款,募集大米数百石。其中彭龄先生和云根先生各捐120石。接着,他们与村内联系,准备按宁波大米市价将所需款项划出当时村内曾派好去沪人员,但该人因倒租倒息工作繁忙而没有及时动身,事情被搁置下来。以后由于上海三反、五反运动开始,一些工商业者账户被冻结文昌殿和北涧桥(亭)重建之款也就无法支取。

1983年和1990年,一部分老年人曾两次提出重建文昌殿,但村里考虑到洪水等不安全因素,未予实施。

(撰稿:童中高)

菩提岭西面中段,有一处俗称“欢喜岭头”的山冈。据传,此名跟南宋的高宗皇帝赵构(康王)有关。

赵构南渡后,一路遭金兵追杀。有一天他逃到奉化甲岙,遇一姑娘正在路边晒场里晒谷。赵构求姑娘帮他躲藏起来。姑娘回头一看,见后面大路上尘烟滚滚,估计追兵即至。她急中生智,忙叫赵构蹲下,用空箩罩其上,把他遮盖起来,并自坐其上,纳着鞋底,装成若无其事。一会儿金兵至,拿出画像,问她是否见有此人经过。姑娘抬手向湖头渡方向一指,示意此人已向那边逃走。金兵按她所指,当即向象山港边追去。姑娘见金兵远去,便掀开空箩,扶起赵构,命他速上菩提岭逃去。当赵构艰难地跋涉到岭之中途,想坐下来休息时,往山下一看,见金兵从象山港边返回,正往横溪方向而去。见此,他庆幸脱险,满心欢喜,哈哈大笑。从此,近民众便称这里为“欢喜岭头”,并造亭纪念。

(撰稿:童中人)

1959年至1961年,自然灾害严重,食极度紧张。1961年的春天,山上的青尖竹都开了花,一串串的花穗长于竹梢的节上,节节都有。接着于立夏至小满光景,青尖竹上结满了麦粒样的果实,比麦粒稍大稍长而两端略弯。

跟小麦一样,外有一层不紧不密的包皮,一晒就会自动跟“麦粒”分离。成熟时,果实黄而带青,一串串,沉甸甸的,像麦穗,更像稻穗,大的比稻穗还大,粒粒饱满。虽然那果实更像麦粒,但山里人还是亲切地称其为“青尖米”。也不知是谁首先捋了“青尖米”来吃,紧接着在“青尖米”将成熟时起,每家每户都已吃上“青尖米”了。那味道最像小麦,只略带点青草的气味。因为生吃时鲜味太重,主要吃法也跟小麦一样,晒干磨粉,然后做成各种食品。在“青尖米”成熟的季节里,家家户户,男女老少都上山捋“青尖米”去了。其实,人们也用不着争先恐后,这么多的山,到处都生长着青尖竹,多的地方成片成片的,简直是天然粮仓!一个“季节”下来,一般一个成年人能捋得晒干的“青尖米”一斗。这样,少的人家也有五六斗左右,多的人家都在一石左右,也有二石上下的。这在粮食极度紧张的日子里真是个不少的数目。

青尖竹,禾本科植物,是本地除箬竹外最小的竹类。在赤堇及周围一带分布极广。青尖笋小如筷子,壳质硬而带红色,笋肉味道鲜美。在野生小笋中,要算青尖笋出得最早,出笋期在清明之前。先前,人们只知道青尖竹一年一度地出笋,笋又成竹,很少见它开花结“米”。童村“雅房”公公活到94岁,也没听说有青尖竹开花结“米”的事情,说明这样的事情至少每百年才会发生一次。

那年,青尖竹开花结果之后,在当年的下半年开始陆续枯死了,至第二年已全部枯死,连根都枯死了,一株也没有留下。平时最不起眼的,“地位”低下的青尖竹,在人们最困难的时候,作出了这么大的贡献。人们从心里深深地爱上了这小小的竹类。许多人都说是青尖竹救了自己的命,都为青尖竹的枯死而惋惜,认为这下青尖竹绝种了。但事实上,这是禾本科植物,也是青尖竹的生长规律,它并没有绝种。从第二年春天开始,掉下的种子又陆陆续续地长出了青尖竹小苗来。那苗像刚出土的玉米苗,但更小。开始只有一片或二片叶子,以至于许多人都没有发觉它。约三四年之后,青尖竹已形成矮矮的、细细的、一簇簇的群体。在这个过程当中,青尖竹的根部也在不断形成竹鞭,每年它都能长出小小的、细细的小青尖笋来。接着,青尖竹一年比一年长粗,一年比一年长高。前后经过七八年的生长,青尖竹又基本恢复原来“竹林”的盛况了。

(撰稿:童中高)

“茅岭岗”又名“泗水岭”,是俞塘村与韩岭市之间的小山岗,也是大嵩滨海平原西部通往县城宁波的古道驿站,今为215省道韩岭段的其中一段。茅岭岗虽然低矮,但是宁波平原与大嵩滨海平原的分水岭,俗称茅岭岗之东的管江乡、塘溪乡为里山。里山人也把能否走出茅岭岗作为是否能外出闯天下的分界线。历史证明,凡住在里山的人世世代代只能以砍树背竹去韩岭市出售以维持生活,一旦走出茅岭岗,也就意味着到外面读书、寻工作,其结果往往也因此成就了一些大人物,如童夹岙的童第周,上周岙的周尧,沙家的沙孟海、沙文汉等。“走出茅岭岗会大”也就成了里山人的“经验总结”。

民国初期,月宫山村连遭几场大火,把村民的住房烧掉了一大批,不少村民无法生活,只好离乡背井,外出投亲靠友,有的沿村循街讨饭。其中上海一路投亲者,在亲戚的帮助下打开了柴爿(方言,即用木头或柴棍劈成的柴)的销路,走上林商之路,以致后来月宫山人的薪炭店占领了整个上海滩。村里的杂木、薪炭得到外销,财源滚滚。于是,月宫山人又买田造屋富了起来。穷则思变,几场大火,反使月宫山人因祸得福。

东山村旧名“月宫山”,是大嵩地区产茶地之一,茶叶远销海外。每到采茶季节,月宫山的妇女肩背长环采茶篮,怀揣一包用布巾包裹着的冷饭团当午饭,上青岭山整天采茶,场面十分红火,成了月宫山的八景之一。有《青岭茶歌》为证:“月宫山上有村庄,巍巍青岭采茶忙。好雨时节绿满筐,玲珑一曲煮春光。越腔远飘红岩上,余韵遥传华山傍。唱得龙舌叠上仓,香比桂花邀吴刚。”

杜氏自迁居管江落户后,以耕读传家,走官农结合之路。在农业方面,杜氏逐渐成为当时围垦塘溪湾海涂的地主,同时他们还购买农田,甚至把田圈到了岐的茶亭畈。为此,杜家在秋收时就得雇佣大量割稻客。一天早饭后,有几个割稻客问地主:“稻到哪里割?”答:“朝东随侬(你)割!”割稻客听后觉得地主也太嚣张了,就商量着无论自己如何辛苦,这次也要捉弄一下地主。于是他们向东走到几十里外的瞻岐茶亭畈割起稻来。割了一整天,他们幸灾乐祸地等待着别的地主来责难,却始终不见有人前来。一问,仍是杜家稻田,割稻客傻了眼。田多谷多,管江杜家大地主多,与横溪清朝时建有进士楼的王家大地主可以相提并论,并有门当户对的姻亲关系,遂有“横溪王家屋,管江杜家谷”之说。

清朝道光元年春夏之交的下秧时节,大嵩地区天大旱,无法插秧种田,该年饥荒严重。管江、坊前村民有山多田,生活相对宽裕,有存粮的家庭多,故有此说。

从前,管江坊前岭头有个半老头,因劳力弱,靠卖小糖块糊口。这个半老头生性活跃,能自编自唱小曲,深得孩子们的喜爱。他头顶糖盘,肩背盘脚架,手持小锣,口唱小曲,穿村走巷,每到一处,“叮叮当,叮叮当”敲起小锣,并自报门户“坊前老头卖小糖”,接着就唱地名和糖名来:“犊山走过周湖塘……甜甜辣辣生姜糖,松松脆脆藕丝糖,喷香蜜甜芝糖,又甜又酥葱管糖……”唱得围观的人们直流口水,孩子们跟着他不肯离开。

鹳山村养猪娘(母猪)卖仔猪成风,一直都有较多的生猪养殖专业户。相邻的华塘自然村有几位老人专事培育优质茄秧,常卖于塘头街和咸祥街,因此华塘茄秧是出了名的。可见旧时已有了这样的农业生产加工经营的专业特色村。

这条鹳山流传至今的俚语俗谚,反映了鹳山村的姓氏发展史。据耆老解释:朱姓为该村唯一官家后代,罗姓迁来后发族较快,人丁兴旺,孙孔、翁等姓氏迁来后人丁较衰,还有其他更小的姓氏。

从前,赤堇山周围有四个古市集,成了山区四周相对独立的经济活动区域。人们把四大集市的日期编成了口诀:“一、六横溪市,二、七管江市,三、八塘头市,五、十韩岭市”。口诀琅琅易记,摊贩们按期交易,市民们就近赶集,忙而不乱,生意兴隆。四个集市中塘溪占了两个—塘头市、管江市。管江市处在塘头市和韩岭市的中间,头各距五里左右,摊贩因赶集的人数相对少些,获利也少,而设摊少,撤摊较早。村民因货源相对稀缺也怠于赶集,管江市南有奉化人,集市日结束就早些。塘头市地位适中,交通四通八达,东有象山、咸祥来客,西有“五山头”之民,北有宁波、韩岭商贾,因此货源足,人气旺,每当集市日,从凌晨到傍晚,往往持续时间长,经久不衰,号称“天下市”。

旧时沙村有一传统工艺,利用山上丰富的毛竹资源,女子劈篾,男子编织团箕、白篮出售,成了村里的特色副业。“闹头场”即为演戏前的开场锣鼓。因为团箕、白篮是圆的,形似大锣,遂以“团箕白篮闹头场”形容毛竹编织生产搞得生气勃勃的情景。

“童夹岙”即童村。旧称大人物为“大先生”。童夹岙确实出过许多“大先生”。第一位“大先生”是童藻荪,有“奉化庄莪存,鄞县童藻荪之谚。藻荪先生毕业于北京大学,后任国民政府邮电部秘书等职,成了鄞县大先生之一。现当代的童夹岙出了三四十位教授级高级知识分子,被誉为“教授村”,还出了一位少将童中杰。

旧时赤乡是个名副其实的山区,童夹岙(童村)、上周岙(周村)童夏家(雁村)都住在高山头墩。每当集市日,山民们肩挑背驮百余斤的竹木、山货,跨过梅溪,翻越张家岭,去三四十里外的韩岭赶市,来回得花一天时间。三村村民为赶市,不得不提早在夜间出门行路。童夹岙人住得最低,得半夜赶路,而住得最高的童夏家和较高的上周岙,山民必须在前一夜的黄昏动身才能赶上集市,故有“连夜奔”和“弗睏(方言,即不睡觉”之说。三村村民赶市的队伍连接在一起,点着火把赶路尤其翻越张家岭时犹如一条火龙在舞动,场面煞是壮观。这条谚语形象地反映了旧时山民艰苦生活的情景。

童夹岙(童村)是个山窠,群山环抱。那里多山少田,口粮不足,靠背竹木、挑山货去塘头街的集市卖掉,而后换回米油酱醋盐,故有“米在塘头街”之说。童村的水是富足的,不但梅溪之水流过村庄,而且村北桥下又有个潭,碧波荡漾,取之不竭,走几步就能取水每逢大旱之年,小溪断流之时,住在岙里的人家,只需挈壶担桶到桥棚外取水。后来有村民用毛竹筒将山溪之水直接接引入家里的水缸,这种“自来水”工程使村民的取米与取水的生活难易形成鲜明的对比,也成了谈资。

童夹岙(童村)是个山村,旧时靠竹木山货兑饭吃,怎么做起米生意来呢?据当地老人介绍,旧时村民发觉集市上的米摊米质差、粮价高,而外地稻区的米质好、粮价低,他们卖竹木所得的薄利不如别人贩谷卖米的得利。于是就有人在塘头街也设起米摊,后又因收购来的稻谷还须加工成大米,因此又开起了轧米厂。随着经验越来越丰富,生意也越做越大,他们把轧米开到了宁波。最后,不种田的童村人所创办的“成大”、“顺奉”、“奉成”三爿轧米厂,竟然全包了宁波江东居民的吃饭米问题,而且米厂职工清一色的是童夹岙人。真是职业转换史上的一大奇迹。

童夏家即雁村,村民善于爬树爬竹。“电灯猫”是送给架设电线外线工的雅号,因外线工架电线时上杆爬高,其形如猫而得名。据传,童夏家新屋里有山民因亲戚介绍去武汉、长沙等地的电力公司当外线工,后来他又带上一批童夏家人去就业,童夏家做“电灯猫”的人越来越多了。后来童和方还当上了湖北省电力高架局局长。

(撰稿:谢振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