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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帕托帕断崖之夜:一个运动者的正念减压修炼

【摘要】:在下一个拐弯处,我把一只脚放在陡坡松散的粗砂岩上,然后慢慢移动重心,要么保持稳定,要么就会踩着松散的石块,从托帕托帕悬崖上滑落。如果当时是白天,我感觉还有人样儿,那么托帕托帕之行是可控的。与此同时,未能完成“丛林狼双月100英里赛”让我难以释怀。甚至在我10月份生日的那个周末,还会有一轮满月,这是标准的“丛林狼双月”的前提条件。

永远不要低估设定一个目标可以带你走多远,以及实现这个目标的过程是多么奇特和了不起。我和我的跑步伙伴罗布·曼(Rob Mann)在南加州奥哈伊(Ojai)的山上参加了一场名为“丛林狼双月100英里(the Coyote Two Moon 100 Mile Run)”的比赛,力争赢得一枚扣形徽章

这是一场相当艰苦的比赛,必须爬上5000英尺高的山脊,然后连续在布满岩石、错综复杂的荒凉小径从上向下而行。我们已经参加了两次100英里的比赛,并多次相互发誓永远不会参加100英里的比赛了。100英里的比赛很辛苦,我们一次花了19个小时,另一次花了13个小时。对我们来说,100英里的比赛似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当然,我俩都很傻。这让我想起了你可能还记得的本书序言中的一句话:“任何一个白痴都能跑,但跑马拉松需要特殊的白痴。”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需要一些特殊的白痴去南加州,去跑“丛林狼双月”版本的100英里赛。不知怎么的,跑完100英里的路程成了我们存在的理由。

罗布在我们第一次尝试100英里的时候没能坚持下去,所以最后剩下了我一个人,独自忍受比赛过程中猛烈地冲击着山脊的大风雪。当时的情况过于糟糕,以至于赛事总监不得不取消比赛,然后匆忙地把每个人带到安全的地方。山脊上到处都是参赛选手,包括我(顺便说一下,你可以在《跑步之道》一书中了解到这个不幸事件的全部经过)。那年没有人正式完成100英里的比赛。最后没有胜者,也就没有了扣形徽章奖励。

实际上,当时这项比赛已经要停办了,那一年应该是最后一次比赛。然而,所有那些和我一样倍感失望的参赛者,都梦想着能在那场比赛中赢得一枚扣形徽章。看到他们最后的机会消失在山脊顶上的雪地里,赛事总监克里斯·斯科特(Chris Scott)表示同情,把比赛延续了一年。罗布和我都很高兴,我们都不敢相信还有机会。就这场比赛我们已经想了好长时间,以至于我们已经开始把完成“丛林狼双月”赛的任务看作是为了保卫男子汉气概。除了赢得那扣形徽章,别无选择。

因此,我们去参加最后一次比赛,就像一对皮纳塔(pinatas)一样兴奋,随时都可能爆裂,将令人愉快的糖果撒满山坡。长话短说,我们接下来就开始了比赛。结果,罗布从山脊上跑错了路,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他灰心丧气地中途退出了比赛。我在半夜钻进了一个援助站,那里非常冷,即使盖上几条毯子也不可能暖和起来。我的头脑已非常迟钝了,只感到一片空白,无法正常思考。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跳进车里热热身子,然后再努力回到比赛。我只想回家,所以也放弃了比赛。

赛事总监给我们的“丛林狼双月赛”的地图。每一次往返都包括数英里的陡峭山崖要攀登。

第二天,我们开车回到了家里,要多难受有多难受。我们得到了绝佳的机会,我们都胸有成竹,还参加了训练。我们身体健壮,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跑完那该死的100英里,但我们失败了。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过……

每一步都预示着灾难。在下一个拐弯处,我把一只脚放在陡坡松散的粗砂岩上,然后慢慢移动重心,要么保持稳定,要么就会踩着松散的石块(这些是小道边缘的标记),从托帕托帕悬崖(Topatopa Bluff)上滑落。我抬起头,头灯在望不到头的岩石碎块上掠过,这些石块在灯光下来回晃动。这是一条又窄又长的小道,上面布满松散的石块,到维基纪念碑(Vicki's Memorial)附近的时候,我的头灯没电了。从那里开始,我离开了石头路面,回到了“地面”上。

如果当时是白天,我感觉还有人样儿,那么托帕托帕之行是可控的。但是,我却摔了一跤。罗布和我从星期五下午4点就开始跑步了。那是星期天的凌晨两点,所以这是我们在这条小路上的第二个晚上。我们没有睡觉,也没有休息,除了偶尔无法前行的时候倒在泥地上闭眼休息片刻。

我累得要死,精疲力竭,精神紧张,口渴难耐。我的水很早就用完了。罗布和我们的步测员戴维·中岛(David Nakashima)在最后的20英里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他们还有水,但我想,就算把他们的水喝光了,还是解决不了我口渴的问题,所以我只是润了润口。与此同时,每前进一步,两只脚后跟上的水泡越让我感到疼痛难忍。我的胃也感到不舒服,所以我弯着腰,干呕着,真希望能吐出来,就这样结束比赛算了。

突然,身边的石头滚落下来,罗布从坡上面滑了下来,绊倒了我。上山的时候,他一直在前面带路。“我不想上去了!”他吼道。

“你的棒糖呢?”

“我把它留在那儿了。”他指着我们上面大约20英尺的一块岩层说。“到达山顶还有1英里。我不想坚持了。上帝说我们可以讲我们自己的故事。好了,这就是我的故事。我不想上去了。”

我小心翼翼地撑起双脚,站直了身子,这样我就能往山上看得更远一些了。我也不想向后跌倒。除了岩层之外,在高处的边缘上,还有更多的悬崖峭壁消失在视野当中。我们走了90英里才到达这里,这90英里的重量似乎落在了我的肩上。我挪了挪水袋的带子。我头痛、脚酸,胃里一团糟,双脚也已经麻木了好几个小时了。

我们之所以参加,是为了纪念我的60大寿。我决心做点什么来蔑视这个庄严的里程碑。我需要证明,虽然已经60岁了,但我还不老。我已经见过很多100公里的比赛,所以认为在60岁生日的时候跑62英里是最合适的。但这似乎还不够。在过去的几年里,我成了一个专注的超级跑步者(ultrarunner)。就超级跑步来说,我的理由是,要么一鸣惊人,要么拉倒回家。我认为,100英里的赛跑正是我真正需要的,它能让我的屁股后面多一个令人肃然起敬的里程碑。

与此同时,未能完成“丛林狼双月100英里赛”让我难以释怀。要是我们还有一次机会就好了。这件事就像一只蝉,在温暖的夏夜里扰得我心神不宁。如果我们自己参加比赛呢?而且刚好在我60大寿的时候!我可以一石二鸟,一方面可以蔑视到来的60岁,另一方面可以破掉“丛林狼双月赛”的魔咒。甚至在我10月份生日的那个周末,还会有一轮满月,这是标准的“丛林狼双月”的前提条件。

我们向前赛事总监克里斯·斯科特报到,得到了他的祝福。比赛场地全是公共公园,所以只要我们不把它烧了,做什么事情都可以。斯科特甚至表示,如果我们成功了,他会送给我们一些剩余的丛林狼双月赛完成者的扣形徽章奖品,这样我们不仅会有最终征服比赛的满足感,还会有实实在在的东西放进我们的奖杯箱里。

我们找来罗伯特·约瑟夫斯(Robert Josephs)和戴维(David)加盟,给我们提供帮助,所以我们做好了准备,作为一个自给自足的小团体来参加比赛。我们计划好了一切,预定了宾馆,准备好了所有装备,购置了食品,把人员集中在了一起,考虑好如何在一辆中型SUV后备厢里重新建起我们两人的6个主要救助站之后,就出发了。当时的感受就像拿破仑不用担心对俄国的入侵一样。

记录我们小冒险的开始,我们将其称之为“丛林狼双月救赎赛”。

罗布·曼 摄

最终在10月26日星期五下午4点,我和罗布准时离开了玫瑰谷瀑布露营地(the Rose Valley Falls Campground),前往我们100英里之旅的第一段玫瑰-狮子小道(the Rose-Lion Connector Trail),有一种喜忧参半的感觉。很快,我们就很难找到这条小道的踪迹了。我们有一张地图,给了我们大致的路线轮廓,但这条小路不肯与我们合作。尽管我们以前来过这里,但现在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景观看上去一点都不熟悉。在我们想着应该往山谷下走的时候,面对的却是向上的山坡。在我们觉得正在逃离山谷的时候,却出现了向下的山坡。面前有两个方向,接着似乎又没有路了。很明显,我们高估了自己对赛道的熟悉程度,低估了在实际比赛中赛道标记对导航的帮助。

有一阵子,天变得漆黑一片,我们在树林当中,发现自己正顺着一条干涸的河床爬过一堆乱石。这让我们感到有些不太对劲,于是停下来仔细查看地形图来寻找线索。看起来确实像是小径和溪流汇合的样子,所以我们商量沿着河床走。我们猜想,再往前走,它就会转到小道上。最终,那条小溪会和我们期望的小道结合在了一起。我朝下看了看那长长的、黑暗的河床通道,它在树林中蜿蜒而过,我们得爬过那些参差不齐的巨石。

我们已经往回走了两趟,寻找我们可能脱离赛道的地方,但运气不佳,每次都以回到溪边而告终。我们决定最后再试一次。这一次,罗布从我们右边低垂的树枝下面钻了过去,我跟在后面,我们的灯光照亮了一片坚实的河岸,看上去就像一条死路,但我们可以勉强辨认出一个斜坡通向河岸。顺着斜坡向上走了几步,小路清晰可见。一棵倒下的树挡住了正确的路线,几乎使我们整个冒险前功尽弃。如果沿着河床而下的话,那将是一场灾难,我们将不得不在丛林里跋涉,还可能会触发晚到3小时的警报。如果我们超时未到,就会让我们的工作人员呼叫救援。

回到供吉普车行走的路面上之后,我们对这段路况要熟悉得多。我们走到西沙峡谷(Sisar Canyon)底部的时候,戴维和罗伯特在那里建起了第一个救助站。在他们精心的照料下,我们开始享受三明治、汤、巧克力、软饮料和水。整个冒险似乎又成了一个不错的计划。

我们装上了充足的食物和水,然后开始往山脊上爬。从山脊的顶端,我们将再一次沿着霍恩峡谷小道(Horn Canyon Trail)而下,直到奥哈伊的底部。(www.chuimin.cn)

这就是野兽的本性。爬上山脊,沿着山顶走一段时间,然后一直向下走到底部。然后重复同样的过程,一次又一次。

离开在霍恩峡谷之后,我们在凌晨3点到达了格里德利小道(Gridley Trail)上的山顶,被拦在入口处的几条带子挡住了去路。那里钉着一张告示,告诉我们6天前一只熊袭击了一名妇女。显然,这名妇女在这条小路上让熊和它的幼崽受到了惊吓。这条小路关闭两周了。所以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绕过它,走到下一条小路,然后从山脊上下来。我们想后面会以某种方式来弥补这段距离。当然,一只生气的熊妈妈在外面跑来跑去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不知它是否接到了通知,只能待在那段封闭的小路上,而不是徘徊在我们所在的其他小径?对此我表示怀疑。

发现遭受熊攻击的警告标志。格里德利小道已经关闭。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罗布·曼 摄

星期六破晓时分,我们到达了普拉特小道(Pratt Trail)的尽头,一个叫安逸谷(Cozy Dell)的地方。移动电话在山脊的这一边有信号,所以我们提前打电话给戴维和罗伯特,告诉他们因为熊的原因我们改变了计划。他们正等着要给我们送来热汤、咖啡、睡袋和露营椅。晨光总是给通宵跑步的人带来意想不到的动力,所以在短暂的小睡之后,我们会重新出发上路。从那里开始,要爬上7英里的山脊,然后再有几英里才是下一个小道——霍华德克里克小道(Howard Creek trail)。这条路我们来回走了两次,以弥补绕过格里德利小道的距离。

我们在霍华德克里克小道的环形路上消磨了一整天,然后回到了玫瑰谷瀑布露营地(Rose Valley Falls Campground)。此时我们大约在80英里的地方,面临20英里的大环形道爬上山脊,然后再回到我们出发的地方。在我们上了这个大环形赛道的时候,将不会有救助站,部分道路通往托帕托帕断崖顶部。

夜幕再次降临,我们的小团队情况有些不妙。我们让戴维做最后一段的步测员,但是,他给予我们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多久。在攀登玫瑰谷公路(Rose Valley Road)的过程中,我们登上了几个错误的山顶,这让我们备受愚弄,等到达正确的山顶时,我已经泄了气。

刚开始跑的时候,我期待会有一个地标,我会像兔子一样快地跑到那里。此刻,却没有出现地标。什么都没有见到,我的期待成了绝望,我感到希望渺茫,接着是愤怒,如此往复,直到没有了希望和期待,也没有了欲望,对一切都变得麻木。但地标仍然没有出现,我只有不断跋涉,直到最后它终于出现了。但即使到那时,离到达目标还很远。没有什么可以填补长距离奋斗留下的空白。当天绕山而跑的情形就是这样的。

上到托帕托帕断崖,我甩开罗布,喃喃自语道:“我要登上山顶。”我有一个条理清晰的想法,那就是以前每一个完成比赛的选手都爬过这段路。在我看来,如果没有托帕托帕断崖,任何关于完成“丛林狼双月赛”的故事都是不完整的。罗布被我远远甩在身后。我沿着这条没有尽头的小路往上爬,直到黑暗中一块又大又平整的石头横亘在一大堆石头前面,那是维基纪念碑。我把随身携带的小棒糖放在这块平坦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不久之后,罗布跟了上来。他此刻正被某种怒发冲冠的气息所征服。他告诉我他真应该用石块砸我的屁股,而我也感觉他好像在用整座山的石头来砸我的屁股。他好像还说等回去后他还要砸戴维的屁股,但所幸我没有按照他的逻辑来想。在30多个小时的跑步中,我处于极度恐惧的状态,几乎没有任何精神上的反应。首先,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特别生气;其次,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当我们从陡峭的斜坡上下来,走上通向终点的最后5英里单行道时,我的身体已经不受支配。我就像个孩子,呆头呆脑地跟在后面,别人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我的想法和变形虫一样:一会儿爬过来,一会儿爬过去。与此同时,罗布也是汗流浃背,现在他似乎只靠肾上腺素在工作。他沿着小路飞奔而下,这条小路沿着几座悬崖的边缘,很危险。戴维和我几乎跟不上他。

时不时,我脑子里会出现一个很困惑的问题。我会大喊:“你确定这就是那条小路吗?我们走的方向对吗?”罗布会停下来,然后我们围着地图查看,地图上确实只有一条小路,我们必须沿着这条路走,而且要朝正确的方向走。我愚笨的大脑确认了这一点,但5分钟后,我又会问:“这是正确的方式吗?”但幸运的是,对于我的孩子般的行为来说,罗布显得更成年一些。他让我们继续前进。

最后,我们来到了狮子峡谷(Lion Canyon)的底部,越过了死亡之崖,来到了最后一个小径的交汇处,我们无疑回到了地图所标的正确路线上。我们还剩不到两英里的路。这个时候,我们遇到的新问题是,在谷底的感觉就像是步入了冻土之上。我挣扎着穿上当晚带在身上的暖和的夹克,戴上帽子和手套。

天开始亮了,但我们又迷路了。天色越来越亮,映入我们眼帘的是奇怪而不熟悉的景象,有灌木丛、牧豆树、沙脊和枯树。这条路消失在裸露的、有车辙的红砂岩山脊上。看上去显然不对,我们停了下来,再次确信迷路了。现在不是距离终点还有几分钟的路程,进入头脑的是我们已经偏离了方向,进入了一个迷了路的峡谷,这条路有可能通往内华达州,而不是去玫瑰谷露营地的停车场。我们试着往回走,但唯一能看到的路都是我们走过的,所以我们又转过身,重新往前走,希望能有最好的结果。

当我们到达一个高地的时候,可以看到玫瑰谷公路通向远处的山脊,所以我们知道走的方向是对的。于是,我们重新回到那条神秘的小路上。在经过了一段似乎走不到尽头的路之后,我们看到了那条小道的起点,同时也是终点,尽管我们似乎是从错误的方向到达那里的。我们是否真的沿着正确的路线回到终点,我还不清楚,但可以猜想到的是,我们完成了被迫绕开格里德利小道而想要实现的目标。

我们大步走到柏油路面上,看到我们的车子就停在马路对面。罗伯特出现了,他拍下了我们在旅途结束时所做的奇怪的、鬼头鬼脑的手势。不是握手,也不是举手击掌。是我们的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动作,也没有人知道它的含义,但它是那一刻真实的情景。

比赛结束时实际的、鬼头鬼脑的姿态。它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呢?

罗伯特·约瑟夫斯 摄

奇怪的是,到了终点,我一点也不高兴。我感到备受打击,只想去哭。我感觉似乎已经走入了这条小路上一个又深又黑的地方,还没有从中走出来。这需要一些时间。我们坐在温暖的车里,腿上盖着毯子,慢慢适应了已经完成比赛的事实。我们跑了30.5个小时。我们经过了大概100英里,或许更多,或许更少一点。不过,我们俩谁也不怀疑,我们已经完成了一项完整而又真实的任务,完成了“丛林狼双月100英里”赛,即使我们被迫改道,也理应得到扣形徽章。

为什么这个特别的目标会成为我们所有可能想象到的跑步目标中最为执着的一个呢?我不知道。它只是出于环境而逐渐出现的。首先,我们最初认为完成“丛林狼双月赛”100英里的任务是不可能的,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一抹黑。后来是直接取消了比赛,然后是我们一起在最后一次官方比赛时的失误。

从很多方面来看,它已经成了一个完美的目标。这是一个遥远而艰难的过程,要求付出超出我们想象的努力。实现目标需要成长、坚持、意志力和决心。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之后达到目标,会比第一次或第二次达到目标更甜美,更令人满意。

比赛结束之后,我的确感到更多的是沮丧而不是胜利。我和罗布两人都被迫进入了新的心理领域。罗布感受到的是一种愤怒,这种愤怒越过了他所有身体上和精神上的障碍(实际上,这一机制是我在另外一场100英里赛中发现并很好加以利用的,具体情节可以在《跑步之道》一书中找到)。这种愤怒可能部分是针对我的,因为我时而顽固,时而无助,但我敢肯定,更多的是对我们大家所处的绝望处境的愤怒。不管愤怒的对象是什么,这种愤怒让他走出了低谷,并在真正关键的时候把他变成了一个超级跑步者。

这就是长久以来备受追捧的扣形徽章。

罗布·曼 摄

我惊奇地发现,当时我自己身上也有一种全新的精神状态。让我们称其为功能性无助感。我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会像一块石头一样坐在那里,但是只要有人在前面带路,我就完全有能力紧跟其后而不会放弃。在比赛快结束的时候,我们迷了路,对于找到正确的道路,我感到无助,但是当有人知道我们该往哪里走的时候,我就精神百倍地准备往前走。我以前从未体验过这种精神状态,之后也从未体验过,但它就像一样工具,藏在我的精神工具箱里。在任何事情上,我可能会感到崩溃,但只要得到一点指引,我就会一如既往地继续前进。

回顾整个比赛的冒险经历,这是我做过的最难忘的事情之一。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因为我们设定了一个目标,并决心去实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