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青铜器着色技术发展及《宣德鼎彝谱》的重要意义

2023-10-18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明代的青铜器表面着色技术已经十分发达，从明宣德三年工部尚书吕震所作的《宣德鼎彝谱》能够窥知当时能够达到的工艺效果。此次仿制可算中国铸造史的一大盛事，《宣德鼎彝谱》记叙了这种后世统称为“宣德炉”的用料、用工以及熔炼、着色、仿制等事。

明代的青铜器表面着色技术已经十分发达，从明宣德三年工部尚书吕震所作的《宣德鼎彝谱》能够窥知当时能够达到的工艺效果。《宣德鼎彝谱》编著的背景是：

“始宣宗以郊庙彝鼎不合古式，命工部尚书吴中采博古图、录诸书及内府所藏柴汝官哥均定各窑之式更铸。震等纂集前后本末以成此书。”

此次仿制可算中国铸造史的一大盛事，《宣德鼎彝谱》记叙了这种后世统称为“宣德炉”的用料、用工以及熔炼、着色、仿制等事。

如其书后附之《宣炉博论》录有仿古青绿色之工艺：

“宣炉除本色之外，有仿古青绿一种。……老铸工云宣炉仿古青绿者，取内库损缺不完三代之古器，选其色之翠碧者椎之成末，以水银法药等和倾入洋铜汁内，与铜俱镕。器成之后复以青绿朱砂诸色，用安澜砂化水银为汁，调诸色涂抹炉身，令编入猛火次第敷矣。至于五次则青绿之色沁入炉骨，复以白蜡镕化烘渍炉鼎，擦以棕帚，揩以布帛，则内外青绿朱斑垤起。即以利刅剔之亦不遽去。妙者可与三代汉魏之器无殊。”^[45]

书中卷二记载了各种着色效果所需的原料，整理如下表：

表11-6　《宣德鼎彝谱》所载原料与对应着色效果表^[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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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万寿山清漪园铸造铜殿处用工料比例》，颐和园宝云阁铜殿的颜色为“蟹青玲古色”，不知是否即上表中所记之“黑漆古蟹壳青”色，可惜具体的工艺步骤没有记录。但从上文“仿古青绿”色的处理工艺可以推测，青铜器表面的着色工艺是需要在铸造过程中就开始的；与此不同的是，镏金、贴金等金饰工艺一般是在器物铸成之后才进行。因此，本书推测宝云阁铜殿构件表面的蟹壳青色应该是在构件组装成建筑之前处理上的。

【注释】

[1]中国大百科全书（矿冶卷）[M]. 北京·上海：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4：122

[2]吴坤仪. 中国古代铸造技术史略[J].哈尔滨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1, 3(4): 39-42

[3]田长浒主编. 中国铸造技术史（古代卷）[M]. 北京：航空工业出版社，1995：127

[4]谭德睿. 中国青铜时代陶范铸造技术研究[J]. 考古学报，1999（2）：211-250

[5]整理自田长浒主编. 中国铸造技术史（古代卷）[M]. 北京：航空工业出版社，1995.127-129及谭德睿. 中国青铜时代陶范铸造技术研究[J]. 考古学报，1999（2）：211-250

[6]谭德睿. 中国青铜时代陶范铸造技术研究[J]. 考古学报，1999（2）：211-250

[7]田长浒主编. 中国铸造技术史（古代卷）[M]. 北京：航空工业出版社，1995：194

[8]周卫荣. 翻砂工艺——中国古代铸钱业的重大发明[J]. 中国钱币，2009（3）：14-17

[9]铭文见附录一

[10]田长浒主编. 中国铸造技术史（古代卷）[M]. 北京：航空工业出版社，1995：133

[11]这一点在冶金史存在一些争议，本书据谭德睿. 中国古代失蜡铸造刍议[J]. 文物，1985（12）：66-69

[12]［明］宋应星著，潘吉星译注. 天工开物译注[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273

[13]引自王世襄主编. 清代匠作则例[M]. 郑州：大象出版社，2000：856-859

[14]整理自华觉明，王安才. 颐和园铜亭构件和拨蜡法[J]. 文物，1978(5)：67-69

[15]田长浒主编. 中国铸造技术史（古代卷）[M]. 北京：航空工业出版社，1995：149

[16]引自王世襄主编. 清代匠作则例[M]. 郑州：大象出版社，2000：856-859

[17]原文缺下半句。

[18]即硇砂（sal ammoniac）。矿物名，化学成分NH4Cl。常为皮壳状或粉块状结晶，无色或白色，间带红褐色，玻璃光泽。

[19]铭文见附录一(www.chuimin.cn)

[20]田长浒主编. 中国铸造技术史（古代卷）[M]. 北京：航空工业出版社，1995：133

[21]孙淑云. 当阳铁塔铸造工艺的考察[J]. 文物，1984（6）：86-89

[22]如孙淑云根据化学分析和金相分析，发现玉泉寺铁塔基座层力士头部的榫柱“横断面的金相组织主要是珠光体，边缘部位有少量的铁素体，含碳为0.2%～0.3%。而对样品纵断面进行金相观察，发现大条的氧化亚铁和氧化亚铁一硅酸盐共晶夹杂沿榫柱伸长方向延伸，中间有折叠现象。这表明榫柱是用不同含碳量的废钢锻打到一起而制成的”。孙淑云. 当阳铁塔铸造工艺的考察[J]. 文物，1984（6）：86-89

[23]何堂坤. 中国古代金属冶炼和加工工程技术史[M]. 太原：山西教育出版社，2009：34

[24]何堂坤. 中国古代金属冶炼和加工工程技术史[M]. 太原：山西教育出版社，2009：208-209

[25]“工作器用，中国之所长，非夷狄可及。今贼甲皆冷锻而成，坚滑光莹，非劲弩可入。自京赍去衣甲皆软，不足当矢石。以朝廷之事力，国之技巧，乃不如一小羌乎？由彼专而精，我漫而略故也。今请下逐处悉令工匠冷砧打造纯钢甲，旋发赴缘边。”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132。

[26]［宋］沈括. 梦溪笔谈[M]. 卷十九. 北京：中华书局，1957

[27]何堂坤. 中国古代金属冶炼和加工工程技术史[M]. 太原：山西教育出版社，2009：537

[28]何堂坤. 中国古代金属冶炼和加工工程技术史[M]. 太原：山西教育出版社，2009：34

[29]阙名《林邑记》见：[宋]李昉等撰.太平御览.卷813 珍宝部十二铜. 见：四部丛刊三编[M]. 上海：上海书店，1985年据商务印书馆1936年版重印（另见《说郛》卷六十一下）

[30]华觉明. 中国古代金属技术——铜和铁造就的文明[M]. 郑州：大象出版社，1999：635

[31]华觉明. 中国上古金属文化的技术、社会特征[J]. 自然科学史研究，1987（1）：66-72

[32]丁冲，等. 济宁胜迹概览[M]. 济南：山东友谊书社，1990

[33]Edward C. Baber. Travels and researches in western China. London:John Murray, 1882：140

[34]国营漓江机械厂编. 金属材料手册[M]. 桂林：漓江出版社，1974：431

[35]Eric Arthur, Thomas Ritchie. Iron:cast and wrought iron in Canada from the seventeenth century to the present.Toronto; Buffalo; London: 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 1982：152-153

[36]据2006年颐和园排云殿—佛香阁—长廊大修工程报告，对宝云阁屋面进行整修时，揭除铜瓦屋面观察到具体构造：“屋面脊件、脊刹等构造均同琉璃瓦面做法，铜制筒、板瓦外形同常用瓦件，但每垄铜瓦在熊头部位用铆钉连接固定使之形成一个整体，仍用驼背灰、夹垄灰与屋面结合。底瓦从外观看同普通瓦面，实为铜制板瓦连做。走水档部位仍仿传统瓦面构造，体现层层底瓦相叠。……滴水与铜板瓦连做，接头部位用企口缝衔接，铜板瓦下用掺灰泥结合，檐头部位用方头螺栓固定。”见：颐和园管理处. 颐和园排云殿-佛香阁-长廊大修实录[M]. 天津：天津大学出版社，北京：《建筑创作》杂志社，2006：165

[37]孙大章主编. 中国古代建筑史（第五卷）[M]. 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2：498-499

[38]本节关于镏金工艺的定义及工序均系整理自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主编. 中国古代建筑技术史[M].北京：科学出版社，1985：314-315

[39]［明］释德清. 憨山老人梦游集.卷十六. 见《续修四库全书》编纂委员会. 续修四库全书：1377册[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1999：628-632。

[40]［明］吕震. 宣德鼎彝谱_宣炉博论. 见：丛书集成初编[M]：第1544册.北京：中华书局，1983

[41]［清］于敏中编纂. 钦定日下旧闻考[M]. 卷一百五十物产. 北京：北京古籍出版社，1981

[42]姜怀英，刘占俊. 青海塔尔寺修缮工程报告[M].北京：文物出版社，1996：76

[43]详细分析过程参见文后附录三。

[44]［明］宋应星著，潘吉星译注·天工开物译注[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265

[45]整理自吕震. 宣德鼎彝谱·宣炉博论. 见：丛书集成初编[M]：第1544册.北京：中华书局，1983

[46]整理自吕震. 宣德鼎彝谱. 卷二.见：丛书集成初编[M]：第1544册.北京：中华书局，19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