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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8
仿木楼阁型铁塔以宋代长江流域以及山东的几座铁塔为代表。它们都是八边形平面。上篇已论述,在结构上,它们存在向更可靠、可用的结构和空间形式演进的趋势;同时从斗栱的形式可以看出,其仿木程度也越来越成熟。
本节就对形式最美观的玉泉寺铁塔和斗栱仿真程度最高的济宁崇觉寺铁塔进行尺度分析,以检验其自身权衡、比例是否是对木构的成比例微缩;同时也检验其控制设计模数。
图9-33 仿木楼阁型铁塔底层比例分析图
(1)尺寸比例
表9-6 仿木楼阁型铁塔尺寸比例表
由上表可见,玉泉寺铁塔、甘露寺铁塔、崇觉寺铁塔在形式上仿木楼阁塔,底层开间按斗栱用材折算为份数符合宋代一般情况。但是,它们的共同特点是底层柱的长细比值较大,比宋塔要细;再则,柱高与间广的比例是纵向的瘦长方形,这与宋塔底层开间为正方形或横向的扁长方形有明显区别。因为底层柱过高,其与底层层高之比例也达不到唐宋常见的1∶2。图9-33为铁塔底层塔身的比例情况。但玉泉寺铁塔越往高处,其柱高也逐渐缩减,因此上层的塔身比例更接近同时代的木楼阁型塔。
总之,仿木楼阁型铁塔的外观比例并非照搬同时代的木楼阁型塔(或木檐砖芯塔)。不宜将其视为对同时代实际木塔或木檐砖芯塔的等比例缩制,这一点与仿木构石塔杭州五代闸口白塔不同。闸口白塔经表9-6的这些项目验算,可知基本上是对同时代木塔的等比例缩制(闸口白塔具体数据略)。
(2)模数控制方法
傅熹年在对宋、辽塔的实测图进行分析后,发现在设计时可以使用两个控制模数:底层的柱高和中间一层的面阔。这是以材、份为基本模数之外的扩大模数。[42]
图9-34 北方辽塔与南方宋塔的模数控制法
从左至右:庆州白塔,泉州开元寺仁寿塔,苏州报恩寺塔
以北方的应县木塔、内蒙古巴林右旗释迦佛舍利塔(庆州白塔)为例,发现其应用扩大模数控制塔身的共同点:当以中间一层每面通面阔A为塔身扩大模数时,自底层地面计至顶层檐口为其整数倍数;当以柱高H1为扩大模数时,自底层地面计至顶层博脊为其整数倍数(图9-34)。(www.chuimin.cn)
针对南方宋塔,以泉州开元寺仁寿塔、镇国塔,上海龙华塔、苏州报恩寺塔、松阳延庆寺塔为例进行分析,发现其计算方法与辽塔相反:当以中间一层每面通面阔A为扩大模数时,自底层地面计至顶层博脊为整数倍数;当以柱高H1为扩大模数时,自底层地面计至顶层檐口为整数倍数。
A与H1这两种控制模数中,又以塔身中间一层每面通面阔A比底层柱高H1的控制更加吻合立面的情况。
经验算,仿木楼阁型铁塔也采用了上述这种控制模数的方法,具体如下:
首先验算北方的宋代铁塔济宁崇觉寺铁塔。如图9-35(右)所示,崇觉寺铁塔以中间一层(第5层)单面的通面阔A为控制模数,从第1层塔身地面至顶层檐口为23A。因为崇觉寺铁塔有很高的砖砌塔座,将其也纳入验算范围(图9-35左),发现从塔周边地面至顶层博脊为38A。用第1层柱高H1验算,则不能得到整数,这可能也与此塔塔身对倚柱的刻画不明显有关。
可见,济宁崇觉寺铁塔是以中间一层单面通面阔A为控制模数的。若以铁塔本体23A计,其符合北方辽塔的控制特征;而若以包含砖砌塔座在内的38A计,则又符合南方宋塔的控制特征。这也正反映了济宁崇觉寺铁塔既处于北方,而又受宋《营造法式》影响控制的特点。
图9-35 崇觉寺铁塔立面设计控制模数分析
图9-36 玉泉寺铁塔立面设计控制模数分析
下面验算南方的宋代铁塔玉泉寺铁塔。
如图9-36所示,玉泉寺铁塔以中间一层(第7层)单面的通面阔A为控制模数,从第1层塔身地面至顶层博脊,共为30A[43]。但用底层柱高H1为模数计算,发现并不能在顶层檐口得到整数倍数。
可见,玉泉寺铁塔是以中间一层每面的通面阔A为设计控制模数的,其控制特征符合南方宋塔的特点。
综上所论,即便未完全照搬、微缩木构塔的比例,仿木楼阁型铁塔也与木塔、木檐砖芯塔一样,在“以材为祖”的基础上,使用了扩大设计模数。这种设计方法来自传统木构建筑,而具体的控制方法也与同时代的木塔、木檐砖芯塔具有相通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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