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射山铜殿建造年代-中国古代金属建筑研究成果

2023-10-18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姑射山姑射山是吕梁山支脉，位于汾河西侧，南北绵延约100余公里。北自今汾西县境内，南达今临汾市境内。姑射山又名藐姑射山，其不同段落又称青山、汾西山。

（1）姑射山

姑射山是吕梁山支脉，位于汾河西侧，南北绵延约100余公里。北自今汾西县境内，南达今临汾市境内。姑射山又名藐姑射山，其不同段落又称青山、汾西山。按雍正《平阳府志》：

“姑射山：在县西六十里迤逦而南二百余里，蟠袤襄陵、临汾。境有九龙、西顶、龙祠、水泉、仙人祠。山麓石门名真人洞，山巅庙名真人祠。

“汾西山：在县西六十里，连姑射山。金志汾西有汾西山、汾水。一名青山，产铁。

“青山：与姑射连阜。繇山麓暖泉头，陟第一天门、第二天门，路绕羊肠，石击鳌足，乃陟巅真武祠。祠前方池一，纵横丈许。左有莲花洞。山产铁，一名汾西山。”^[24]

实际说的都是同一座山，位于现汾西县西三十余公里（图6-23），从勍香镇进山可达。据光绪《汾西县志》：

“在县西六十里，奇峰耸汉，四望诸岳如 pagenumber_ebook=202,pagenumber_book=190 嵝。上有藐姑仙人祠及镇武铜殿，为汾隰蒲三处人民公祀，香火甚盛。”^[25]

姑射山之名，大约出于《庄子·逍遥游》：“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铜殿与藐姑仙人的传说并无关系，然而山中确有被视为神迹的“铜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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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23　汾西姑射山真武庙远眺

“青山藐姑仙人祠旁有莲花洞，遗铜鞋一双，古色斑斓，制度精异。今存。”^[26]

铜鞋的故事多少可以体现，铜在此是被视作与神迹相关的材料。

（2）真人祠、真武庙与金殿修建史考

姑射山铜殿原位于姑射山真武庙。铜殿现已不存，但庙址仍在。庙内部分建筑尚存，多已经清代修缮。现庙内尚存数通与修建活动相关的石碑，可供考证真武庙与铜殿的情况。

真武庙建设之前，其址曾有真人祠，又有记载称仙人祠或龙王庙，实际应为同一处建筑群。各相关方志及现场碑铭对其名称及修建活动的记载较混杂，现梳理列表如下，可供查证：

表6-2　姑射山真人祠及真武庙修建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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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元］隰州学正孙文通撰《重修青山庙碑记》：“县西之境皆山。就中为最懋苍苍而耸拔者，青山也。其山连阜姑射，故亦以姑射名。……山之麓石门辟焉，名曰真人洞；山之巅遗庙存焉，榜曰真人祠，然则兹山之名岂非自姑摄真人而立也欤？……其始事之年仅见于金朝栋志、宋年石刻。乃知蒂构之岁月固若是之远也。维大元至元三十一年，陈兴等特整丹，恳悯其踈朽，就加修饰。……大德七年秋八月初六日辛卯夜坤维震荡，山岳崩摧，而是庙也亦倾圮亦。厥后殿材又为野燹之烬。……至大二年春……乃经乃营，肯堂肯构，俾其旧制扩而广之。……经始于戊申之春，勒成于己酉之夏。寒暑一周，厥有成绩。他日兴等踵门而告余曰，庙完石砻，请君记之，俾来者有考焉。……时皇庆元年壬子仲秋二十有六日。”笔者录于汾西姑射山真武庙，2008年8月3日。全文见附录二。康熙《汾西县志》亦录有此文，见［清］蒋鸣龙编纂. ［康熙］汾西县志. 卷二. 见：山西府州县志第2册故宫珍本丛刊第78册[M].海口：海南出版社，2001. 300
28“青山龙王庙：一在青山顶，元大定年建，延祐二年重修，明洪武三年重修。国朝修增真武庙，作西台。”“真武庙：在城西六十里青山顶，顺治十一年建。”［清］蒋鸣龙编纂. ［康熙］汾西县志. 卷二. 见：山西府州县志第2册故宫珍本丛刊第78册[M].海口：海南出版社，2001. 300

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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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姑射山：（汾西）县西六十里，一名青山，乃姑射之连阜。山产铁，旧有邈姑仙人祠。”“姑射真人庙：又名青山龙王，西门外青山顶二处俱建。明洪武三年修。”［清］刘棨修，孔尚任等纂.［康熙］平阳府志.卷五，卷十. 见：稀见中国地方志汇刊（第六册）[M]. 北京：中国书店，1992. 72, 167。雍正《平阳府志》卷十亦有相似内容，此处不赘。

姑射山真武庙现场所存《五圣母庙建修碑记》，碑文已难辨认，但仍能识出铜殿、镌刻日期等重要信息，择其要者录出如下：

“青山巅有子孙圣母及痘疹送子娘□。五位娘娘之庙由来久矣。……庙初在祖师正殿之西陲，又为朝山女客之□所关系□浅迁□至□。……□□□□年□庙于铜殿之后，重修补塑金□神像。又于□□庙前建立窗槛数间。□而尽采，略有可观焉。……本山道人郭复孝，要复贤，乔复教。大清乾隆伍拾柒年岁次壬子闰月。”^[27](www.chuimin.cn)

《道光二十七年补修姑射山碑记》下部为土石掩埋，无法读全，但仍有重要信息：

“尝闻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藐姑射之仙人称于庄子由……」

简牒著于歌咏。姑射之为名山久矣。汾之姑射自元明……」

今修葺增补备载丰碑巨碣中。蒲隰之民每岁三月□随……」

与汾民同祀。」

真武大帝道光甲辰因争修□学聚讼。仙根李父台断……」

民兴工修补铜殿、□建三皇□帝阁，左右建窑各二……」

张家川纠首募化至，粧工始于道光乙巳四[？]月丙午……」

所费系香火资并纠首所募化勒诸琐珉，为好……”^[28]

可见姑射山真武庙的信众覆盖范围包括汾西、蒲县、隰州，虽然后两者在清代已不属于平阳府。而据康熙十六年《姑射山铜殿碑记》可知，铜殿虽然位于地属汾西的姑射山巅，却是在隰州铸造的。该文重要，大段引述如下：

“平阳富庶之区，而西山之处僻在深山。土瘠民贫，号为疲累其中。彼善于此者则隰州为最，汾西其次焉。隰汾之间有山巍然，重岡叠嶂，蔓衍数百里者姑射山也。山巅虽属汾邑，然左汾右隰辅车之势相依，东西之水各分而近，而汾属远，而全隰莫不星罗棋布，若可指数于眉睫之下，固汾邑之重镇亦隰州之钜观也。

“顺治间，真武降灵，有居士郭进才草创经营，募建铜殿。以工力浩繁，迟之又久。至康熙甲寅岁[1674]，卜铸于隰州，惟神显异，远近胥悦。州之荐绅宋君扶风，吕君凤岐等力保于刺史胡公之前。守府陈公笃信护法，乃立厂开炉，四方善信富者出财，贫者输力，无不发大欢喜。不二载而告成。

“丁巳[1677]春，予率众奉迎铜殿上山。幸今刺史邵公不违初志，于是异论始息，善果克成。而前此数十载之勤劳、后此亿万年之名誉，皆于一旦经始之。兹山不朽，凡有功于铜殿者，亦附以不朽矣。夫洞天福地，造物之所宝惜，神佛之所凭依，而蛟龙虎豹之所守护也，方其蕴而未露。一望童山，莽荆榛而穴狐兔，有满目萧然之悲，及夫神人感应而向之所望为童山者，金碧互映于层霄，钟鼓遥传于空谷，竟俨然一胜境矣。且吾闻之，沃土之民不材，滛也；瘠土之民莫不向义，劳也。民劳则思，思则善心生。铜殿之铸于隰州而立于汾西，瘠土之民好善有甚相远者耶。抑非隰州则殿不成，非汾西则殿不立，而帝欲东西眷顾耶。又或者兹山虽高，得铜殿而愈显；铜殿虽贵，得兹山而益彰。”^[29]

此碑完整记载了铜殿铸造始末，然而后来佚失，以致“久之隰汾两地之人皆莫详铸殿始末，虽耆老亦罕有能言其事者”^[30]，直到光绪十三年才被重新发现于山中，并送回庙中重立。但笔者在姑射山真武庙未找到此碑，此处根据光绪《续修隰州志》中的记载录入。

咸丰十年《重修武殿戏楼碑记》亦提供了丰富的信息：

“［碑额］三晋武当

“创建金顶以来春秋二百，修废举坠之事，功绩万千。碑碣虽浩繁，感缺尽不少。存者可考，毁者无稽。渐次增修添补较前颇为完备，但嫌乐亭低矮，前后两不相称。

“玉虚宫倾，补葺不能□延用。是七年改作戏楼，置为高台。九年重修武殿，□旧如新。三年两工靡有暇日。今岁庚申将两次募化姓名并勒石果。昔每岁小补，远年大修。……”^[31]

据此碑记可知，至咸丰十年（1860）“创建金顶以来春秋二百”，这与方志记录的真武庙增修于顺治十一年大致相合。此碑称姑射山真武庙为“三晋武当”，又称作“金顶”，庙内还有“玉虚宫”，显然这是在比附武当山道教建筑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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