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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金属建筑研究:青铜建筑构件的扩大应用

【摘要】:各国高等级建筑中对铜构件的使用越来越流行,考古发掘多有发现。此类构件的流行,可能与当时北方地区木构榫卯尚未发达有关。如此大量的建筑构件遗存,推测其中应当既有铜柱础也有金釭。铜箍套等铜节点在建筑中的使用方式,可以参考成套出土的春秋战国时车盖、帐幕帷架等小型的类似节点构件的组合方式。即使使用范围扩大,即使“礼崩乐坏”,青铜的高贵早已经深入中国人的文化心理中。

进入春秋战国时期,随着青铜生产能力的不断进步以及青铜礼乐制度的瓦解(也与铁器的使用有关),青铜也越来越多地被用在建筑中。各国高等级建筑中对铜构件的使用越来越流行,考古发掘多有发现。

图1-11 陕西咸阳长陵车站秦手工业作坊出土的建筑铜构件

咸阳博物馆藏

图1-12 河南信阳楚墓“四阿”车盖脊端节点铜构件

图1-13 战国帷架节点的铜连接箍套

济南博物馆藏(www.chuimin.cn)

陕西省凤翔县春秋秦都雍城遗址出土了一批铜构件[9]。经论证应为汉代文献所记之“金釭”,用途是用以加固壁柱、壁带之类的连接件,即套箍在木杆件连接处的加固构件。此类构件的流行,可能与当时北方地区木构榫卯尚未发达有关。杨鸿勋先生进而指出:“壁柱、壁带之类所施金釭——金属箍套,即使后期因木构榫卯健全而蜕化为装饰品,但其配置部位主要仍在木构交接处。这便可证明,金属件的使用始于节点的加固”(图1-9,图1-10)[10]。金属件的使用,弥补了木构榫卯节点初期的不足。

此时期的类似考古资料还有燕下都遗址出土的铜构124件,发掘报告称“多属残缺,其形制、用途都不可考”,其位置在柱迹附近,为熔毁的不辨形制的“条状、块状铜块”[11]。如此大量的建筑构件遗存,推测其中应当既有铜柱础也有金釭。

类似金釭这样的铜箍套或铜连接件,还有陕西咸阳长陵车站秦手工业作坊出土的烧毁的建筑铜件残骸(图1-11),以及铜铰链等。

铜箍套等铜节点在建筑中的使用方式,可以参考成套出土的春秋战国时车盖、帐幕帷架等小型的类似节点构件的组合方式。虽然尺度有较大差别,但其使用方式和构造逻辑应当是可资参考的。如河南信阳春秋楚墓出土的“四阿”车盖,其连接方式如图1-12;又如战国帷架节点的铜连接箍套,见图1-13。

即使使用范围扩大,即使“礼崩乐坏”,青铜的高贵早已经深入中国人文化心理中。正如陈薇先生所指出的,金釭上的蟠虺纹样,正是青铜这种高贵材料象征意义的遗痕[12]

除了用作金釭及类似的铜连接件,还有春秋战国时以铜为柱础的记载,如《战国策》:

“智作攻赵襄子,襄子之晋阳,谓张孟谈曰:吾城郭完,仓廪实,铜少耐何?孟谈曰:臣闻董安于之治晋阳,公之室皆以黄铜为柱础,请发而用之,则有余铜矣。”[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