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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学科交叉法:研究中国古代金属建筑

【摘要】:基于这种认识,就必须以开放的态度,用各种适用的学科理论、方法和技术,形成一张认识之网,来研究古代建筑。本书采用的研究方法跨越了单一学科,综合运用建筑、考古、艺术史、宗教、材料分析、社会史研究等学科方法,首次全面系统地开展了对中国古代金属建筑的研究,尤其以对其象征、设计、材料、铸造、建造、项目运作的深入研究弥补了中国建筑史在此领域的空白和缺失。这是此前未被发现的规律。

建筑作为复杂的工程实体,凝聚了技术、审美、社会思潮,也同时是社会经济运作的结果。基于这种认识,就必须以开放的态度,用各种适用的学科理论、方法和技术,形成一张认识之网,来研究古代建筑。在充分掌握资料的基础上,本书试图在研究方法和范式上进行一系列探索。

本书采用的研究方法跨越了单一学科,综合运用建筑、考古、艺术史、宗教、材料分析、社会史研究等学科方法,首次全面系统地开展了对中国古代金属建筑的研究,尤其以对其象征、设计、材料、铸造、建造、项目运作的深入研究弥补了中国建筑史在此领域的空白和缺失。本研究相当于一块三棱镜,用多学科的方法,尽可能将金属建筑所凝聚的各个重要维度投射出来,再以“象征”和“技术”的理论框架贯穿其中展开叙述和阐释。研究的技术路线如图0-2所示。

图0-2 本书的技术路线

在这样的总体立意下,笔者首先在实地调研工作中投入了大量时间和精力,实地考察了目前可考的50余处金属建筑和曾有过金属建筑的庙址(包括所有的铜殿,重要的铁塔、铜塔实例,以及部分金属屋面建筑)。笔者通过现场建筑测绘、碑铭收集、材料测试(对有些实例还进行了不止一次的深入调查),系统掌握了中国古代金属建筑的第一手资料。在文献方面,除了传统的历史文献,笔者在美国学习时还注意收集了相关外文资料,其中不乏此前未利用过的对现已不存的金属建筑的重要记录。通过文献查阅与实地考察相结合的考证,发现了先前未被认识的藏于深山或已不存的金属建筑;也考订了现存金属建筑的年代,纠正了此前的一些谬误。这些研究需要繁琐的勘测、制图和细密的考证工作。然而本书在行文组织上希望能更进一步,以上述实证研究为支撑,注重全局性和通史性的叙述。详细的报告、铭文辑录则以附录的形式安排在文末。

在建筑本体分析方面,本书的方法主要来自对传统木构建筑的研究,包括布局、结构、构造、尺度和设计模数分析等。对设计理念、装饰与像设意义的分析则近于艺术史的方法。对铸造与建造的分析是典型的科技史方法,在复原、解读技术过程的基础上,技术思想总结与文化解释对其他专业的读者来说或许更具启发性和普遍性意义。(www.chuimin.cn)

在材料的科学分析方面,笔者使用了最新的便携式X射线荧光分析仪(XRF),对现存所有的铜殿、一部分已不存铜殿的残件,以及大部分铁塔、铜塔进行了无损检测分析,首次系统收集了中国古代金属建筑的材料成分数据。这首先明确了此前未知的金属建筑成分,在黄铜使用这一冶金史热点问题上有所发现。进而,在科学测试的基础上,将数据导入建筑模型的GIS平台中进行定量(半定量)、定性分析和表达,首次发现在一些铜殿中,构件的合金成分与其在建筑结构中所承担的功能存在相关性。这是此前未被发现的规律。同样,为什么存在这样的规律?它们源于怎样的传统技术思想和哲学观念?这是本研究试图追问和探讨的更深层次问题。

许多金属建筑都具有大量铭文,笔者对此(以及相关联的碑铭)进行了系统的记录、释读和数据统计,并使用GIS平台进行空间分析。透过金属建筑的物质实体,以社会史的视角来审视金属建筑的捐资者、组织者、建造者的活动,以及项目实施的过程和社会机制。在建筑史研究领域,这套方法似乎并没有成熟的先例参考。令笔者欣慰的是,这项极其需要耐心的尝试非常值得,它使得我们得以见物见人,展开了历史上金属建筑项目(多为纪念性建筑)从策划到实施的一幅幅社会图景。而这一话题作为全书最后一章,也正联结和喻示了今日中国之纪念性建筑项目从策划到实施过程中的种种现象。

图0-3 本书的篇章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