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霍蒙库鲁斯:生物学血亲与动物界的统一起源

霍蒙库鲁斯:生物学血亲与动物界的统一起源

【摘要】:是不是因为它们彼此都是血亲呢?布丰无论如何也无法赞同卡维尔兹涅夫“人和猴子有血缘关系”的推测。除此之外,这俄国人还有另一些观点——动物的可变性、亲缘关系以及动物界的统一起源等,凡此种种都令布丰深感不安。21765年,叶卡捷琳娜二世[4]下令在彼得堡成立了一个“自由经济协会”,这是俄罗斯第一个科学协会。施拉赫答应了这个请求。协会成员作了决定。考官们对协会汇报说。两位日后门生的旅费已经所剩无几了。

1

为什么有些动物那么相似呢?为什么猫、狮子、老虎、豹子、美洲豹、美洲狮、猞猁[1]和猎豹之间有那么多共同之处呢?是不是因为它们彼此都是血亲呢?还是因为它们是造物主按着同一幅蓝图造出来的,只是把具体部分做得各式各样而已?

布丰对这个问题产生了怀疑,他反复思索多年,突然有一天看到一本用德文写成的小册子。这部小书总共只有24页,名叫《论动物的变化》。作者是来自俄罗斯的阿法纳西·卡维尔兹涅夫。

读完这本书后,布丰陷入了沉思:

“这个俄国人认真研究了我的作品,尽管还不是全部。有时他只是在重复我写过的东西。不过,他从这些材料中得出了完全不同的结论。他不承认我的‘统一造物蓝图’,而是认为所有动物之间都有血缘关系,它们都发源于同一个祖先。从个人思想上看,他考虑得比我深远多了。可是人类……”布丰从扶手椅中一跃而起,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人类……人类是天之骄子,而动物则是地之苗裔。我就是这样说的!而这俄国人……他竟然认为人和猴子有血缘关系。人……和猴子!”

布丰无论如何也无法赞同卡维尔兹涅夫“人和猴子有血缘关系”的推测。除此之外,这俄国人还有另一些观点——动物的可变性、亲缘关系以及动物界的统一起源等,凡此种种都令布丰深感不安。

“他倒是没有下定论,但只要读了他的文章,结论就自然而然地冒出来了。最好能跟他本人谈一谈,可该上哪儿去找他呢?不过……”

卡维尔兹涅夫的小册子是献给莱比锡[2]大学的自然史教授纳塔乃耳·莱斯卡[3]的。献词的开头是“亲爱的老师!”,落款则是“毕生对您感激不尽的学生阿法纳西·卡维尔兹涅夫”。

“莱斯卡大概知道在哪儿能找到自己的学生。”布丰心想,于是给莱斯卡写了封信,请他把卡维尔兹涅夫的住址告诉自己。

布丰焦急地等待莱斯卡的回复,结果却收到一封让他大失所望的回信。莱斯卡对前学生的情况一无所知,只告诉了布丰一件事情:1775年初秋,卡维尔兹涅夫动身回俄罗斯了。

布丰愤愤地把回信揉成一团,可刚过一分钟,他又把信展平,重新读了一遍。

“回俄罗斯了吗……”他嘟囔着。“那就上俄罗斯找他呗。”

然而,就算布丰真的试着在俄罗斯寻找卡维尔兹涅夫,他也未必能找到此人了。

2

1765年,叶卡捷琳娜二世[4]下令在彼得堡成立了一个“自由经济协会”,这是俄罗斯第一个科学协会。俄罗斯科学院的任务是从事学术研究,而新协会的目标则是“在国内推广有益于农耕和工业的信息”。

这个协会对一切问题都感兴趣。它推出的“著作”中收录了各种各样的文章:有谈怎么耕地、施肥、播种的,有讲如何养护森林的,还有教人熬制肥皂和蒸馏焦油的。

俄罗斯人自古就从事养蜂业。协会认为,有必要让本国蜂农熟悉各种新技术,教会他们不是按照“古老的传统”,而是根据最新的科学道理来养殖蜜蜂

“我们送两三个年轻人出国深造吧。让他们去萨克森[5]找施拉赫[6]。那可是位养蜂大师,跟着他是能学到些东西的。”

协会给亚当·施拉赫写了封信,请他收两三个年轻人为徒,并把养蜂业的所有奥秘都传授给他们。施拉赫答应了这个请求。

可是,要找到两三个合适的年轻人原来并不那么容易。要当施拉赫的学生就得懂德语,毕竟是去跟着德国人学习嘛;除此之外还得懂拉丁语,因为拉丁语是当时的学术语言。贵族倒是都教自己的孩子学法语,要找个既懂德语又懂拉丁语的贵族子弟也还是有可能的,问题是……哪个贵族子弟会愿意去学养蜂呢?就算他去了并掌握了养蜂技术,以后又会愿意去当蜂农的老师么?怕是未必吧。

“我们在宗教学校的学生中找找吧。”协会成员作了决定。“他们不是贵族出身,跟他们打交道没那么多麻烦事。只要一吩咐,他们自然就会出去学习。”

协会向各个宗教学校发出了求贤令。结果,他们在斯摩棱斯克[7]的宗教学校找到了两个合适的学生:这两位年轻人品行端正,成绩优良,精通德语和拉丁语。至少学校领导给他们的评语中是这样写的。

两个学生被召到了彼得堡,并接受了施泰林院士[8]和拉克斯曼院士[9](此人也是位旅行家)组织的考试。两个小伙子流畅自如地把拉丁语翻译成德语,把德语翻译成俄语,把俄语又翻译成了拉丁语,而且熟知语法和句法。除此之外,两位院士也顺便对他们进行了其他科目的测试。

“这两人完全适合出国学习。”考官们对协会汇报说。“他们日后必将成为可用之才。”

于是协会让他们换上漂漂亮亮的衣服,并发给他们每人一百卢布[10]做旅费。

“出发吧!到了国外可得保持谦虚谨慎,品行端正,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多写信谈谈上过的课程。要记住,我们在国内会一直关注你们的。”

两位年轻人就这样乘船出发去西方了。他们的名字分别是阿法纳西·卡维尔兹涅夫和伊万·博罗多夫斯基。

15世纪学者所描绘的海鱼和海怪

15世纪的动物学课堂

这场旅行一开始就很不顺利,他们乘坐的船只在波罗的海[11]碰上了风暴。不幸中的大幸,沉船地点就在吕根岛[12]附近,乘客和船员都保全了性命。

施拉赫住在萨克森的包岑[13],而这座城市离吕根岛还有350千米左右的路程。

两位日后门生的旅费已经所剩无几了。他们只好一路走过去,走了两个星期才到达目的地。当旅途接近尾声时,他们已经沦落到靠变卖内外衣来勉强维持生计的地步了。

“欢迎到来!”施拉赫迎接了远道而来的两位学生。“等你们稍事休整,缓缓旅途的劳顿之后,我们就立刻开始上课。”

昔日的宗教学生就这样变成了普通的大学生。他们认真学习当时还为数不多的蜂房类型:整木蜂房、“篮状”蜂房(用稻草做成,形状像个吊钟),还有木板蜂房。他们还研究了产蜜植物。施拉赫深谙蜜蜂的生活习性,并将这些知识传授给两位学生。要知道,正是他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发现:他搞清楚了为什么有的蜂室会孵出工蜂,而有的却会孵出蜂后。当时,人们已经设计出了用于观察的玻璃蜂箱,里面可以放进一个蜂房;正是这个设备帮助施拉赫了解了蜜蜂的许多奥秘。

“一切都取决于食物以及蜂室的大小。”施拉赫对俄国学生说。“请看,蜂后的蜂室比工蜂的蜂室大得多吧。不过蜂室并不是唯一的决定因素。还有食物!”施拉赫举起食指,皱起了眉头。“食物是很重要的!蜜蜂喂给幼虫不同的食物。有一种营养特别丰富的食物叫‘蜂王浆’,工蜂的幼虫只有最初的几天里才能吃到,等它们长大一点后,就只能吃蜂蜜和花粉了。而蜂后的幼虫一直都能享用这种‘蜂王浆’。狭窄的蜂室和恶劣的食物养出了发育不全、没有生殖能力的雌蜂,也就是工蜂;宽敞的蜂室和精选的食物则养出了蜂后。这一点为什么重要,你们晓得么?”

阿·卡维尔兹涅夫著作的扉页(德文版)

卡维尔兹涅夫和博罗多夫斯基面面相觑,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别紧张!”施拉赫安慰他们。“就在不久之前,这件事情还没有一个蜂农知道呢,哪怕是经验最丰富的也不例外。请看!”他把两人带到了观察用蜂箱前,指着蜂房说:“这些蜂室像蜂后的蜂室吗?不太像。为什么呢?因为这原本是工蜂的蜂室,经改建才成了蜂后的蜂室。我把蜂后从这儿取走,于是这些蜂后蜂室里就没有幼虫了。这样一来,工蜂就会在上面搭建几个普通的蜂室,里面有刚孵化的工蜂幼虫,并喂给它们‘蜂王浆’。这些幼虫都会长成蜂后。只需注意一点:工蜂的幼虫不能超过三天大,因为更大的幼虫就不能再变成蜂后了,不管你用什么喂它都是徒劳。”

未来的养蜂专家每天都能学到一些新的东西,他们对自然科学的兴趣也与日俱增。施拉赫对两位勤奋的学生非常满意,常常在写给协会的信里夸奖他们。

美中不足的只有一点:学生们从协会收到的钱太少了,连满足生活需要都不够,可他们还想学些养蜂业以外的知识呢。拿什么来支付老师的报酬呢?

“我们满怀热望,焦急万分,只求学习自然史及其他作为经济之有益组成门类的学科,接受相关训练,了解除养蜂业之外的其他必要知识。”学生们给彼得堡写信,请求增加生活费,并希望能在国外多待一段时间。施拉赫也给协会写了信,说两位俄国学生对自然科学非常感兴趣,如能多学点养蜂业之外的知识则是再好不过的,可他们收到的钱不够支付教师的报酬。

协会对卡维尔兹涅夫和博罗多夫斯基的成绩相当满意,便允许他们在萨克森再多待两年,发给他们的生活费也涨到了每年300卢布。

1772年秋,两位学生来到了莱比锡,开始在那儿学习自然科学。不过他们并不只是学习,卡维尔兹涅夫还把施拉赫编纂的养蜂指南翻译成了俄语。译著在彼得堡出版,译者也因此获得了一百卢布的奖金。这就是《萨克森养蜂人,有关繁殖蜜蜂之清晰合理指南,戈·施拉赫著由阿法纳西·卡维尔兹涅夫据德文版译出》(1774年,338页)一书的由来。施拉赫却没有看到这本书的问世,也没能为学生取得的成就及著作在俄罗斯的出版而欢欣鼓舞了:他1773年就离开了人世。

彼得堡方面对两位学生非常满意,又批准了他们在莱比锡再多待一年的请求。

1775年到了。正是在这一年,卡维尔兹涅夫出版了自己的小册子,也就是那本后来让布丰惊讶不已的小书。此外,这一年也是他们学业期满的一年,必须返回俄罗斯了。

1775年秋,卡维尔兹涅夫和博罗多夫斯基回到了彼得堡。同四年前一样,他们又接受了一次考试。这一回,对他们进行测验的是整个委员会:著名的全俄旅行家、布丰著作的俄译者伊万·列彼欣[14],博物学家、西伯利亚旅行家、熟知各种矿物的学者埃里克·拉克斯曼,以及高加索[15]研究专家约翰·居尔登施泰特[16]。以上三人都是大名鼎鼎的博物学家、科学院院士。第四位考官是物理学家、天文学家约翰·阿尔布雷希特·欧拉[17],也是俄罗斯科学院的骄傲与荣光——大数学家莱昂纳德·欧拉[18]的儿子。

卡维尔兹涅夫漂亮地通过了考试,院士们对他的成绩写下了赞赏的评语。除此之外,他还因翻译施拉赫著作的工作而获得了协会授予的银质奖章。

如此看来,卡维尔兹涅夫面前似乎已经铺开了未来学者的康庄大道。着实可惜!一切都因国外寄来的几封信而泡了汤。

莱比锡的生活费用并不算高,两位学生也都不是挑三拣四之人,可他们一年300卢布的生活费有一半都用来支付教授上课的费用了。卡维尔兹涅夫和博罗多夫斯基就这样欠下了一屁股债:人总不能不吃饭,也不能成天穿着破衣烂衫吧(每年150卢布又派得上什么用场呢?)。老实说,这笔债的数目倒也不是很大,只有371泰勒[19]。当两人还住在莱比锡时,他们的债主——裁缝、鞋匠和酒店老板都还能耐心等待,可是等他们回国之后,债主们就着急了起来,生怕自己的泰勒就这样打水漂了。他们开始向俄国大使馆写信投诉。

大使馆把投诉寄到了彼得堡,事情就这样一直闹到了叶卡捷琳娜二世御前。协会请求女皇对卡维尔兹涅夫和博罗多夫斯基伸出援手,可她却没有拯救这两个倒霉的债户。女皇对协会的请求做出了最终批示:“朕宣布,前述学生既已由官家资助研习各类科学,则可依其知识及适用之才,自行寻职并藉此糊口。”

在彼得堡没有找到合适的职务。最终,卡维尔兹涅夫被外放到了斯摩棱斯克,上头给他提供了一个年薪240卢布的办公厅职位。

未来的学者就这样沦为了一名外省小吏。他懂德语和拉丁语,学过自然科学、物理学和化学,把养蜂学著作译成了俄语,自己也写过一本书(尽管这本书在俄罗斯全然无人知晓),还因自己的工作获得了自由经济协会的银质奖章;俄罗斯最负盛名的学者、科学院院士给了他最好的评语。这一切到头来都成了一场空,他只能坐在斯摩棱斯克的办公厅里,干着普通书吏的活儿罢了。(www.chuimin.cn)

卡维尔兹涅夫拿到了40卢布的路费,就出发前去斯摩棱斯克了。他成了一名小文员,学术生涯算是彻底完了。

18世纪80年代末,卡维尔兹涅夫退休离职,搬到了妻子的一座小庄园里,就在斯摩棱斯克附近。他在那里从事农业和养蜂活动。

1812年,拿破仑的军队向斯摩棱斯克和莫斯科挺进[20],途经卡维尔兹涅夫的庄园并将其洗劫一空。卡维尔兹涅夫的妻子死了,他本人落得身无分文,却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后来,他试图靠公费让女儿上学读书,却没能成功。这就是关于卡维尔兹涅夫的最后一点消息了。

3

在彼得堡时,卡维尔兹涅夫从未跟人谈到过自己的德文论文,在报告留学情况时,他对这篇文章也只字不提。当时,俄罗斯科学院的院士们都支持林奈的观点,坚定不移地相信物种是不变的。把那篇关于“变化”的论文拿给他们看(也就是跟他们讲物种是可变的)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持自由思想的人并不受欢迎。

卡维尔兹涅夫的书中有着相当多的自由思想。

论文的开头倒是完全看不出什么自由思想。“有一种这样的观念:不管我们如今看到多少种动物,它们由造物主创造出来时是什么样,如今就还是那副模样。”这是林奈的原话。不过,卡维尔兹涅夫引用这话的目的只是为了进一步提出质疑:事情果真如此吗?在接下来的几页里他就写道:事实并非如此,动物是可变的。

这种可变性在家养动物身上是最容易观察到的。

“有谁能够想到,体型庞大的野生盘羊[21]竟然是我们的各种家养绵羊的祖先呢?无论是身体构造还是毛皮,抑或行动的敏捷程度,这两种动物之间都存在何等巨大的差异啊!要是比较一下各地的家羊,又会发现它们之间并无分毫相似。甚至在同一个国家,都能找到身体构造、毛皮和体型各不相同的家羊。只要是对自然史和农业稍有了解的人,都非常清楚上述事实。”

如果看看狗和牛,其不同品种间的差异也丝毫不比绵羊的少。假如博物学家是在野外发现这些品种的话,大概会把它们当作不同种类的动物,毕竟它们之间的差异已经大到相当可观的程度了。

以上就是卡维尔兹涅夫的观点。80年后,查尔斯·达尔文[22]对家鸽品种的论述也差不多就是这些内容。

家养动物是可变的。那么野生动物呢?

卡维尔兹涅夫认为,野生动物也是可变的。气候和食物会对动物产生显著影响,前者变化了,后者也会跟着变化。这些变化大到能够为新物种的产生奠定基础。

可是,既然动物是可变的,变化能为新物种的产生奠定基础,那么就会得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相近的物种就是近亲。是这样吗?

卡维尔兹涅夫回答说:是的。动物之间存在血亲关系,这一思想也能由它们的内部构造得到证实。卡维尔兹涅夫并没有研究过动物解剖学,但布丰的《自然史》里收集了大量的解剖资料:解剖名家杜班通给他当了那么多年助手并不是白干的。卡维尔兹涅夫研究了这些材料,却做出了与布丰大相径庭的结论。

“必须承认,所有动物都发源于同一个祖先……一切动物身上都能观察到惊人的相似之处(内部构造),这些内部的相似往往同外部的差异并存不悖,这不得不使人联想到,它们最初都是按着一幅共同的蓝图创造出来的。根据这个观点,我们不仅可以把猫、狮子和老虎,甚至还可以把人类、猴子以及其他各种动物都视为同一个动物大家庭的成员。假如猫果真是狮子或老虎的变种的话,那么自然界就拥有无限的力量;据此可以确信,随着时间的流逝,从同一种生物身上产生出了各种各样的生命体。”

布丰断言,所有动物都是造物主按同一幅蓝图造出来的:它们之所以存在差异,仅仅是因为造物主把蓝图调整得各式各样罢了。卡维尔兹涅夫则指出动物的血缘关系和共同起源。对布丰来说,人类是天之骄子,而在卡维尔兹涅夫看来,他只不过是猴子的血亲而已。

卡维尔兹涅夫先从林奈对物种不变的论断开始,然后逐页对这个观点进行批驳。

“物种是可变的。所有动物都起源于一个共同的祖先,它们都是同一个主干衍生出来的分支。人类也不例外。”

这个结论在卡维尔兹涅夫的书里并没有明确写出来。不过,读者很容易就能自行归纳出来,连布丰都做到了这一点。

卡维尔兹涅夫的大胆思想比拉马克[23]、圣伊莱尔[24]和达尔文早了许多年。

可是,24页的篇幅中能论述的内容着实有限,何况卡维尔兹涅夫本人了解的东西也不算多:他毕竟只学过几年自然科学。设想一下,假如从事了10~15年的自然科学研究,他将会写出一本怎样的著作呢?这就只有天晓得了。

卡维尔兹涅夫的论文被译成了俄语。不过,想在俄罗斯自然科学著作手册或名录上寻找他的姓氏可是白费功夫。1778年,彼得堡出版了一部小册子《对动物变化的哲学思考由斯摩棱斯克宗教学校德语教师伊万·莫罗佐夫据德文版译出》。书里并没有作者的姓氏。

1787年,这部著作出了第二版,可之前的错误却如数保留,因为译者对自然科学一窍不通。

卡维尔兹涅夫的德文小册子却依然湮没无闻。俄译本里根本就没有作者的姓氏,而且还翻得非常糟糕。作者本人则在刚刚开始学术生涯的时候就为科学献出了生命。直到170年后的今天,我们才了解到这样一个事实:最早的进化论者中有一位俄罗斯人,他就是阿法纳西·阿瓦库莫维奇·卡维尔兹涅夫。

他勇敢地说:动物是可变的,它们都来自同一个祖先;人类也不例外,他不过是动物界的主干上衍生出来的一个分支罢了。

【注释】

[1]又名山猫,中型猫科动物,外形似猫。——译注

[2]德国东部城市。——译注

[3]纳塔乃耳·戈特弗雷德·莱斯卡(1751~1786),德国博物学家、地质学家。——译注

[4]叶卡捷琳娜二世(原名索菲亚·奥古斯特,1729~1796),俄罗斯帝国女皇(1762~1796在位),在位期间标榜开明专制,发展经济,重视文化,开疆扩土,令俄国国力达到鼎盛,故人称“大帝”。——译注

[5]德国东部地区,当时是一个独立公国。——译注

[6]亚当·戈特洛布·施拉赫(1724~1773),德国启蒙学者、养蜂专家。——译注

[7]俄国西南部城市。——译注

[8]雅科夫·雅科夫列维奇·施泰林(生于德意志的士瓦本公国,原名雅科布·冯·施泰林,1709~1785),俄国雕刻家、制图家、火药专家,俄罗斯科学院早期主要成员之一。——译注

[9]基里尔·古斯塔沃维奇·拉克斯曼(生于瑞典,原名埃里克·拉克斯曼,1737~1796),俄国化学家、植物学家、地理学家、旅行家,俄罗斯科学院早期主要成员之一。——译注

[10]俄国货币名。——译注

[11]位于中欧和北欧之间的陆间海,是联系俄国和中欧、西欧的主要海上通道。——译注

[12]德国东北部大岛。——译注

[13]德国萨克森东部城镇。——译注

[14]伊万·伊万诺维奇·列彼欣(1740~1802),俄国博物学家、旅行家、词典编纂学家,彼得堡科学院院士。——译注

[15]西亚-东欧地区名,包括现今俄罗斯南端的一部分以及格鲁吉亚、亚美尼亚、阿塞拜疆三国。——译注

[16]约翰·安东诺维奇·居尔登施泰特(1745~1781),俄国博物学家、旅行家,彼得堡科学院院士。——译注

[17]约翰·阿尔布雷希特·欧拉(1734~1800),俄国数学家、物理学家、天文学家,彼得堡科学院院士。——译注

[18]莱昂纳德·欧拉(生于瑞士,后长期居住于普鲁士和俄国,1707~1783),数学家、物理学家、天文学家,彼得堡科学院院士。在数学、力学、光学和天文学的许多领域做出过突出贡献,被公认为近代数学的奠基人之一。——译注

[19]19世纪流通于德意志诸国的一种银币。——译注

[20]指1812年俄法战争,拿破仑帝国对俄罗斯帝国发动的侵略战争。战争初期,拿破仑率领50万法军长驱直入,直至占领俄国首都莫斯科,俄军则采取坚壁清野、避其锋芒的战略,消耗敌军有生力量。后期法军陷入补给困难,和谈遭俄皇拒绝,被迫弃城撤退,途中遭到俄军和游击队持续袭击,最后只有数万人返回法国。这场战争成为拿破仑帝国崩溃的开端。——译注

[21]偶蹄目牛科动物,是与家养绵羊亲缘关系最近的物种。——译注

[22]见本书第十一章。——译注

[23]见本书第九章。——译注

[24]见本书第九章。——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