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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农村教师补充政策挑战

【摘要】:尽管农村教师补充问题已经引起国家层面的重视,但当前我国的农村教师补充仍困难重重。然而,因城乡发展不平衡等多方面因素影响,乡村教师队伍建设存在补充渠道不畅、整体素质低等突出问题,急待实施乡村教师支持计划以解决。[9]我国农村教师的短缺主要体现为结构性短缺。[17]综上所述,我国农村教师的补充效果不佳,困难不少,需要有更多的创新来应对这一问题。

尽管农村教师补充问题已经引起国家层面的重视,但当前我国的农村教师补充仍困难重重。2015年6月,《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印发乡村教师支持计划(2015—2020年)的通知》指出,我国要达成到2020年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的目标,必须关注乡村及中西部老少边穷岛等边远贫困地区,这些地区的教育是我国教育的薄弱环节和短板所在。为发展这类地区的教育,必须把乡村教师队伍建设摆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然而,因城乡发展不平衡等多方面因素影响,乡村教师队伍建设存在补充渠道不畅、整体素质低等突出问题,急待实施乡村教师支持计划以解决。[6]有国内学者也指出,我国当前的农村教师队伍存在四大问题:待遇不高,缺编普遍,素质偏低,流失严重。而造成这些难题的原因,归根结底在于教育资源配置不公。[7]

在我国全国范围内,中小学教师总量自2012年起已基本充足并渐趋饱和,这种状况促使教师教育必须走向规模控制,逐渐追求内涵式发展。[8]但这一数量的充足是对全国而言,实际上,农村教师数量仍有一定缺口。正如《乡村教师支持计划》所指出的,当前乡村教师的补充渠道仍然不畅,部分农村地区或学校仍缺教师。根据教育部公布的统计数据,2015年城区、镇区和乡村初中的班师比差别不大,甚至乡村的班师比略优,但小学的情况则相反。教育部网站虽未发布2015年分城乡小学专任教师数,但给出了分城乡教职工数,考虑到小学阶段非专任教师数量较少,班级数和教职工数之比可约等于班师比,则城区、镇区、乡村小学班师比各自为1∶2.29、1∶2.34和1∶1.88(其中城区和镇区的班师比为1∶2.32),如要达到1∶2的班师比,乡村小学教师缺口为126 730名,如与城镇一样达到1∶2.32,则乡村小学还需要补充468 853名教师。[9]

我国农村教师的短缺主要体现为结构性短缺。教育部2010年度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构建城乡一体化的教育体制机制研究”课题组调研发现,我国农村学校教师结构性缺编严重,音乐体育美术英语信息技术等科目教师尤其缺乏。因教师缺乏,一些学校某些课程只能在低年级开设,高年级则无法开设。一些学校的教师身兼数门课程的教学工作,课时多者达到每周30节。[10]

农村学校不仅存在教师数量短缺问题,而且,在吸引优质教师的竞争中也处于劣势,关于免费师范生就业意愿及实际就业情况的调查数据即是有力的例证。

根据一项对华东师范大学免费师范生的调查,该校2011届免费师范生对自身就业定位期待很高,76%的学生表示将个人生源省(区)的省会(首府)作为首选就业地,2012届仍有59%的毕业生将省会(首府)作为首选就业地。对就业学校的层次,2011届毕业生约有90%希望任教国家级或省级示范学校,仅有2%愿意到普通学校任教。而2012届学生希望到国家级或省级示范学校任教的仍高达70%,另有30%的人表示可以到市级示范学校或普通学校任教。在这些学生中,表示愿意去农村学校任教的寥寥无几。[11]而2017年的一项研究表明,东北师范大学2013—2017年回母校攻读教育硕士的4 000余名免费师范毕业生当中,就业的区域主要为城市,且比例逐年上升,2015—2017年三年中,签约城市学校的比例达82%以上。[12]与此类似,由华中师范大学完成的一项调查显示,首届免费师范生仅有2%愿意到农村任教,而近90%的学生表示想在城市就业。[13]如果说就业意愿的调查说服力不够强,那么,免费师范生实际就业的状况就更能说明问题。据统计,2011年,10 597名免费师范毕业生中,虽然90%以上到了基础教育较为薄弱的中西部地区中小学校任教,但是已明确就业情况的16个省区4 480名首届免费师范毕业生中仅199名(占4.44%)到农村学校任教。[14]对山东省免费师范生就业情况的调查则发现,2011—2014年该省接收的免费师范毕业生仅有15%选择到农村学校任教。[15](www.chuimin.cn)

在我国,教育部直属师范院校及各省级师范院校培养的免费师范生代表了全国或全省师范生的最高水平,但这类学生只有极少数愿意选择任教农村,而最终他们当中也只有极少数到农村任教。

雪上加霜的是,因农村中小学教师的工资福利等与城市教师有差距,且农村学校对实现个人价值相对不利,再加上职业倦怠的因素,我国农村教师流失较为严重,且流失的数量在逐年增加,这使我国的教师流动呈现出典型的单向流动,即由农村流向城市。[16]概括来看,我国的农村中小学教师流失存在两种类型:一是显性流失,即能够担任教学的合格教师离开教育领域或从农村转移到城市及其他发达地区从教。这种流失有着明显的一些特征,如男性教师、中青年教师、高职称高学历教师,以及语文、数学和外语等科目的教师流失较多。二是隐性的流失,是指那些虽然人还留在学校,仍享受着国家给予的各种待遇,但对教学工作心不在焉,不能尽到一名教师应尽职责的教师。这种状态的流失较为隐蔽,不易为人所关注,然而同样是危害很大的。隐性流失的教师表现多样,或在编不在岗,或无心学习提高,忙于兼职赚钱,而他们的共同点都是未将主要精力放在教学和学校工作上,这对农村教育的发展极为不利。[17]

综上所述,我国农村教师的补充效果不佳,困难不少,需要有更多的创新来应对这一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