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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美尔复兴:乌尔第三王朝的建立和社会法典详解

【摘要】:随后,乌尔纳姆在乌尔起兵,推翻乌鲁克第五王朝,夺取苏美尔王权,建立乌尔第三王朝。乌尔纳姆也因此被称为苏美尔人的复兴者,乌尔第三王朝又被称为“苏美尔复兴”。法典在婚姻、家庭、财产、经济等日常生活方面都有较详细的阐述,可以深入了解到苏美尔生活的各方面,如法典第1条规定:“推撞自由民之女,致堕其身内之物者,应赔偿银十舍客勒。”

古地亚死后,约公元前2120年,乌鲁克的一名叫作乌图赫加尔的渔夫起兵自立为乌鲁克王,掀起苏美尔人的独立浪潮。乌图赫加尔先占领重要城市乌尔,并命令他的弟弟乌尔纳姆(一说是女婿)为乌尔总督,以这两座城市为根据地开始了驱逐北方库提人的民族大业。英勇善战的乌图赫加尔仅用了4年时间便于公元前2116年将库提人逐出美索不达米亚南部,还活捉了库提人的首领梯里根。乌图赫加尔自称“天下四方之王”,乌鲁克再次成为两河霸主,史称“乌鲁克第五王朝”。

春风得意的乌图赫加尔可能忘记了他培养的野心家——他的弟弟乌尔总督乌尔纳姆。在乌图赫加尔和库提人决一死战的同时,乌尔纳姆却在乌尔城偷偷发展力量,他在乌尔城兴建起高大的城墙和宏伟的堡垒,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势力。约公元前2112年,在位8年的乌图赫加尔在视察一座水坝时突然溺水而亡,有人认为这可能是乌尔纳姆设计制造的意外。随后,乌尔纳姆在乌尔起兵,推翻乌鲁克第五王朝,夺取苏美尔王权,建立乌尔第三王朝。接着乌尔纳姆继续率军先后征服各城邦,约公元前2110年,乌尔最大的对手、拉格什第二王朝的末代国王纳马哈尼被乌尔纳姆打败,其他城邦望风而降,乌尔纳姆继萨尔贡之后,重新统一了两河流域南部,自称“苏美尔和阿卡德之王”“天下四方之王”,建立了第一个苏美尔人统一王朝。乌尔纳姆也因此被称为苏美尔人的复兴者,乌尔第三王朝又被称为“苏美尔复兴”。

现存世界上第一部成文法典——《乌尔纳姆法典》

乌尔纳姆无意恢复苏美尔的城邦政治,他效仿阿卡德人建立起至高无上的专制王权。在过去,苏美尔王权观念中强调统治者是服侍神祇、保护城邦的强者,乌尔纳姆学习阿卡德人的王权神化观念,自封为神,并编造自己的身世,和众神确立亲缘关系。乌尔王还在王位登基之日和扮演伊南娜女神的高级女祭司举行“圣婚”仪式,国王通过两性关系满足女神需求后,接受伊南娜授予的王权徽章和对其统治的祝福,证明他是天神的宠人,其王权来自神的授予。

和同为君权神授的埃及君主专制不同,在埃及,国王的言行即神意,他的话就是法律,而两河流域崇尚法治,制定法典。乌尔纳姆最大的政绩就是颁布了现存世界上第一部成文法典《乌尔纳姆法典》,法典的序言中说:“天神安和众神之王恩利尔选择了他(乌尔纳姆)统治世人,依照神的旨意确立社会的正义和秩序,在太阳神和正义之神乌图的帮助下,制定法律。”法典在婚姻、家庭、财产、经济等日常生活方面都有较详细的阐述,可以深入了解到苏美尔生活的各方面,如法典第1条规定:“推撞自由民之女,致堕其身内之物者,应赔偿银十舍客勒。”[49]第9条规定:“倘牛伤害栏中之牛,则应以牛还牛。”(www.chuimin.cn)

乌尔纳姆过世后,其子舒尔吉继位,其统治时期对内建立休息站,改善公共交通,推行中央集权制;对外扩张乌尔帝国的疆域,多次发动了对埃兰、亚述、叙利亚和小亚细亚的远征,征服了周边包括马里等众多城邦,将势力范围扩张到黎巴嫩的比布鲁斯,并掠夺来无数的资源和奴隶。据记载:“舒尔吉将满载黄金的驴车赶回苏美尔,在尼普尔进贡中心每天都可收到上万头牲口。”舒尔吉不仅注重武力征服,也借助联姻来改善对外关系,他先后将两个女儿嫁给埃兰两个城邦的国王,以便间接操纵两城内政。

在舒尔吉统治的第20年,他效仿阿卡德纳拉姆辛自封为神的做法,自称“神舒尔吉”,并追封其父乌尔纳姆为神。他在各地修建自己的神庙和塑像神化自己,要求人民像贡奉最高神一样一周两次向他的塑像进贡。舒尔吉企图通过打压其他神庙势力来排挤其他神灵,让世人从他神崇拜转为崇拜自己,结果最终在一场政变中,他与王后吉米·宁丽拉同时被杀。他的两个儿子阿马尔·辛和(约公元前2045—前2037年在位)和舒辛(约公元前2036—前2028年在位)先后成为国王,继续神化自己的政策,自称为“给全国民众以生命之神”,在对东北地区的战争中也取得辉煌的胜利,击败西马奴姆、胡赫奴瑞、扎波沙里等新兴的城邦,掠夺来大量的奴隶。

君权的神化和军事上的胜利让两河流域中央集权制进一步强化,国王权力达到历史上的顶点。全国被分为大约40个地方行政单位,原本的各城邦首领成为从属于中央的地方官员,全都由国王任免调遣。在经济上,全国粮、油、盐、铜和羊毛等重要商品价格都由国家统一规定。和埃及一样,苏美尔王室经济开始空前强大,连神庙财产也多为王室所吞并。王室占有全国五分之三的土地与约三分之一的奴隶,全国各地都是王室的庄园,每个庄园中都有成百上千的奴隶,形成前所未有的奴隶经济。据统计,单是王室奴隶数量就占全国人口总数的15%左右,这还没算上神庙和私人奴隶的数量。除了奴隶经济外,雇佣劳动力也普遍增多,在乌尔等10个城市,王室与寺庙共雇用了21000名劳动者,苏美尔社会经济进入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繁荣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