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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门城区丰富的井文化:井里乾坤

【摘要】:2001年6月27日撤销镇建制,成立沈家门街道办事处。沈家门依山傍海,从北至南依次有刺棚山、青龙山、大平岗、岭舵山等,街区基本分布在山脚的狭长地带,山麓地带的地下水资源丰富,故民众多有挖井习俗,旧时水井数量众多。又在水池四周建了道路、凉亭、钟楼,并进行了绿化,使之成为沈家门一大景点。刘云茂即沈家门商会会长刘寄亭的叔叔。提起洪家塘,旧时在沈家门最出名的就是“豆腐担”。

沈家门旧为渔村,清代先后属于舵岙庄、洛舵乡,光绪年间(1875—1908)形成集镇。光绪《定海厅志》载:“沈家门镇每岁春季为渔船停泊之所。”至近代渔业发展迅猛,渔港帆樯林立,渔市日兴,人口连连攀升,1932年沈家门建镇。20世纪50年代初,沈家门为普陀县人民政府驻地。2001年6月27日撤销镇建制,成立沈家门街道办事处。

沈家门依山傍海,从北至南依次有刺棚山、青龙山、大平岗、岭舵山等,街区基本分布在山脚的狭长地带,山麓地带的地下水资源丰富,故民众多有挖井习俗,旧时水井数量众多。街区的大户人家,家家有水井。由于地处海滨,有些水井水质微咸,但也有消防、洗涤之功用而备受重视。

鹤龄泉 位于沈家门街道教场社区岭舵山南麓,是舟山首座小型蓄水工程。该池开建于1934年,是刘寄亭以其祖父刘鹤龄百岁冥寿礼款和寿庆筵席款而建,次年竣工。2004年其地建成鹤龄泉公园,山色浓郁,水质清澈,是市民休闲游乐的好去处。

鹤龄泉坐北朝南,依山而建,顺谷构筑,自上而下分云、德、亦三渠,呈不规则形状,每渠南面正中分别阴刻楷体“云渠”“德渠”“亦渠”字样(其中“亦渠”两字今已消失)。鹤龄泉贮水1.6万立方米,占地2321平方米,此泉的建成基本解决了当时沈家门港域渔民和居民用水困难,对渔港基本设施建设具有现实意义。

鹤龄泉的倡建者是刘寄亭。刘寄亭(1890—1942),字德裕,沈家门人,乡人以“寄亭大头”称之。刘家上下历来热衷公益,刘寄亭是典型的乡贤。刘寄亭年轻时当钱庄职员,1917年发起捐建沈家门存济医院、半升洞灯塔,独资修筑鹤龄路。

20世纪二三十年代,沈家门设镇,此时正值渔港大发展之际,渔船数量大增,渔港人口由光绪二十六年(1900)的约5300人,增加到1935年的21500人,对生产生活用水的需求倍增,1924年开凿的神功池已不能满足渔港发展需要,开凿新渠成为当务之急。

1935年为刘寄亭祖父刘鹤龄百岁冥寿,舟山社会名流近60人尊重刘寄亭继承先志、开挖新渠的愿望,于1934年4月发起用现金代馈赠礼物的倡议,携手解决全镇饮水之虑。自此沈家门掀起了捐资热潮,定海、岱山、嵊泗,甚至连上海的杜月笙也纷纷捐资。当年,共筹集礼金13400元,资金缺口部分则由刘寄亭承担。1935年5月,鹤龄泉建成。又在水池四周建了道路、凉亭、钟楼,并进行了绿化,使之成为沈家门一大景点。鹤龄泉水通过铁管,输送至宫墩山下鹤龄池,方便渔港百姓挑水。

据《普陀地名志》介绍,鹤龄泉“水碧凝寒,清流明净。如遇山雨溢池,则泉水一泻而出,渊水下潭,仿佛瀑布飞挂”,旧时“每日受惠者,数以万计”。

鹤龄泉建成后,曾任浙江省议会会员、上海《新闻报》总编的张康甫先生题写“鹤龄泉”三字,刻于石板,立于泉上。现仅剩刻有“鹤”“龄”的石板,保存在普陀区档案馆。

神功池 俗称大井潭,位于今沈家门北安路与戚家湾路口,占地约150平方米,呈不规则形。该池最初是一个小井潭,为马鸣王庙的庙井。1924年戚家湾口开凿神功池时,曾出土过船板、铁锚及桅杆,证实明清以前戚家湾、外泗湾一带都濒临海滨。

开凿神功池,在当时沈家门渔港可是一桩盛事。1924年,邑绅刘云茂秉承先父刘鹤龄遗愿,醵资开凿这个人工池塘,蓄水3850立方米,可供附近三千户居民饮用。池内壁用块石垒砌,其间镶嵌“神功池”三字石刻。刘云茂即沈家门商会会长刘寄亭的叔叔。1934年9月4日定海《舟报》曾发表记者陈梦鹤的一篇社评《建筑鹤龄泉感言》,其中也提及神功池修建情况:“沈家门司湾神功池,系刘云茂先生仰示先志,募款敷建。……四围以水泥砌成,水清如镜,俯可测天,全镇三千余户之饮水,完全取给。于是吾人行经该地,度其地形,甚服其计之神,而饮水思源,尤感其功足多。”文中云,沈家门全镇三千余户居民用水全仗此潭,可见该潭规模宏大,水量极为丰富。关于此地水源,民间传说乃“青龙化水”之功。

据普陀赵学敏老师收集的一则民间故事,说很早以前的某一年大旱,梅雨季节以后连续数月都没有下过一场雨,沈家门一带家家水缸朝天,众百姓祈盼甘霖。沈家门青龙山上的小青龙心里也十分着急,恨不得立马口吐大水,降一场大雨。但是没有天庭的许可,小青龙不敢私自降雨惠民。于是他去请教对面白虎山上的白虎大神。白虎给他出了个主意,说:“龙可化水。”小青龙说:“可是我没这个权利私自化水下雨呀!”白虎笑着说:“我没叫你下雨,只是叫你化水呀!你可去莲花洋喝些水来,吐在沈家门几个地方,这样细水长流,就可解百姓之忧了啊!”

小青龙一听,连连称善。他赶紧腾云凌空,俯首莲花洋,饱喝一肚子的水,又飞回沈家门,找了两个地方吐水,一口吐在戚家湾,一口吐在岭陀山。于是这两处便有了源源不断的泉流。老百姓知道后,就在戚家湾的山脚下挖了口井,就是泗湾庙旁的老井。再后来,这口老井就被扩建成神功池,成为当时沈家门人赖以生存的大井潭!

双眼井 这是泗湾洪家塘最有名的老井,位于泗湾路174号附近。目前该井已经被封盖,不再使用。井口呈方形,边长约3米多。原来的双眼井其实是一个大水潭,当中用石板隔开,大水潭就一分为二,故称“双眼井”。一侧井壁嵌有石条石阶延伸到井底,便于民众在旱天下井打水。

提起洪家塘,旧时在沈家门最出名的就是“豆腐担”。旧谚云:外泗湾豆腐担,里泗湾便桶担。说的就是外泗湾洪家塘一带的老百姓多开豆腐坊,每至早晨,一担担豆腐就从泗湾小路挑出来,赶早市到小菜场出售,全沈家门的豆制品几乎都是那里生产的。里泗湾便桶担,则说的是那里的村民多从事种植业,昔日便桶里装的就是“农家肥”。

从事“豆腐担”的有十多户人家,洪家、李家等,都是做豆腐的,集中在今泗湾东路的洪家塘一带。因为那里水源比较丰富,其中的双眼井,就是豆腐坊的主要水源。一口双眼井,几乎派生出一个村落的产业发展,这就是旧时老井的价值所在。洪家塘多豆腐担,至20世纪50年代,在手工业的社会主义改造过程中,这些豆腐担合作经营,演变成集体性质的“水作社”,隶属粮食系统,再后来经营者的子女很多进入粮食系统的淀粉厂,洪家塘曾经还建过一幢淀粉厂的宿舍。

做豆腐,需要丰沛的优质水源。双眼井的井水,被一担担挑到豆腐坊。先是把黄豆洗干净,然后再用水发涨,黄豆要用井水浸泡一天一夜。然后就开始在晚上磨黄豆,烧制豆腐浆。豆腐的凝结也有个过程,先用布袋榨出豆腐渣。再把过滤后的豆腐浆用生石膏凝结,倒在豆腐格里,用布垫好,最后做成豆腐,早上五六点钟“豆腐担”就出发了。这些豆腐坊很多是夫妻两人打理,这个祖传的行业十分辛苦。上午卖完豆腐,中午还要洗涤布、板等各类工具,下午略做休息,晚饭以后便又开始磨、烧、滤等一系列工序。豆腐全靠水做出来,浸泡、磨浆、洗涤都需要用水,而双眼井就是洪家塘“豆腐担”赖以生存的水源。夫妻挑水做豆腐,男的用大水桶,女的则用小水桶,多亏双眼井出水旺盛,让“豆腐担”用水无愁。

在没有自来水的年代,双眼井一直是当地村民最主要的饮用水源,其水质好,沈家门的一些酒坊,如德顺坊,后来也曾采用双眼井的井水来酿酒

里泗湾水井群 里泗湾是一个狭长的山谷间的村落,居民分布于泗湾路两侧,其北面是尖峰岗,西边是大平岗等,东边是茅草岗等,地下水资源丰富,因此水井分布比较多,从北到南,依次有林家井潭、毛家井潭、为民井、六队井、天丰庵老井等等。

里泗湾林姓人家比较多,主要集中在上林家、下林家。

上林家在里泗湾北面,有老井名上林家井潭,位于泗湾路330弄。老井的历史可能与林氏家族的定居有关,据1999年《林族祖堂纪念册》记载,林族先祖林万春于200多年前从定海迁徙至此,“生根落脚”在上林家中央道地建祖堂,后林族子孙兴旺发达,又散居于戚家湾等处。可见上林家井潭亦有200多年历史。其原为小井潭,后来得到扩建,现井潭为2009年6月新修,泗湾村民委员会树有一个碑,足见当地村民对老井保护的重视。井潭井口呈长方形,内径长2.8米,内径宽1.18米,面积近20平方米,井壁用石块垒砌,水质良好,仍然是当地村民的生活用水水源。

上林家的南侧,有毛家井潭,至少亦有100多年历史,位于泗湾路367号附近。该井呈方形,长1米左右,现井为2009年 4月重修,泗湾村民委员会也竖有一块“毛家井潭”碑。据当地毛姓老人介绍,毛家是从白泉皋泄岙搬迁过来,毛家太公在这里买地置房时,已经有这一口老井存在,原先老井比较浅,是一个小井潭,天冷水热,水面会冒烟。井深有两三米,夏日常有“水井姑娘”在水面上游弋。后来房子造得多了,水质稍微有点变差。老人所说的“水井姑娘”,是对水上一种小动物“水黾”的俗称。水黾是水生半翅目类昆虫,身体细长,非常轻盈,前脚短,可以用来捕捉猎物,中脚和后脚很细长。“水井姑娘”就常常蹬着长长的腿脚在水井水面上天马行空地巡视,忽动忽静,静如处子,动若脱兔,一看到落入水中的小虫,就会飞快地滑翔过去。水黾对水质非常敏感,是乡村老井的“水质指标昆虫”,它的存在与否直接反映了水井水质的好坏。

下林家为民井,1996年10月修建,并立有一块方形石碑于井边围墙上。井潭占地20多平方米,留有两个长方形井口,其中一口较大,井沿外边长2米多,宽1.32米。该井出水量大,水质清澈,依旧是附近居民的生活水源。

下林家六队井,位于泗湾路253号。旧时泗湾大队里泗湾一带有六队、七队、八队,该井是六队的公用井,大约建于20世纪60年代,井口为圆形,外径1.35米,内径1.1米。据附近老人介绍,该井水质很清,井里可养鱼,冬天的时候水很暖和,像“汤锅”(安装在灶边利用余热热水的小水锅)水一样。该井一直作为附近村民饮用的水源,连沈家门街里的人家也有不少跑到这里洗衣服,这里的水不会干涸。水深4—5米。

下林家的东侧山坡,还有一口质朴的翁家老井,位于泗湾路268号。翁家是100多年前从大展搬过来的,至今已经六代。翁家老井是一个小井潭,地处翁家后山,约1米深,长宽也不足1米,但一般不会干涸,井底下面为岩石层。据翁姓老人介绍,最初来里泗湾下林家这一带垦荒定居的,除了翁家,还有另外两户人家,据说当时村民在此开垦种田,“柴山”是村民随便划的。现在附近的翁家人仍在使用这口井,井虽小而水质清冽。

里泗湾最有名的古迹,当属天丰禅院,禅院有老井一口。天丰寺创建于清同治三年(1864),初建时为三间茅屋。清光绪十四年(1888),福建僧人宏梅法师到此,见林泉清幽,堪为清修之所,遂募资重建大殿、厢房,取名为“天丰禅院”。后经逐步扩建,形成规模,现为普陀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禅院老井为建寺时所挖,至今亦有150年历史。井位于寺院厢房一侧,该井大雨不会溢,大旱不会凋,甘洌清澈。今经过修整,水泥铺盖井口,只留出一方井口。

荷外古井 位于沈家门街道荷东社区中兴路96号附近。因处荷外且掘井时间久远得名。该井明末清初建,1996 年4 月当地群众集资重修,并于1997年4月在井侧面墙上置“荷外古井”四字匾,匾右侧书“群众乐助,政府支持,重修古井,恩泽四方”。井呈方形,井口条石铺成,宽约2米,高约0.65米。井深5米,水位2—4米,水质良好。井底铺有三块石板,井水从石间泉眼汩汩流出,水质清冽,寒冬腾腾生烟,炎夏凉如冰露。井现有专人管理。井里养了很多鱼,水底清澈可见。

荷外的历史也比较悠久,早在明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荷叶湾这个地名。中兴路一带,原有两个井潭,旧称大河洞和小河洞。大河洞水是用来洗刷的,不作饮用水。小河洞则是饮用水。大河洞和小河洞,都是公用的水井。虽然地处海边,但这两口水井都是淡水井。大河洞后来由于淤积严重,水质不佳,20世纪被填埋,其地建成中兴菜场。小河洞,就是现在所谓的荷外古井。清代,当地有马家、徐家等家族居住于大小河洞附近,马家人来自奉化方桥,徐家来自舵岙,两家都善酿酒,皆使用小河洞的优质水源。

小河洞,地处青龙山和刺棚山之间的山麓,水源旺盛,这一口百年老井,日产水几十吨,能解决上千人的饮用水需要,在荷叶湾首屈一指。

当年的小河洞,曾经差一点被封盖,后来在当地百姓的强烈呼吁下,终于被保护下来。

1995年下半年,舟山遭遇严重旱情,连续百日无雨,自来水断供,每天来小河洞井挑水的市民络绎不绝,有来自沈家门镇的居民、饭店员工、船上渔民,还有过隧道而来的东港一带村民。甚至有人将井水装运给饭店,5元一担,做起了生意。

当时有一家公司准备在那里造一幢大楼,准备把老井封掉。作为替代,在附近再挖一口新井。因新井旁有一个很大的化粪池,容易污染新井,且新井即将挖成之时,新井的井水的确已被污染,荷外的老住户因此与施工人员发生争执,大楼施工就此受阻。持有合法批件的某公司在多次说服无果的情况下,把带头阻止大楼施工的四位老人告上了法庭。消息传出,附近居民人人抱怨,联名上书,一直告到省里。公司要填井盖楼,老百姓不同意填井,双方发生了纠纷。该事件引起《舟山晚报》《浙江日报》等媒体的重视,多家媒体相继对此事进行了报道。

封盖小河洞井关系到周围群众利益,尤其是在当时天旱缺水的时候。这一事件也引起政府相关部门的重视。当时普陀区人大常委会在保护群众切实利益方面确实做了大量工作,无论是接待上访群众,还是实地调查,或是找有关职能部门征求意见,都全力以赴,一点没有推诿搪塞。荷外那口百年老井最终能得以完好保存,普陀区人大常委会功不可没。(www.chuimin.cn)

老井保住了!在相关部门的协调下,某单位的大楼建造让出一井之地。《人民政权报》等报刊先后刊登了《老井风波》等关于荷外古井的新闻作品。一篇《老井保住了》(作者冯国海)则发表在2000年1月20日的《法制日报》上,并获全国征文三等奖。一口百年古井屡次引发新闻媒体的关注,这在舟山古井中是很少见的。

老井保住以后,百姓对老井更加爱护了。沈家门镇政府、兴业包装厂和附近的居民,纷纷出资、捐款修复古井。多者几千元,少者5元,共筹集16000元。一位退休工人陈阿伯,不仅捐款500元,还搬到井边小屋住,日日夜夜义务守井。当时井口还特意配置“古井专用”的4只吊桶,为保护水质,规定不能用市民自己的吊桶打水。市民们自觉地在离井一米的红线外洗汰,为的是不让污水入井。

现在的荷外古井,依旧受到当地百姓的厚爱。从早到晚,早上四五点钟就有市民来打水洗涤,夏天到晚上七八点钟还有人在用水。李阿姨是社区安排在井旁小屋专职管水井的人,她还负责打扫卫生,清洗地面,劝阻在井沿边洗涤的市民,保护水井卫生,不让脏水流入古井。

古井,依旧重要。有一年天冷的时候,连续三天三夜结冰,沈家门部分区域有自来水管爆损现象,当地停水数日,很多市民来这里排队取水。那三天,吊桶一直在上上下下打水。到晚上,水位很浅了,但是第二天早上又会溢满。古井,依旧充满活力。

小水埠头龙眼井 位于青龙山麓的海边,在沈家门老街区和荷外之间,老沈家门人称为“七楼”的地方(那里在20世纪80年代初曾经造起七层楼,为当时沈家门最高建筑,时为普陀县第二百货商店所在地)。那时候小水埠头海边还没有路。渔民如在小水埠头泊船到沈家门东横塘,只能上山,在山坡上沿着龙眼古道,经“九间房”(旧克昌小学宿舍),然后下坡即可至东大街。龙眼老井,就位于小水埠头附近的青龙山麓。

龙眼老井是露天井,井壁四周用石块垒砌,井边有石阶可逐级下井,方便旱天打水。由于井的泉眼位于石缝间,出水比较慢,但井水很少干涸。据附近老人介绍,老井石缝间生活着一种毛蟹,天气不好的时候,毛蟹就会钻出来,但老一辈有训令,不可捕捉毛蟹。一则是怕小孩落井不安全,二则可能是毛蟹能够吃掉水井脏物,有助于保持水井环境。

虽然地处海边,但由于龙眼井的地势较高,因此井水是淡的,水质极佳,旧时荷外徐家做老酒,常常来龙眼井挑水。龙眼井附近的几户人家有的也以挑水为业。70多年以前,有一位来自金塘的人家,鱼汛季节专门挑水卖给各地渔民,龙眼井的淡水在渔民中也是有名气的。

现在的龙眼老井,基本呈旧时风貌,但随着附近居民增多,污水等脏物对井水水质影响很大,井水早已不能饮用。

小井头弄小井头 小井头弄位于青龙山脚下,龙眼路、东大街、健民路的交界处。小弄里面有一口小井,称“小井头”。弄以井名。

小井头也是口百年老井,旧时是露天小井潭,井水不深,旱天见底,居民沿着潭边石阶下底舀水。井水水质较好,曾是居民饮用水源。据附近一老人回忆,抗战期间,日军曾经驻兵于此。某天半夜,其婆婆趁夜里打水人少,便去井边舀水,结果惊动日本兵,被日本兵用扁担打了一顿。

附近居民对老井常作维护。多年以前,附近菜场有人常来井潭洗柴匾等杂物,造成井潭卫生状况不佳。2000年,当地居民“众筹”维修资金,每家出资30元,修整了小井头,砌起井沿,加固井壁,清理淤泥,老井恢复生机,至今还是居民的生活用水来源。

大蒲湾老井潭 大蒲湾,明代就有村民在此定居,或农或渔。明天启《舟山志》记载:“大蒲湾,城东七十里,面海田肥。”现大蒲湾还有夏家井、严家井潭这样的老井。据《普陀地名志》记载,夏家井位于沈家门街道大蒲湾社区西蒲湾路21号附近。清代中晚期塾师朱文柏建,距今190余年。因位于夏姓人家附近,故名。又以井水清澈,水质良好,历史上酿酒尤佳,遂又称老酒井潭。水质良好,严家井潭位于沈家门街道大蒲湾社区大蒲湾4 弄9 号屋后。因处严姓人家附近,故名。清代中期建,距今约200 余年。井深2.8 米,水位1—2 米,水质良好。

消逝的沈家门老井

福建泉 旧时沈家门渔港的外道头,有一口福建泉。福建泉在旧时沈家门刺棚山脚下的真武宫附近,真武宫和福建泉,都和福建渔民的创业定居有关。明清时期沈家门的发展,与福建渔民的聚居开发密不可分,明代沈家门宫墩建有天妃宫,荷外的外道头也有宫墩,即得名于真武宫。普陀文史学者胡瑞琪曾撰文《沈家门荷外也有一处宫墩》,详细介绍福建泉的故事。

传说几百年前,福建晋江某渔村有一姑娘,自小父母双亡,寄居在哥嫂家中。但哥嫂视其为累赘,又打又骂,小姑娘日子过得很伤心。有好心渔民想帮她脱离困境,就不顾渔船不能带妇女上船的规定,硬是把她带出来,随开洋渔船来到了普陀。一开始是寄居在普陀山,后来有晋江渔民在荷叶湾落户定居,把她也接了过去,为了解决饮水问题,在民居旁还挖了一口井。据祖籍福建的当地老人介绍,上代传说此井在挖成的最初并无水冒出来,是渔民从福建老家运了清水来,灌进去的。说也奇怪,之后井水就源源而出,四季不竭,于是口口相传,说这井水是渔民穿越时空从福建穿针引线一般引领过来的,故称“福建泉”。古井后来经多次修整,井四周砌了水泥,井口四方也砌了水泥,井壁青苔横生,井水清净可照人。此井在近年荷外外道头旧城改造中被填没。

从这口福建泉的传说故事看,这里包含了两个含义:一是福建渔民从明代起,已经大批在普陀山附近洋面作业,从事海钓等渔业活动,正如明崇祯年间(1628—1644)来普陀山的文学家张岱所写的游记《海志》中所记载:“岭上见钓船千艘,鳞次而列,带鱼之利,奔走万人……”其间,福建渔民逐渐在沈家门、荷叶湾等地定居,寻找水源,开挖水井,随着人口集聚,传播闽南信仰文化,建起天妃宫等宫庙。其二,取名“福建井”,也说明福建泉州、晋江一带民众缅念家乡的故土情怀,井是一种寄托,是背井离乡的福建渔民对故乡水井的一种乡愁情结。在井附近,原来还栽种着一株大榕树,也是福建渔民从家乡移植过来的。故事传说中的“引水”习俗,其实也同样是一种寄托,福建、舟山,不仅仅是地理上的波涛相连,更是心灵上的井脉相传。

可惜了,那一口被填废而逝去的老井“福建泉”,还有那一株曾经根粗叶茂的大榕树!

教场大井潭 位于沈家门原教场中路,也是名副其实的百年老井潭,老井的挖掘要早于鹤龄泉。当年这口老井面积80平方米,深10米,出水旺,水质好,曾是教场周围2000多户居民生活用水的重要来源,连远在墩头、荷外的居民也闻名来此提水。

大井潭的倡建者是沈家门绅商郑本芗。郑本芗,教场郑家人,别号兰卿,大约出生于1872年前后,成年后经营木行,与教场朱家合资开设顺泰木行,并任经理,多次当选沈家门商会会董。据当地老人回忆,这口大井潭在塘路北面(即后来的教场中路),挖出来的大堆泥土就填在塘路南面,那时还是一片烂田。后来郑本芗就在填土之处建了郑家台门大院,就是后来教场居委会的旧址。清末民初,沈西一带发展很快,人口倍增,挖掘这口大水潭,解决了一方乡民的用水之急。

关于这口老井还有一段消防官兵和教场群众携手清淤的佳话。

1995年下半年,舟山发生了持续旱情、供水紧张的情况,而教场大井潭因29年未清理,井底淤积严重,水源被堵,水质变坏,虽有水却派不上用场。当地群众要求清淤的愿望十分迫切。普陀区消防大队官兵闻知群众所需,便主动联系帮助清淤。12月21日,消防官兵和自发加入的当地居民以及沈家门饭店员工100多人,齐心协力清理水底淤泥。消防队员纷纷跳入井底铲挖淤泥,居民们从家中拿来铁锹、水桶、箩筐等工具,一起把泥浆拉上来。经过一天的紧张清淤,警民共清理出100多立方米的淤泥,百年老井重涌清泉。

2019年,教场地块拆迁,教场大井潭也完成了历史使命。

鹤龄池 鹤龄池与鹤龄泉有关。鹤龄泉犹存,鹤龄池于20世纪70年代末填湮。当年沈家门商绅为祖父刘鹤龄做百岁之寿,用亲朋贺礼之款与办寿庆筵席之款,拦山修建了鹤龄泉,但是鹤龄泉远在岭陀山下,沈家门城区的百姓前往取水不甚方便,于是在宫墩山下教场附近,修建了鹤龄池,是用管子把鹤龄泉的泉水引到鹤龄池,旱天可供应全沈家门用水的需要,此举为民造福不浅,因此老底子鹤龄池的名气在沈家门也是响当当的。

鹤龄池,池呈半圆形,靠路边的一侧为直边,靠山一侧则为圆边。鹤龄池竣工之时,应刘寄亭之请,于右任题写“鹤龄池”三个字,旧时曾立有石碑。

鹤龄池所处位置,在教场朱天庙旧址附近,今菜市路和宫下路交叉口,虽处宫墩山脚下,却也算是沈家门四通八达的中心地带,往北经菜市路可至教场区域,往西经菜市路,可至西大街、同济路区域,经宫墩后,往东、南可分别至北安路、中大街。因此,水池竣工后,沈家门的人都会就近来此处挑水。当然,挑水是要付水费的,听老人说,20世纪50年代,每一担水一分钱。

旧时沈家门便有人以卖水为业,挑着两只大水桶沿街叫卖,卖水人一般是壮年男子,成群结队的。每当旱季,也有人挑水沿街叫卖,为商家、居民送水者,一边挑着担,一边吆喝着“鹤龄泉淡水要否!”“卖水啰”……缺乏劳力的人家,就能用到水。有的大户人家,还有包月、包年的。而每逢渔民拢洋,是挑水生意最好的时候,船上用水都是靠这些卖水人供应。渔船出洋需补给淡水,成群的挑水者到港口、码头卖淡水。吆喝声在海口响成一片。所以旧时沈家门渔港卖水,也是一个重要行业。

到20世纪60年代用上自来水后,卖水这行当逐渐消失,而鹤龄池的影响力也就慢慢淡出了。后来水质恶化,该水池就被废弃填没。

戚家湾方井潭 位于普陀区沈家门街道新街社区戚家湾路39号北侧5米,据传建于明代,占地面积12平方米。井潭呈长方形,原为块石垒砌,后皆用水泥抹面。井潭顶部用钢筋水泥覆盖,中部开一长方形取水口,长2.55米,宽2.3米。此井属抗倭史迹,有较高保护价值。但该井已于2018年被水泥覆盖,其地建成自行车停车点。

戚家湾方井潭

戚家湾的地名由来,传与戚继光驻军有关。嘉靖三十七年(1558)十一月,戚继光等驻兵于沈家门与倭寇血战。据陈鸣雁先生考证,十一月十三日,倭寇出巢,戚继光、俞大猷率舟师,与敌战于沈家门港外。刘恩至则统旗兵,战在大岭(即今舵岭)岗上,军民同仇敌忾,两路各自战斗,杀敌四五千,余孽逃奔闽广,明军名声大振。这次战斗,相当惨烈,牺牲的战士都埋葬在宫墩后面的山坡与山湾,留下老地名“义山”和“义冢地滩”,而戚继光驻兵之处则称为“戚家湾”。旧时沈家门宫墩的天后宫曾经供奉戚继光、李应诏、刘草堂、张可大等舟山海防将领。

后戚家军修整水师,安营扎寨,并在山脚挖了一口井,起名驻马井,即戚家湾方井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