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特风格文化传承：二代大师俄罗斯电影作品评析

2023-10-15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在影片“守夜人”系列中，哥特式的阴冷基调下继续沿用了西方魔幻文化中的魔法师、吸血鬼、女巫等设定，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关于吸血鬼的情节。现代的吸血鬼故事多来源于古老的文学形式，根植于神话传说、民间故事、浪漫主义文学作品、哥特式小说等，吸血鬼形象其实蕴涵着相当深远的历史背景和丰厚的文化内涵。到了19世纪，鬼魂、幽灵、魔法故事在欧洲兴盛一时，吸血鬼作为妖魔怪物的代表大行其道，成为众多哥特式文学作品的主角。

《守日人》《守夜人》的故事纠缠复杂，很有张力，俗套的光明与黑暗的战争转变成了代表光明制止恶的“守夜人”与代表黑暗监督善的“守日人”在现代都市的对峙。因为他们不断在光明与黑暗两界穿梭，还要时不时进入黄昏界，这些特殊的他者都带着浓浓的哥特式的颓废黑暗影子。虽然故事主要发生在现代化大都市，但电影营造的气氛暗黑而凄厉，场景基本上都是昏暗阴郁的，都市也呈现出古旧衰败的气息，加上男主角萎靡颓废的状态，吸血鬼喝血的嗜好，受诅咒、头上有气旋的姑娘，阴沉古怪的猫头鹰女士，以及时不时出现的异象，有一种令人惊叹的、阴郁而华贵的哥特式美感。

哥特式风格最早是建筑的一种形式，来源于欧洲中世纪以来高耸尖顶的大教堂和阴森的古堡，这些教堂最大的特色就是高大的梁柱和尖拱形的结构，给人一种升腾向上、接近天堂的感觉，而镶嵌的彩色玻璃和建筑空间中大量存在的纵向延伸的线条，则呈现出宗教的迷幻和神秘，这些建筑中最为著名的就是巴黎圣母院。表现在哥特式建筑上的黑暗和唯美气息，影响到文学、雕刻、绘画、装饰等各个艺术领域。哥特式小说多以黑暗阴郁的荒废城堡、幽深的修道院以及古墓、幽暗的森林为背景，讲述奇异、古怪、神秘的恐怖故事，渲染黑暗的恐惧、死亡的悲伤、禁忌的爱、彻底的痛苦所带来的极致美感。

在影片“守夜人”系列中，哥特式的阴冷基调下继续沿用了西方魔幻文化中的魔法师、吸血鬼、女巫等设定，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关于吸血鬼的情节。在西方文化中，各种吸血鬼传说层出不穷，向人们展示了一个奇诡阴森的世界。时至今日，人们还是对此类故事津津乐道。也许，正像有光明就有黑暗一样，世界也无法缺少魔鬼与恐惧。

现代的吸血鬼故事多来源于古老的文学形式，根植于神话传说、民间故事、浪漫主义文学作品、哥特式小说等，吸血鬼形象其实蕴涵着相当深远的历史背景和丰厚的文化内涵。吸血鬼代表了浓郁的原始恐怖，它体现了人类早期对血液的信仰和对死亡的恐惧、对永恒生命的思考。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吸血鬼又与人类的日常生活紧密相关，从而在很大程度上成为人类社会探索社会规范、道德律令、文化规则的另类语言。中世纪的欧洲，基督教成为主导意识形态，上帝代表着光明、圣洁，开始向一切黑暗和邪恶势力宣战。吸血鬼和众多妖魔鬼怪一起被打入异类邪教，清除出主流社会的视野。但作为人类被压抑在意识深处的幽灵魅影，民间成为他们肆意发展的想象空间，成为缓解文明社会压抑和焦虑的暗流。到了19世纪，鬼魂、幽灵、魔法故事在欧洲兴盛一时，吸血鬼作为妖魔怪物的代表大行其道，成为众多哥特式文学作品的主角。电影诞生后，吸血鬼又频频出现在银幕上，成为一种引人瞩目的类型。

现代文艺作品并不简单把吸血鬼处理成恐怖、邪恶的代名词，而是从人性的角度描述他们渴求被社会接受，也像普通人一样有着边缘化处境和难以想象的孤独、脆弱、哀伤与恐惧。这类作品通过表达西方受排挤、压制的弱势和另类社会群体的声音，促使人们质疑传统的道德规范和准则，重新认识社会秩序。吸血鬼在这些文艺作品中充分体现了人们潜意识中永无休止的非法欲望与清醒的自我之间的斗争，体现了20世纪后期西方人潜意识中对社会秩序和规范的破坏欲望。(www.chuimin.cn)

在《守夜人》《守日人》中，20世纪莫斯科混乱的街市，混杂着湿润的雨、血、雪，也飘飞着暗黄色的纸屑、塑料袋等杂物，随风而逝，四散飞扬，弥散于影片诡异的时空之中。菜市场充满血腥的卖肉的架子，吸血鬼们很随意地随手从挂着的大块猪肉上撕下一块，扔到嘴里。吸血鬼是被黄昏界完全改变了的人，他们获得了超凡的能力，却失去了生命，所以他们以血液支撑自己的存在。《守夜人》中的吸血鬼主要是吸食动物的血液，在有守夜人发放的许可证的情况下，是可以吸食一定量的人类血液的。但人类对此仍然是不自知的，因为吸血鬼可以将这段不愉快的经历从人的记忆中删除。

在漆黑的夜晚，晚归的小男孩叶戈尔感受到诱人的呼唤。虽然想回家，却身不由己地跟随着呼唤来到了一对露着獠牙的男女面前。原来，这是一对吸血鬼恋人，把叶戈尔定为了猎物，想要吸食他的血液。叶戈尔感到万分恐惧，看着吸血鬼露出的长长的獠牙，动弹不得。最终在安东的帮助下，他从吸血鬼手中逃脱出来，安东杀了男吸血鬼，女吸血鬼逃脱，小男孩的不愉快的记忆被消除了。片中既表现了吸血鬼的恐怖，也表现了对吸血鬼的同情，其中一个细节是安东的邻居科斯加过来质问安东为何要杀死那个男吸血鬼，因为他可以受惩罚但罪不至死。男吸血鬼被杀引起众多守日人的不满，为接下来的大战埋下了伏笔。

科斯加父亲成为扎武隆的帮凶，其实他是希望科斯加能够变成普通人类。因为科斯加其实并不是天生的吸血鬼，他小时候得了重病，父亲为了让他活下去咬了他，把他变成了吸血鬼。电影中的吸血鬼受黑暗和光明双方的歧视，于是个个都想变成普通人。影片渲染了科斯加的父子之情，同时也描绘了科斯加的爱情，都非常感人。当得知父亲在扎武隆的授意下犯下罪行被审判时，科斯加愤怒地冲向扎武隆，结果却被刺死。他的恋人阿利莎为了挽救他的生命，在墙上用命运之笔写满一墙的“科斯加”，但由于方法不对，科斯加并没有死而复生，阿利莎绝望痛哭。

对于影片的光影效果和特技，片中有几个场景表现了导演所追求的哥特式风格，如高空飞行的飞机遇到危机，螺丝从天而降落入咖啡杯，这一段非常精彩；黑暗首领扎武隆把自己的脊椎拔出当作剑，那一幕的视觉效果也是非常令人震撼的；在莫斯科大厦楼顶和“断桥”上摆开的对阵独树一帜；现代的国际化大都市上耸立着千年以前的断壁残垣，是十足的哥特风，非常阴郁、唯美。影片有的情节也充满十足的魔幻意味，充满了哥特式的阴冷色调。如守夜人的领袖格谢尔从衣柜里拿了一个纸盒儿出来，里面是一只猫头鹰标本，将它送给安东。安东回家，他冲着那只猫头鹰说，你要是能讲人话就好了。突然房屋摇晃，窗玻璃碎掉，羽毛乱飞，猫头鹰变成了一个女人，裸体上全是黏液，像从鸡蛋壳里刚刚孵出来的鸟一样。女人说她是受了惩罚才变成猫头鹰的，说完就去浴室洗澡了，她已经当了六十多年猫头鹰了，不知道怎么用浴液，这些场景的设置都非常奇特，加上电影几乎随处可见的黏稠血液，气氛营造得昏昏沉沉，呈现出阴暗而诡异的黑暗之美。

哥特风格文化传承：二代大师俄罗斯电影作品评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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