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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喜交加:电影大师作品评析

【摘要】:但是,在相处中他逐渐能够理解为什么薇拉会对顾客态度恶劣,当他进一步知道了她生活的不易,更对她产生了同情。普拉东与薇拉两人感情的发展带有惺惺相惜的感伤成分,他们都是生活苦难的承受者。虽然生活是残酷的,但素昧平生的薇拉表现出对普拉东命运的关切、同情,为他鸣不平。悲喜剧是苏联喜剧发展的一种样式。薇拉一言不发,过去在他背上猛地一捶,咳嗽立即停止,泪水却涌上普拉东的眼帘。

三部电影故事框架以喜剧为基准,但它又是一部“不纯的喜剧”,将悲剧因素融入喜剧因素中,整部影片都是喜中有悲、悲中有喜,蕴含着悲剧因素和喜剧因素,饱含抒情、忧伤因子,富有诗意,把风趣与滑稽、快乐与悲伤、严肃与活泼、欢快与忧郁有机地糅合在一起,回味中有些沉重、苦涩,还有一点期盼,既让观众笑声不断又能在笑声背后感受到影片对小人物的关怀。

《两个人的车站》叙述两个中年人萍水相逢,产生爱情,爱情给予他们力量去战胜厄运。尽管影片的基调还是乐观的,但观后还是带有一种莫名的哀伤,使人充满辛酸、无奈与忧伤之感。影片的主人公都遇到了生活中的很多不如意,钢琴家普拉东替妻子顶罪,却被妻子冷淡抛弃。薇拉是一个单亲妈妈,经济比较拮据,生活的重压使得她对周围的顾客都非常冷漠。两个人属于两个不同的阶层,正如薇拉含泪对普拉东诉说:“你们有私人小汽车,妻子是电视明星,对我来说,这简直就是月亮上的生活。我呢,拣饭桌上的剩菜回家去喂小孩,拿别人赏的小费,而且每三个顾客中就有一个向我动手动脚。”两个人的距离原来是很大的,普拉东也对这个害他误了火车的女招待十分反感。但是,在相处中他逐渐能够理解为什么薇拉会对顾客态度恶劣,当他进一步知道了她生活的不易,更对她产生了同情。因为他感同身受,自己的生活虽然看起来光鲜,却并不幸福:“我不是排练,就是录音,不是录音,就是演出,电影厂、电台……疲于奔命。没法子请朋友到家里来坐坐,妻子不爱做饭、洗碟子,没有时间招待他们。要拉关系的人才来往,一点意思也没有。女儿嘛,有她自己的生活圈子,我们没有把她教育好……老是交际,应酬,然而我是孤单的。”尤其是普拉东的妻子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代为服刑的举动,并在普拉东就要去服刑时还和他讨论别墅装栅栏的事,使普拉东感到夫妻之间越来越有隔膜,越来越遥远了。

普拉东与薇拉两人感情的发展带有惺惺相惜的感伤成分,他们都是生活苦难的承受者。小火车站是他们相遇的地方,是他们感情的寄托场所。他们原来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从陌生到熟悉,以至于相爱相惜,薇拉不远千里去看狱中的普拉东。虽然生活是残酷的,但素昧平生的薇拉表现出对普拉东命运的关切、同情,为他鸣不平。这样,各自不幸的生活便成为他们感情发展的基础,达到了心灵上的和谐相依。

悲喜剧是苏联喜剧发展的一种样式。它不仅是让观众开怀大笑,还让他们在笑过之后思考,让观众含着眼泪去笑。《两个人的车站》中很典型的一个场面,已成为劳改犯的普拉东以为是妻子来探望,走进一间屋子,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肴。他走到桌前,坐下就狼吞虎咽地大嚼起来。当他嘴里塞满食物的时候,背后的门开了。普拉东转过身去,进来的原来不是他的妻子而是薇拉。食物顿时在他的喉咙里噎住,呛得他大咳起来。薇拉一言不发,过去在他背上猛地一捶,咳嗽立即停止,泪水却涌上普拉东的眼帘。薇拉也热泪盈眶。接着刚被感动的观众看到普拉东又抓起一块馅饼大吃起来。如此别开生面的重逢场面,令人忍俊不禁。但看到普拉东的吃相,观众会联想到一个钢琴家在监狱里过着多么难熬的日子,又使人觉得心酸。(www.chuimin.cn)

《办公室的故事》影片本身的反差和误会构成了一定的喜剧因素,十分具有现实意义,故事中贫嘴式的幽默台词总是令观众不断发笑:“我有两个孩子,一个是男孩,另一个也是男孩……”小人物的窘迫与狡黠在那个戴着厚厚眼镜的男人的脸上生动地呈现,而在笑声中观众总能体味到某种生活的苦涩味道,揭露了中年人的孤单和生活压力。

此类影片通过滑稽的场景和节外生枝的情节变化让人们瞥见喜剧背后生活忧郁的本质,既让观众笑声不断,又让观众在笑声背后感受小人物的悲哀。在松弛调侃的表层叙述下隐藏着生存境况的荒谬与可笑,让人笑中带泪,是一种令人尴尬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