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物种：结论与争议

2023-10-14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在第九章中，我讨论了艺术是非艺术议程适应的副产品的观点。在第八章中，我质疑将所有的艺术都看作是一种适应性功能的理论是否成功。然而在第十一章中，当我考虑那些，将叙事小说和音乐的适应重要性放到其各自特征上的多种理论时，结果并没有说服力。任何理论都不可避免地会受到这样的指责，即其结论并非无可争议地成立。

让我们来盘点一下，看看我们可以从第三部分关于艺术与进化之间各种可能关系的讨论中得出什么。

在第十章中，我们探讨了这样一种观点：艺术是一种技术，是一种文化产品，它依赖于一种普遍的进化能力，使我们成为创造者、传播者、保存者和我们祖先宝贵成就的渐进式改良者。我认为，这种方法最自然地符合一种观点，即认为几乎所有文化都是建立在广泛的、古老的进化基础上的自我完善的上层建筑。但是，这种以文化变革与生物进化隔离开来为前提的画面是有问题的。有充分的理由认为基因进化和文化进化往往是相互关联的。这破坏了先天和后天可以分开对待的观点。无论如何，都有理由认为进化不仅在一般条件和能力上起作用，而且以一种对特定的局部条件或变化的条件做出微妙反应的方式起作用，在这种情况下，艺术和进化之间的联系可能比技术模型所假定的更密切和直接。

当然，这并不是否认文化在塑造艺术方向上的重要性。但是考虑一下这些类比。书写可以通过雕刻或腐蚀硬表面、用笔尖或刷子在有吸收性的表面上做标记、在键盘上打字或触摸电子感光玻璃屏幕来完成。烹调可以包括将食物置于火中、在水中煮沸、烘焙、浸泡在酸橙汁等收敛性液体中，或放入微波炉中。一个人有什么写作或烹饪的方法，这显然取决于他所处的文化位置。尽管在地域和文化层面上存在差异，但是，基本的目的和结果是相同的。我认为，艺术行为也是如此。它可以采取许多不同的、受文化影响的形式，并呼应本土的流派、习俗和传统。但是，尽管不同的文化可能会有不同的表现方式，但我们承认所有人都在创作音乐、表演戏剧、绘画等，正如第四章所讨论的那样。

在第九章中，我讨论了艺术是非艺术议程适应的副产品的观点。我反对试图用这样的术语来描述音乐，并质疑理论家未能就音乐作为副产品的适应或音乐如何从中衍生出来达成一致。

那么，艺术是一种适应吗？在第八章中，我质疑将所有的艺术都看作是一种适应性功能的理论是否成功。这些理论，或在寻找艺术可能相同的功能时过于简单和抽象，或暗示适应在艺术之外——例如，在想象性的创造力中——以及艺术和其他许多东西只是提供了实现的途径。我怀疑，如果任何一种艺术都是适应，它们将以自己的特定方式出现。这不仅是因为它们涉及不同的媒体，而是因为它们以非常不同的方式实现了目的，并且似乎适合于非常不同的功能。然而在第十一章中，当我考虑那些，将叙事小说和音乐的适应重要性放到其各自特征上的多种理论时，结果并没有说服力。

如果“技术”“拱肩”和“适应”的辩论耗尽了逻辑空间的可能性，而我相信确实是这样，这似乎出了什么问题。我对这三者都提出了同样的质疑！是我把期望的标准定得太高？我不这么认为。当一系列相互矛盾的假设被提出来解释这种或那种艺术行为时，采取怀疑的态度并非不合理，尤其是在支持性的论据远远缺乏说服力的情况下。

事实上，一些从事这些研究的人文学科人士有自己的政治纲领，对科学的要求也只是一知半解。如果他们参考科学文献，他们有时似乎会仔细挑选支持他们已经得出的结论的资源。对他们而言，科学家有时对美学理论和艺术欣赏通常涉及什么的理解是天真的。他们经常过度解读审美或艺术导向的实证研究意义。尽管进化心理学家兰迪·桑希尔（Randy Thornhill）在哲学美学方面仅仅引用了一项根据（1974年的），他却自以为是地写道：(www.chuimin.cn)

哲学美学产生了一系列未解决的问题，历代美学家都试图解决这些问题。达尔文美学解释了这些问题在美学家头脑中的中心位置，并帮助解决这些问题［824］。

然后，他犯了我之前指出的错误，将任何无反射的偏好等同于审美判断，并继续坚持“从变形虫到灵长类的所有活动动物都是环境美学家”。

我要强调的是，我没有选择最薄弱的理论来讨论。相反，我关注的是那些被广泛认可或我认为最可信的理论。但关键是即使在谨慎避免偏见和目光狭隘的情况下，也总是很难确定史前时期的真相。必要的证据极难获得，也很难解释。任何理论都不可避免地会受到这样的指责，即其结论并非无可争议地成立。因此，我的反驳和质疑的结论是让所讨论的理论停留于未被证实的状态，而不是被伪证，尽管在这个过程中，我希望指出为什么一些没有被证实的理论可能比其他理论更适合。

如果挖掘出适当的经验证据，我所表达的许多疑虑和担忧都可以放在一边。例如，如果我们能够确定语言是什么时候进化的，它的进化与音乐行为的进化有什么关系，我们也许能够解决一些关于音乐进化地位的分歧。谁知道神经科学家们将来会发现什么与生俱来的、任务特定的神经网络？我们能否期待我们对艺术进化地位的不确定性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得到解答？我不知道。当然，我们可能永远无法解决关于艺术起源的争论。即使我们能发现艺术的起源，这也不能帮助我们解决关于它目前进化状态的问题，如果它有进化的话。

当我评述这些理论和证据时，我怀疑这些艺术，无论是一起的还是单独的，都是被选择来发挥适应功能的。如果非要我打赌的话，我会说产生艺术行为的适应因素是智力、想象力、幽默、社交性、情感性、创造性和好奇心。虽然艺术是由文化介导的，但它直接且即时地表达了这些特质和倾向，所以我认为它是一种副产品，而不是一种技术。艺术生动有力地表现了这些品质，这些品质是我们人性的核心，也是我们人性的体现。

艺术物种：结论与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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