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物种第三节：四个例子简要说明

2023-10-14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556］在许多情况下，背诵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绘画或演唱最新流行歌曲会引起注意，只是因为它们的社会不当性。她认为，其主要目的是更有效地促进个人的自我认同，以便更清楚地表明他在集体文化中的地位［557］。科赫将此作为艺术起源和进化功能的解释［559］。同样地，对莎士比亚戏剧的兴趣也不可能使我们更善于观察舞台上发生的事情或倾听演员发出的声音。

在转向迪萨纳亚克的理论之前，我快速评述一下四个关于普通意义上的艺术在进化上如何适应的理论。这里的重点不是深入细节，而是要注意到这些说法的广泛差异性［553］。

布赖恩·博伊德（Brian Boyd）坚持认为

通过对共同认知偏好的诉求来分享和塑造他人注意力的能力导致了艺术的发展：这种行为不关注当下的眼前需要，而是出于其本身去引导注意力和吸引情感，甚至关注遥远的现实和新的可能性［554］。

他认为，艺术是一种适应，旨在吸引人们对艺术创造者的注意，并促进积极的社会互动。这既说明了艺术的起源，也说明了它目前的功能。吸引别人的兴趣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因为我们是一个极度社会性的物种，因此渴望得到他人的关注。我们也渴望分享关注。控制他人注意力的人获得了地位，从而获得了选择性优势，但我们也分享注意力，这有助于培养群体凝聚力和相互协调。所以艺术是有双重功能的。它提供了

相处（改善合作，因此参与更成功的团体）和进步（改善自己在团队中的地位）［555］。

现在，有很多方法可以吸引人们对自己的关注、促进社会交往。一种方法是接近陌生人，自我介绍，并伸出援手作为交谈交流的预备。作为达到同样目的的一种方法，艺术创作是古怪和夸张的。正如平克所问，

是什么让分享注意力具有如此的适应性，尤其是（在虚构的文学中）关注从未发生过的事件，除了人们喜欢这样做之外？［556］

在许多情况下，背诵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绘画或演唱最新流行歌曲会引起注意，只是因为它们的社会不当性。在适当的环境下，艺术往往是共同参与的促进者，而不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创造者或表演者身上的镜头。不管怎样，建立社区的艺术往往是公共的而不是个人的；或者，那些团结在一起的人是观众，而不是艺术家和观众。在我们历史的大部分时间里，艺术创作是相对匿名的，强调的是对传统的忠诚，而不是创造力。艺术可以用来获得地位，但这只是它可以发挥的无数功能之一。

前面强调的一个问题也适用于这个解释：如果这里有什么是适应性的，那么它看起来应该是社会地位和极度社交能力。追求和实施这些行为的方式有很多，其中有不计其数的非艺术行为，也有一些但并非全部的艺术行为。因此，将艺术倾向本身定性为适应是相当有误导性的。

精神病学家伊丽莎白·拉列夫斯基（Elizabeth Ralevski）也认为艺术是一种进化适应。她认为，其主要目的是更有效地促进个人的自我认同，以便更清楚地表明他在集体文化中的地位［557］。换言之，通过使用艺术，我们以独特的方式将自己与集体区分开，并投射出我们喜欢的自我形象。

当然，一个人的艺术行为，连同他所做的一切，构成了他的身份，这是一种微不足道的感觉。（我是昨晚洗碗的那个人，所以这个行动在一定程度上促成了我成为现在的我。）同样地，一个人的艺术偏好也促成了他所拥有的更广泛的价值观。但是，如果艺术要像拉列夫斯基所说的那样作为一种身份的象征，那么这一定是刻意为之的结果。可以说，人把自己标记为某个人，此人喜欢某种独特的音乐，喜欢电影中的某种风格，选择穿某种类型的衣服，等等。

毫无疑问，艺术可以用于这一目的，但在它可以实现的众多功能中，这似乎不是它的主要目的。事实上，许多艺术是为了私人享受而不是公开展示。此外，当艺术被用来建立身份时，它往往给其所属群体贴上标签，而不是给个体贴上标签。它将这个人和他的同类人联系在一起，同时也将这个群体与更广泛的社群区分开来。特别是人们标榜的音乐品位和服装时尚经常给青少年打上与老一辈人不同的烙印。此外，种族或少数宗教群体往往采取各种公共展示和审美承诺，作为他们密切的亲属关系与其更广泛的社会从属关系进行对比的一种方式。(www.chuimin.cn)

符号学家沃尔特A.科赫（Walter A. Koch）认为艺术是一种

在非侵略性的可行限制下实现社会（和其他）侵略所必需的安全阀。

在其他地方，他评论道：

在我看来，“艺术”似乎是人类对置换行为的适应：禁忌作为“战斗”与诺亚（noa，指禁忌的非谴责对应物）作为“飞行”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称为“艺术”的混合体，它……可能允许以自成一体的美或神圣功能为幌子来表现被谴责的性行为［558］。

换言之，艺术在仪式上将攻击性或性冲动引导到社会接受的行为中。科赫将此作为艺术起源和进化功能的解释［559］。

到现在，读者可能已经能够预料到这样的回应：有些艺术有时可以这样使用，或者有这样的效果，但为什么认为这是艺术的进化目的和存在的理由？哪里有证据表明，我们的古代先辈之所以生育了相对更多的子子孙孙，是因为他们采取了艺术行为才达到这一效果？

第四个相当普遍的理论也让我觉得不可信。这种观点认为，对于排练和提高知觉技能而言，艺术是适应性的，至少部分是［560］。例如，进化论和语言理论家罗宾·阿洛特（Robin Allott）认为，艺术和数学构成了一种模式感知或模式生成活动，这种活动是由探索外部和内部世界的冲动所激发的，为了理解它，引发了我们提高在其中行动的能力［561］。

鉴于我们的感知系统是固有不变的，这一观点似乎值得怀疑。在最基本的层面上，它们不需要被教导如何做它们的工作。但也许我们的知觉辨别力可以通过实践加以完善。然而，这个或那个微调是否使一个人在进化上更适宜，取决于手头上的任务。例如，对细节的关注有时可能等同于只见树木，不见树林。在任何情况下，比起老彼特·布鲁格尔（Pieter Bruegel the elder）的一幅画、塞缪尔·泰勒·科尔里奇（Samuel Taylor Coleridge）的一首诗或安东尼奥·维瓦尔第（Antonio Vivaldi）的协奏曲,心理学家和其他人使用的感知敏锐度或模式处理测试肯定会为感知训练提供一个更好的起点。对简·奥斯汀（Jane Austen）的小说感兴趣可能有助于我们扩大词汇量，但不一定能使我们更好地看到页面或更好地阅读。同样地，对莎士比亚戏剧的兴趣也不可能使我们更善于观察舞台上发生的事情或倾听演员发出的声音。哪里有研究表明，艺术家由于其艺术造诣，在普通环境中比我们其他人更适合作为感知者？哪里有研究表明，那些更喜欢听音乐而不喜欢沉思雕塑的人，在探测，比如说，三维图案方面的技能较低？

我觉得，认为文学、戏剧和诗歌可以提供非道德教育，同时增强我们对人类性格和心理的洞察，这一观点更有道理；或者，接触音乐可能会统一和协调我们的团队，提升我们的情感敏锐度。这些观念属于特定艺术的理论，而不是一般的艺术。它们将在第十一章中被讨论。

理论的清单还可以继续。我不是在选取最蹩脚的理论。通常情况下，适应主义艺术理论不考虑这些特征是否可以遗传，也没有提供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这些特征使我们的祖先更加适应。他们指出了艺术有时会带来的好处，但没有确定相关的行为是为了这些好处而在进化方面被选择的。

艺术物种第三节：四个例子简要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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