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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人们关心艺术物种:美学、艺术和进化?

【摘要】:进化心理学家史蒂文·平克认为,研究的目的是验证或抬高艺术。一些最有价值的人类行为并不是进化的直接结果。他们的目的是表明文学行为有一个植根于我们的生物本性的客观基础。尽管平克本无轻蔑之意,但许多评论员认为他贬低了音乐,需要回应他。一个犬儒主义者可能会认为,言下之意是,如果艺术是人类进化本性的一部分,那么对艺术的研究就必须被认为是与科学平等的。

是什么促使人们渴望表明艺术是一种适应?进化心理学家史蒂文·平克(Steven Pinker)认为,研究的目的是验证或抬高艺术。他认为这是一种误解的行径,并坚持认为艺术不是适应,没有充分的证据表明它们是适应,他还认为艺术的功能不是使团体聚集在一起,虽然这是最常表达的观点[519]

英国文学学者布莱恩·博伊德(Brian Boyd)似乎试图证实史蒂文·平克的判断,他坚持认为艺术通过发展我们的想象力创造力的方式使科学成为可能[520]。他以一种并不罕见的方式颂扬艺术:

如果没有讲故事的艺术,如果没有通过包含违背期望、超越生命力量的原动力的叙述来抓住并吸引他人注意力的人为的冲动,宗教就不可能出现;没有服装、建筑和设计,没有舞蹈音乐,没有诗歌和故事,仪式就无法超越忏悔和牺牲,也无法让群体参与到对其身份、价值观以及与超越力量之联系的令人敬畏的肯定中。……艺术在人类生活中发挥了核心作用,不仅在于艺术本身,而且在产生宗教、继而通过扩大仪式的影响来加强宗教巩固群体凝聚力方面,也发挥了核心作用[521]

正如科学作家菲利普·鲍尔(Philip Ball)在讨论音乐时所说:

人们不禁感到,音乐的进化角色往往被视为赋予其真正尊严的唯一途径[522]

诚然,一些作者对这一点很明确。例如,教育家科恩·德普瑞克(Koen DePryck)声称,艺术的价值和未来取决于它联系上了进化[523]。(www.chuimin.cn)

但事实并非如此。一些最有价值的人类行为并不是进化的直接结果。写作、阅读和数学并不像我在第四章提到的那样是进化适应[524],但这并没有削弱它们明显的重要性。此外,一件艺术品反映进化性倾向的程度与该作品的艺术价值之间似乎没有直接的关联[525]婴儿对我们的吸引力具有生物基础,但一个微笑的婴儿的画像可能是可悲的媚俗,当它想要在艺术上令人钦佩时。

那些捍卫文学是一种适应的观点的人,往往有着相似但更为温和的愿望。他们大多是英国文学的教授,而不是心理学家,他们的目标是将自己的学科从过去三十年的主导范式中拯救出来,这种范式认为所有知识都是自我引用循环的,人类的思想是一块白板,所有概念都是文化建构的。文学达尔文主义者[526]并不认为文学和批评是一门科学,但他们要把自己的学科从他们认为令人尴尬的荒谬的承诺和方式中救赎出来。他们的目的是表明文学行为有一个植根于我们的生物本性的客观基础。他们与批评者的交流往往是激烈的论战和反唇相讥[527]

关于艺术和进化的话题能激发人们的激情。像平克的“音乐是心灵的芝士蛋糕” [528]这样的言论遭遇了愤怒和蔑视。尽管平克本无轻蔑之意,但许多评论员认为他贬低了音乐,需要回应他。很明显,许多人在艺术与我们的进化生存积极联系起来的重要性上大量投入。

一个犬儒主义者可能会认为,言下之意是,如果艺术是人类进化本性的一部分,那么对艺术的研究就必须被认为是与科学平等的。因此,利害攸关的是人文学科在各个学科中的地位。尽管我们相信尊重和支持人文学科的重要性,但仅凭这一点并不能让我们认为,人文学科一定与进化有联系。即使有联系,仍然有必要为艺术的价值进行论证。并不是所有的人性都因其生物起源和悠久历史而令人钦佩——例如强奸、种族主义、欺骗和无本获利——对这些行为的学术研究也不会因其与根源于生物学秉性的联系而变得更加杰出。

我的观点是,我们应该对这场辩论政治维度、对将深刻感受到但未经验证的直觉合理化的趋势保持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