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香港太古轮船公司开往天津的危险航行及其结识的特殊人物

香港太古轮船公司开往天津的危险航行及其结识的特殊人物

【摘要】:我们第一批走的有三十多人,在尚镭同志带领下,于一九四九年五月二十一日下午登上了香港太古轮船公司开往天津的“北海轮”。在这次航行中,我们结识了被香港资本家无理开除的七名纺织女工,还有受命赴任东北某大学的李铭慰教授夫妇等。这次航行是十分危险的,如今回忆起来,还令人心惊。“灵甫号”第二、第三批的同行,也是随后沿这条航道来到天津的。

我们这些青年军人当初走到起义这条路上来,只是出于对国民党当局腐败无能的厌恶和对新中国、新生活的向往,以及对个人前途命运的担心,而对于共产党并没有深刻的认识。我们多数人还有些担心,到北方后,说不定要睡马路呢!尽管想法很多,但是出于一种新的期望,在有关组织的支持、帮助下,大家还是积极准备了起义北上。我们中有的人为了购买二百元港币一张的去天津轮船票,不惜把自己值钱的衣物甚至珍贵的纪念品(如订婚戒指)卖掉以换取港币。我们第一批走的有三十多人,在尚镭同志带领下,于一九四九年五月二十一日下午登上了香港太古轮船公司开往天津的“北海轮”。为了安全起见,我们都换上了便装,并约定上船之前,谁也不能打招呼,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嫌疑和麻烦。但是,那天下午开到船坞码头上来运送我们的出租汽车很多,连船上值更的军官也不得不避身于官舱,不便亲眼看着我们离去。在香港船坞大门口值勤的英国警察,也只是笑嘻嘻地问我们去哪里,我们回答说:“回老家”,他们挥挥手说:“Report to Mao!”(即到毛泽东那里去报到)。我们感到欣慰的是,连在香港的外国人也能体察到人心所向。上船后,我们坐在这艘货船统舱里的草垫上,心情还多少有些紧张,直到起航的汽笛响过之后,才感到轻松一些。出港后就是在太平洋的水域里航行,五月里虽说没有遇上台风,但颠簸的风浪也使船摇晃不已。同船的客商们早已陷入了晕船困境,他们都以惊奇的眼光注视着我们这些身强力壮,有说有笑、能吃能睡、对风浪等闲视之的年轻人。有的人忍不住问我们去哪里,我们说:“回家去!”他们听后都哈哈大笑。

在这次航行中,我们结识了被香港资本家无理开除的七名纺织女工,还有受命赴任东北某大学的李铭慰教授夫妇等。船离港的第二天,我们才知道党组织很关心我们,特派《华商日报》记者陈中行同志暗中护送我们北上。(www.chuimin.cn)

这次航行是十分危险的,如今回忆起来,还令人心惊。五月二十五日“北海轮”在北上驶经上海外海的海域航道上时,正值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上海,国民党撤退的各种军舰及军用船只都来往于这个海面上,有时用肉眼也能看到这些舰只的轮廓。任何一只军舰如果要商船停靠,就连这艘挂着大英帝国航运公司旗帜的商船,也不得违令。如果真的出现这种场面,后果是不堪想象的。尽管尚镭等人曾暗中商量过对策,但我们毕竟是赤手空拳,奈何不得。所庆幸者,那些舰只没有靠近商船,我们平安地渡过了这异乎寻常的难关。五月二十八日的下午,“北海轮”驶进了南朝鲜的港口——仁川。这个港口建造很特别,它有一个类似船坞可以升降的大闸门,每一艘船只在驶入码头内停靠后,大闸门即行关闭,没有港口起闸的命令,任何一只船都不能出海。所喜的是在那里只停靠了一个晚上,上下客人和装卸货物。这一夜也是很不平静的,我们偷偷地在船舷看见美国军人开着吉普车,横冲直撞地来来往往;南朝鲜的宪警特务对上下船的客人进行了检查和恫吓,吵吵闹闹地不停。所庆幸的是他们没来我们统舱刁难。假使我们的行动被识破,那命运也就可想而知了。我们好不容易度过了那个难忘之夜,次日早上,船就离港驶向我们的目的地——天津塘沽,这天已是五月三十一日。由于潮水及领港的关系,我们的船是六月一日傍晚停泊天津港码头的。“灵甫号”第二、第三批的同行,也是随后沿这条航道来到天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