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源的职业教育思想中华职业教育社史

江恒源（1886—1961），字问渔，别号补斋，江苏人，中国近现代著名的教育家、社会活动家。在1928年之前，他曾任政府要员，1928年7月，他毅然辞去官职，就任中华职业教育社办事部主任，后任总干事、评议会评议长、副理事长，同时兼任上海光华大学、大夏大学及南京中央大学教授。在1932—1950年间，江恒源先后任中华职业学校校长、中华职业补习学校校长、中华工商专科学校校长、比乐中学校长等职，1938年任重庆国民参政会参政员，1941年参与建立中国民主政团同盟并任第一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1949年9月作为教育界代表出席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自其1928年就任中华职业教育社的职务始，在随后的33年之中，其间虽有参与政治活动，但是江恒源的主要活动中心在职业教育领域，他积极创办中华职业学校、女子职业学校、职业补习学校、职业指导教育机构等，一心扑在了中华职业教育社的各项事业上，是长期主持中华职业教育社社务工作的卓越领导人之一。作为近代中国职业教育界和中华职业教育社的一员，他和黄炎培、杨卫玉并称为中华职业教育社的“三老”，其积极开展职业教育事业，研究职业教育理论，总结职业教育经验，为后人留下了大量的职业教育著述。

江恒源的职业教育思想包含着一个丰富的理论体系，如职业教育与生产教育的关系、农村改进理论、职业指导、职业道德教育、职业补习教育、女子职业教育思想等，而且其很多思想均来自其具体的职业教育实践活动。鉴于其丰富的理论，限于篇幅，不可全部详述，故而选取其职业指导思想、职业补习教育理论与农村改进理论三个方面进行介绍。

（一）职业指导

职业指导是职业教育的重要内容之一，根据已有史料可知，职业指导最早于1916年由清华学校校长周诒春在清华学校实行。中华职业教育社建立之后也重视开展职业指导活动，如开展“一星期职业指导”的活动，不仅帮助学校的学生，还帮助社会人员进行职业指导。作为中华职业教育社的领导人之一，江恒源同样非常重视职业指导，他对职业指导的内涵作出了精准的解释，他说：“所谓职业指导，乃‘本客观的态度，用科学的方法，本协助的精神，用深厚的同情，依精密的考察，指示青年从事于职业’之谓也。”^[56]而为什么要开展职业指导，其目的是什么，江恒源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他说：“职业指导我们可以说，是在供给事实、经验及意见，去帮助个人选择职业、预备职业、获得职业、及改进职业，其目的在使无业者有业，有业者乐业，使人人能得到与其能力、兴趣、个性相称的职业。”^[57]

关于职业指导的效用，江恒源具体从青年、学校、职业界三个方面进行了阐述，他认为：“职业指导，既以引导青年各竭其所长，使尽量贡献于世为职志，则社会之蒙其利益可知。”^[58]进而江恒源针对如何有效地实施职业指导，提出了九大原则，具体为：“（1）职业指导应以教育为基本，对于各职业，要一律平等，不能预存高下贵贱的观念。（2）职业指导的需要是普遍的，职业既是人人所应有，所以职业指导也是人人所需要。（3）职业指导是社会国家的事业，不是学校或其他任何团体独有的事业。（4）职业指导是合作的事业，不是任何团体可能单独办理的。（5）职业指导是一种继续的长时期的工作，不是一时的或短时期的。（6）职业指导的施行，应以事实为根据，不是武断的，盲目的。（7）职业指导是处于辅导地位，非处于代决地位。（8）职业指导，应顾到一种重要事实，就是人是有可塑性的，他的能力在相当限度以内是可以增加的。他的品格、兴趣、志愿是可以变更的。（9）担任职业指导者，须对于职业指导有专门的研究，有深切的兴趣。”^[59]这九大原则全面而深刻地总结了职业指导所应具有的特性，确定了职业指导在社会中应具有的角色，反映出江恒源对于职业指导深刻的认识，并指导着其开展职业指导事业的方向。

在如何具体开展职业指导方面，江恒源基于九大原则制定了一系列的办法。首先是设立专门的机构，培养专门的从事职业指导的人才。设立机构专门负责职业指导，由职业指导专家主持，同时须保持与各界的联系沟通。关于职业指导机关的设立，按照其种类，主要分为五种：（1）就机关之任务说，有协议机关与执行机关；（2）就机关之性质说，有独立机关与附属机关；（3）就机关之立场说，有社会机关与学校机关；（4）就机关之主体说，有公立机关与私立机关；（5）就机关之组织方式说，有独立机关与联合机关。对于训练实施职业指导人才的途径，江恒源认为：“不外大学校内设立职业指导专科以养成顾问人才，师范学校内添授关于职业指导之功课，此外更设短期之训练班，于学理技能，双方并重。”^[60]这种途径于当时的社会条件来说，可谓理想化，连江恒源自己都说：“但此在今日之中国，尚未能即日办到。”^[61]其次是调查工作。江恒源特别强调调查，他说，“调查乃一切事业之入手方法与基本工作也”^[62]，“吾人从事于职业指导之实施，对于调查工作，必不可忽视”^[63]。江恒源提出了一系列关于调查工作的原则、种类、效用、调查表的具体内容等，如关于调查的原则，他提出六大原则，为划定区域、规定时间、规定目标、注重实际、注重结果、注重应用，调查的种类可分为职业调查、学校调查、青年调查、家庭调查。可以说，江恒源的调查工作是一项有计划非常系统的工作，之所以如此重视调查，是因为他认为调查是职业指导的基础与前提。最后是职业指导与介绍。江恒源职业指导思想是一种大职业指导观，其不只限于在学校开展职业指导，还包括家庭、社会等，是面对不同的对象，在不同的场合，有针对性地开展指导工作。而且即使是在学校开展的职业指导工作，也不止包含教师与学生两方面，教师担任职业指导工作，须对学生家庭进行调查与访问，同时还应请实业界人士演讲，了解实业界的人才需求，使学生能将教员的指导同实业界的实际需求结合起来作出合理的职业选择。在江恒源看来，职业指导是长的、深的、精的，社会应提供职业指导发展的空间，实业界的团体应提供职业人才的需求量，学校、社会、实业界应相互沟通，发挥职业指导的效用。

江恒源对职业的特性有着丰富的理解，他认为：“职业二字之真义，非若普通所言之广泛。所谓真正之职业，在吾人意念中，当具有下列之五种性质：普遍性、平等性、互利性、受酬性、进化性。”^[64]只有具备了这五种性质的职业才算是真正的职业。职业指导的内容丰富，并不只局限于职业介绍，还有职业选择、职业预备、职业获得、职业改进等方面，同时它还是长时段的指导，涉及面广，在时限上，贯穿于人的一生之中。比如，在纵向上，人从小学至大学毕业而为社会服务，在横向上，每一个的家庭、学校及所服务的职业界，都需要职业指导，理应都是职业指导的范围。

综上所述，江恒源的职业指导思想是一个丰富的理论体系，它有自身的理论、原则、方法，它不只是学校的事情，还需要社会及实业界广泛的配合。这一丰富的职业指导理论，在江恒源执掌中华职业教育社期间得以充分展开，推动了当时职业教育事业的发展，即使对当今的职业指导也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二）补习教育

职业补习教育是职业教育的重要内容之一，江恒源非常重视职业补习教育，并且开展了一系列补习教育的实践活动。江恒源对于补习教育的内涵，作出了自身的思考，他说：“凡对于就业青年或成人，利用其工作余暇，予以知识、技能、品性、体格各方面之相当训练者，谓之补习教育。”^[65]补习教育在性质上更加偏向于社会教育的范畴，即是对学校教育不足之补充，而对于补习教育的目的，江恒源认为：“所谓补习教育，大概皆是为小学毕业，无力升学，现正从事于农工商职业之青年而设。目的在利用工作余时，补授以职业上必要的知能，及与职业有关系的科学常识，又于青年立身处世的公民道德服务道德，同时加以相当的训导。”^[66]这里明确地显示了补习教育是为无力升学而正从事职业工作的青年所开设的，帮助他们提升职业知能、职业常识、职业道德，是一种学校外的教育形式。

在明确了补习教育的内涵和目的之后，江恒源又提出了四个具体的目的及其相应的途径。这四大目的及途径分别为：“（一）使受补习教育的成人（凡未成年的十四岁儿童，和成年人一同受补习教育，应以成年人论），能识字，读书，进而能作文，写信，凡吸收知识经验的工具，比较一班不识文字的人，格外完全。——这是要用文字教育。（二）使受补习教育的成人，能明了党义，运用四权，爱国家，重法律，急公义，略识中外大势，宇宙自然现象，社会进化情形，近代文化要素，具有判别是否的理智，辅助公益的热情。——这是要用公民教育及科学教育。（三）使受补习教育的成人，能感觉到一己所执之业，有弥补缺憾的必要，改良固有的需求，因此得着较高深职业知识的补充，较优良职业技能的练习，可以增加工作收益，解决生计困难。——这是要用生计教育。（四）使受补习教育的成人，因种种指导，暗示，提倡，能感觉到以往健康方法的不讲求，娱乐方法太卑陋，由此注意到身体锻炼，疾病预防，衣食住的清洁，迷信的祛除，公共游息娱乐方法的改良，与场所的设备，遂得身体健康，精神活泼，个人工作效能，日益增加，群众互爱互助精神，日益显著。——这是要用‘康乐教育’。”^[67]由此可以看出，江恒源对于补习教育的目的提出了相当具体的要求，主要集中在文字教育、公民教育及科学教育、生计教育、康乐教育四大方面，希望通过这四大教育方式来发挥补习教育的作用。(www.chuimin.cn)

江恒源重视补习教育，是因为他认为补习教育有四大优点。他曾在《青年生活》杂志上指出了补习教育对于职业青年的四大好处，也是补习教育的四大优点。他说：“补习教育有四个特点，也可以说是功效”。“第一是活动而省费。”“第二是不论程度资格。”“第三是做学合一。”“第四是学习与生活合一。”^[68]在具体论述了补习教育的四大功效之后，他又说：“他（补习教育，著者注）没有浪费时间与金钱的毛病，同时也不至造出书呆子来，虽不敢说尽善尽美，也可以当得专术两字。”^[69]可以看出，补习教育是一种非常灵活的教育类型，其教学内容和方式都可以随时改变，且补习教育的对象没有严格的限制，它将学生的生活与学习融合在一起，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把学生的知识学习与职业要求密切结合在一起，真正做到学以致用。

江恒源依据补习教育的目的，将补习教育分为普通补习教育和职业补习教育两种类型，并且对这两种类型做出了解释，他说：“前者为对于未毕业义务教育而从事职业的儿童，令其分执业时间的一部分，补足其应受的义务教育，后者为对于已毕业义务教育而入职业界之青年，于执业之余暇，或分执业时间之一部分，授以职业上之专门知识和技能。”^[70]根据补习教育的两种类型，相应地有普通补习学校和职业补习学校，普通补习学校是为一般教育而设立，而职业补习学校则是专门为了改进职业所设立。在江恒源的眼中，他更加注重的是职业补习教育与职业补习学校的设立。江恒源认为办理职业补习教育一方面可以参考欧美职业补习教育者所提出的理念，但是另一方面也应根据中国的实际需要设立职业补习学校。在当时，一般的职业补习教育专家对于职业补习学校的设科问题，主要有学年制与学科制两种主张，这两种主张各有所长，应根据环境情形而做出适宜选择。对于当时职业补习教育的设科问题，虽然江恒源没有明确说采取何种形式，但是他提出了职业补习教育的设施应注意三条重要的原则，他说：“（一）一切设施应当富有弹性，切忌有一律的规定。如程度、年限、设科、授课时间，均应根据地方情形、学员需要酌定之。（二）对于文字教育、公民训练、品格陶冶等固不能忽略，而尤当以生计教育为重心。消极方面，使所施教育对于学生本来从事的职务，不发生阻碍；积极方面，对于学生的生计问题，多少能发生些影响，获得效益。（三）因时间上的限制，所以教材务必审慎选择，要注意采取精华，注重实际。”^[71]据此可以看出，江恒源所认为的职业补习学校应该从当地实际出发，灵活设置学校，依地方实际情况而定年限、科目、教材、授课时间等，而且学校内容更加注重生计方面。

综上所述，江恒源是近代中国重要的职业教育家之一，在其长期的职业教育理论研究和办学实践中获得了丰富的经验。在补习教育方面，他深刻地体会到当时社会对于补习教育的认识和重视不够，同时他又发掘了补习教育的优点以及其对于社会发展的重要功效。由此，江恒源基于对国外职业补习教育理论的总结与研究，结合自身在实践职业教育中的经验，全面地论述了补习教育的定义、目的、类型、功效和师资等方面，形成了较为系统的补习教育思想。他的这些见解，对于当前的职业补习教育、成人教育和职业培养均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三）农村改进

20世纪二三十年代，当时中国的社会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乡村建设运动，中华职业教育社也是这场运动中的一分子。作为中华职业教育社领导人之一的江恒源，自然也被乡村建设运动所吸引，他说：“农村改进是就一个农村或数个农村，划成一个适当的区域，依照理想的能实现的预定计划，用最完美的最经济的方法技术，以化导训练本区以内的一切农民，使全区农民整个生活，逐渐改进，由自给自立以达于自治，俾完成农村的整个建设。此种区域，通常称做‘农村改进区’，改进区所办的各种事业，通常称做‘农村改进事业’，从事农村改进事业的人，通常称做‘农村改进者’，或‘农村服务者’，亦有称做‘农村导师’或‘农村指导员’的。”^[72]这是江恒源对农村改进做出的较为具体的阐述，也是中华职业教育社实施乡村改进时的理论指导。关于农村改进区的设施，江恒源提出了“三大纲”，分别为“一曰文化的，全区普及教育改良风化以及清洁卫生健全体魄之事属之。二曰经济的，全区改善生计之事属之。三曰政治的，全区团体组织公共治安、公共建设之事属之”^[73]。而改进区进行改进的目的则是“教富政三端”，具体而言，则是“教所以救其愚，富所救其穷，政则化其私医其散，不私不散，乃可结合团体，从事于农村整个建设”。^[74]这三种方式是并重、并行、连锁的，不能有所偏倚，不能有先后之别，也不能有所隔断，是一个整体的发展。

江恒源了解到当时中国社会存在愚、穷、弱、散四大危症，只有从乡村教育与乡村改进下手，才是救国的根本办法，因而他积极开展乡村改进工作，而施行乡村改进需要相应的人才。因此，他提出了乡村改进人才必须具备四种知能，具体为：“（1）关于教育方面的知能，他能去办理乡村的各种教育，以提高民众知识，增进民众能力。（2）关于政治方面的知能，他能指导农民怎样去组织团体，怎样去开会。农民有争执，要能够代为调解；农民有不满意的事，要能够代为疏通解释。（3）关于生计及建设方面的知能，他能指导农民改良种种农事；他能指导农民修桥、筑路；他能指导农民，组织种种合作社。（4）关于卫生娱乐及消防的知能，他能指导农民，讲求公私卫生，改良公共娱乐，组织消防队，使一般民众，日进于康乐之境。”^[75]这是江恒源对从事乡村改进工作的人提出的具体的要求，而如何培养这样的人才，江恒源又进一步提出了人才培养的两种方式：“（一）是专门训练。如无锡教育学院，定县乡村师范，本社所设乡村改进讲习所，……（二）是扩大训练。如中等农校，于学生将毕业时，加以乡村教育一门课程，施以特别训练，专注重在教育及政治两方，……”^[76]这两种方式，一种是专为培养乡村改进人才而设，另一种是更大范围地选拔适宜人才而培养，弥补了专门训练人才量上的不足。就乡村改进人才的培养机构而言，江恒源特别推崇专门训练乡村改进人才的机关，并主张以这类机关为主体，辅之以乡村师范、中等农校等机关。

江恒源对当时的中国乡村有着深刻的认识，认为当时乡村存在着一个根本问题，就是当时各处乡村改进事业，都不是农民自动去办，自动去改进。鉴于此，他提出创设特殊的乡村中学，目的是培养农民能力，使他们能自动去改进他们的事业。这所特殊的乡村中学不同于一般学校，江恒源赋予其特殊的目的、特殊的使命，以及十种特殊的性质，具体为：“（1）要简易。因为简易，才可以推广。（2）要经济。因为经济，才可以多设。（3）要教书与教人，同时并重。（4）要做与学，同时并重。（5）要以养成生产能力，和政治能力，为两大主要目标。（6）要注重发挥本国文化，同时不背世界潮流。（7）要所学所习，皆切于乡村生活。（8）要养成知情意三方健全，德与才同时兼备的人物。（9）要使此种教育，完全中国化。（10）要打破虚荣心的升学观念，如确有升学的必要，当然不在此例。”^[77]既然这所中学不同于一般学校的特性，那么此种学校的一切设备、课程、训练等都应不同于普通中学，这是江恒源在具体实践中的创造。

江恒源对当时中国农村和农民进行了深入的调查与分析，认为当时中国农村破产的一大重要原因是中国农民的愚、穷、弱、散四个方面，因而他提出在农村改进中应坚持“富教合一”主义，农村改进的产生是为了适应当时中国农村的特殊需要。关于“富教合一”主义，他说：“古人有‘先富后教’的说法，这自然是不错的，但是我还杜撰了一个主义叫着‘富教合一’主义，略释其义，便是一面教他致富的方法，同时使他得着了许多人生实用知识，和道德行为的最好训练，这种教育，是跟着致富方法走的，是以物质为基本的，不是谈空话，强迫人家不吃饭去做好人的。”^[78]江恒源对江苏省十七县的农民生活状况进行调查后，深感当时中国农民的生活贫穷，认为中国农村问题的根本在于一个“穷”字，如若“穷”字不解决，一切都是枉然，而教育对于改变贫穷有重要作用。因此，他对“富教合一”主义寄予厚望，他说：“‘富教合一’主义，我极希望你能拯救全国三万万的贫穷农民，我极希望你在五千年农古国放一些惊人的异彩，我极希望你能在一切教育主义中首先建立一个大功。”^[79]在“富教合一”主义的指导下，江恒源认为要进行农村改进，必须坚持三个标准：一是简而易行，即“不要专重形式不要好大喜功”；二是事事求经济，即“要用最少的劳力资财，可以获得最大的效果”；三是力求普遍，即“能使改进事业，普及于全国乡村”。^[80]

江恒源对农村教育与农村改进两个概念进行了解释，他认为农村教育有狭义与广义之分，农村改进属于广义的农村教育，当属其一部分。他说：“凡是农村改进，无论用何方式，属何种类，皆可以‘广义的农村教育’概括之”^[81]，而狭义的农村教育则是对农村小学而言，二者的不同在于所面向的对象与范围的差别，农村改进的对象与范围远大于农村小学，是学校之外的一种更为广阔的改进形式。1930年代，中华职业教育社在江恒源“富教合一”主义理论指导下，成功开办了徐公桥、黄墟、善人桥等农村改进试验区，改善了当地农民的生活，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职业教育的发展。当前，党和国家非常重视农村的发展，而江恒源的农村改进的理论，在一定程度上可为当前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提供有益的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