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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西域图志》:沉淀宝贵边防经验

【摘要】:至塔尔巴噶台,地居北境,边防较重。[16]为了维护地方安定和守卫边防,清朝在西域设立了许多驻扎军队的台站和卡伦。他们平常与当地各民族同胞一起守卫台站、卡伦,巡查边界,一旦地方或边界有警,附近台站、卡伦的驻军就可以迅速出动,以保证地方安定和边防安全。《西域图志》中的这些记载,不仅当时据以守护了西域安全,维护了国家领土主权,也为以后的外交斗争提供了证据。

在完全领有了西域地区以后,维护国家在西部的主权,保护国家西域地区的领土完整则显得尤为重要。《西域图志》的撰述者们,因其同时是指挥和讨平西域的文臣武将,也是当时国家政策的制定者和执行者,他们对在西域地区保证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的重要性有清醒认识,也有坚强的信心和决心,故而在书中以相当篇幅关注这一问题。乾隆君臣充分认识到,要维护国家安全和领土完整,首要的是对西域的开发建设,使之更为富庶和安定。《西域图志》以很大篇幅铺陈乾隆君臣从多方面着手,构建西域的管理体制、处理民族关系、发展经济生产、建学校行科举重教化,要以发展和安定的西域,来作为保卫边疆、对抗强邻的坚强后盾,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当然更重要的是军事建设和部署。《西域图志》不仅将清朝西域的疆土予以详细记载,而且不厌其烦地记载了清朝在西域各地的驻军、设置的卡伦和台站,为我们明确了解18世纪中后期中国西部的军事要地和边境线,提供了充分的根据。清朝在西域总计驻扎了41076名包括满族、蒙古、锡伯、察哈尔在内的军队,大部分驻扎于各重要城镇以及边境地区,是稳定西域社会、保卫边防的重要力量。关于清朝在西域的军事防御体系部署,以西部和北部沿边地区为重点。《西域图志》中记载道:

准噶尔壤,内接巴尔库勒,外界俄罗斯、哈萨克、布鲁特诸蕃。疆域辽远,袤延数千里。设立台站卡伦,顿兵防守。自乌鲁木齐改镇设提后,郁为重地。由是西迄伊犁,其驻防满洲、蒙古诸部兵,数自一二千至三四千不等,声势尤壮。……至塔尔巴噶台,地居北境,边防较重。亦分驻满营诸部兵,以壮牧圉而严征缮,控扼形势之道备焉。[15]

西域北部面临强邻沙俄,在这一带驻守了战斗力很强的喀尔喀蒙古兵。《西域图志》言:

自乌鲁木齐至阿尔泰诸处,以旧设阿济、必济,至阿尔泰卡伦移置,兼理台务,以喀尔喀兵驻守,为喀尔喀武弁专辖。此又因势利便,职要职详,不虚縻(靡)而收实效务。[16]

为了维护地方安定和守卫边防,清朝在西域设立了许多驻扎军队的台站和卡伦。《西域图志》载“今台站、卡伦之制,于古为亭障、为斥堠”[17],讲明台站如古代之亭障,是驻扎基层部队的营防;卡伦如古之斥堠,即驻有小队军人的哨所。对台站、卡伦的部署,书中记载:(www.chuimin.cn)

我朝德威遐布,通道荒陬。如安西、哈密、巴尔库勒,为甘凉门户。早经置亭设障,棋布星罗。洎乎荡平西域,全隶版图,地周二万余里,为之遍置军台。而于其岩疆要隘,设卡伦以资捍卫。……军台以营员、及笔帖式领之。卡伦则领以前锋校、骁骑校,而以待卫统之。其驻兵多寡则视其地之大小简要为差。驼马车夫,分别安设,复以时酌量增裁移置。……务俾制周遐徼,边圉永固,斥堠无警,纳万里于闱闼,岂不休哉![18]

这里最值得我们今人注意的是,卡伦并非设置于边境一线,而是包括边境地区的军事要地(岩疆要隘)。后来俄国为了吞并我国领土,硬说西域的卡伦是清朝的边界,要将卡伦外的地方都划给俄国,就是扩张主义者的强词夺理了。

在卷三十一“兵防”门之末,附西域所设全部162处台站和102所卡伦的名单,并在每一台站之后皆标有距上一台的方向和里数。如伊犁属台站有:伊犁底台;巴图孟克台,自伊犁底台南至此六十里;海努克台,自巴图孟克台南至此五十里;索郭尔台,自海努克台南至此九十里;博尔台,自索郭尔台南至此七十里;和讷海台,自博尔台南至此九十里;特刻斯台,自和讷海台南至此一百里;沙图阿满台,自特刻斯台南至此八十里,又西南接阿克苏所属噶克察哈尔海台界;塔勒奇阿满台,自伊犁底台北至此六十里;博尔齐尔台,自塔勒奇阿满台东北至此五十里;鄂尔追图博木台,自博尔齐尔台东北至此六十里;呼苏图布拉克台,自鄂尔追图博木台东至此七十里,又东接晶河属托和木图台界。伊犁属卡伦,在伊犁北境设有:塔勒奇卡伦、干珠罕卡伦、硕波图卡伦、达兰沁卡伦、莎达巴卡伦、哈布齐垓卡伦、库克托木卡伦;在伊犁西境设有:霍尔郭斯卡伦、奇齐克卡伦、奎屯卡伦、博罗呼济尔卡伦、烘郭尔鄂笼卡伦、惠番卡伦;在伊犁南境设有:沙布尔托海卡伦、托里卡伦、春济卡伦、塔木哈卡伦、特木尔里克卡伦、格根卡伦、呼图克拜卡伦、鄂尔和珠尔卡伦、哈尔奇拉卡伦;在伊犁东境设有:博罗布尔噶苏卡伦、库克木锡克卡伦、纳拉特卡伦、乌努固特卡伦。而且注明“自特木尔里克至乌努固特九处卡伦,春季雪消安顿,冬季雪后撤回”。显然这些卡伦都设在自然条件极为恶劣的地方,冬季人类在此难以生存,故而驻卡伦军人必须撤回基地。这样,在安西、哈密、镇西府、迪化州、昌河、塔尔巴噶台、伊犁、辟展、哈喇沙尔、库车、赛喇木、阿克苏、乌什、喀什喀尔各属所设的280余个台站和卡伦,星罗棋布于西域各地,构成严密的军事防卫网络。他们平常与当地各民族同胞一起守卫台站、卡伦,巡查边界,一旦地方或边界有警,附近台站、卡伦的驻军就可以迅速出动,以保证地方安定和边防安全。

《西域图志》中的这些记载,不仅当时据以守护了西域安全,维护了国家领土主权,也为以后的外交斗争提供了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