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西域图志》中的生活习俗研究成果

2023-10-12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上缀缨，名扎拉，止及其帽之半。台吉、宰桑之妇，衣用锦绣，两袖两肩及交襟续衽，镶以金花，或以刺绣。妇女靴履与男子相同。贵官则有兼用缎制者，上缀以流苏、银钩等物。次日，婿先归，另外选择吉日以娶妇。

准噶尔人的社会经济以畜牧业为主体，与之相适应，其食品以畜产品肉、酪为主，麦、米仍是食品之一。《西域图志》记载，“达官贵人，夏日食酪浆酸乳麦饭，冬日食牛羊肉谷饭”^[119]。凡就餐，都要饮马、牛奶加盐煮的茶。早起，“烹茶，和以盐，濡以牛湩，献佛而后食之”。乳还可制成酥油、奶酒及奶饼。其制作马奶酒的方法是，“缝皮为袋，中盛牲乳，束其口，久而酿成，味微酢，谓之桐酒。每岁四月马湩新得时，置筵酬神，祚马为庆，谓之玉体斯”。牛羊肉以烹食为主，“食毕，用衣代巾，拭手口，以衣多油腻者为荣，意谓无日不饱也”^[120]。准噶尔人有宴客的习俗，“宾客至门，闻马啼声，主人趋出接缰下马，男西女东，启帘让客，由右进，坐佛龛下，荐乳茶、乳酒、乳饼，奉纳什。即烹羊以留食。其不相识者至门，必饫以酒食，居数日，敬如初。贵人官长至其家，屠羊为饷，必请视之，颔而后杀。食则先割头尾肉献佛，乃饷客”^[121]。

由于准噶尔人以肉、乳为主，因此，他们进食时用碗而不用箸，碗以木制而不用瓷器。他们的饮食器皿用木、皮、铜、铁制成，也有玉制器皿，种类主要有：

阿雅噶形同杯盂，以屈柳木及桦木制成，大小不等。

塔巴克形同盘，用以盛食及羹，一般用红铜制作，也有用木制作的，深浅大小不等。还有用玉制成的，最为贵重。清军攻入伊犁后得一碧玉盘，乾隆帝《御制碧玉盘谣》云：“碧玉之盘径逾尺，质本规圆色光泽；准夷重器守世则，贮以马湩可逾石。”可知此玉盘规制不小，制作精巧。

特卜什形同长方盘，大小不等，用木制作，用以盛肉，也即肉槽。

阿尔呼特缝皮为袋，中盛牲乳，束其口，乳久而成酒，味微酸，谓之桐酒。

库努克以皮制成，形同桶，大小不等，上有皮系，用以盛乳酪。

库库尔其形如壶，高二三尺不等，用以盛乳酒供斟酌之用，泻酒处斜出如鸟喙，长可四五寸。

海苏即釜，旁有四耳，小者有两耳，以红铜及铁制成。原名为脱欢，后因避脱欢太师名而改为海苏。

图拉噶即行灶，以铁条制成，上为一圈，圈下有三足，高低不等。置于地上，上置釜，可保持釜的平稳。

什纳噶即匕（羹匙），以铜或铁制成，用以舀酒浆之类。有柄，曲直长短无定式。也有用木制作的。

扎布扎雅即碗，也称扎布扎雅碗，用草根编结而成，为西藏之物，间或传至准噶尔，为不常有之物。^[122]

2.服饰

准噶尔人的服饰主要用牧畜皮毛制成。制革是准噶尔的传统手工业，准噶尔的皮革不仅能满足本部的需求，同时还用以换取内地物资。准噶尔人也喜欢用绸缎布匹制作服饰，绸缎布匹来源于对天山南路维吾尔人的征取以及与内地进行的贸易。噶尔丹曾用从内地换取的织金大蟒刺绣绸缎向诸部首领夸示。^[123]其服饰种类主要有：

哈尔邦即冠，与内地暖帽略同。顶高边平，以白毡为里，外饰以皮，贫者无皮饰，毡或染紫绿色，无冬夏之分，但以毛质厚薄为别。上缀缨，名扎拉，止及其帽之半。妇人冠与男子同，辫发双垂，约发用红帛，在辫之腰，帛间缀以好珠瑟瑟之属，望若繁星。

拉布锡克即袍。根据穿着者的不同身份而用不同的材料制作。台吉用锦缎制作，上饰以绣；宰桑则丝绣丝纻氆氇为之；贫贱者多用绿色及杂色。御冬则以驼毛为絮，名库绷。右衽，袖平不镶，四围皆连纽。台吉、宰桑之妇，衣用锦绣，两袖两肩及交襟续衽，镶以金花，或以刺绣。民人妇女襟袖衣衽俱用染色皮镶之。

固都逊即靴，用牛皮制作。台吉多用红香牛皮，中嵌鹿皮，刺以文绣。宰桑亦用红牛皮，不嵌鹿皮，不刺绣。民人穿皮履，或黑或黄，无敢用红者。妇女靴履与男子相同。

布色即带，用丝制作，端垂流苏，其长委地。或以全幅帛制成，端长尺余。

绥克即环，用金银制作，坠于耳垂，饰以珠，男女皆用之。^[124](www.chuimin.cn)

3.居室及用具

准噶尔人逐水草而居，“夏择平原，冬居暖谷”^[125]，经常迁徙，适应这一特点，其居室是用毡制作的帐幕。当迁徙或出征时，将帐幕拆除卷起，负以马、驼之背，极便远行。帐幕称为“格尔”，内陈用具多种：

缫和什勒即大台吉所坐之床，以木制成，长6～7尺，阔3尺许，高尺余，有4足，规制如内地之床，其左右及后三面都有边栏，加以雕刻。此床唯大台吉坐之，宰桑以下不敢僭坐，因此台吉袭位亦称坐床。

西勒图规制同缫和什勒，掌教喇嘛坐之，故掌教喇嘛又称西勒图。乾隆帝《御制伊犁喇嘛行》有“西勒图凡四床，膜拜台吉诸宰桑”句。

锡尔德克如内地毡毯。以羊毛制成，长方形，或铺以床，或铺于地，施坐褥于上。

都尔布锦如内地坐褥，以羊毛制成，正方形，大者2尺，小者尺余，加于锡尔德克之上。

德尔即枕。长方形，内着棉絮等，外蒙以布或缎。有首枕、足枕两种，首枕稍高，足枕略低。

琨济勒即被。以缎及布制作，中着棉絮。

德必斯克尔即卧褥。以毡为里，或一层，或两层，以丝绸及布等为套，为卧具。被有絮而褥无絮。

库什格形如幔帐，施于座前，面分两幅，中开。或以布，或以毡，随季节寒暖张挂变换。贵官则有兼用缎制者，上缀以流苏、银钩等物。

博克绰皮制包，用盛衣物。^[126]

4.岁时

准噶尔俗，每年有四大节。最重要的是过年，岁将除，预宰牲畜，至正月初一喇嘛诵经，不杀生，下见其上、卑见其尊、幼见其长，叩首抱膝掏眉，如同初次相见行礼仪。第二个大节日是4月8日，须造乳酒以祭天。第三、四大节日分别是农历五月望日（即十五或十六或十七日）和农历十月二十五日，届时都要礼佛诵经，不杀生。除此四大节日外，春季则女子有踏鞠之戏，秋月则酋长有马射之棚，长夏则亲朋有马湩之会，三冬则孩童有泼水之乐。积年置闰与内地相同，但不受月份的限制，至当闰之年，宰桑等请于大台吉，由大台吉随意决定置闰于某月，故自寅至丑，每月皆可闰。无二十四节气。有星家书，名珠露海。^[127]

5.嫁娶

准噶尔人嫁娶时，富家以牛、羊、马、酒作为礼物，多者以百计，少者以十计，事先送至女家。成婚之日，婿先至女家，女家诵喇嘛经。婿至，女出，共持一羊胛骨拜天地日月，婿请见女之父母尊长完毕，婿与女交结其发，然后，女家开蒙古包为之成婚。次日，婿先归，另外选择吉日以娶妇。娶妇时，女家亲戚皆送，唯父不送。送女之亲属，各加赠牛、羊、马、酒及衣服、首饰、蒙古包之类，或多或少，视其财力之厚薄来定。偶尔也有以女奴为妾者。新妇乘马至婿家，婿家也诵喇嘛经。新妇见婿之父母尊长，行叩头礼；其见翁之伯叔兄与姊夫，俱以毡为障，不相见面。其余俱见面。贫者嫁娶，不过以一羊为礼，婿也不必先至女家，即可直接前往娶妇。^[128]

准噶尔人还盛行着游牧民族传统的收继婚制风俗，即父死，子可娶其后母；兄死，弟可妻其嫂。如僧格死后，其弟噶尔丹即娶僧格妻阿努为妻。^[129]在准噶尔部，妇女改嫁视为常事，如策妄阿拉布坦之女博托洛克先嫁给拉藏汗之孙丹衷，丹衷被杀后，博托洛克改嫁辉特部台吉韦征和硕齐。

6.丧葬

准噶尔人死后，其子孙亲属先请喇嘛查检珠露海书（即星家书），如应用五行葬法者，则依法安葬。其法：应金葬则置尸于山，应木葬则悬尸于树，应火葬则置火焚尸，应水葬则沉尸于河，应土葬则埋尸地下。如不应用五行葬法者，则弃尸于道旁，并撤去帐幕。自人死亡之日起诵经49日，其家不杀生，其子不剃头，有剪发以尽孝者。至葬之日亦如此。夫死，其妻剪发，去耳环，去外褂，日不服彩。^[130]每遇忌辰，则陈设果品乳湩之属以祭祀，不用牲畜。每遇草青时，思念其祖、父，亦一酹奠之。^[131]准噶尔汗死后，继位者要派遣使臣入藏熬茶，即向各大寺院布施，寺院喇嘛则要为死者诵经行超度之事。^[132]

清代《西域图志》中的生活习俗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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