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西域图志》的研究成果

2023-10-12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第二部是唐高宗李治时期完成的《西域图志》。既然是使者“画图以进”，称作《西域图志》当更恰当。第四部是清代乾隆年间官修的史书《西域图志》。这部书全称《钦定皇舆西域图志》，共52卷，其详尽、准确程度超过了之前的所有“西域类”文献。选择研究《钦定皇舆西域图志》是有一定难度的。当然，对《钦定皇舆西域图志》的研究，希望张瑛还可以继续进行下去。

在中国古代浩如烟海的历史文献中，“西域类”文献的数量是非常庞大的，典型的如正史中的《西域传》，旅行记、日记类的《穆天子传》《法显传》《宋云行记》《大唐西域记》《往五天竺国传》《悟空入竺记》《杜环经行记》《贾耽四道记》《高居诲使于阗记》《西州使程记》《西游录》《长春真人西游记》《北使记》《常德西使记》《西域行程记》《西域番国志》《伊犁日记》《天山客话》《万里行程记》《东归日记》《荷戈纪程》《莎车行纪》等等，都是研究西域历史文化及丝绸之路的珍贵资料。

在“西域类”文献中，以图、文结合形式记录西域情势的著作有多部。第一部是隋炀帝时期由能臣裴矩完成的《西域图记》。裴矩官至吏部侍郎，受隋炀帝派遣，亲至张掖，利用西域胡商纷至沓来河西的机会，采访了解到了西域44国的风俗、山川情况，撰成了《西域图记》3卷，上奏炀帝。按日本学者内田吟风的说法，《西域图记》约在大业二年（606）正月至七月间成书。内容分三部分：序言、人物图及题记、交通路线图。其中人物图及题记是全书的主要内容，内有人物图44幅（反映44国民风），图中既有国王，又有庶人。裴矩选取44国的标准主要有三点：一是户口在千户以上；二是出产奇珍异物；三是散居山区的民族部落。《隋书·裴矩传》记载了成书经过：“臣既因抚纳，监知关市，寻讨书传，访采胡人，或有所疑，即详众口。依其本国服饰仪形，王及庶人，各显容止，即丹青模写，为《西域图记》，共成三卷，合四十四国。仍别造地图，穷其要害。从西顷以去，北海之南，纵横所亘，将二万里。谅由富商大贾，周游经涉，故诸国之事，罔不遍知。”弥足珍贵的是，《西域图记》详细地描述了从敦煌通往地中海东岸、波斯湾、印度洋的三条重要通道，并强调：“其三道诸国……总凑敦煌，是其咽喉之地。”可惜的是，此书在后来流传的过程中佚失，仅在《隋书》《北史》中存其序言。

第二部是唐高宗李治时期完成的《西域图志》。《新唐书·艺文志》《通志·艺文略》中也称此书为《西域国志》，但大部分史书称其为《西域图志》。是书完成于显庆三年（658）。《唐会要》卷36《修撰》载：“（显庆三年）其年五月九日，以西域平，遣使分往康国及吐火罗等国，访其风俗物产，及古今废置，画图以进。令史官撰《西域图志》六十卷。许敬宗监领之，书成，学者称其博焉。”既然是使者“画图以进”，称作《西域图志》当更恰当。《西域图志》的撰修是在唐王朝实际控制西域之后进行的，并且其材料来自于诸使者的实地考察，其真实性、全面性、重要性是不容置疑的。但此书也已亡佚。

第三部是《西域图记》，也完成于唐高祖时期。学界对此书知之甚少。按《唐会要》卷73《安西都护府》的记载：“龙朔元年（661）六月十七日，吐火罗道置州县，使王名远进《西域图记》，并请于阗以西，波斯以东十六国，分置都督府，及州八十，县一百一十，军府一百二十六，仍以吐火罗立碑，以记圣德，诏从之。”从《唐会要》卷100《波斯国》、《新唐书》卷43下《地理志》、《旧唐书》卷198《西戎传》等史书记载可以看出，王名远此人在龙朔元年出使吐火罗之前地位并不高，仅为陇州南由县令。他能充使西域，奉命巡抚吐火罗诸国，并能撰写成《西域图记》以进，表明其有非凡的才能。

第四部是清代乾隆年间官修的史书《西域图志》。这部书全称《钦定皇舆西域图志》，共52卷，其详尽、准确程度超过了之前的所有“西域类”文献。乾隆二十年（1755），清廷平定准噶尔，天山南北尽入版图。次年二月，清高宗弘历下令编纂《西域图志》，以大学士刘统勋主办其事，派都御史何国宗等率西洋人分别由西、北两路深入吐鲁番、焉耆、开都河等地及天山以北进行测绘。资料工作在乾隆二十六年结束后，令交军机处方略馆进行编纂，于乾隆二十七年十一月完稿。乾隆四十二年（1777），高宗下令增纂《西域图志》，历时6年，于乾隆四十七年（1782）五月告成。是为研究自汉代至清代前期新疆民情、风俗、民族、物产、山水、文化的一部最重要的文献。

《钦定皇舆西域图志》的编纂，汇集了当时国家最强的团队，在其开列诸臣名单中，有傅恒、来保、舒赫德、阿桂、刘统勋、兆惠、阿里衮、刘纶、英廉、于敏中、福康安、刘墉、钱汝成等13人担任总裁，纂修官为褚延璋、何国宗、邱庭漋等3人。他们中有满腹经纶的大学士、才华出众的朝廷大员，也有久经沙场、身历边疆的朝廷战将，他们对边疆形势颇为熟悉，为《西域图志》的纂修做出了重大贡献。

《钦定皇舆西域图志》实际上是清代新疆第一部官修通志。由于其自身文献价值、史学价值、文学价值的重要性，学界已有不少人关注这部书，发表过一些重要的研究成果。定了“清代《西域图志》研究”这样一个题目作为张瑛博士学位论文的题目，本意是想让她从文献学角度对这部重要的官修方志做一番系统全面的研究。

选择研究《钦定皇舆西域图志》是有一定难度的。一方面固然是此书涉及的内容非常庞杂，尺度、细节把握上颇费功夫，对作者的学养要求很高；另一方面是学界已经有那么多研究成果了，要避开前人的已经研究清楚的内容并加以创新，其难度就成倍增加了。(www.chuimin.cn)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3年的博士生学习期间，张瑛阅读了大量西域类历史文献和学界研究成果，知难而进，推陈出新，顺利完成了博士学位论文，并通过了外审和答辩。毕业后，她对论文进一步补充完善后，交由兰州大学出版社正式出版，值得祝贺！

本书中，作者依次探讨了《钦定皇舆西域图志》的编纂背景、资料来源、作者团队、成书过程、版本与体例、主要内容、学术价值等，重点剖析了该书中所反映的西域历史地理、民族文化、清朝治疆措施等。这些研究是成体系的，其中的闪光点是不少的，其学术价值是显而易见的。

当然，对《钦定皇舆西域图志》的研究，希望张瑛还可以继续进行下去。比如说，对其后的《回疆通志》《新疆识略》《西域水道记》《西陲总统事略》《新疆图志》诸书的影响，就很值得挖掘、梳理。

作为甘肃省社会科学研究院有发展潜质的青年研究人员，张瑛未来的学术道路必将会越走越宽。我们拭目以待！

是为代序。

尹伟先

2020年2月24日

清代《西域图志》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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