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都城制度中的酒楼、茶坊与歌馆分布情况

2023-10-12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酒楼、茶坊以及上节谈到的分茶酒店、高级面食店，都是都城中居民进行广泛交际的地方，是约会亲友、请客招待、举行宴会的场所。临安酒楼有官营和私营两种。私营的酒楼或称“市楼”。处于小河（市河）街市的，有南瓦子的熙春楼、金波桥的风月楼。处于大河街市的，有荐桥以东丰禾坊的王家酒店。我们在前面叙述御街中段的街市，已讲到五家著名的“花茶坊”。

酒楼、茶坊以及上节谈到的分茶酒店、高级面食店，都是都城中居民进行广泛交际的地方，是约会亲友、请客招待、举行宴会的场所。

临安酒楼有官营和私营两种。私营的酒楼或称“市楼”。

临安共有十三所官营酒库，七所设有酒楼。南库（原名升阳宫）的和乐楼在清河坊南，中库的中和楼在众乐坊北，南上库（又名银瓮子库）的和丰楼在睦亲坊，都在御街的中段和北段；北库的春风楼在鹅鸭桥东，处于小河（市河）街市的中段；东库的太和楼在太和桥东，处于大河（盐桥运河）街市的中段，因火灾而废弃；西库（又称金文库）的西楼在丰豫门（即涌金门）外。西库分出有子库，西子库的太平楼已烧毁，西子库另有丰乐楼也在丰豫门外[101]。此地以出甜酒著名，又面临西湖，风景绝佳，游人众多，因而西库和西子库都要在此设酒楼[102]。北外库的春融楼在余杭门外左家桥北，接近米市。更有碧香诸库，如钱塘门外上船亭南的钱塘正库，有先得楼，就是以前的望湖楼。

市楼中最著名的是中瓦子武林园，咸淳六年（公元1270年），更创建三元楼，由康、沈家开酤，处于御街热闹的中心。处于御街的，还有融和坊的嘉庆楼和聚景楼（康、沈脚店）、新街巷口的花月楼（施厨开酤）、市西坊的双凤楼（施厨开酤）、修义坊的赏心楼（一作赏新楼，沈厨开酤）、宝佑坊北的五间楼、北瓦子前的日新楼（郑厨开酤）。处于小河（市河）街市的，有南瓦子的熙春楼（王厨开酤）、金波桥的风月楼（严厨开酤）。处于大河（盐桥运河）街市的，有荐桥以东丰禾坊的王家酒店。此外，清波门（暗门）外有郑厨分茶酒肆（《梦粱录》卷一六《酒肆》），“郑厨只卖好食，虽海鲜头羹皆有之”（《武林旧事》卷六《酒楼》）。御街中段太平坊大街东南角有虾蟆眼酒店，《武林旧事》说：“虼 0478-01 眼只卖好酒。”虼 0478-01 眼当即虾蟆眼酒店。据《武林旧事》，著名的市楼，还有银马杓、翁厨、任厨、陈厨、周厨、巧张、张花，都是以著名厨师来号召的。银马杓是门口挂有银马杓作为记号。

大酒楼沿袭东京酒楼的格局，门前彩画欢门，设红绿杈子，门口绯绿帘幕和贴金红纱栀子灯。入门有主廊，再分列两廊，两旁排列有大小阁儿，称为厅院。吊窗之外竹花掩映，垂帘下幕，入晚灯烛荧煌，上下相照，夜市尤为热闹。一般在楼下设有散坐，小吃或饮酒不多，只就楼下散坐，不可轻易登楼上阁。楼上酒阁又或以“山”为名，称为“一山”“二山”“三山”，若饮酒量大的，牌额写作“过山”。酒器悉用银制。官营酒楼设有官妓数十人，私营酒楼亦有私妓数十人。初坐定，酒家人先给看菜几碟，问酒多少，然后分别点唤好菜，店中有菜的单子、牌面以供点唤。如煮酒，或可先索到十瓶，逐瓶开饮，多余可退回。如下酒品件，其钱数不多，谓之“分茶”“小分下酒”；如或召唤妓女，就得索唤高价细食，使其高抬价钱[103]。酒店是临安最赚钱的地方。当时流行的谚语：“欲得官，杀人放火受招安；欲得富，赶着行在卖酒醋。”（庄季裕《鸡肋篇》卷中）或者说：“若要富，守定行在卖酒醋，若要官，杀人放火受招安。”（张知甫《张氏可书》，见《宋稗类钞》卷八转载）行在即是临安。

正因为卖酒容易赚钱，临安卖酒这一行业很是兴旺，除了大酒楼以外，小酒店也很多。除了上节所举的“肥羊酒店”以外，还有称为“包子酒店”，兼卖包子、肠血粉羹等下酒小菜；又有所谓“宅子酒店”，门面装饰如仕宦宅舍；又有“花园酒店”，布置如花园一般，多数设在城外；还有直卖店，专卖酒而不卖下酒食品，叫做“角球店”；更有散酒店，零沽散卖；有的门口挂有草葫芦、银马杓、银大碗作为记号，多是竹栅布幕，谓之“打碗头”，每次只打三二碗酒。正因为街市上卖酒和卖饭食的很多，临安就设有“酒行”和“食饭行”这两个“不当行”而称“行”的。(www.chuimin.cn)

另有所谓“庵酒店”，“谓有娼妓在内，可以就欢，而于酒阁内暗藏卧床也。门首红栀子灯上，不以晴雨，必用箬盖之，以为记认。其他大酒店，娼妓只伴坐而已”（《都城纪胜》“酒肆”条）。“箬”是用箬叶制成的防雨的灯罩。这种“庵酒店”，实质上是妓院性质。

茶坊也是唐代开始设置的，北宋东京街市上已有不少，到南宋临安就有较大的发展。原来东京熟食店张挂名画以招徕顾客。临安茶坊也采用这种布置方式，四壁张挂名人绘画，并设花架，安顿松桧等物，插四时花朵。除了卖一般茶汤之外，冬天加卖七宝擂茶、馓子、葱茶或盐豉汤，夏天加卖雪泡梅花酒或缩脾饮、暑药之属。这是三种凉水，暑药或称富家散暑药冰水（见《西湖老人繁胜录》）。绍兴年间卖梅花酒的茶肆，用鼓乐吹奏《梅花引》一曲号召，用银盂、银杓、银盏子盛来出卖。后来就只敲打响盏唱歌叫卖，只用瓷盏、漆托供卖。

茶坊名为卖茶，实际上是都市中社会交际最活跃的场所。或者作为士大夫约会朋友高谈阔论的地方，如御街中段清河坊的蒋检阅茶汤铺、中瓦子内的王妈妈家茶肆、宝佑坊前的黄尖嘴蹴球茶坊等，都是如此。或看作为“富室子弟、诸司下直等人会聚、习学乐器、上教曲赚之类，谓之挂牌儿”，作为学习乐器、教练唱曲的场所。或者成为各种行业出卖技艺的雇佣劳动者会聚“行老”的地点，叫做“市头”。

也还有不少茶坊，楼上专安着妓女，被称为“花茶坊”。我们在前面叙述御街中段的街市，已讲到五家著名的“花茶坊”。《武林旧事》卷六《歌馆》，就把不少茶肆归入歌馆一类，在讲述许多“群花所聚之地”之后，接着说：“外此诸处茶肆，清乐茶坊、八仙茶坊、珠子茶坊、潘家茶坊、连三茶坊、连二茶坊，及金波桥等两河以至瓦市，各有等差，莫不靓妆迎门，争妍卖笑，朝歌暮弦，摇荡心目。”所有这些茶肆，也具“花茶坊”的性质。

歌馆即是妓馆，凡是比较热闹的街市上都有，御街中段的街市和大河（盐桥运河）沿岸近桥的街市最多，其次是小河（市河）沿河近桥的街市。我们在前段叙述街市时已经谈到。有些名妓的住处布置得十分豪华，所有酒器、冰盆、火箱、妆合（盒）之类，全是金银制成，帐幔茵褥多用锦绮制成，还陈设有奇珍器玩。次等的，所有酒器、首饰、被褥、衣服之属，都是从各处租借来的。当时临安有专营租借各种器物的行业（以上依据《武林旧事》卷六《歌馆》）。

中国古代都城制度中的酒楼、茶坊与歌馆分布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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