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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媒体与传统艺术:结局消解与意义流变的研究成果

【摘要】:与之对立的解构主义批判话语代表了不同的文本观,德里达认为一个文本不可能存在确定的意义。德里达力图在自己的文本中预防意义的封闭,他坚持颠覆文本的稳定性而保持开放性,对中心话语及其依附主体进行一贯的瓦解。新媒体革命促进了德里达解构主义的流行。在德里达“能指的自由游戏”中,意义是流变的,其存在于经验之中;事物的核心是不确定的、变化的。

传统美学认为,艺术创作是一种灵感的涌现,艺术作品是艺术家个人观念与情感在特定媒介上的呈现,作品存在于一个固定的载体上,呈现为一个封闭的文本,具有特定的结构与固定的结局。而新媒体艺术作品常常呈现为一种流动的、不断变化的形态,新媒体艺术家从关注作品呈现的结果转向关注创作中交互、转换和涌现的过程,从注重自我的单向表达转向关注艺术作品的多意义阐释,创作与阐释的随机性成为新媒体艺术的价值体现。

(一)载体消解与形态的非唯一性

传统艺术通常呈现于固定的载体上,如一张绘画、一部电影、一台戏剧或一本小说的形态都是具体、封闭和不可改变的。超文本或电脑游戏作品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失去了固定的物质“躯体”,而变成抽象的、流动的数据流,其形态依据不同的载体而呈现。兰道与德拉尼认为,超文本兴起的革命性意义在于粉碎了文本层系。超文本链接将当前或“屏幕上”的文本单位定位于文本宇宙的中心,因此创造了新型的层系,其中心也总是在变动,不会像印刷文本那样造成专制。

新媒体艺术因载体的不同呈现出不同的文本形态和解读可能性,同时,文本的交互性又使文本可以不断生发新的文本,因而不同的用户不可能阅读绝对相同的作品。这对于文本批评而言,就提出了文本本体论的新问题,我们还能再谈论同样的作品吗?阿塞斯认为,如果两个读者遇不到一个相同的词语,这样的作品还称得上同样的作品吗?如果不是,我们就得准备接受一种传统理论所不易理解的艺术的文本性。我们必须将这一概念理解为一种对象,它可以在不同时间与地点显示自己的不同方面,它更像是一个有许多出入口与迷宫的建筑,有时连内部构造都发生了改变,却仍被认为是一种在文化历史上占有同样“地点”的东西。

(二)结局消解与阅读的随机性

在经典叙事中,传统小说与电影讲述的是一个由开头、中间、结尾构成的故事,无论中间的情节如何迂回曲折、结构如何复杂多变、叙述手段如何多种多样,其保留的依然是一个相对完整的故事,创造了一个可以让读者或观众沉浸于其中的深刻思想与情感世界。传统叙事的结束取决于一个阅读或观看完成后的“最终的愉悦”和得知叙事如何结束的满足感,当没有结局时,读者或观众就会陷入前愉悦中,变得有挫败感。(www.chuimin.cn)

与之相反,新媒体艺术的阅读顺序不再是一个前定的、唯一的路径,也不再是一个固定的结局,如电脑游戏常常是没有结尾的,或者说这种结尾是可以随着用户/玩家的技巧提升而不断改变的。与电影、书籍相比,电脑游戏的可重复性为其增添了某种价值,用户在这种重复中找出规则,掌握技巧,获得愉悦。

新媒体艺术常常体现出后现代的叙事方式,创作者往往将文本与其他不同种类、不同文体的作品相混合,从而消解了不同类别和体裁的界限,将作品演变为各种“拼贴文本”,甚至在作品中写满分析、研究、评论甚至考据性的文字。作品本身在不断地被转述、评论、引用、加注后被转移或强化,结局也在读者的参与中呈现出无限可能性。这种阅读的随机性使阅读过程变得充满愉悦与满足感,结局已不再重要。

(三)文本的开放性与意义的流变

艺术批评与审美立足于对艺术作品本体的阐释和分析,在西方的哲学传统中,不管是用逻辑分析法还是修辞分析法,思想家分析文本都是为了诠释文本的意义。这一传统的形而上假设把“存在”(包括书籍的存在)界定为一体的、封闭的、稳定的、有限的实在。与之对立的解构主义批判话语代表了不同的文本观,德里达认为一个文本不可能存在确定的意义。他的解构主义方法就是明白地列出那些和语言有关的前提,去质询文本可能存在的多重意义,通过这个过程展示出他所谓的“能指的自由游戏”。他认为,作者对词语只拥有暂时的特权,意义只有作为经验时才会发生,我们的经验不断地推翻(重写)甚至抹去字典对词语的定义,而且定义本身也在流变中。当同一词语在不同语境中使用时,其意义也会有差别。德里达力图在自己的文本中预防意义的封闭,他坚持颠覆文本的稳定性而保持开放性,对中心话语及其依附主体进行一贯的瓦解。

新媒体革命促进了德里达解构主义的流行。在德里达“能指的自由游戏”中,意义是流变的,其存在于经验之中;事物的核心是不确定的、变化的。经典叙事属于结构主义,是一个被作品物理媒介所限制的、固定的、静止的封闭空间,其文本序列、蒙太奇的空间与时间排列构成一定的意义。新媒体艺术作品常常属于解构主义,作品的自由流动与不断变化使其成为一个过程,而非结果;意义是相对的,而非绝对的。意义不再仅仅由作者赋予,而是在作者与读者、读者与读者、读者与文本的协商过程中被无穷尽地重新建构与重新定义,文本建构的非唯一性使阅读与阐释成为用户个人的自由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