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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叔古董:水晶碧玉石璞收藏赢资巨万

【摘要】:淮抚李三才百五十金不能得,仲叔以二百金得之,解维遽去。庚戌,得石璞三十斤,取日下水涤之,石罅中光射如鹦哥祖母,知是水碧,仲叔大喜。仲叔赢资巨万,收藏日富。万历庚戌年,我叔叔又得到了一块三十斤的石璞,在阳光下入水淘洗后,石缝中透出了如同鹦哥石、祖母绿宝石所发出的光芒,便知道这玉石是水晶碧玉,仲叔非常高兴。仲叔因此赚取了数以万计的巨大资产,并用这些钱继续买卖藏品,收藏也越来越富有。

【原文】

葆生叔少从渭阳游,遂精赏鉴。得白定炉、哥窑瓶、官窑酒匜,项墨林以五百金售之,辞曰:“留以殉葬。”

癸卯,道淮上,有铁梨木天然几,长丈六、阔三尺,滑泽坚润,非常理。淮抚李三才百五十金不能得,仲叔以二百金得之,解维遽去。淮抚大恚怒,差兵蹑之,不及而返。

庚戌,得石璞三十斤,取日下水涤之,石罅中光射如鹦哥祖母,知是水碧,仲叔大喜。募玉工仿朱氏“龙尾觥”一,“合卺杯”一,享价三千,其余片屑寸皮,皆成异宝。仲叔赢资巨万,收藏日富。

戊辰后,倅姑熟,倅姑苏,寻令盟津。河南为铜薮,所得铜器盈数车,“美人觚”一种,大小十五六枚,青绿彻骨,如翡翠,如鬼眼青,有不可正视之者,归之燕客,一日失之。或是龙藏收去。

【注释】

①酒匜(yí):古代一种盛酒的器具,形状像瓢。②项墨林:即项元汴,字子京,号墨林,别号墨林山人、墨林居士等,浙江嘉兴人。明代著名的收藏家、鉴赏家。③恚(huì)怒:生气,愤怒。④倅(cuì):担任副职。姑熟:地名,在今安徽当涂。⑤寻令:担任县令。盟津:即孟津。古时黄河渡口名,位于今河南省。⑥薮(sǒu):人或物聚集的地方。⑦美人觚(gū):一种商州时期的细腰酒器。(www.chuimin.cn)

【译文】

葆生叔年少时在渭阳游学,于是就慢慢精通了鉴赏。后来他得到了白定炉、哥窑瓶、官窑酒匜等器物,当时的收藏家项墨林想用五百两银子购买它们,我叔叔推辞说:“这些东西我要留着以后殉葬呢。”

万历癸卯年间,葆生叔路过淮上,他看见一张天然铁梨木做成的案几,长六丈、宽三尺,摸上去滑泽坚润,纹理非常清晰。当时淮上巡抚李三才用一百五十两银子没买到,后来我叔叔花了二百两银子买到了它,然后赶紧解开绳索开船离去。李三才十分生气,派兵追赶葆生叔,结果没追上就只好返回了。

万历庚戌年,我叔叔又得到了一块三十斤的石璞,在阳光下入水淘洗后,石缝中透出了如同鹦哥石、祖母绿宝石所发出的光芒,便知道这玉石是水晶碧玉,仲叔非常高兴。于是仲叔就招募玉石工匠模仿朱氏的“龙尾觥”做了一件,还做了一件“合卺杯”,这两件藏品价值三千两银子,就连剩下的屑沫寸石,也都做成了奇珍异宝。仲叔因此赚取了数以万计的巨大资产,并用这些钱继续买卖藏品,收藏也越来越富有。

崇祯元年后,我叔叔先后在姑熟、苏州担任副职,后来升任盟津县令。河南是铜器密集的地方,因此我叔叔得到的铜器装满了好几车,只一种“美人觚”酒器,大大小小就有十五六只,个个青绿剔透,像翡翠,又像鬼眼青,不禁令人有不可正视的感觉。最后这些东西归于他儿子张燕客收藏,可是突然一天之间全部消失了,或许是都被龙宫收去珍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