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晖吉女戏之异想填补梨园缺陷

2023-10-09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若刘晖吉则异是。刘晖吉奇情幻想，欲补从来梨园之缺陷。倘若换成刘晖吉就不是这样的了。刘晖吉善于奇思妙想，一直想要填补自古以来梨园的缺陷。彭天锡是戏曲中如同春秋时期南、董一样的评论大师，他很少对别人的戏表示赞许认可，而唯独对于刘晖吉所教的女伶发自内心地表示欣赏折服，众所周知，他所鉴赏评价的，定然不是草率的。

【原文】

女戏以妖冶恕②，以啴缓恕③，以态度恕，故女戏者全乎其为恕也。若刘晖吉则异是。刘晖吉奇情幻想，欲补从来梨园之缺陷。如《唐明皇游月宫》，叶法善作，场上一时黑魆地暗④，手起剑落，霹雳一声，黑幔忽收，露出一月，其圆如规，四下以羊角染五色云气，中坐常仪⑤，桂树吴刚，白兔捣药。轻纱幔之，内燃“赛月明”数株，光焰青黎，色如初曙，撒布成梁，遂蹑月窟，境界神奇，忘其为戏也。其他如舞灯，十数人手携一灯，忽隐忽现，怪幻百出，匪夷所思，令唐明皇见之，亦必目睁口开，谓氍毹场中那得如许光怪耶⑥！彭天锡向余道：“女戏至刘晖吉，何必男子！何必彭大！”天锡曲中南、董⑦，绝少许可，而独心折晖吉家姬，其所鉴赏，定不草草。

【注释】

①刘晖吉：即刘光斗，字晖吉，号讱韦。南直隶武进（今属江苏常州市）人。明末清初政治人物，昆曲作家。②恕：此指对戏中角色的揣摩、推测。③啴（chǎn）缓：舒缓。④黑魆（xū）：一般形容天色，如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之状。⑤常仪：即嫦娥。⑥氍毹（qú shū）：一种织有花纹图案的毛毯或毛麻混织的布、地毯之类。可用作地毯、壁毯、床毯、帘幕等。⑦南、董：这里指的是春秋时期的两位史官。即齐国史官南史、晋国史官董狐的合称，两人皆以直言不讳而著称。这里代指彭天锡能对戏曲表演作出客观的评价。(www.chuimin.cn)

【译文】

女戏凭借妖艳的外貌、舒缓的语调、女人柔美的姿态展现去推己及人，所以女戏表演者在于对戏中人物的揣摩与表现。倘若换成刘晖吉就不是这样的了。刘晖吉善于奇思妙想，一直想要填补自古以来梨园的缺陷。比如道士叶法善所著作的《唐明皇游月宫》这场戏，刚开演时，场上场下黑魆魆漆黑一片，突然演员手起剑落，发出一声霹雳震响，然后黑幔忽然收起，一轮圆月显露出来，圆得像圆规画出来的一样，四周环绕着用羊角渲染出的五色云气，嫦娥坐在中间，吴刚举斧在砍伐桂树，白兔正在捣药。轻纱幔笼罩之下，里面点燃几株“赛月明”的焰火，青黎色的火焰如同天刚放亮的曙光，撒落而下的白绢形成桥梁，于是唐明皇就蹑手蹑脚进入月宫，如此营造出的仙宫境界十分神奇，令观众忘记这竟是在戏中表演了。至于其他巧思也有很多，比如舞灯，十多人分别手拿一盏灯，灯光闪烁迷离，若隐若现，如此奇幻百出，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甚至令唐明皇看见这场景，也必然会目瞪口呆，惊呼说在帘幕舞台之上，怎么会出现如此光怪陆离的景象！彭天锡对我说：“女戏到了刘晖吉面前，那便是何必男子！何必彭大！”彭天锡是戏曲中如同春秋时期南、董一样的评论大师，他很少对别人的戏表示赞许认可，而唯独对于刘晖吉所教的女伶发自内心地表示欣赏折服，众所周知，他所鉴赏评价的，定然不是草率的。

刘晖吉女戏之异想填补梨园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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