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天津文史资料选辑:倪嗣冲与王郅隆的关系及交情亲如兄弟

天津文史资料选辑:倪嗣冲与王郅隆的关系及交情亲如兄弟

【摘要】:倪嗣冲和王郅隆的关系,发生在辛亥革命之前。倪嗣冲听了这些话心想这个人真算够朋友,此后倪对王郅隆既感激又佩服。倪嗣冲对王郅隆是言听计从,其交情之厚,甚于亲兄弟。一九二〇年,倪嗣冲回津养病时,王郅隆已将倪的财产全部交还,但倪因病不能亲自经管,所以全部经济都攥在倪幼丹手中。

一九一七年张勋的复辟丑剧终场后,段祺瑞进京自任国务总理。他为了完成北洋派系的武力统一政策,乃向日本频送秋波,以期取得大量军械和借款,供他发动内战的军费来源。当时,日本首相寺内是段祺瑞的靠山,也是中国军阀混战的策动者,他想利用中国内战,支持傀儡政府,达到其控制中国之目的。这时适值日本粮荒,段祺瑞不顾中国连年歉收,民不聊生,竟令倪嗣冲与王郅隆全权筹粮,用以接济日本,献媚求助。王郅隆遂与张敬尧(湖南督军,段的嫡系)的驻京代表杨季璠计议,由湖南、安徽两省抽调大米,源源运日。日本派财阀大仓喜八郎来华,与王郅隆联合经营此事。记得大仓到京时,还与王郅隆、倪嗣冲三人合影留念。他三人除运粮之外,还密商订购军械,并以两项政治借款名义,避开英美帝国主义的注视和干涉。由此,王郅隆与日本的关系日臻密切,除拉拢日本财阀大仓,还和日本驻华公使林权助、小幡等有勾结。因此王郅隆在安福派的声望日益提高。

倪嗣冲和王郅隆的关系,发生在辛亥革命之前。当倪升候补道,调北洋,由山东来到天津时,溥仪登基,袁世凯罢职退休洹上。倪本受知于袁,因此也郁郁不得志,经常和段芝贵(时充津浦北段总办,是袁的私党)、王翼孙(天津八大家之一)、王鸿遇、王郅隆等人,在裕德里南班子谢第处嫖赌消遣。有一晚,倪嗣冲输给王郅隆约两千两银子,当时他们在赌场中都是一天一清,每晚散场前就要结帐,倪因手里没有这笔巨款,直赌到黎明还不肯歇手。王郅隆估计到倪已输多了,无法结帐,乃故做胃痛状,并对倪说:“我胃疼得利害,不能久陪了!”边说边把手底下的筹码都推给倪嗣冲,然后道声失陪就走了。倪因有了王给的筹码,又赌了一阵就散场了。倪回到家里,东挪西借,凑齐了应给王的赌款,晚上去王家还帐。当倪将银票交给王郅隆时,王绷起脸说:“兄弟,你真看不起我,这点儿钱算什么?!趁早收起来,等你阔了再还给我!”然后又郑重地对倪说:“兄弟要想结交哥哥我这个朋友,你就听我的话,把银票趁早收起来,如果你看扁了我王祝三,不想交这个朋友,你就把银票留下!”倪嗣冲听了这些话心想这个人真算够朋友,此后倪对王郅隆既感激又佩服。

袁世凯东山再起,倪嗣冲也就又阔了。倪督理安徽军务时,邀请王郅隆担任安武军的粮饷处长,还把他历年搜刮的民脂民膏,悉数交王经管。倪嗣冲对王郅隆是言听计从,其交情之厚,甚于亲兄弟。

王郅隆是安福系的中坚分子,他不仅是倪嗣冲的重要帮手,在段祺瑞内阁中,他为购买军械、借款和日本人相勾结,确也出了不少力。一九一八年二月,冯玉祥在武穴发表寒电,反对南北战争,那时主和派的陆建章恰在冯军军营中,陆突以安徽讨逆军总司令名义,出现在鄂皖边境和霍山、六安一带,给予极端主战的倪嗣冲以很大威胁,也使主战阵营内部感到极度不安。在这一发千钧的时刻,王郅隆与徐树铮密商,由徐出关献宝,引奉军进关,推倒主和的冯国璋,以谋恢复段内阁。原来冯国璋从就任总统后也秘密向日本购来了一批军械,眼看这一批军械即将运抵中国,事被王知悉,乃与徐树铮密谋,确定将这批军械转赠奉军。可巧徐前在陆军次长任内,私自留有空白的领械单据,徐就将它填好,交给了杨宇霆(奉张的参谋长),由杨密报张作霖,张作霖即派张景惠带兵到秦皇岛劫收了这一批军械,以后才有张作霖、徐树铮联名宣布在北京设奉军总司令部,张作霖自兼总司令,以徐树铮为副总司令代行总司令职权。后来又有倪嗣冲邀请奉张到津商议维护主战及拥段组阁等等一系列之事出现。日本公使林权助回任,表示日本政府仍然支持段祺瑞的态度,于是段阁再度产生。所有这一切,都有王郅隆参与运筹。(www.chuimin.cn)

迨至一九二〇年七月末,段因战败,通电下野,安福系十祸首被通缉,王郅隆因盗运大米给日本,国人莫不愤恨,经大仓洋行的日本经理掩护,得逃到日本兵营避难。一九二一年七月间,王郅隆之子王景杭贿通曹少珊(直隶省长曹锐之子)的默许,又请日本人作掩护,把王郅隆装在一个特制的木箱里运到天津,躲进租界。

王郅隆由天津租界里出来,到他和倪嗣冲等人合资经营的裕元纱厂董事会去查帐,该厂经理赵聘卿趁王郅隆被通缉时,天天陪着总经理倪幼丹(倪嗣冲长子)吃喝嫖赌,暗中把裕元纱厂的物资盗卖一空。王郅隆查明真相后,立将赵聘卿免职,自任经理主持厂务,惟因厂底空虚,一时难以恢复,遂赴日找大仓谋求借款,购置新机器。不料抵日时,正赶上日本大地震,死于大阪。

一九二〇年,倪嗣冲回津养病时,王郅隆已将倪的财产全部交还,但倪因病不能亲自经管,所以全部经济都攥在倪幼丹手中。倪回津尚有现大洋七百万元,黄金一万两,但倪幼丹是个花花公子,只知享受,不事经营。他在裕元纱厂总经理任内,开支票不用名章,用的是“工商界小练习生”七字闲章;到裕元等企业都失败了,七百万现大洋都搞光了的时候,他那颗七字闲章也用不着了。因此,老银行界的人们,都说倪幼丹一字一百万。这时倪嗣冲的病逐渐转为神经病,到一九二二年已转成大疯病了。倪家为他特盖一间平房,特制铁椅一把,让他坐在椅上,用铁链子锁住他的手脚。一九二四年倪病死在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