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7月国立浙江大学正式定名,劳农学院改名浙大农学院。1938年10月浙大到达宜山的时候,祖父一家在柳州。1939年秋他收到竺可桢校长的聘书,再任浙大园艺系主任兼教授,于是带领全家从柳州直奔宜山,重返浙大,直到终老。宜山,今称宜州,是浙大西迁路上唯一直接遭过日机轰炸的地方,新建的校舍毁为废墟。幸苍天护佑,师生无大伤亡。宜山也曾是瘴气恶疾猖獗的所在,浙大在宜山的15个月中,师生染病者达三分之一,病逝者近二十人。......
2023-10-07
徐 正[1]
父亲徐道观,祖籍浙江绍兴,1916年,因家道中落,祖父举家迁往江西南昌,在曾祖父曾经为官的江西省衙谋得一小官吏职位,年薪约60大洋。
1917年5月17日,父亲出生。但在父亲7岁那年,祖父暴病而亡,留下三寸金莲的妻子,四儿三女,最大的儿子刚满17岁,最小女儿年仅5岁。于此,家庭一度陷入困境,左邻右舍也纷纷避而远之。因祖籍为绍兴,所以长子道复公扶祖父灵柩回乡,葬于绍兴城外。
入学浙大时的徐道观
因突失顶梁大柱,父亲家中生活来源全然失去,当时仅靠典当家产度日(因祖母当年也是为官人家的大小姐,结婚时尚有不少首饰嫁妆)。如此困境,当时连绍兴的至亲都不敢轻易搭手相助,据父亲当年回忆,只有一个十三爷爷,应是本族的堂房爷爷,出来出谋划策。按传统,父亡之后,长兄为父,老大道复公随即参加公务考试,谋得江西邮政局一职位,年薪仅18大洋,对家庭来讲虽为杯水车薪,但也算救了燃眉之急;第二步是为年仅16岁的道芬姑姑,找到个好人家,择日出嫁;同时又让年仅13岁的道咸公辍学,经曾祖父在籍时好友介绍,外出学徒,自谋生路;并经祖父生前好友的介绍,把年仅5岁的小妹妹道锦姑姑送于九江一小官吏家为童养媳。如此一来,原八口之家就剩五人,即祖母带着老大、老四、老五和老六,全家依仗大伯道复公在邮局的18大洋收入,以及典当些许家产,艰难度日。
在之后的日子里,由于道芬姑姑嫁得的是当地较有名声的骨伤科医家之后,且在南昌开有较大规模的戏院,再加上二伯道咸公学徒勤奋,出师较早,也都稍有贴补家里,所以之后的日子也勉强算是可以,而且在此期间,父亲与三伯道颐公同时都完成了高中学业。
父亲高中毕业后,因家庭经济条件所限,无法继续深造,那时大学以私立为多,但私立大学收费昂贵,非一般家庭所能承受。公立大学收费较低,还有可能获得奖学金,但报考相对困难,而当年的年轻人也都崇尚名校,当年,南昌距最近的名校浙江大学,也有数百公里之遥,按当时家里的条件也无法赶考。
因此,父亲高中毕业后,就在南昌找了一份工作,为一个税务所的税务员。但父亲的“大学梦”始终没有泯灭过,最能说明问题的是,父亲在工作之余,总会拿出曾经学过的高中数学、化学等课本,并会经常捡一些难题,锻炼自己的思维,当年父亲的大姐夫在南昌开有相当规模的戏院,父亲若想去戏院,堂间即有管事者大声疾呼“舅老爷到”,就会有最好的位置让出来给他坐,但父亲非常自律,他很少去戏院,因他的心中始终认为会“玩物丧志”,同时始终坚守着自己心中的理想。
也许是天佑贤才、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抗战全面爆发的第二年,1938年,浙江大学西迁途中在江西泰和落脚,同时在泰和设立考点,父亲有意前往应试,但又怕家里没有经济能力供其读书,所以一直不敢向家里提出,这时正好父亲的一个表妹也试图前往考试,就约了父亲,意为陪同前往。真可谓无心插柳,发榜之时,父亲竟被当时分数要求较高的机械系录取。在回忆这段往事时,父亲特别感慨,因为在拿到通知书后,父亲为难了,他不知如何与大哥讲,如何才能表明自己的心迹,毕竟大哥已培养自己读到高中毕业,且大哥自己也已成家,并有了三个子女。再说自己高中毕业后,也算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但对学习的渴望又是如此的强烈。一筹莫展的父亲,坐在大门口的门槛上,正好大哥下班回家,看见垂着头、一脸茫然的父亲,问道:“四弟,碰到什么事了?”父亲拿出了录取通知书,大哥看了,只说了一句,“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培养你读大学”。由此,在度过艰难困苦的岁月之后,父亲成了这个家庭的第一个大学生,在之后的日子里,父亲每每回忆起这段历史,都会十分动容!
父亲离开南昌前,奶奶给了他一对金耳环及一只金手镯,嘱其在困难之际备为急用,但对这两件金饰品,最后如何处置,父亲一直没有提起,估计是在最困难的时期,典当后贴补生活了。至此,父亲带着全家人的希望,背负着自己的理想,踌躇满志地跟随浙江大学南下西进,踏上了艰难的求学之路,而这个过程持续了长长的八年!
战乱之际,浙大可谓颠沛流离,由于日寇铁蹄不断南侵,终于,南昌也沦陷在即,浙大在泰和稍作休整,又继续迁往第三个落脚点,广西宜山。据父亲口述,战乱年代,浙大对学生的教学一点都没有放松。在宜山这段时间,学习条件异常艰苦,一间破旧的泥瓦房,就可以是教室,上课的流动性很大,有时甚至在村边的小树林里,挂上一块黑板,就是一个临时教室。每逢这种时候,学生每人发一张小凳子,一块小木板,就算是课桌椅了,有时课上到一半,日机前来轰炸,学生当即分散,分别隐蔽在低洼处、土丘边,待敌机轰炸以后,再重新开始上课。
在宜山期间,前方战事非常紧张,生活条件极为艰苦,各种疾病不断,比如当时有很多学生水土不服,全身腐烂,当地人说是“瘴气”,之后又流行疟疾,后又有霍乱发生,与父亲同时入学的一位江西学生,因霍乱发作,上午发病下午即亡故。当时校方十分重视,四处派人购药,并对密切接触的同学进行隔离,父亲因与该生只隔了几个铺位,也被隔离了三天,所幸无事,在宜山时的各种疾病均与他无染,可见当时体质尚可。
随着战局的进一步恶化,桂林危急,宜山已不再安全,学校宣布继续内迁,方向是川黔一带,当时父亲与5位江西同学结伴而行,到达贵州境内的第一个大站——独山。在独山稍作休整,学校就确定在遵义继续办学,1939年底,父亲随学校整体到达了遵义,至此,在遵义度过了相对稳定的6年半时间。
遵义虽为黔北重镇,但条件并不比宜山好。父亲回忆,当初没有电灯,晚自修用的是“汽灯”。宿舍内每人每月发一斤菜油,盘些灯芯做成最原始的油灯,这样也可适当看些书籍。之后,来了一位训导长费巩,他改造成了一种灯,这就是十分有名的“费巩灯”,由此,当时学习条件之艰苦,可见一斑。
在遵义期间,其实也曾遇到战争的威胁,当时日军循黔桂直接占领了独山,办学又一次受到震动。当时传言很多,有说将再迁康定,也有说将就地解散,化整为零,学生上山打游击。传言很多,真假难辨。但最终的情况是,日寇到独山后,由于受兵力的影响,也许是强弩之末,再未推进,遵义最终平安。
在如此困难的学习环境下,浙大还是狠抓教学质量。父亲回忆,当年学校的老师,大多是全英语授课,而学生无论听得懂与否,都得听下去,由于专业性强,往往几堂课下来,就能听得很顺溜了。父亲回忆,上这些课程,不仅对专业知识,同时对英语的提高都是极为有益。另外,在课程安排上,每周日都有考试,无论是数学、物理或其他课程,反正是轮流着来,小考、大考、测试从不间断,但无论何种考试,规则却十分严格,考的过程中常有教导处的老师在窗户外监看,倘若有同学作弊,即刻进教室没收考卷,取消资格,据说还会开除学籍。之后,我总是在想,有这么严苛的教学风纪,浙大才有可能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培养出一大批卓有才华的学子,以至在新中国成立后,他们成为各高校和科研单位的栋梁,这与浙大严谨的“求是”学风密不可分!
在遵义期间,南昌已沦陷,家里寄钱也不能准时,但只要有机会,父亲的二哥即会托重庆的同仁,曲线寄点钱过去,所以一年能收到几次也不确定。不过学校有一个政策,困难学生可适当贷款,好像还是无息的,待毕业后偿还,所以父亲一方面向学校贷款,另外再勤工俭学,为教师刻讲义,稍有收入作为贴补,再加上家里不定期的汇款,学习和生活还是过得去的,但向学校贷款的这笔钱,随着货币大幅度贬值,等毕业后已没有还的必要了。(www.chuimin.cn)
估计是学习艰辛及营养条件不良,在1941年底到1942年初这段时间,其实已到了四年级的下半学期,临近毕业的前几个月,他突然某日晚上出现吐血症状。后经校医诊断为肺病,且已有了一定的严重度,此时已毕业在即,父亲提出是否可以完成学业后再行养病,当时校医的回答是,不及时休息治疗,可能都到不了毕业时节了。无奈之下,父亲休学养病将近四年。这样算来,四年读书,四年养病,这就是父亲跟随浙大度过的八年,也是浙江大学历史上最为艰难困苦的时期!
1942年,人类尚未有治疗肺结核的特效药,该病又被称为“富贵病”,只有休息和加强营养,别无他法。一些条件好些的同学患上此病,往往由家中接走,但父亲家中条件并不宽裕,且几位兄姐均已成家,儿女一堆,回家养病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因此选择在学校养病。得病初期,父亲心情极为低落,因为该病当年无特效药,能否治好心中无数,正好前段时间家中传来消息,有二位表兄均死于该病,而自己得病后即被送到山上一小庙宇内,人数不多,且常有病友亡故,山上也无好友商量,一度极为恐惧与担忧。但之后总算逐步平静下来,主要来自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上山后病情稳定,吐血现象明显好转;二是想到家里兄弟姐妹很多,少自己一个也无所谓,思想一旦平静下来,接下来就是安心养病。
父亲的病得以最终康复,据父亲自己总结有几个因素:第一,学校很重视,在城郊租了整一座庙宇,大殿的两边即为病房,每人隔一间,有楼上楼下,一般情况下,常年休学疗养的有七八个人,最多时可以住十人。疗养室内的全部开支,房、煤、火、油、灯等一切用品全由学校负担,伙食自理。疗养室另配两人专门照顾病人,他们有自己单独的宿舍,这两人是一对夫妻,而且都很能干。菜由他们买,也由他们烧,每天早晨,男的都会根据病人各自点的菜,外出采购,九时左右赶回。夫妻二人将病人的饭菜分别烧好,并分别送出,下午男的外出去医务室为大家配药,购买物品等。由此看出学校很重视,安排和照顾都很周全。第二,既已明确休学一年,思想慢慢稳定下来了,病情也同样趋于稳定,除一次吐血外,未出现其他状况。肺病没有特效药,能够战胜肺病得益于心理状态的平衡,父亲当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他深切地体会到身健必先心健的重要性。开始发病休息时,思想上愁云满布,十分苦恼,到治疗室不久,有一位土木系四年级的学生病故,料理他后事的正好是物理系王淦昌教授,他与这位土木系的学生有亲戚关系,他看到父亲时谈到,要以死者为鉴,认真调养,这对他之后的康复也有一定的帮助。
第三,竺校长每年来看一次,听取意见,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大家反映的意见与要求,都通过校长秘书给予安排和解决。校医每学期来一次,肺病无药物,主要是指导休养方法和预防其他并发症。而竺师母来看学生的次数就会多些,一般每年都会上山3—5次,而每次来时都会带上些鸡蛋与水果。以至父亲在病愈后,与另一位同时复学的同学前往竺家拜望,父亲回忆到,竺家还有两个孩子,年纪尚小,但竺师母没有因他们曾经得了传染病而有丝毫的忌讳。写到这里,我即在想,有如此出色的“爱生如子”的校长,以及母仪学校的校长夫人,不正是培养出色学生的最好诠释!
竺校长来疗养室重点解决了几个重大问题:一是关于休学期限,不受二年的限制,病情什么时候好转,什么时候就可以复学;二是在经济上有困难的,学校负责解决,扩大疗养室的开支范围,减少个人负担,并与学生公社联系,由学生公社补助每人每天两个鸡蛋,半斤牛奶,均按市价折算,直接由学生公社发出,这件事在竺校长的日记里有记载;三是竺校长出面与贵阳湘雅医学院联系(该院院长张孝骞是一位名医,据说与竺校长关系甚好)在湘雅医学院为学生开办的肺病疗养院中留出两个床位,给浙大的师生,一次疗养为一年。
第四,在休学一年后,父亲到湘雅医学院去检查,根据X光透视的结果,医师的处理意见是继续休息。也许是因为病情较重,医院要他好好地接受一年的治疗,这时候正好有一位同班同学的爱人因肺病在疗养院病故,但他劝父亲不要放弃,父亲接受了这个意见。在学校与医院的共同努力下,父亲非常幸运的得到一次疗养的机会,当时疗养院里负责诊治的是内科主任吴执中,也是一位名医,后来提升为院长。 到疗养院后,先为观察期,绝对卧床休息,之后根据体温的变化,进行适当的活动,经X光检查后,再确定疗养的方案,进院后一切都很顺利。通过一段时间的医嘱调养,吴医师认为病情已稳定,可以出院再继续休养,床位可以让给病情更重的学生,所以,前后大概住了8—9个月,即提前返校!
在湘雅疗养院治疗回校后,他自己感到是一个里程碑式的进步,体重也开始回升,由最轻时的100斤增加到了140斤,体力也渐有了恢复。采取的方法是加强营养,加强锻炼,身体状况逐步好转,每天走山路也渐感有力了,这都是病情正在好转的标志。在遵义实际是花费了三年半的时间休养,但换来的是之后五十年的健康生活,五十余年间,肺部检查一直正常,父亲谈到,只要自己有决心,大多事都可以办得到,顽症肺病也是可以治好的。
第五,休养期间经济上解决得比较好,学校的贷款可以解决蔬菜、主食,学生公社的补助可以增加豆浆、鸡蛋、肉食等,买一只鸡可以吃三天,每天还可以有两只蛋,这样的伙食,在当时的困难情况下,已是相当不错了。此外是早睡早起,晚上没有电灯,只能睡得早,黎明即起,室外是山路,每天早起即爬山,房间也极度通风,这些措施对肺病的康复都是极为有益的。
还有一件蛮有借鉴意义的事,是父亲经常说起的,就是在养病期间,他养了一只羊,每天带着它上山吃草,看着羊长大,心情很好,既吸了新鲜空气,又陶冶了心情,而羊肉又可补充营养,可谓一举多得,当然在养羊的过程中也有惊险,比如有一次羊跑了,他在追羊的过程中摔到山沟里,腿上、手上都留下了永远的疤痕!养羊的整个过程,确实也是对病愈十分有效的心境疗法。
从贵阳湘雅疗养院回遵义后,父亲的复学愿望很强烈,当时的校医李天助先生再三劝阻。他说,这几年休养的功效实在来之不易,像这样严重的病情,能有这样的好转是难能可贵的,要珍惜,要巩固,不要功亏一篑,此言对父亲也很有帮助,所以又延长了一年的休养时间。需要说的是,父亲对李天助先生也是感恩至深,直至回杭后,也保持着亲密的来往。
复学后,父亲以优异的成绩获得浙大的毕业资格。
1938年10月到1946年7月,父亲以一个本科学生的身份,几乎随浙大走完西迁的整个历程,历时八年,其中养病花去了近一半的时间,这在浙江大学众多的学生中,也算是一个奇葩,而正是由此,他对浙大的感情也深深融入了血液中,因为浙江大学教会他的不仅仅是科学知识,更是赋予他生命的第二个母体!
经历八年的艰辛与磨难,父亲毕业了,并留校任教,而此刻,抗战已获胜利,他又随浙江大学返回杭州,从此,做出了他一生的奉献!
浙大毕业留校时的徐道观
[1]徐正:徐道观之子。老三届知青,曾下乡务农,后经自考获相应学历,2012年于浙江大学退休,正处级调研员。
徐道观于1938年入读浙江大学机械系,1946年7月毕业留校任助教。
有关重走西迁路:浙江大学西迁后代纪念文集的文章
1928年7月国立浙江大学正式定名,劳农学院改名浙大农学院。1938年10月浙大到达宜山的时候,祖父一家在柳州。1939年秋他收到竺可桢校长的聘书,再任浙大园艺系主任兼教授,于是带领全家从柳州直奔宜山,重返浙大,直到终老。宜山,今称宜州,是浙大西迁路上唯一直接遭过日机轰炸的地方,新建的校舍毁为废墟。幸苍天护佑,师生无大伤亡。宜山也曾是瘴气恶疾猖獗的所在,浙大在宜山的15个月中,师生染病者达三分之一,病逝者近二十人。......
2023-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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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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