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学科研究:从一元到二元,创业型大学的散论

学科研究:从一元到二元,创业型大学的散论

【摘要】:但是,要让高等教育学获得社会各界的认可与接受,还在于其学科研究能够体现作为现代学科的价值与贡献。高等教育学科“彰显研究功能,坚持学科自信”[30],需要从提升高等教育理论的社会贡献度出发。基于实践,面向实践,服务实践,这是高等教育学科研究的基本向度,也是“高等教育学”再学科化的发展逻辑。

通过学科标准的厘定,明确了高等教育学科的性质,这是一门现代学科;通过学科制度的完善,可以抬升高等教育学科的地位,让它变成一级学科。这些努力,有利于高等教育学科的繁荣,尤其有利于非师范院校高等教育研究机构的发展。但是,要让高等教育学获得社会各界的认可与接受,还在于其学科研究能够体现作为现代学科的价值与贡献。可以说,从现代学科的设置乃至学科制度的改革来看,社会各界对于一门现代学科理论成熟程度的要求,远远没有其实际的社会贡献重要。高等教育学科“彰显研究功能,坚持学科自信”[30],需要从提升高等教育理论的社会贡献度出发。高等教育理论体系成熟的评判标准,最关键的一条依然是其能否有效指导高等教育实践。因此,作为一门学科的高等教育研究,必须从高等教育问题与现象出发,发掘其原则与规律,在此基础上再来提炼出相应的理论,以指导教育实践,最终实现“学科研究与领域研究的比翼齐飞”[31]。任何一种一元化的研究取向,采取体系内部的理论演绎或者不求理论建树的问题解决,都不利于“高等教育学”再学科化的进程,从而也不利于高等教育实践的发展。

一方面,高等教育研究必须以促进教育发展与社会进步作为根本出发点。以高等教育研究作为志业的学者,普遍都有程度不同的学科情结。只不过,对于那些坚守“学术中立”的学者来说,他们往往会从理智而非情感的角度来看待高等教育学科的性质,从而在学术共同体内部出现“领域论”对“学科论”的挑战。这种基于共同目标的观点差异乃至冲突对立,对于高等教育学科的建设其实没有坏处。事实上,这种争论还推出了“现代学科”标准,虽然该标准不能完全取代经典学科标准,但至少是经典学科标准的有益补充;同时,将高等教育学归为现代学科,在很大程度上走出了“学科论”与“领域论”的争议。但是,如果我们将高等教育研究的出发点,定位于理论体系的构建,“把知识体系建设作为首要使命”[32],无视高等教育实践与社会发展的需要,那么,“高等教育学”再学科化的道路就会越走越远,最后或许会像潘懋元先生所言的“由于钻牛角尖而走到死胡同”[33]。基于实践,面向实践,服务实践,这是高等教育学科研究的基本向度,也是“高等教育学”再学科化的发展逻辑。龚放提出[3]

高等教育学科建设的方略必须改弦更张,必须放弃探寻、构建一个逻辑严密、范畴特殊、严谨严整、天衣无缝的高等教育学理论体系的目标,而将研究并解决中国高等教育改革与发展中的重大现实问题作为首要任务。

笔者理解龚放“矫枉必须过正”的学术见解,他只是强调,高等教育研究必须以“领域研究”作为出发点与落脚点,绝不是以“学科研究”作为第一目标与首要任务。(www.chuimin.cn)

另一方面,富有实践生命力的高等教育理论成果需要固化下来以培养人才。“领域研究”是高等教育学科研究的价值向度,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不关心高等教育理论建设。我们把在高等教育实践之中开出的理论之花加以提炼与整合,不仅可以进一步指导教育实践,而且可以培养一代新人。高等教育学科的理论建构,并不是要搭架学科篱笆,制造学科壁垒,让外来学科成员难以涉足,而是为了总结理论成果,再而服务教育实践,服务人才培养,最终实现“学科研究”与“领域研究”、理论探讨与实践改革的相得益彰。不过,我国学者在推动“高等教育学”再学科化的过程中,往往有些急于求成,或者急于证明学科的合法性。正如有学者指出的,在西方学术界,哪怕是高等教育研究最为发达的美国,大学里没有像我国一样普遍以“高等教育学”命名的课程和教材,大都是以“高等教育”作为专题的教学群。[34]事实上,任何学科的科学化、专业化进程,都是一个过程。例如,当前无人否认其学科地位的医学,早在1869年,就有过如此评价:“如果如今正被应用的医学沉入海底,那将是人类的最大幸事,又是鱼类的最大灾难。”[35]19世纪中期,还有如此记录[35],当时每个大学生都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当一个人学术无能,不善于言辞、写作,任何目标都无法实现时,他还有一个能够避难的永远不会失败的去处——医学专业。

作为经典学科的医学,其学科科学化的道路都如此曲折,那么,作为现代学科的高等教育学,从1983年取得学科建制至今才30多年的历史,更应该平心静气,在再学科化的道路上作好持久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