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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科性质分歧under经典学科标准

【摘要】:所谓经典学科标准,是指以有没有特定的研究对象、成熟的理论体系、独特的研究方法,作为衡量某个研究领域能否成为一门“学科”的标准。但是,高等教育学至今尚未建立成熟的理论体系,而且其学科性质在学术共同体内部就存在分歧。

所谓经典学科标准,是指以有没有特定的研究对象、成熟的理论体系、独特的研究方法,作为衡量某个研究领域能否成为一门“学科”的标准。在这种标准的范式下,学科成为学术共同体的精神家园,专门的术语、抽象的理论以及规范的方法,让外来学科的学者很难进入。例如同样作为社会科学的经济学等,建立了自己的学科壁垒,具有较高的学科门槛,其独立的学科地位已经得到社会认可。但是,高等教育学至今尚未建立成熟的理论体系,而且其学科性质在学术共同体内部就存在分歧。

从国际来看,阿尔特巴赫(Philip G.Altbach)属于“领域论”的代表人物,潘懋元先生属于“学科论”的代表人物。美国的阿尔特巴赫是比较高等教育专业研究的开创者,他认为高等教育只能是一个跨学科研究领域,永远不可能成为一门独立学科,因为它没有一个学科基础,没有自己的方法论,也没有被广泛认可的理论。[5]总体而言,在北美乃至日本等不少国家与地区,研究者关注的是高等教育问题,而非高等教育学科。[2]潘懋元先生是我国高等教育学科的重要创始人,他认为高等教育具有独特的研究对象以及区别于普通教育的规律,可以构成一门独立的学科,只不过是一门正在成长中的学科。[6]

从国内来看,在学术共同体内部,不管缘于非理性的学科情感,还是根于理性的学科信念,较多的学者坚持“学科论”。只不过,在维护与坚守高等教育学科地位的立场上,他们推动学科走向成熟的观点与路径不尽一致。例如,卢晓中等倾向于纯粹的学科建设思路,提出如下观点[7]

在学科建设中,高等教育研究方法借鉴移植另一学科方法不可避免,但要体现出自身的独特性。高等教育学科的表达方式需要拥有原创于本学科且具有学理性、专业性的迫切的新术语。(www.chuimin.cn)

汤晓蒙、刘晖等采取开放的学科建设思路,提出高等教育学科建设必须“破除狭隘的学科壁垒思维,以广阔的胸怀和开放的视野积极推进与其他学科的交叉与融合,这将是高等教育学真正成为一门学科的必由之路”[8]。与坚持高等教育学属于独立学科的观点相反,学术共同体内部亦有学者坚持认为高等教育只是一个研究领域。例如,龚放教授坚持“领域论”,认为高等教育研究不存在一个逻辑严谨、天衣无缝的学科整体框架,他还借用英国学者比彻(Tony Becher)的形象比喻,认为高等教育就像河一样无常流淌,而不可能像树一样依次生长,并将之归为应用软科学。[3]

其实,“学科论”与“领域论”没有优劣高低之别,也无关乎高等教育研究热情与学科情怀,他们只是研究问题的起点有所区别而已。“学科论”关注成熟的理论体系,并非一定要回到象牙塔中去,为了学术而学术,而是通过系统化的理论成果,培养高级专门人才,服务高等教育实践。正如“学科论”的代表人物潘懋元先生所言,提倡高等教育研究回到象牙塔,成为有闲阶层的“闲适好奇”,在当代既不可取,也不可能,“这种提倡,是开历史倒车[9]。“领域论”关注现实问题的解决,并非放弃学科地位的打造,为了实践的需要无视理论的探索,而是通过有针对性、实效性的应用性研究,提升高等教育理论的社会贡献率,从而顺理成章地推动高等教育学科地位的显现与提升。正如国内“领域论”的代表人物龚放所指出的:“发展、提高我国高等教育研究的基本路径可以归纳为:深入实践,研究问题,解决问题(影响决策、指导行动),进而增进知识、丰富理论。”[10]在高等教育研究的核心问题“大学治理”上,龚教授还提出:“现代大学已经呈现专业化,校长应该以‘治校为志业’,而不是副业、兼职,坚决叫停‘双肩挑’。”[11]可见,“学科论”与“领域论”均重视高等教育研究的现实关怀与理论品性,均追求高等教育学科的家园精神与专业地位,只是由于无法提供一个符合经典学科标准的高等教育理论体系,他们在选择高等教育研究起点上便出现分歧。有些学者锲而不舍,迎难而上;有些学者知难而退,绕道而行。要让这些有着同样研究志趣却有着不同研究起点的学者站到一条道上,共同为“高等教育学”再学科化摇旗呐喊,避免高等教育学遭受“随意裁撤和合并之苦”[12],需要我们走出经典学科的框架,构建新型的学科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