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服务类创业型大学的两种模式

2023-10-05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在前面论述教学服务类创业型大学的过程中，本文多次强调该类院校具有市场竞争的意识与能力。［30］不过，那些完全由专任教师提供教学服务的此类创业型大学在短期内难以获得较高的社会声誉。明确教学服务类创业型大学的两种模式，有利于我们抓住创业型大学的精神实质。在出现政府财政预算缩减的情况下，该类院校同样能够凭借自己的教学服务质量赢得社会各界的支持与资助，成为浮出水面的名副其实的创业型大学。

在前面论述教学服务类创业型大学的过程中，本文多次强调该类院校具有市场竞争的意识与能力。也就是说，这类院校是需要也能够面向市场、以教学服务质量赢得市场的大学。但是，我们千万不要一看到“市场”两字，就以为这类创业型大学都是商业化的大学。高等教育市场确确实实存在，而且一直且永远存在，只是政府这只看得见的手有时会遮蔽教育的市场属性。从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走向来看，市场化将是主导方向。例如，“市场在社会主义国家宏观调控下对资源配置起基础性作用”，这是我国自改革开放以来逐渐确定的政策方针，在2013年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之后，该政策方针已经更改为要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进一步明确了市场化取向的改革路线。教育体制虽然不能按照经济体制的政策方针进行改革，但宏观的经济环境必定影响教育的改革与发展。例如2015年修订的《高等教育法》，取消了“不得以营利为目的”的条款，在很大程度上为高等教育的市场化提供了政策空间。在面向社会、面向市场办学的过程中，公办高校普遍会坚守公益属性，同时有些高校也许会选择营利属性。因此，这种类型的创业型大学，可以再细分为营利型与公益型两种模式。营利型的大学并非无视社会声誉，这些大学同样要以教学质量取胜，甚至更需要以办学质量作为生存与发展的准则。营利与公益，只是从办学的第一出发点而言，换个角度说，亦即依据消费者直接承担办学经费的比重而定。同时，营利与公益可以相互转化。例如，一所以教学服务赢得市场的创业型大学，最初可能以获得经济回报作为第一追求，学生承担全部乃至超额教学服务成本，但当该校财力充裕之后再来反哺教学学术，在人才培养上淡化商业色彩，最终因教学质量卓越而赢得社会各界尤其校友的资助，又有可能回到公益型模式。作为公立大学的华威大学最初是否属于营利型的创业型大学尚难定论，但该校从一所名不见经传的教学型院校在短期内发展成为世界著名的研究型大学，这与该校整合学校一切资源包括教学场地来筹措办学经费分不开。现如今，谁也不会否认华威大学属于公益类创业型大学。而且，我们需要看到这样一种事实。“教育私有化趋势出现在世界各地的各级办学层面，而且正在逐步增强。”［29］既然存在这种趋势，我们应该在大学分类理论中为可能出现的这类创业型大学预留空间。

在遵循等价交换原则的前提下，某种组织是否赚钱不应该成为社会的关注点，该组织能为社会与人们做什么才是重点。美国鲁克（Richard S.Ruch）教授的这段话，更加坚定笔者的这种信念。“坦白地说，几年前我还认为所有的私营教育机构都是学术界的渣滓。因为我无法明白追求利润的动机怎么能够和教育宗旨恰到好处地共存。……现在置身（营利性大学）中，我知道自己对营利性学校的未加检验的看法是错误的，对营利性学校只是为了追求金钱的宗旨的想法是非常幼稚的，对高等教育中营利动机本质的了解是错误的。”［30］不过，那些完全由专任教师提供教学服务的此类创业型大学在短期内难以获得较高的社会声誉。这是因为，没有一流的研究，难有一流的教学。如果一所大学依靠自己那些不从事研究活动的专任教师来提供教学服务，那么这所大学的教学水平不可能上得去，从而也就走不出一条自力更生的创业之路。当前能够产生社会反响的教学服务型创业型大学，是指那些邀请相应领域的优秀专家、真正以教学育人的社会反响赢得市场的大学，这种大学更多地体现为优质教学服务的提供平台，专家各自的研究活动在这个大学之外完成。这种大学，就是前文所说的第三种教学服务类创业型大学。这种大学可以是公益的，也可以是营利的。例如，一所学生教育成本分担比例较小甚至不用缴纳学费的教学服务类创业型大学，其外显特征就体现出公益性；一所学生教育成本分担比例较大乃至高额收取学费的教学服务类创业型大学，其外显特征就体现出营利性。如果不从大学角度来严格限定的话，那些具有创业取向的教学服务类培训机构，也可以从公益与营利角度进行分类。例如，能够获得社会资助且学员自愿免费选择的常设性培训或学历教育活动，属于公益性的教学服务平台；那些销售课程且主要由学员自愿直接购买教学服务的活动，属于营利性的教学服务平台。

明确教学服务类创业型大学的两种模式，有利于我们抓住创业型大学的精神实质。显然，该种精神实质不是营利与否，而是能否凭借自己的学术优势，从社会上获得办学资源，体现了一种自力更生的意识与能力。如前所述，若是从学习者那里收取全额乃至超额的办学成本，以此作为主要渠道来获得办学资源，则属于营利模式；若是从财政拨款、校友捐赠、社会赞助、成果转化等途径获得办学资源，对学生只收取极少比例甚至不收学费，则属于公益模式。对一所以教学服务为唯一使命的公办院校而言，能否成为教学服务类创业型大学，不取决于其办学资源是否由以财政拨款为主转向以学生缴费为主，而是取决于其从政府那里获得的财政拨款是否与其提供的教学服务质量存在等价关系。也就是说，如果该所公办院校提供的教学服务具有适切性与针对性，学生能够从中获得知识拓展、能力增强与素质提升，哪怕学校没有颁布政府保护的文凭证书，仍然有大量学生前来选学，在毕业校友中获得较高的“母校认同度”［31］，那么，这所公办院校就可能成了教学服务类创业型大学。在出现政府财政预算缩减的情况下，该类院校同样能够凭借自己的教学服务质量赢得社会各界的支持与资助，成为浮出水面的名副其实的创业型大学。我们所需要的创业型大学，正是该种类型的创业型大学；我们研究与建设创业型大学，也需要从这个维度出发。至于这些大学选择营利模式还是公益模式，不是判断这些大学是否优劣、能否成为一流创业型大学的标准，这是高校的投资体制、发展阶段与办学定位等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从目前看，无论民办高校、独立学院，还是高职高专，都很难达到以教学育人质量本身赢得生源，并以此获得社会各界的支持与资助，在很大程度上依然凭借政府的文凭庇护。中国当前需要建设一批以兼职教师为主的教学服务平台，在公益与营利两种模式上同时探索，以高质量、有实效、易吸收的教学资源引领教学革命，带动民办高校、独立学院、高职高专等一批以教学服务为唯一使命的高校走上真正的教学服务类创业型大学之路。(www.chuimin.cn)

结语：教学服务类创业型大学是探索中国特色创业型大学本土化理论而提出的一个新概念，其致力于教学服务平台打造、人才培养质量提升的开创性设想，有助于推动中国建设一批类似的创业型大学，引领现代大学教学革命，最终实现真正以教学服务本身赢得社会各界的支持。在推动该类创业型大学建设的过程中，那些不准备跟随研究型大学发展步伐的单一教学服务型院校，可以矢志不渝地坚守以育人作为唯一天职，转换知识生产模式，放弃对传统学术业绩的追求与攀比，放弃对现有大学学术排行榜的盲从与跟跑，全方位打造“金课”，全身心培育“新人”，让教师在育人的唯一使命中形成科学研究的自觉，让教师的学术提升仅仅着眼于人才培养的需要，经过多年的努力探索与大胆实践，最后也能像以兼职教师为主致力于教学服务平台打造的创业型大学一样，凭借教学育人的声誉成就具有自力更生能力的创业型大学。这些教学服务类创业型大学的个性发展与办学实绩，会反过来激励与领跑研究型大学、教学研究型大学的教学改革，推动教学育人与成果转化并重的学术应用类创业型大学走上一条和谐共振的学术创业之路，加快中国高等院校多元发展、分类管理时代的到来。

教学服务类创业型大学的两种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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