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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设计美学思想研究:道气象之美

【摘要】:[1]由此可知,“象”最初描摹的是在亚热带生长的长鼻象。“象”作为一个十分重要的哲学范畴,老子、庄子和《周易》的论述最具代表性。“道”“气”“象”三位一体,共同指向宇宙万物的本体和生命。《周易》中也多次提到“象”,主要被用为名词和动词。[13]也就是说“象”可指卦象与外物的一种相似关系。“神明之德”是指天地阴阳变化的神妙的功能与性质,即道,因此,“象”与“道”也是相通的。

“象”在甲骨文中就已经存在,写作“”,据《说文解字》:“长鼻牙,南越大兽,三季一乳,象耳牙四足之形。凡象之属皆从象。”[1]由此可知,“象”最初描摹的是在亚热带生长的长鼻象。

“象”作为一个十分重要的哲学范畴,老子、庄子和《周易》的论述最具代表性。老子把“象”与“道”“气”联系起来,“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恍兮惚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2]。这段话说明“道”虽然是恍惚窈冥,却具有实存性,包含有真实存在的“象”“物”“精”,其中,“精”指的就是气,老子认为“道”包含“气”,“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3]“道”是宇宙万物的本原,产生浑沌一体的“气”,即“道生一”;浑沌一体的“气”又分化为“阴”“阳”二气,即“一生二”;“阴”“阳”二气相合形成一种均调和谐的状态,万物从中产生。因此,从根本上说,万物的本体和生命就是“气”,“气”通向“道”,“象”是“道”创生的物的形象,因此也不能脱离“道”和“气”。“道”“气”“象”三位一体,共同指向宇宙万物的本体和生命。并且,一般的“象”是物的形象,是可感可见的,而“大象”则是“道”的形象,是不可言状的,如“执大象,天下往”[4],“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5]

庄子继承了老子的思想,进一步提出“象罔”:“黄帝游乎赤水之北,登乎仑之丘而南望,还归遗其玄珠。使知索之而不得,使离朱索之而不得,使喫诟索之而不得也。乃使象罔,象罔得之。黄帝曰:‘异哉!象罔乃可以得之乎!’”[6]吕惠卿在《庄子义》中说:“象则非无,罔则非有,不皦(明白)不昧(昏暗),玄珠之所以得也。”[7]宗白华也认为:“非无非有,不皦不昧,这正是艺术形相的象征作用。‘象’是境相,‘罔’是虚幻,艺术家创造虚幻的境相以象征宇宙人生的真际。”[8]象罔是有形与无形的统一,虚与实的结合,是最能体现“道”和把握“道”的。从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老庄言“象”主要是从“道”的角度来谈,“象”是“道”创生的物的形象,“大象”则是“道”的形象,是不可言状的,“象罔”的有无统一能把握“道”。

《周易》中也多次提到“象”,主要被用为名词和动词。就名词而言,“象”主要有以下含义:第一,指卦象、爻象。所谓卦象,如“八卦以象告”[9],无象则无以明吉凶,所以,卦必有其象;“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10],此“象”既指八卦之形象,又指由八卦之形象所代表的天(乾卦)、地(坤卦)、山(艮卦)、泽(兑卦)、雷(震卦)、风(巽卦)、水(坎卦)、火(离卦)八种事物之象。所谓爻象,也有两层意思,一是指“爻符”“爻画”,二是指爻所象征的事物。作为符号的“爻象”由爻性与爻位共同组成,爻性只有两种,即阳爻(——)和阴爻(﹣﹣),阳爻象征一切阳性事物,如天、君、大人、父、刚、健、动等,阴爻则象征一切阴性事物,如地、臣、小人、母、柔、软、静等。爻位则指三爻卦中的初位、中位、上位,六爻卦中的初位、二位、三位、四位、五位、上位。爻性与爻位合成爻象。第二,指物象,即天地万物之形象,“在天成象,在地成形”[11],“象”与“形”对举,“象”亦是“形”,所以“见乃谓之象,形乃谓之器”[12]

就动词而言,“象”通“像”,意思为象征、取象。《系辞传·下》说:“象也者,像也。”[13]也就是说“象”可指卦象与外物的一种相似关系。又说:“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而拟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谓之象。”[14]由此可见,卦象是圣人观察模拟天地万物以及人自身的形象,“拟诸其形容,象其物宜”而创造出来的,源于对天地万物及人自身的形象的模拟、象征。《周易》认为卦象的创造目的是为了“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15]。“神明之德”是指天地阴阳变化的神妙的功能与性质,即道,因此,“象”与“道”也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