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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冰时代:二江解决了成都平原农业用水问题

【摘要】:“二江”主要是自然河床。李冰“穿二江”是修建都江堰整体工程的一部分。总之,李冰时代,“二江”开成后,基本解决了成都平原中部地区的农业用水。[16]这里提出了一个有趣的问题:李冰之前的蜀守张若就已开始“穿二江”。李冰“穿二江”虽是都江堰整体工程中的一部分,但它对成都平原的许多贡献,对成都等城市产生的有益功能,有许多都远远超出了都江堰的范畴。

“二江”主要是自然河床。《蜀王本纪》载荆人鳖灵死后,尸逆江上,至郫,其路线是由长江而岷江,其时代在春秋早、中期。考古资料证明早在商周时期,这条水路已经存在。

李冰“穿二江”是修建都江堰整体工程的一部分。在都江堰的整体功能中,“二江”主要是担负成都平原的水运交通、民众生活和工业用水、农田灌溉等功能。如果没有经过整治后的“二江”,古代都江堰的灌溉、运输功能则基本上不能发挥。另一方面,如果不凿离堆,“二江”则无进水口,江水绕离堆而下,漫无边际地奔流,冬涸夏涨,在春季需要用水时无水,在夏秋又遇洪水泛滥。

“穿二江”的“穿”,在巴蜀方言中,有三层意义:(1)“疏淘”即修治,“岁暮水落,筑堤壅水上流,春正月则溶治,谓之‘穿淘’”[9]。(2)贯穿、沟通。(3)开凿。“穿二江”可解为对整个二江进行了疏淘、修治,包括某些河床段的改道、加深、治堤、架桥等,新开挖若干大小分渠,引水灌田,初步形成水利网。但从《史记·河渠书》“穿二江成都之中”所讲的地理位置看,重点应理解为:李冰在成都城之中,新开凿了某些河床段,即古籍中谈到的石犀溪,贯穿、沟通了“二江”之水,使成都的水利系统与成都城的发展,再趋平衡。

先秦及李冰时期至唐初,郫江流经途径为:

都江堰市太平堤鱼嘴分水→桂花北→天马南→郫县东北,受徐堰河→太和场北→石堤堰,分出毗河→府河→新繁县南→成都西南(大体顺金河故道),受检江→双流县南→彭山县江口入岷江。

在成都城西南一段,郫江由少城西垣外经西南较场之间,折而东流,经江渎庙前与外江双流城南而汇于东郭。故秦汉少城南垣,约当今文庙西街一线附近。江渎庙前临郫江,为内江未改道以前之形势。陆游有《江渎祠碑记》,此为南垣外郫江故道之可考者。少城西南之市桥门,直接架于郫江之上,为滨江城门。

检江流经途径为:

都江堰市太平堤鱼嘴分水→走马河,分出柏条河→安顺,分出徐堰河→都江堰市新场→郫县南→插板堰→苏坡桥→草堂寺→百花潭(锦江)→成都南门附近入府河。

检江流经成都一段,在汉代成都有“锦城”之称的同时,便有了“锦江”之称[10]。其上游自郫县两河口与磨底河平分走马河水,向东南流经郫县西南,自成都县属之马家场至成都苏坡桥曲折而东,入旧华阳县界复南分为龙爪堰河道。锦江在府城南门外,俗名“府河”。锦江东过故金沙洲,洲上有金沙寺。嘉庆《华阳县志·寺观》:金沙寺旧治南城外万里桥东,自汉、唐,旧名“宝莲堂”。尝有高僧来游,示圣灯之异,其地随水消长,盛涨不没,明嘉靖戊子(1528)重修,杨升庵有记。金沙洲在万里桥与复兴桥(今新南门大桥)之间。故老相传,小洲长约半里。锦江又东过安顺桥,合郫江,为府河。再西南流至二江寺注入岷江。

司马迁描写成都“二江”及其分渠说:此渠皆可行舟,有余则用溉浸,百姓飨其利[11]。可见“二江”首先是用于运输。成都对蜀郡南部地区,对巴郡的联系,当时主要依靠水路。陆路交通,除平原外,几乎都不能通大车,主要依靠马帮托运,货运能力很低。在历史文献中,由成都南出、东出,主要都是取水路。唐代卢求《成都记》说:李冰凿二江,引水以行舟楫。元代马可·波罗到成都游历时,仍见“江广半哩,通海大船往来上下游”[12],万船行泊,实为交通动脉。直到近代,这种局面才从根本上改变。司马迁又说成都“二江”的“溉田畴之渠以亿万计”,反映了“二江”在农业灌溉方面的功能。应该指出,司马迁所见“二江”灌溉网,包括李冰以前的基础,也包括李冰以后至武帝之前这百多年的发展(如文翁时期的水利建设),但基本格局却成于李冰时代。当时的溉田数量,古籍中有称“万顷”者[13],有称“灌溉彭、汉、蜀三郡沃田亿万顷”者[14],有称“灌溉千里者”[15],皆是一大概之数。总之,李冰时代,“二江”开成后,基本解决了成都平原中部地区的农业用水。

宋吕大防《合江亭记》云:“沱江自岷而别,张若、李冰之守蜀,始作堋以楗水,而辟淘以酾之,大溉蜀郡、广汉之田,用以富饶,今成都二水,此江沱支流,来自西北,而汇于府之东南,乃所谓二江双流者也。”[16]这里提出了一个有趣的问题:李冰之前的蜀守张若就已开始“穿二江”。张若担任蜀郡守期间,在“二江”上搞过一些水利建设,也是可能的。

李冰“穿二江”虽是都江堰整体工程中的一部分,但它对成都平原的许多贡献,对成都等城市产生的有益功能,有许多都远远超出了都江堰的范畴。如“二江”在成都历史上所起的护城河作用,对调节成都平原生态环境所起的作用等,影响甚宽、甚多,渗透到了成都平原人民政治、经济、生活的各个方面,后文将另作论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