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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蜀地区丰富的金银资源及考古发现

【摘要】:据《华阳国志》记载,秦至蜀汉,巴地、蜀地及相邻的汉中、南中地区等,皆出产金银。涪县——其山有金、银矿;洗取,火融合之,为金银。政府曾利用国家机器的力量,利用大量工匠、刑徒开采金银。考古发现的纯金银器实物资料较多。上述器物主要是以错金或错银表现纹饰,只有错金铁刀是表现纹饰和铭文。

据《华阳国志》记载,秦至蜀汉,巴地、蜀地及相邻的汉中、南中地区等,皆出产金银。巴蜀内地较重要的金银矿有:

梓潼——土地出金银。

涪县——其山有金、银矿;洗取,火融合之,为金银。《元和郡县志》卷33说该地金山,每夏雨奔注,崩颓之所则金粟散出,大者如棋子。

葭萌——有金银矿,民今岁岁洗取之。

刚氐县(今平武、青川)——涪水所出,有金银矿。

上述四地正好是秦汉移民的重点区域,以及大型官营作坊分布区。政府曾利用国家机器的力量,利用大量工匠、刑徒开采金银。当时开采金矿的主要方法是“洗取”。即主要是在出产金矿之地,通过挖山土、打山石、打河沙等法,冲洗去泥沙石,淘取金屑金粒。待积累到一定数量后,则以“火融之”,用原始而简便的方法将其冶炼成金块。

考古发现的纯金银器实物资料较多。如属于战国晚期至西汉初期的,有在成都羊子山172号墓中发现的金块、银盘及大量的银管(194件),估计后者为车盖弓饰;在犍为的土坑墓中,曾发现随葬的金珠;在茂汶城关土坑墓中,曾出土银桥形币和银环。属于东汉的有在宝兴发现的金环、在内江发现的银圈和银环。在西昌东汉、蜀汉砖墓中,曾发现银圈饰、银戒指等。属于蜀汉时期的有在忠县㽏井发现的银发钗、银手镯、银顶针等[47]。这之中,有少数是货币,如金块、金珠、银桥形币等;有的是直接使用的装饰品,如银环、银圈、银戒指;有的系某一物品上的装饰部件,如银管;有的系直接使用的器物,如银盘、顶针等。

从有关出土资料看,当时巴蜀金银冶炼仍有两条线,一是私营,一是官营。私营一般是专业工匠,规模较小,一般打制装饰品者以个体为主。官营作坊如工官,其中设有专门负责金银炼制的机构和专业人员,其中又以从事错金镶嵌技术、鎏金技术的人员较多。

目前,四川境内已发现的最早的错银器,可达战国早期,其镶错工艺已臻成熟水平。秦汉时期,这一传统工艺得到了发扬。目前发现的器物主要有:成都羊子山172号墓中的错银矛、错银带钩、错金银兽面饰、错银衡朱,在昭化船棺中发现的金银错带钩,涪陵小田溪的错银铜壶、错金编钟、错金银弩机盖,成都天回山崖墓的错金铁刀,盐亭崖墓中的金银错带钩[48]

上述器物主要是以错金或错银表现纹饰,只有错金铁刀是表现纹饰和铭文。铜器加以错金错银纹饰,使单色的器物表面,增添了新的色泽,纹饰更加清晰、悦目,色彩斑斓,更加美观;铁器加之错金,使其由单纯的实用器,升华为艺术品。这些错金错银器的制造工艺,并不完全一致。有的是在铜器母范上刻出纹饰凸槽,使铸成的铜器上形成纹饰凹槽,再嵌入金银丝,经打磨、抛光便成;有的是直接在铜器表面錾刻凹槽,将金银丝嵌入捶打,经抛光而成。前者适宜纹饰较粗者,后者适宜纹饰特细者。

鎏金在秦汉三国时期称“金黄涂”、“黄金涂”、“盒涂”(唐代以后又称“镀金”)。在四川已发现的鎏金实物主要集中在东汉时期。故宫博物院收藏有一件蜀郡生产的鎏金乘舆斛,通高41厘米、奁高33厘米、盘径57.5厘米。该斛通体鎏金,由奁和承盘组成。奁及承盘均有三熊足,熊身上嵌有各色宝石。承盘口沿下面有铭文六十二字:

建武廿一年,蜀郡西工造乘舆一斛。承旋,雕蹲熊足,青碧闵瑰饰。铜承盘旋径二尺二寸。铜涂工崇,雕工业,炼工康,造工业造,护工卒史恽、长汜,丞萌,椽巡,令史郧主。

其中涂工,便是专职的鎏金技术工。1972年在河北邯郸出土过一件鎏金铜酒樽承盘,上有铭文,亦为建武二十一年(45)造,从其“护工卒史恽、长汜、令丞汛、椽曾、令史愔主”这一套官员的名字看,仍为蜀郡西工所造无疑。在成都火车站东乡东汉墓中,曾出土过鎏金车马器一套。此外,还曾发现多件鎏金漆器,如上述东汉墓中曾出土鎏金漆耳杯。即汉代巴蜀地区的鎏金以工官生产为主,主要有鎏金铜器和鎏金漆器。私营作坊生产的鎏金器一般为小型器,如铜泡钉、刀、削等。

从这些实物看,当时巴蜀地区的鎏金工艺制作过程是:首先加工金泥(金汞合剂),把金丝溶于水银中;次为涂金,把金泥涂抹在器胎的表面;次为烤黄,令汞蒸发;再为刷洗、抛光等。东汉时期,蜀郡工官的鎏金技术为全国领先水平,产品进贡皇宫,远销全国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