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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述称帝,四川通史秦汉三国

【摘要】:公孙述不愿接受其指教,自行一套。公孙述任卒正期间,仍以才能而著名。公孙述又秘密派人诈称汉朝使者,从东方而来,授述辅汉将军、蜀郡太守兼益州牧的印绶。公孙述与宗成交战,大破其军。公孙述已有自立为帝之意,封锁了益州与外面的交通。公孙述正有此意,但鉴于当时形势,尚不敢贸然称帝,便自立为蜀王,都成都,迈出了割据的第一步。公孙述称王后,影响很大,很多外地文臣武将前来投奔。公孙述接受了建议,准备称帝。

公孙述,字子阳,扶风茂陵人(今陕西茂陵附近)。父公孙仁,成帝末年为侍御史。据当时的任郎制度,公孙仁保任公孙述为太子舍人,哀帝即位后,又增秩为郎。不久,公孙仁调任河南都尉,公孙述外任为天水郡清水县长。公孙仁见儿子年幼,有些不放心,派门下老掾随公孙述一道诣官。但仅一个多月,门下老掾辞别了公孙述,回告公孙仁道:“述非待教者也。”公孙述不愿接受其指教,自行一套。天水郡守很赏识公孙述,又命他兼管五县。对一个小县的县长来说,这真是破格提拔、大胆使用了。据说,由于公孙述明于执事,所辖五县政事修理,奸盗不发,远近闻名,后又调入京城,为中散大夫。王莽即位后,于天凤年间(14~19)提升公孙述为导江卒正(王莽改蜀郡为导江,改郡守为卒正),治临邛(今邛崃)。公孙述任卒正期间,仍以才能而著名。以后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内,蜀人仍俗称临邛城为公孙述城[1]

图3-1 东汉临邛长印

王莽上台不久,天下大乱,赤眉、绿林先后起兵。不久,王莽被杀。公元23年,汉朝宗室刘玄在南阳称帝(更始帝),复称汉。

全国大乱之初,巴蜀还很安静,但更始复汉的消息传来,蜀中豪杰便纷纷起兵响应。南阳人宗成,被更始帝命为“虎牙将军”,带兵攻打汉中各县,又领兵入蜀。这时,商(商雒县)人王岑以拥立宗室刘辟为号召,起兵于广汉雒县,自称“定汉将军”,旬月间发展到数万人,攻杀了王莽任命的庸部牧(即益州刺史)宋遵,响应宗成。

图3-2 成都出土的执兵者与兵器画像砖

公孙述得知消息后,即派人前往迎接宗成等至成都。他的目的是欲借宗成的力量抵消王岑、刘辟。宗成入蜀后,很快战胜了王岑、刘辟军。但宗成军到成都后,掳掠暴横,根本不把公孙述放在眼里。公孙述眼见自己迎接之功不显,且还以身伴虎,时刻遭受威胁,为预备不测,他决意先下手。他召集临邛县中豪杰,对他们说:“天下同苦新室,思刘氏久矣,故闻汉将军到,驰迎道路。今百姓无辜,而妇子系获,室屋烧燔。此寇贼,非义兵也。吾欲保郡自守,以待真主。诸卿欲并力者即留,不欲者便去”。

豪杰们眼见自己的利益受到外来乱兵的威胁,当然愿奋力以拒,皆表示:“愿效死”。公孙述又秘密派人诈称汉朝使者,从东方而来,授述辅汉将军、蜀郡太守兼益州牧的印绶。通过这种仪式,公孙述从王莽旧臣摇身变为汉臣,并在百姓心目中获得了征讨乱臣贼子的名正言顺的权力。于是,公孙述挑选精兵千余人,西攻宗成。快至成都时,沿途百姓丁勇多附从参战,仅一两天时间队伍扩展到数千人。公孙述与宗成交战,大破其军。宗成部将垣副杀掉宗成,率众投降。公孙述占领成都后,即遣兵略地,很快攻占了广汉、巴郡。

公孙述已有自立为帝之意,封锁了益州与外面的交通。更始二年(24)秋,更始帝派遣柱功侯李宝和他任命的益州刺史张忠,带兵万余人来攻打。公孙述派其弟公孙恢迎战于绵竹,大破来军,迫其仓皇外逃。这更加强了公孙述在益州的威望。这时,功曹蜀郡人李熊劝他道:“方今四海波荡,匹夫横议。将军割据千里,地什汤、武,若奋威德以投天隙,霸王之业成矣。宜改名号,以镇百姓。”

公孙述正有此意,但鉴于当时形势,尚不敢贸然称帝,便自立为蜀王,都成都,迈出了割据的第一步。公孙述称王后,影响很大,很多外地文臣武将前来投奔。一些少数民族如川西高原的邛人、笮人首领也亲到成都祝贺。一般巴蜀人士,对此新生政权,多持拥护态度[2]。当时,天下纷争,割据者甚多。豪杰拥兵自保,势力较大而又较有影响者便有铜马、大肜、高湖、重连、铁胫、大抢、尤来、上江、青犊、五校、檀乡、五幡、五楼、富平、获索等部,各领部曲,势大者多达数百万人,彼此厮杀,所在寇掠;而称王称帝,割据一方者则有齐地的张步、天水的隗嚣、秦郡黎丘的秦丰、河西的窦融、渔阳的彭宠、梁地的刘永、庐江的李宪、东海的董宪、五原的卢芳等。更始帝遣部将刘秀为破虏将军行大司马事,带兵征讨河北。刘秀在河北站稳脚跟后,也反叛更始,并于建武元年(25)元月在鄗县(今河北柏乡县北)称帝。这时,许多英雄都想称帝一试。正如刘秀所说,“仓卒时人皆欲为君事耳”。这至少有三方面的原因:一是帝王至尊的吸引力;二是部将臣属欲加官晋爵,劝主,有时甚至是逼主称帝;三是称帝后名正言顺,有利于安定一方,也有利于出兵外征,拓展地盘。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李熊又再次劝说公孙述:“今山东饥馑,人庶相食,兵所屠灭,城邑丘墟。蜀地沃野千里,土壤膏腴,果实所生,无谷而饱。女工之业,覆衣天下。名材竹干,器械之饶,不可胜用。又有鱼盐铜银之利,浮水转漕之便。北据汉中,杜褒斜之险;东守巴郡,拒扞关之口;地方数千里,战士不下百万。见利则出兵而略地,无利则坚守而力农。东下汉水以窥秦地,南顺江流以震荆、扬。所谓用天因地,成功之资。今君王之声,闻于天下,而名号未定,志士狐疑,宜即大位,使远人有所依归”[3]。李熊分析了割据巴蜀的可能性和必要性。从经济上看,蜀地(从“战士不下百万”看,此当指广义的“蜀”,即今西南和部分邻近地区)农木果实,名材竹干,皆富有而自给有余;手工业方面,女工纺织、器械之饶,盐铁铜银之利,足供所需;交通方面,陆路且不说,数十条纵横的大小江河,大体都可行船漕运,足以满足沟通蜀地内部联系之需。在地理上,蜀地有险可凭,仅有二途与外交通。一是北方的褒斜之道,二是长江三峡,但皆为险塞,是闭门割据的天然屏障。以蜀为根据地,外拓又占不少地利。以上都是可能性。必要性在于,称帝有利于抓住“狐疑”的志士,使其死心塌地跟着走,也有利于吸引、招募“远人”;有利于在天下战乱中巩固内部统治和抵抗外侵,保护蜀中经济文化的重建[4]。公孙述可能虑及自己非刘氏正宗,还有些犹豫:“帝王有命,吾何足以当之?”李熊引经据典,进一步指出:“天命无常,百姓与能。能者当之,王何疑焉!”公孙述接受了建议,准备称帝。于是,他放出风声,称有神人说他有天命,可为天子,说有龙到他府殿中,夜有光耀,因刻其掌,文曰“公孙帝”。他在做了诸如此类的思想和舆论准备后,于建武元年(25)四月,自立为天子,国号“成家”[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