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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取黔中:秦汉三国战略目标的实现

【摘要】:秦入蜀后,即向楚发动了两大战役,一是夺取汉中东部,二是夺取黔中。这一广大地区分属楚的巫郡和黔中郡,属巫郡者大体限于三峡地区,其余广大地区属黔中,称“巴黔中”。但这只是战术上的失败而已,秦并不因此改变夺取楚黔中的战略计划。《史记·秦本纪》说:秦昭王三十年,蜀郡守张若伐楚,取巫郡及江南为黔中郡。张若调任黔中郡守后,蜀郡守职移交李冰。

秦入蜀后,即向楚发动了两大战役,一是夺取汉中东部,二是夺取黔中。从楚威王(前339~前329)到楚襄王(前298~前263)初期,楚国至少控制着今合川、铜梁以东地区。这一广大地区分属楚的巫郡和黔中郡,属巫郡者大体限于三峡地区,其余广大地区属黔中,称“巴黔中”。秦夺得汉中后,就曾要挟楚国,“欲得黔中地”[27],但未成功。

公元前285年,蜀郡守张若带军攻下笮人之地(此当指今川南凉山州部分地区),又乘胜进军,夺得了楚在金沙江以南占领的部分地区,揭开了秦以武力夺取楚黔中的序幕。

公元前280年,秦司马错率领陇西与蜀的军队,“因蜀攻楚黔中,拔之”[28]。《华阳国志·蜀志》误系此事于秦武王三年(前308)。如果按秦统一六国后的版图看,紧接黔中郡的是巴郡,不是蜀郡。奇怪的是这次进攻是“因蜀”而不是“因巴”,这就表明当时的版图与后来大不相同,是秦的蜀郡和楚的黔中(即“巴黔中”)直接接壤。司马错军在蜀又补充了“众十万,大舶船万艘,米六百万斛”,浮岷江而下,首先夺回“黔中”中的巴地,下江州(今重庆),收枳城(涪陵[29]。从紧接着楚国被迫割让上庸、汉北地给秦的情况看,司马错这次似未出三峡。然后逆巴涪水(乌江下游)而上,夺取了楚黔中的临沅等地[30]。不久,楚大规模反攻,一度大败秦军[31]。《战国策·燕策》说“楚得枳而国亡”,就指这次战事(“国亡”指失去国都郢)。大概司马错这次痛遭惨败,以后再也不见他带兵出战了。但这只是战术上的失败而已,秦并不因此改变夺取楚黔中的战略计划。为了专力对楚,秦昭王与赵惠王在渑池(今河南渑池)达成了停战协议(前279),接着派大将白起由秦本土攻楚,夺取楚都郢(前279年底)及竟陵、洞庭湖地区。巴蜀地区的任务,是从侧翼配合,牵制楚军。《史记·秦本纪》说:秦昭王三十年(前277),蜀郡守张若伐楚,取巫郡及江南为黔中郡。这次进攻较顺利,蜀郡守仅以巴蜀的兵力(当时或为张若兼管巴郡事务;或新恢复的江州等地,作为战争前线由张若临时管辖)就打下了楚的巫郡、黔中,设立秦的黔中郡。宋人郭允蹈说:“置守张若而定黔中,继用李冰而始平水患,蜀自是安宁。”[32]《读史方舆纪要》卷80武陵县说:临沅城在常德府治东,一名张若城;《地纪》说,秦昭王三十年(前277)使白起伐楚,平定黔中,留其将张若守之,张若因筑此城以拒楚。守,即郡守。张若调任黔中郡守后,蜀郡守职移交李冰。次年,楚又集兵10余万大举反攻,夺回了江东15邑[33],即夺回楚黔中部分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