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郡县制在秦汉时期的推行

2023-09-30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秦在巴蜀故地共设置了巴、汉中、蜀三郡。这种通过氏族、部落统治各族百姓的特殊郡县制，终秦之世而未有改变。现仅据资料所及，知道巴郡有属县12，如下表：表1－1秦巴郡辖县简表续表巴郡的版图小于鼎盛时期的巴国。西界，据《汉书·地理志》等，僰道在秦时属蜀郡，江阳、符属巴郡。大体可将巴、蜀二郡的界线划在江阳与僰道之间。北界，巴郡、汉中郡，大体以大巴山为分水岭。蜀郡北界兼有汉武都郡的南部。

秦在巴蜀故地共设置了巴、汉中、蜀三郡。秦先后设置了46郡。最先置上郡（前328），接着就是巴、蜀二郡。《华阳国志》两处说到秦时巴蜀三郡共31县，但《汉书·高祖本纪》却说是41县。或系初置31县，以后不断新置，秦末达41县。另外，从刘邦统治汉中、巴、蜀的实际区域看，这41县中还不包括在滇、黔设置的几县，即秦时巴蜀三郡至少有46县（估计在50县左右）。三郡所辖县名已不可尽考，马非百《秦集史·郡县志》已指出25县，本文又增考13县，共38县^[9]。

1．巴郡

巴郡在巴蜀三郡中最先设立。《华阳国志·蜀志》说周赧王元年（前314）“置巴郡”。巴郡初期的治所可能在阆中。《水经·江水注》说张仪等“置巴郡，治江州”，另外还有张仪筑江州城的传说。《史记·张仪列传》载，张仪攻下阆中后不久，至迟在公元前314年内便返回了咸阳。次年，他便由秦入楚，去离间齐楚联盟，哪还顾得上来攻打并筑江州城呢？秦昭王二十七年（前280），司马错攻楚黔中；三年后蜀守张若又伐楚，取巫郡及江南为黔中郡。这两次进攻，夺回了楚占领的巴国故地。大概此后不久，巴郡的郡治便迁到了江州（今重庆）。与蜀郡相比较，巴郡在建置上有一个特点：没设立一个“道”。究其原因，或因当时在少数民族地区设“道”的制度还未创立。不过，巴郡的部分县下不再设乡、里，仍保留着部落、氏族组织，当时称为“渠”。县吏通过“渠帅”治事。秦政府还放巴王归巴地，让其充当“蛮夷君长”，统率各族。这种通过氏族、部落统治各族百姓的特殊郡县制，终秦之世而未有改变。刘邦出击三秦时，他们仍是以“姓”即以部落为单位。

秦统治巴郡近110年，却没有留下任何一任郡守或一名秦吏的姓名。现仅据资料所及，知道巴郡有属县12，如下表：

表1－1　秦巴郡辖县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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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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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郡的版图小于鼎盛时期的巴国。秦灭巴国之后，巴之东界日益东移，大体在司马错攻取楚黔中（前280）、蜀郡守张若取楚巫郡（前277）时才夺回鱼复，设鱼复县，归巴郡，其东界大体限于瞿塘峡，西汉时曾在这里设江关都尉。其紧邻的巫县，秦时隶属南郡^[10]。施州隶属黔中郡^[11]。三峡地区地理位置重要，秦时分别划给了巴、南中、黔中三郡。西界，据《汉书·地理志》等，僰道在秦时属蜀郡，江阳、符属巴郡。大体可将巴、蜀二郡的界线划在江阳（今泸州市）与僰道（今宜宾市）之间。北界，巴郡、汉中郡，大体以大巴山为分水岭。南界，枳县即今重庆市涪陵和贵州邻区属巴郡。涪，即涪水（今乌江）边的涪陵，秦时隶属于枳县。黔，即黔中，包括今重庆川东南部分地区、贵州东北部分地区和湖南西部部分地区。巴郡包括贵州东北部分地区。另外，巴蜀二郡的分界大体是这样：梓潼、葭萌属蜀，阆中、安汉（今南充市）属巴；广汉（今射洪县）以下经今遂宁、潼南到合川一段，大体以涪江为界水，江西属蜀郡，江东属巴郡；合川的青石山为巴、蜀二郡的分界。《太平寰宇记》卷136引李膺《益州记》说：“昔巴、蜀争界，久而不决。汉高帝八年，一朝密雾，山为之裂，自上及下，破处直若引绳，于是州界始判。”今荣昌、隆昌、自贡同属蜀，铜梁、大足、永川属巴。

2．蜀郡

秦蜀郡的设置似有反复。《史记·太史公自序》说：“在秦者，名错，与张仪争论，于是惠王使错将伐蜀，遂拔，因而守之。”《集解》苏林释“守”：“郡守也。”司马错入蜀后曾任蜀郡守。据此，蜀郡始建于惠文王更元九年（前316）甚明。然两年后又在蜀分封，历时约30年，其后“但置蜀守”，废除分封。这30年，是郡国并行还是只行封国而未置郡县^[12]？笔者认为还缺乏郡国并行的史料，“国”有证，而“郡”无据。且司马错初任郡守，乃是非常时期的临时军事管制，不可视为常制。若郡、国并行，则蜀侯必无任何权力，哪还有力量叛秦？即使叛，也无需秦政府从本土调兵，郡守足以对付。奇怪的是在三次镇压蜀侯的军事行动中，始终未见蜀郡守的任何行动，甚至连他们的名字也无觅处。蜀郡初置时间，当如《华阳国志·蜀志》所载，即周赧王三十年（前285）诛蜀侯绾时^[13]。

张若是继司马错之后的第二任蜀郡守，李冰为第三任。1987年在青川发现始皇九年戈，铭曰：“九年相邦吕不韦造，蜀守金，东工守文居，戈三，成都。”^[14]由此知道有一位名“金”的人，在始皇九年（前238）担任过蜀郡守。1972年在涪陵秦墓中曾出土过一柄铜戈，铭曰：“武。二十六年蜀守武造，东工师宦，臣业，工□。”^[15]可见有一位名“武”的人，在始皇二十六年（前221）担任蜀郡守。蜀郡的最后一任郡守，是章邯率领骊山刑徒、奴产子与陈胜、吴广起义军交战时才委任的，已佚失姓名。看来他对秦朝廷忠心耿耿。秦王朝垮台后，章邯已降项羽，这位蜀郡守还带兵前去抵抗欲入蜀境的刘邦军队。他被刘邦部将林挚斩杀。林挚因此被封为棘懿侯^[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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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　四川青川出土始皇九年吕不韦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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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3　四川青川出土始皇九年吕不韦戟铭文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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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4　涪陵小田溪3号墓出土铜戈铭文摹本

表1－2　秦蜀郡、国长官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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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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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3　秦蜀郡辖县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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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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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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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巴二郡的分界，见前。蜀郡北界兼有汉武都郡的南部。秦何以划沮县入蜀？（1）该地曾被蜀国长期控制，《华阳国志·蜀志》说蜀地“北与秦分”；（2）秦汉中原人皆视沮地的白马人为西南夷，即广义的“蜀”地之人。西北边界，一些人认为到达了松潘，误。实际上秦人势力大体限于灌县、彭县西部。西南和南界，尚难论定。司马相如曾说：邛、笮、冉 pagenumber_ebook=36,pagenumber_book=11 者近蜀，道亦易通，秦时尝通为郡县，至汉兴而罢^[17]。《汉书·地理志》也说：秦地南有巴蜀、广汉、犍为、武都，又西南有牂柯、越嶲、益州之地，秦时必曾在此设县。在今四川西昌地区，张若“取笮及江南地”后，秦人就占领了这里，估计曾一度设置笮道。

3．基层建置

秦统一巴蜀后即在此建立了乡、里、亭、邮等基层组织，其统属关系可表述如下：

郡—县—乡—里—伍—亭—邮

郡—道—民族原有组织系统

郡—亭—邮

县辖乡，吏称“部佐”等；乡辖里，吏称“里典”等。里下有伍，设“伍老”。他们逐级负责，协助上级官吏派役征赋等。亭是治安机关，兼管市场和传递公文，亭吏为校长，求盗，所在亭楼还供行旅住宿。邮是亭的下属机构^[18]。城邑内，工商业者聚居一区，又按性质各居一里，如成都“锦里”为织锦手工业者聚居。不同民族，各自聚居。成都“夷里”是夷族所居，在城南一带，后来还在南河上架设了颇具民族风情的“夷里桥”，即笮桥。

道，是秦在巴蜀创立的、设于少数民族聚居地区的与县同级的地方政府。道一般只在城邑中设立乡、里等基层组织，城邑外则直接依靠少数民族中的部落、氏族等血缘组织行使统治。

秦在巴蜀建立基层行政组织的资料，绝大部分都未能保存下来，仅剩一点蛛丝马迹。如：

乡——广都县樊乡^[19]、阆中县慈凫乡^[20]。

里——成都赤里^[21]、锦里、夷里、犀牛里^[22]。

亭——成都县成亭。

邮——湔氐道白沙邮^[23]。

巴、蜀郡县制在秦汉时期的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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