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里”是城市建筑学的重要研究对象，也是兼具物质与社会凝聚力的人类聚落基本形式。对邻里的讨论将贯穿本书的所有讨论。不同的城市主义学说均以不同的态度审视邻里，并形成各自的城市空间观。从1990年代开始活跃的新城市主义理论就是一种继承并发展了邻里单元观念的规范性理论。本篇从学理层面阐述“邻里”这一概念的渊源与演进。......
2023-09-30
学科与博雅教育冲突与融合：邻里范式中的城市建筑学
【摘要】：通过学生的学习态度、学习效果与学习反馈的分析，作者观察到一些专业与博雅教育间的深层矛盾，并尝试探寻形成这些矛盾的原因与可能的解决方案。无论是专业教育还是博雅教育，它们对学生的就业、择业与深造所带来的现实利益是学生学习的重要动力之一，教育者应该对此予以尊重。
虽然课程的最终成果显示，在一定的协作与技能“补课”前提下，非专业与专业同学的表现不相上下，但是一些涉及学科教育和博雅教育冲突的现象不可忽视。专业或学科的本源的含义是“规训”与“纪律”，这个词也可以作为“本体论”解读。这一含义暗示了实现专业教育的根本方法是严格的、规范性的训练。一定程度专业技能的身体性强化学习是学科教育的传统路径，或者说，专业本身就是为了形成某种肌肉记忆。传统的建筑学教育极其强调师徒传承、言传身教的源自布扎体系的工作室制度，即使是在当前的建筑学基础教育中，示范与模仿依然是重要的组成部分。但是“博雅”的初始含义是对学生自由探索各类知识的鼓励，要求减少规训式的技能强化训练，减少灌输知识的时间而代之以自主学习，从而培养学生的批判思维与创新精神。此外，专业与博雅的教学目标指向有差异，专业教育培养的是“傍身之技”，因此教学的组织均以未来从事此项职业为目标。与之相对地，博雅教育培养的是一个专业人才的基本修养，并不以最终就业为导向。因此，学科教育与博雅教育有一定程度的深层矛盾。
通过学生的学习态度、学习效果与学习反馈的分析，作者观察到一些专业与博雅教育间的深层矛盾，并尝试探寻形成这些矛盾的原因与可能的解决方案。
（1）高等教育本身的职业教育意义是始终存在的。无论是专业教育还是博雅教育，它们对学生的就业、择业与深造所带来的现实利益是学生学习的重要动力之一，教育者应该对此予以尊重。因此，仅仅有依靠“兴趣”来吸引多专业学生的动力是有限的，正是因为专业性内容所带来的技能拓展价值，各类背景的学生对专业性较强的内容并不排斥，总体上是积极接受并欢迎的。
（2）本课程中的期中、期末考核作业所需的建筑学专业技能对同学依然产生了压力与困惑。大多数非专业同学是抱着拓展建筑学与城市规划专业知识的目的来参与课程，并未对课程所需要的专业技能储备有充分预判。虽然最终成果的质量并不显示专业内外太大的差别，但是非专业同学对作业所投入的额外时间与劳动远远大于专业内同学。为了完成作业，非专业同学必须查阅大量资料，学习专门的软件，以弥补与专业同学的差距。
（3）学生的专业构成令作业内容的设置众口难调。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与工科实验班（一年级）学生占据了一半以上，非专业学生来自设计类、土木环境类、机械制造类、人文社科类等多种专业。一部分非直接相关专业的学生在课程的中期考核之后选择了放弃。来自各方面的反馈显示，同学基本都能理解讲课内容，但是软件与工具的学习形成了壁垒。未来的作业设计需要更多考虑非专业学生，降低使用软件与工具的门槛。
（4）本课程的授课团队由核心团队与专题团队构成。专题团队的专家来自学院内的不同学科团队，以求代表广泛的研究领域前沿。但是，参与教学的教师在对非专业学生授课上经验不足，部分授课内容依然偏向研究与拓展，适合具备一定背景知识的建筑类学生，如果不能改进教学内容，恐对未来吸引更多非专业学生选课与进一步扩大授课规模形成阻碍。但是从教学效果来看，同学对偏向专业研究的内容反而表现出浓厚兴趣，一部分学有余力的学生对研究性课程极为欢迎。
（5）即使在以讲座形式组织的通识类课程上，传统的工作室授课方式的一些成功经验依然可以发挥其影响。在整个授课过程中，问答、互动与适度的“讲题”都对学生加深理解起到了关键作用。这需要教师从学生的视角出发来“回访”知识体系，对知识的组织形式进行编辑重构。
建筑学教学体系传统上是一种职业教育，它对接的是执业建筑师制度，是布扎体系的继承。然而近年来，建筑学的实践与学术环境都发生了一定的改变。一方面，建筑学学科环境、学科外延与就业市场同时发生改变，最显著的变化就是大型设计院（公司）对学生的就业吸引力不断降低，而地产、咨询、策划、策展等周边行业极大补充了毕业生的就业选择范围，这将迫使教育者做出改变。另一方面，来自智能、能源、环境与制造等各种工科专业最新发展的冲击越来越猛烈，建筑学在与这些学科的交叉中，往往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又进一步打击了建筑学走出学科边界的积极性。建筑学的职业教育功能固然将长期存在，它却正在（被动或主动地）逐步与通识教育功能相结合。因此，建筑类专业教育的通识化可能是建筑学突破其自身边界的破局之路。借助通识教育，建筑学有可能将“空间科学”提炼为多个工程、设计与社科专业所共享的基础学科，尤其是可能会涉及空间问题的专业。
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博雅（通识）教育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学生对专业性与职业技能的追求并没有因为博雅教育的普遍化而减弱。恰恰相反的是，专业性与探索性教育反而更成为一种高等教育中的稀缺资源。许多学生希望学习到“硬核知识”，而所谓的“硬核知识”依然指向真正能够解决现实问题的傍身之技，因此在教学实践中，案例与专题是学生尤为欢迎的教学内容。与此同时，建筑学对空间与环境的核心关切并没有分毫损失，当前的建筑学教育者应该跳出职业教育的限制，进一步反思建筑学的通识教育功能，在修养、智识与价值观层面反思建筑学教育的意义，寻找建筑学可以施展拳脚的新边疆，从而探索建筑学的多样教育形式（图10-14）。
图10-14 城市建筑学导论的通识教育在高等教育知识体系中的地位
【注释】
[1]建筑师的希腊语“Arkhitekton”直译为“大匠”（Master Builder）。它来自于两个词根“arkhi-”（主要的）和“teks-”（制造）。相应地，建筑学可以理解为“各种造物技术的集大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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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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