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新城市主义改造邻里单位-城市建筑学的技术与文化视野

新城市主义改造邻里单位-城市建筑学的技术与文化视野

【摘要】:新城市主义者虽然共同的学术立场都是反对现代主义运动带来的城市蔓延,但内部各个派别的理论依据却相差很大。图4-133种演进的邻里单元模式另一位新城市主义者法尔在2007年再次发展了邻里单位概念,并在佩里、杜安尼与普拉特-兹伊贝克理论基础上绘制了新的图解。

1980年代末,由于不满美国过去近20年城市郊区的低密度蔓延式发展,一批学者联合发起了新城市主义运动,反对单核的超级大都会以及均质化过高的连绵郊区,倡导多核城市与混合功能(图4-11、图4-12)。该运动直到1993年10月在弗吉尼亚州召开的第一次新城市主义大会后才形成完整的全国性组织,每年均召开年会。新城市主义者虽然共同的学术立场都是反对现代主义运动带来的城市蔓延,但内部各个派别的理论依据却相差很大。在众多流派中,与“邻里”概念最相关的是杜安尼与普拉特-兹伊贝克(Elizabeth Plater-Zyberk)倡导的“传统邻里开发”(Traditional Neighborhood Development,TND)模式。

图4-11 列昂·克里尔的单核大都会与多核城市的图式(以华盛顿为例)

图4-12 列昂·克里尔关于两种“商务区-居住区”模式的图式

由新城市主义者签订的《新城市主义宪章》区分了三级尺度:宏观尺度是区域概念,包括大都会、一般城市、中小型城镇;中观尺度包括邻里、区块、通廊;微观尺度包括街区、街道乃至建筑。佩里的邻里单位概念重新被杜安尼与普拉特-兹伊贝克打捞出来,作为抵制城市无休止蔓延的理论工具,指向紧凑、步行可达性高、多样功能混合的社区,用以反对密度过低、小汽车完全主导、过于单调的当代美国城市噩梦。在传统邻里开发理论中,邻里单位作为中观尺度概念,一方面成为大都会与城市的实体形态部分,另一方面成为自上而下的政治力量与自下而上的个体或小集体意志冲突、调和的绵长地带。

城市设计导则上,杜安尼与普拉特-兹伊贝克在1994年重绘了邻里单位图解(图4-13)。相比60多年前佩里提出邻里单位理论时的语境,新城市主义的图解做了不少变动。首先,尽管新城市主义沿用佩里的理论,认为一个邻里单位需要160英亩(约0.65平方公里)从而支撑起一个小学,但已不再将小学布置在邻里的中心,而是位于边缘,由相邻几个邻里社区共享,减轻单个邻里社区内部学龄人口数量的波动对学校造成冲击。其次,依旧强调步行可达性,认为一个邻里单元的适宜步行半径为1/4英里(约400米),也被称为“5分钟距离”[11],并以之作为一个邻里单位的辐射半径。然而,该说法其实存在不少缺陷,缺乏实证基础,因为步行5分钟可达只不过是直线距离,而实际道路形态千差万别。再次,主街街角布置相对大型的购物中心,不再只是佩里理论中的本地商铺,这些购物中心与外部道路联系方便,可服务非本邻里单位内的受众。最后,假如仔细对比图4-13a与图4-13b两者的地块形态,我们将发现杜安尼与普拉特-兹伊贝克的图解对地块进一步做了细分,增加了许多道路,违背了佩里邻里单位理论中集中开发与节约用地的初衷。尽管这只是图解而非实施方案,但以上各点反映出杜安尼与普拉特-兹伊贝克已经很大程度上改造了佩里原来的理论。

图4-13 3种演进的邻里单元模式

另一位新城市主义者法尔(Douglas Farr)在2007年再次发展了邻里单位概念,并在佩里、杜安尼与普拉特-兹伊贝克理论基础上绘制了新的图解。他提出的是“可持续邻里”(Sustainable Neighborhood),在邻里单位周边增加了绿带,这些绿带在服务邻里社区的同时,自身还能形成生态通廊。并且,法尔重新制定了邻里单位的评价体系,除了前人已提过的“5分钟距离”外,还引入可识别的中心与边界、土地混用模式、路网交错程度、社区特定公共空间等另外4个评估项。尽管这些评价标准都指向一个多元、有活力的社区,但相比原本的邻里单位理论,只能说是“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