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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里范式下的城市建筑学成果

【摘要】:对于罗西的这一本书而言,原文在意大利语语境中似乎翻译成“城市建筑”和“城市建筑学”都没有错。而一直到2006年黄士钧的《城市建筑学》出版时,仍然可以看到,包括童明在内的一些作者仍然使用“城市建筑”作为这本书的标题。因此,从童明的角度来看,将该书翻译成“城市建筑”,尊重了该书内容的原意;而翻译成“城市建筑学”,也同样尊重了该书出版的历史语境。

一本书的译名到底如何才能算作最精确呢?对于罗西的这一本书而言,原文在意大利语语境中似乎翻译成“城市建筑”和“城市建筑学”都没有错。然而回到中文语境中,“建筑”和“建筑学”的一字之差却有相当大的区别。从1988年起,在施植明的《城市建筑》译本还没有出版前,这本书已经在沈克宁、马清运等人的文本中被译为“城市建筑”。而一直到2006年黄士钧的《城市建筑学》出版时,仍然可以看到,包括童明在内的一些作者仍然使用“城市建筑”作为这本书的标题。

对于童明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是非常明确的,在《罗西与〈城市建筑〉》一文中,他特意提到了这本书的名字翻译问题。上文中已经讲过,他认为这本书“是一篇讨论建筑学与城市研究之间关系的著作,或者是一篇从城市角度来论述建筑意义的著作”。由于书中的内容探讨的是一种关系,而非一个理论或一种学说,因此,童明认为,这本书的标题不应当译作“城市建筑学”,他讲到罗西在意大利语第一版给该书起名为《城市的建构》(La fabbrica della citta),“fabbrica”意味着“building”,含有持续进行的人类建构的含义。“因此在《城市建筑》中的‘建筑’并非指‘建筑学’,也不单指一种可以给人以印象的形式图景,它还意味着作品的过程。”

黄士钧先生为何在自己的译作中将其翻译为“城市建筑学”,我们无从得知。但是对于刘东洋来说,这个译法并非毫无道理。事实上,如果将这本书放归到罗西写作的原语境去,《城市建筑学》确实是罗西希望当作城市设计的教材,用来建立一个独立学科的[10]。因此,从童明的角度来看,将该书翻译成“城市建筑”,尊重了该书内容的原意;而翻译成“城市建筑学”,也同样尊重了该书出版的历史语境。两种译法似乎都行得通。

更令人感兴趣的则是这个一字之差的翻译在中文语境里造成的变化。当“城市建筑”被广泛作为译名的时候,我们很少会在文献中看到将“城市建筑”作为一个名词来使用的情况。当人们谈起罗西和这本书的时候,所讲的更多是“类型学”或“类比性城市”这些概念。“城市建筑”是不会被作为一个概念来使用的。然而,当“城市建筑学”出现的时候,它因一个“学”字而自身构成了一个名词——于是久而久之,无论在文献中,还是高校的日常教育里,我们都可以看到人们自然而然地说出“罗西的城市建筑学”这样一个短语,似乎“城市建筑学”与罗西的思想已经画上了等号,但是,在现实语境中,广义的“城市建筑学”又与罗西的建筑学理论有一定的距离。那么,当它已经如此地广泛传播,以至于已经成为一种被默认的话语底色的时候,这本原本相当艰涩、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全理解的著作似乎就没有了被过分深究的必要。多数它被拿出来使用的情况中,无论言者还是听者都有那么一点理解,又有那么一点似懂非懂,毕竟“城市建筑学”这样一个“学”是比“类型学”要宽泛和模糊很多的名词。今天,在中国的建筑学界,这个被广泛使用的“城市建筑学”又意味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