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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古茶:云岭大地的宝藏

【摘要】:今天,在诸多茶原料的来源中,古茶无疑是最有名,市场价格最高,品质最好的一类。生活于云南的山地民族自古与来就与茶叶有着非常紧密的关系。图5-14澜沧县景迈山的古茶树在云岭大地擅长种茶的各民族中,关于古茶起源的传说很多。仪式的最后,全体村民要呼喊茶魂,祈求茶祖对布朗族和古茶树进行保护。昔日边远贫困的少数民族山寨也因为古茶的存在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云南是中国重要的茶产地之一,也是重要的茶树种质资源库和茶树植物多样性的分布中心。今天,在诸多茶原料的来源中,古茶无疑是最有名,市场价格最高,品质最好的一类。古茶即古茶树,也称林下茶、乔木茶、大树茶等,属山茶科山茶属云南大叶茶(Camellia sinensis)品类。《云南省古茶树保护条例》中定义古茶为:“分布于天然林中的野生古茶树及其群落,半驯化的人工栽培野生茶树和人工栽培的百年以上的古茶园(林)。”与人工干预较多的台地茶相比较,古茶更具天然、有机和生态的特点。

生活于云南的山地民族自古与来就与茶叶有着非常紧密的关系。唐代樊绰《蛮书》卷七中载:“茶出银生城界诸山,散收,无采造法,蒙舍蛮以椒、姜、桂和烹而饮之”。这是有关云南少数民族制茶、饮茶的最早记载。光绪《普洱府志》也提道:“普洱古属银生府,则西蕃之用普茶已自唐时。”银生节度为唐南诏时期所设,其所辖范围以今天的景东为中心,包括周边的景谷、镇沅、普洱、澜沧、景洪、勐海一带,这些地区正是具有古老种茶传统的布朗族、佤族、哈尼族等先民所分布的区域。马曜先生在《云南各族古代史略》一书中也指出:“布朗族和崩龙族(今德昂族)历史上统称扑子蛮,擅种木棉和茶树。”如今,在滇南、滇西南等地发现的众多栽培型和过渡型古茶树也都说明了云南各民族种茶、用茶的历史非常悠久(图5-14)。

图5-14 澜沧县景迈山的古茶树(摄影:李建钦)

在云岭大地擅长种茶的各民族中,关于古茶起源的传说很多。比如,生活于普洱茶六大茶山之景迈山芒景村的布朗族就流传着此类故事:传说芒景布朗族的祖先帕哎冷在率领部落族人迁徙的过程中,行至澜沧江流域云雾缭绕,古木参天的芒景山,在莽莽丛林中发现了野生的大茶树,其叶可食,布朗族称其为“得责”。 最初,布朗族是把“得责”作为一种可以食用的野生蔬菜使用的,但后来族人在采食这种植物以后觉得脑清目明,精力旺盛,有消除疲劳之功效,由此对这种植物产生了特殊的兴趣,并逐渐变成了他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食物。由于这种“得责”比较稀少,在茂密的森林中不容易找到,所以,每发现一棵大茶树,帕哎冷便命族人将茶树上的茶果和枝叶扎成一个结,做上标记。然后在做上标记的茶树四周松土、除草,撒草木灰进行管理。随后还将茶籽落地后自然长成的茶苗移到部落居所附近栽种,从而使野生的“得责”逐渐变成了栽培的“得责”。为了将茶叶和其他的野生蔬菜和药物区别开来,帕哎冷给茶起了一个特殊的名字叫“腊”,并一直延称至今。后来,帕哎冷与傣族公主结亲时,送给傣王最贵重的礼物就是茶叶。帕哎冷死后,他给部落属民留下遗言:“我给你们留下金银财宝,终会有用尽的一天;我给你们留下牛马牲口,也会有死亡的一天;我给你们留下这宝石和茶叶,可保你们世世代代用之不竭。”

流传于澜沧布朗族社会的《祖先歌》也有记载:“帕哎冷是我们的英雄,帕哎冷是我们的祖先,是他给我们留下竹棚和茶树,是他给我们留下生存的拐棍。”帕哎冷也因此被奉为布朗族的茶祖。每年农历六月初七,芒景村的布朗族都要举行盛大的祭祀茶祖仪式。祭祀期间,全村人不能下地干活,过去还要禁止外来陌生人入寨子,以保持祭祀活动的神圣和洁净。祭祀时要选用外形高大、雄壮,牛角和牛耳朵一样高的水牛作为祭品,在祭师的主持下全村人跪拜磕头,祈求祖先佑护,随后镖牛献祭并载歌载舞以示庆贺。仪式的最后,全体村民要呼喊茶魂,祈求茶祖对布朗族和古茶树进行保护。布朗族发现茶叶以后,敬茶、爱茶、以茶为生,一些地方的人们认为茶树有魂,所以每片古茶园都要挑选一个外形美观、枝叶茂盛的茶树作为茶魂依附的场所,每年开春采春茶之前,要祭祀茶魂树,然后才可以动手采茶。

云岭各地种茶的少数民族在长期的生产生活中以茶为佐食,驯化、栽培茶树,并使茶的采集、制作、利用、饮茶方式、礼仪习俗、贸易等融入各民族的社会发展过程中,形成了丰富多彩的茶文化。近年来,随着大家绿色消费、健康消费以及环境保护观念日渐加强,茶叶饮品的生态有机性受到越来越多人的重视,古茶的价值得到了很好的开发利用。昔日边远贫困的少数民族山寨也因为古茶的存在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每逢开春古茶初冒新芽之时,古老的茶山人声鼎沸,来自全国各地的茶商穿梭其间,讨价还价收购古茶,从而使古茶的种植经营成为这些地区少数民族重要而稳定经济收入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