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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猪与白鳍:鄱阳湖的传说

【摘要】:陈印昌江猪与白鳍是鄱阳湖里那种似鱼非鱼的东西。白鳍为什么躲在水底?很久以前,鄱阳湖上有一对年轻夫妻,男的叫江珠,女的叫朱玉。其实江珠的女儿并没死。第二天天亮,江珠醒了,这才仔仔细细看了白琦一番。白琦见江珠失魂落魄,捏着那绣花包痛哭的样子,心里明白了,自己面前的就是失散了十年的父亲。后来,观音娘娘见这对父女冤情太苦,便把他们变成了水族,后世人便把它们叫作“江猪”“白鳍”。

陈印昌

江猪与白鳍是鄱阳湖里那种似鱼非鱼的东西。每逢湖上有风雨,江猪就会成群结队浮出水面,一拱一跳,像在寻找什么,渔民都说这是“江猪拜风”。白鳍却总是沉在湖底深水里,很少浮上来,好像生怕被人看见。江猪为什么拜风?白鳍为什么躲在水底?据说他们是一对父女变成的,其中有一段悲惨的故事。

很久以前,鄱阳湖上有一对年轻夫妻,男的叫江珠,女的叫朱玉。夫妻俩在湖上打鱼为生,恩恩爱爱,生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日子过得美美满满。

女儿七岁那年,已长得像母亲一样漂亮好看,父母又疼又爱。就在女儿七岁生日那天,江珠夫妇给孩子戴上了朱玉亲手绣的花荷包,花荷包里装着护身符,这是一个用七根绣针扣在一块黄绫上的观音钱。这个观音钱是江珠夫妇化了七七四十九次缘在观音庙讨来的,他们指望这个护身符能保佑女儿长命百岁,添福添寿。为了庆贺女儿戴护身符过生日,江珠又提了一篮大活鱼去赶集,打算给女儿买回新衣和吃食。

江珠做梦也没想到,他这一去,天上落下一场大祸来。就在江珠上岸赶集不久,几个官兵到湖边买鱼,看见小船上只有朱玉母女二人,便心生歹念,借买鱼为名,上船调戏朱玉。朱玉抵死不认,搂着女儿苦苦挣扎,这几个官兵色胆包天,抢过朱玉怀里的女儿把她扔在舱里,七手八脚抬起朱玉就跑。可怜七岁的女儿爬起又跌倒,跟在后头哭娘娘不应,哭爹爹不见。等到江珠回来时,只剩下一条空船在湖里飘飘荡荡。

江珠心里急得像火烧,操起一把鱼刀,跳上岸去,四方八面叫着朱玉和女儿。喉咙叫哑了,眼泪哭干了,人也像是疯了。他找了三日三夜也没有找到老婆和女儿,一急一忧,昏倒在路上。幸好被几个认得他的渔民发现了,渔民把他抬回船上,小心服侍,江珠才保住了命。从此,这个老实巴交的打鱼人变成了另一个人。他把渔船卖了,在别人的大货船上当舵工,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只想糊糊涂涂打发这一生,早日回阴间和老婆、女儿团圆。

其实江珠的女儿并没死。那天她跟在那群夺走她母亲的官兵后面追喊,一直追到一座小山边,绊了石头跌一跤,昏了过去。醒来后,她沿着一条小路一边叫爹娘,一边跌跌撞撞往前跑,终于在河边的草丛里发现了被官兵杀死的母亲。她扑在娘身上哭着叫娘,可是娘再也不会应她了,再也不会给她梳头了,再也不会把她抱在怀里哄她睡觉了。她哭倦了,就依在娘怀里睡着了。结果被一个过路人发现,这个坏了良心的东西几十两银子把她卖进了烟花院。

日起日落,月圆月缺,江珠浑浑噩噩,一晃就过了十年,四十多岁,还在嫖赌逍遥。这一日,他随船来到湖边一个镇上,在馆子里吃了八九成醉,一摇三晃就找花街柳巷,一找就找到了当地最有名的“白玉楼”。江珠一进门,就要名片上价钱最高的白琦陪夜,这一夜他就住在白琦房里。

第二天天亮,江珠醒了,这才仔仔细细看了白琦一番。一看之下,不觉大吃一惊,这姑娘长得委实像自己的妻子朱玉,便忍不住问起白琦的身世。白琦诉说了十年前父亲赶集、母亲被害、自己被卖的苦情,并从箱里拿出一个绣花荷包给江珠,说这是母亲在她七岁生日那天给她的。江珠一接过绣花荷包,就像五雷轰顶,头也昏了,眼也花了,身上抖个不停。天哪!这个荷包是朱玉绣的,面前这个姑娘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白琦见江珠失魂落魄,捏着那绣花包痛哭的样子,心里明白了,自己面前的就是失散了十年的父亲。她又羞又恨,蒙着脸就往门外湖边跑,江珠连忙追出去。刚追到湖边,白琦叫了一声“天哪!”就扑进了湖里。江珠眼见女儿跳湖,心里悔得刀割一样痛,“扑通”一声跌在地上叫着“白琦!白琦”,他一边叫一边磕头。这时候,湖上乌云陡暗,湖里大浪翻腾,他看见白琦的尸身在水上漂来浮去,心里一阵痛,也“扑通”一声扑进了湖里。江珠一扑下湖,白琦的尸身就沉入了水底,江珠还一扑一扑,到处追寻女儿的尸首。

后来,观音娘娘见这对父女冤情太苦,便把他们变成了水族,后世人便把它们叫作“江猪”“白鳍”。白鳍恼恨人间太恶太狠,总是沉在水底不露面;江猪只要一见天暗云起,就会浮出水面,还想找女儿的尸首,因此便有了“江猪拜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