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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思恭:我室主人传,静宁文史大观

【摘要】:我室主人者,姓于汉代为尊①,名卜九思第四②。问其庐,言以天地;名其居,则曰我室。④失怙,祖禹公于1929年病逝时刘思恭方12岁。⑧展禽即柳下惠,他被认为是遵守中国传统道德的典范。

我室主人者,姓于汉代为尊,名卜九思第四。貌弗足称,性实介特。勺年有失怙之痛,傅龄生丧弟之悲。及其长也,老母在堂,永违温清之职;诸兄无故,常疏手足之情。有献颂之妻而不慕,有让梨之子而不教。朋友有绝交之书,生徒有贪眠之诮。其为人也,无屈平之才却发渔父之叹,有相如之贫但少大人之赋。窄隘如伯夷而无其清,不恭似展禽而无其和。谁谓不廉?鹅眼嗤之;谁谓不洁?椒兰薰之。不赌泰山之形,孰云目明?不闻雷霆之声,孰云耳聪。好色赋登徒,懒惰逾嵇康;酒德颂刘伶,猖狂类阮籍。其为学也,言无辨乎是非,道不拘于门户。诗文不能泣鬼神,韬略奚足争城野?夫学固无述矣,而气节堪夸:遇褐博而不骄,逢缙绅而不谄。一饭之恩不忘,睚眦之怨必报。雪深三尺,慕袁安不干人;衣适半骭(gàn),羞宁戚而击角。问其庐,言以天地;名其居,则曰我室。我室者,非我之室也,而我暂假一室于天地间也。且先生行无时,止靡所,生息于宇宙之中,驰骋乎冥极之内,无往而非我室也。我室大能容膝,高可齐眉,其中卷帙獭陈,笔砚狼藉,枕寝尘埋,床笫鼠遗,他人不敢近而先生未尝辞。悬壁无琴棋剑珠之玩,触目是氅(chǎng)笠屐杖之属。几上不谢四季之花,窗前尚栖百灵之鸟。座不广而嘉宾满,樽非小而美酒盈。其独处也,时或与古人嬉笑怒骂,时或因芳草痛哭流涕。倦而饮,醉而卧,卧而浪游于华胥之国,渺然不……

注释:

①汉皇刘姓。

②《论语》:孔子曰:“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

③勺年即“舞勺之年”,指的是男孩子13—15岁期间,根据《礼记》的记载,勺是一种乐舞,古未成童者习之。舞勺指未成童者学习勺舞。

④失怙,祖禹公于1929年病逝时刘思恭方12岁。

⑤傅:辅导。傅龄即入学接受教育时期。

⑥温清:“温清定省”的缩语,冬天使被子温暖,夏日让室内清凉,晚间让父母安睡,早晨起来问候安好。形容对父母尽心侍奉。

⑦晋刘臻妻陈氏曾于正月初一献《椒花颂》。

⑧展禽即柳下惠,他被认为是遵守中国传统道德的典范。

南朝宋代沈庆通家私铸的钱,一千钱长不满三寸,被称为鹅眼钱,时人以质劣嗤之。

⑩褐博:褐宽博的省称,古代贫贱者所穿的宽大粗布衣服。亦借指贫贱者。

宁戚:春秋时期卫国人,在齐桓公出行时叩敲牛角高声唱歌,引起齐桓公的注意,终得重用。

说明:《我室主人传》前有“而立集”总标题,可见该文居全集首篇。文章仿陶渊明《五柳先生传》笔法,自贬自嘲,而又不失为人处世之风骨,清新活泼,别开生面。豹尾阙如,诚可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