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明末政府腐败:琼州士人佚诗以食客和将军形容

明末政府腐败:琼州士人佚诗以食客和将军形容

【摘要】:最后崇祯只能以投缳自尽来结束自己断送国祚的耻辱。可是南明政府内部一班官僚政客只顾排斥异己,结党营私,根本不顾国家民族的危亡,终于导致明朝的彻底覆灭。果然,最近读到的一首当时琼州士人的佚诗可以为证。其中,“食客三千毛遂少,将军百万李陵多”一联,引用两个熟典以形容明末统治集团的昏庸和腐败,十分准确。这首佚诗的作者,据说是今海南岛儋州市水井村人,姓曾,名闳。

提到明朝的灭亡,总会令人想起吴三桂的叛变。其实,明末战将的倒戈,吴三桂既不是最初的一人,也不是最后的一人。在他之前,崇祯十五年(1642年),经略使洪承畴降清就是轰动一时的大事。当洪承畴屈膝穹庐之后,昏庸至极而又自视高明的崇祯还误以为他已“战死沙场,为国尽忠”,于是在北京城内大事举哀遥奠,洒泪南天,成了千古一宗笑话!最后崇祯只能以投缳自尽来结束自己断送国祚的耻辱。

崇祯死后,明政权还在南方苟延了一段时间,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南明”。当时清军入主中原李自成张献忠的残部都识大体、顾大局,愿与南明政权并肩抗清。可是南明政府内部一班官僚政客只顾排斥异己,结党营私,根本不顾国家民族的危亡,终于导致明朝的彻底覆灭。

这一段历史,每使后世读者扼腕长叹。可以想见,当时的有识之士该是何等痛心。果然,最近读到的一首当时琼州士人的佚诗可以为证。诗云:

手持铁剑挽山河,身带黄符尚枕戈。

食客三千毛遂少,将军百万李陵多。

人心至此真堪恶,天道无言可奈何。

……

诗的艺术水平姑且不论,但慷慨悲壮的格调、伤悼国事的情怀却是很值得称道的。其中,“食客三千毛遂少,将军百万李陵多”一联,引用两个熟典以形容明末统治集团的昏庸和腐败,十分准确。那时的满朝文武,文的一派是连崇祯皇帝也曾认为是“个个可杀”的禄蠢;武的一帮,恐怕连李陵的本事也不如,只有屈节投降的劣迹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国家有难,当朝者没有几个肯自告奋勇,为国分忧;而担任卫戍的军人却不乏叛变投敌之辈。作者一句话就把他们寄生虫、卖国贼的面目概括出来了,说得沉痛激切、语挟冰霜。若非身处乱世,有国破家亡的切肤之痛,很难道此语。它道出了海南岛明朝末年爱国志士的心声,值得推崇。

这首诗在辗转传抄中,久失末联,过了两百多年,至清光绪年间,有几位读书人发现了它,很感兴趣,急忙续作,其中有几联这样写道:

“朝向首阳采薇蕨,黄农虞夏发高歌。”

“周粟至今谁耻食,空怀遗恨首阳歌。”

“受有发肤宜自爱,聊将遗迹寄岩阿。”

还有一位作者次原韵赓和一律:

抱恨填胸泪涌河,丈夫投笔愿挥戈。

瓜分岂待中原尽,逐鹿何堪左衽多!

不让攘夷推管仲,还思定汉有萧何

登坛远望何时遂,藏器勤将剑自磨。

细心的读者品味这些续作,必然觉得其思想感情终与原作隔了一层,未能尽如人意。“受有发肤”云云,更显得陈腐庸俗,难免“狗尾续貂”之讥。刘勰《文心雕龙》在论及“建安风骨”的形成时,曾说:“观其时文,雅好慷慨,良由世积乱离,风哀俗怨,并志深而笔长,故梗慨而多气也。”上述续作之所以不佳,正因为续作者缺乏那种痛苦的社会经历。作诗应强调真情实感,反对“为文造情”,于此可得一例。

这首佚诗的作者,据说是今海南岛儋州市水井村人,姓曾,名闳。明亡后,他不服清朝统治,避入黎峒隐居。

(1984年8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