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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崇债与鉴真和尚合作,建新大云寺

【摘要】:唐玄宗天宝初年,振州别驾冯崇债,据当代学者考证,认为就是冯氏后裔。冯崇债与他的族人冯若芳当时为海南境内“很大的奴隶主”。冯崇债闻讯,“遣兵四百余人来迎”,还十分虔诚地将鉴真留住一年。这期间,冯崇债还令他的奴隶们“各进一橼”支持鉴真和尚在振州城内建造新的大云寺、开元寺。结果,三日之内齐备所需木料,足见冯崇债财力、物力之雄厚。这就是当时鉴真和尚的弟子们在冯家所见到的实情。

唐玄宗天宝初年,振州(今三亚市一带)别驾冯崇债,据当代学者考证,认为就是冯氏后裔。冯崇债与他的族人冯若芳当时为海南境内“很大的奴隶主”。都有奴隶成千上万,并有数不尽的财宝、田庄,过着奢华的生活。可惜这情况极少见于国内典籍,倒是因为偶然的事件在国外的史料中保存了下来。

这就是唐玄宗天宝七年(748年)春,鉴真和尚第五次东渡日本遭遇台风,从浙江舟山漂流到今三亚市的南山寺一带海面。冯崇债闻讯,“遣兵四百余人来迎”,还十分虔诚地将鉴真留住一年。这期间,冯崇债还令他的奴隶们“各进一橼”支持鉴真和尚在振州城内建造新的大云寺、开元寺。结果,三日之内齐备所需木料,足见冯崇债财力、物力之雄厚。而他的族人冯若芳,生活更为豪奢。鉴真和尚离开振州时,“州大首领冯若芳请住其家,三日供养。若芳每年常劫取波斯舶三二艘,取物为己货,掠人为奴婢。其奴婢居处,南北三日行,东西五日行,村村相次,总是若芳奴婢之住处也。若芳会客,常用乳头香为灯烛,一烧一百余斤。其宅后苏芳木露积如山。其余财物,亦称此焉。”这就是当时鉴真和尚的弟子们在冯家所见到的实情。鉴真和尚第六次东渡日本成功后,他的弟子思托请日本著名文人真人开元写成《唐大和尚东征传》一书。上述情景就记录在此书中。

这些罕见的实录告诉我们,初唐时期,海南尚存在一个豪强割据的“奴隶主社会”。《旧唐书》载,武则天时,“时崖、振等五州首领,更相侵掠,荒俗不安”。唐德宗时期的史学家杜佑著《通典》,也称海南岛其时“以富为雄,豪富兼并,役属贫弱,俘掠不忌”。这“俘掠不忌”,不仅指互相争斗,抓捕本地人为奴,还像冯若芳那样,每年都会干出些海盗行径,劫取波斯等外国商船,遂至巨富。他家里烧的乳头香就是一种“舶来品”,极名贵,是外商赖以与中国贸易的奇货,而冯若芳却用以当火烛。据《太平广记》载,其时,振州还有一个名叫陈武振的地方豪强,也是以劫掠外籍船只致富。他“家累万金,为海中大豪。犀象玳瑁,仓库有数百个”。但他劫掠的方法还够不上冯若芳那样的强悍。他是等候那些遭遇风涛或迷失航线而被迫靠岸的商船,然后伺机抢劫。《投荒录》说他会巫法、咒术,使“船不能去,必漂于所咒之地”,纯属骗人。不仅地方豪强如此,有些贪残的行政长官也成了这种罪恶勾当的主角。如《太平广记》载,德宗时,琼山郡守韦公干,“贪而且酷,掠良家子为臧获,如驱犬豕。有女奴四百人,执业者太半,有织花缣文纱者、有伸角为器者、有镕锻金银者、有攻珍木为什具者,其家如市”。这位郡守老爷就是当时海南岛最大的奴隶主。他曾以两艘大船,一艘满载金银宝器,一艘以海南奇木制造的精美工艺品,令士兵护送至广州。结果,“木既坚实,金且重,未数百里,二舟俱覆,不知几万万也”。那时官府的势力已不像隋及唐初那样“民强吏懦”,像韦公干这样,亏了己货还可以强权让陈武振等辈屈服,将他们的财宝夺为己有,说明“奴隶主”社会已近尾声。

(2000年10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