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艺术数字化革新|数字媒体艺术导论

2023-09-25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要说电影的起源，还与我国的一种民间艺术形式有着一定关联，那就是发源于中国陕西的皮影戏。皮影戏是一种投影艺术，是让观众通过白色幕布，观看一种平面人偶表演的灯影来达到艺术效果的戏剧形式，是独具中国民族风格的综合性表演艺术。在电影发展的一百多年中，技术带来了多次影像革命，技术引领了电影这门传统艺术以新方向。在电影制作的各个阶段，数字技术都贯穿其中。

要说电影的起源，还与我国的一种民间艺术形式有着一定关联，那就是发源于中国陕西的皮影戏（图3-2）。皮影戏是一种投影艺术，是让观众通过白色幕布，观看一种平面人偶表演的灯影来达到艺术效果的戏剧形式，是独具中国民族风格的综合性表演艺术。它流传至今，在世界各地都有一定的影响。除了“电”这个因素，皮影戏几乎具备了电影技术的其他几个要素：连续投影的动作表演、配音和音乐，所以皮影戏在民间又有“小电影”之称。目前西方的戏剧史家也普遍认为，有声电影的出现是借鉴了中国的皮影戏表现手法的结果。法国著名电影史家乔治·萨杜尔在他的名著《电影通史》中也称中国的皮影戏是“电影的先驱”。

随着技术的发展，托马斯·阿尔瓦·爱迪生发明了最初的电影放映机，这位伟大的发明家在发明了电和留声机之后，便产生了发明留影机的念头。最终他创造出了与现代胶片类似的电影胶片，但是他的电影视镜只是一个4英寸的“箱子”，每次只能让一个人观看15秒左右的活动影像，这种电影只有胶片却没有屏幕，不能算作真正意义上的电影。直到1895年12月28日，法国的卢米埃尔兄弟（图3-3）在巴黎大咖啡馆公开放映了他拍摄的电影时，真正的电影诞生了。电影史上最早的电影就是当天卢米埃尔兄弟播放的《火车进站》《工厂大门》《水浇园丁》，尽管没有什么情节也不能和当今的电影相比，但是当时这几个影片在播放时也引起了轰动，因为几乎没有人看到过这种活动影像。当播放《火车进站》这个片段的时候，观众误以为火车要冲向他们而纷纷逃离银幕之前，可见电影给观众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一种视觉感受。这是历史上一个新艺术的诞生，可以说是人类的又一大飞跃。其实从最初的“活动影像”，直到经历过几次电影革命而产生的“数字影像”，都是技术的胜利。如果没有技术的发展，人们就无法看到电影这个新生物；如果没有技术，我们更不能想象电影会成为一门艺术，可以供我们研究；如果没有技术，我们也无从想象今天的电影能给我们带来如此震撼的视听。这一切，都是技术的胜利！在电影发展的一百多年中，技术带来了多次影像革命，技术引领了电影这门传统艺术以新方向。

图3-2　皮影戏

图3-3　卢米埃尔兄弟

1.技术的革新

今天，电影已经步入数字化时代，先进的数字技术为电影提供了崭新的制作方法和表现手段。有很多电影的片段一定让大家至今记忆犹新，《泰坦尼克号》中震撼人心的沉船场面、《阿凡达》中奇幻神秘的潘多拉星球、《猩球崛起》中人猿大战的激烈场面、《盗梦空间》中的超现实世界等都是数字技术为电影带来的奇观。如果没有数字技术的参与，这些宏大的场面、逼真的场景、壮观的景象、令人炫目的画面就很难成为现实。越来越多的数字技术被应用于电影制作中，让观众对看到的影像产生一种匪夷所思的感受，却又感觉它比现实还要真实。

数字技术为电影带来的变革首先体现在拓展了其创作手法。从电影诞生以来，摄影机是获取画面的主要手段，通常一部电影是通过摄影机面对真实的人和环境记录下来的，这种摄影的技术可以记录下现实世界的逼真性，也使电影被赋予了重要的属性—纪实性，早期电影先驱者的作品皆能体现这种特性。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即使有一些影片能够创造幻觉、制造奇景，那也只是通过简单的模型特技、洗印合成或电子特效等手段来制作的，这还谈不上脱胎换骨的变化。另一种获取画面的方式就是手工绘画，早期动画片中的画面信息大量来源于人工绘制的方法，但是这只适用于动画片，它没有反映真实的能力。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的思维观念也在飞速变化，传统的电影表现手法已经不能满足富于想象力的观众和电影创造者的要求了，这时候一个新的角色出现了，这就是数字技术。由于数字技术参与创造的画面不仅可以模拟真实甚至能够超越真实，实现难以想象的画面效果，极大地拓展了电影艺术的表现空间。我们在《变形金刚》《爱丽丝梦游仙境》《金刚狼》《猩球崛起》等影片中看到的大部分画面都不是依靠摄影机拍摄而来，也不是被感光在胶片上的光影，而是由计算机直接生成的影像，这是由数字所带来的一个全新的、前所未有的影像生成方式和流程。

数字技术也为电影的制作工艺带来了变革，它为电影制作创造了全新的前、后期制作手段，并已进入了影视制作的各个领域。数字技术的应用大大提高了电影制作的速度、效率和灵活性。首先在摄制手段上，数字高清摄像机正崭露头角，使得电影可以摆脱传统胶片的制作方式，直接采用非线性的数字制作系统，利用它强大的处理能力能轻松完成任何一部电影的录制、编辑和传输。也就是说人们坐在非线性编辑系统前轻轻敲击键盘或鼠标就可以完成以前在摄影棚、剪辑室、编辑机房和录音棚的几十道工序，电影制作的过程发生了本质的变化。数字技术也为电影艺术提供了新的创作空间，虚拟摄影机的功能超过了人的眼睛，它可以找到许多人眼无法看到的视角，拍摄人眼无法看到的东西，从而可以为我们提供更多的视觉奇观。

另外，数字技术不仅是在前期摄录和后期制作领域得到应用，可以说，它涉及电影制作的各个领域和阶段。比如说可以利用数字化的故事版进行分镜头剧本的创作，导演可以运用数字软件预演脚本，用虚拟摄影机在虚拟场景中观看拍摄效果，在正式拍摄之前可以模拟拍摄场景和过程，实在拍不出来的画面还可以用计算机做出来。在电影制作的各个阶段，数字技术都贯穿其中。

2.观念的革命

数字技术对电影的变革不仅仅是一种技术层面的革新，它同时也是一种观念上的革命。与以往的技术革命不同的是：以往技术革命的主要作用在于丰富、完善电影的语言。例如第一次电影技术革命中有声片的出现、第二次电影革命中彩色片的出现，及后来出现的宽银幕、早期立体技术等都极大地丰富了电影的表现力，使得电影艺术家可以充分地用影像来表述自己的创作意图。而这次革命的颠覆性主要表现在以下几项。

（1）扩大了电影的表现领域。电影已经不仅仅用来展示真实世界了，人们想象中的场景、环境都可以通过电影技术展现在观众面前。

（2）这次革命是以渐变的形式出现的，比以往任何一次技术革命的范围都要广。最早可以追溯到乔治·卢卡斯于1976年拍摄的《星球大战》。当时人们觉得再看到类似的影片会遥遥无期，但是往后的二三十年里，数字技术的迅猛发展，观众不仅看到了《星战前传》系列，还看到了更多涉及数字技术的特效大片。

（3）数字技术对电影美学的影响超过以往任何一次技术革命，甚至可以说颠覆了传统的电影美学。把“无中生有”的创作观念引入到传统电影的“现实”中来，它变不可能为可能，将任何奇特的想象转化为供人自由欣赏的声音和画面。

这些就是数字时代的电影和传统意义上的电影艺术之间的改变，正是数字技术促使了这一系列的变革。从更广泛的意义上来说，数字技术也为电影产业的发展起到了更多推进作用，归纳起来有如下几点：

（1）数字技术拓展了传统电影业市场。20世纪50年代，更为大众化的电视出现了，给电影带来巨大的冲击—电视有更随意的播出时间也有更舒适的收看环境，完全符合大众借影视休闲的目的。传统的电影放映模式很难再对观众产生吸引力，为了把观众从电视节目中拉回影院，好莱坞也曾搞过形形色色的技术创新，诸如立体电影、全景电影和各种制式的宽银幕电影等，但收效甚微。电影行业一度低迷到让人怀疑是不是还有必要存在。

然而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一切都改变了，数字技术为电影注射了一剂强心剂。电影在继续发挥大银幕高画质的同时呈现出造就视觉奇观的能力，这是当时的电视所难以匹敌的，因此就成为电影再造辉煌的杀手锏。数字技术最令电影制造者喜笑颜开之处，莫过于它带来了不菲的票房收入。对利润的追求是制片商钟情于数字技术的源动力，这也让数字技术从最开始在电影中的从属地位，一度跃升成为领衔主角。在20世纪90年代，虽然全球的电影市场一片低迷，但是广泛应用了数字技术的美国电影却风靡全球，票房最高纪录一再被打破。《侏罗纪公园》打破了《星球大战》持续十几年的历史票房最高纪录，《泰坦尼克号》又打破了《侏罗纪公园》的票房纪录，而2009年一部《阿凡达》又以最快速度再次刷新纪录，在此之后的数字特效大片不断以惊人的数字刷新着票房纪录。据统计，美国票房收入高回报的影片基本上都是运用数字技术制作的。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数字技术是一部影片成功的必然因素，但它确实在许多影片的成功道路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2）数字技术丰富了电影语言，创造了电影新时空。使幻想、想象和心灵的表达更容易被视觉化。数字技术依靠技术手段对影像画面进行有意识的操作，常规的影像叙事时间可以有效方便地做变形处理，形成一种非线性的时间结构，经典的“子弹时间”（电影《骇客帝国》中片段）即是如此（图3-4）。在数字技术加入电影制作流程后，虚拟影像可以与真实影像完美融合在同一个画格空间中，消除了传统电影摄影中空间范畴的局限。

（3）数字技术的运用为影视表演提出了新的课题。数字时代的到来使电影中诞生了许多虚拟明星，由电脑创造出来的角色成为观众喜爱的新偶像，如《帕丁顿熊》中呆萌可爱的小熊帕丁顿、《寻梦环游记》中热爱音乐、勇于追梦的小男孩米格。虚拟角色与真实明星不同的是它是电脑虚拟空间里诞生的，它们的出现和受欢迎程度都显示着人们对数字技术创造力的认可。

图3-4　《骇客帝国》中的“子弹时间”

数字技术在影视作品中的参与使得真人演员的表演发生了改变。演员面对实景和真实人物的表演与交流是传统表演塑造中的一大基本元素。而影像生成技术和合成技术的出现，却使表演中的基本元素变成了虚拟之物，真人演员的表演功力受到了考验与挑战。甚至虚拟角色也能成为影视作品中的数字化道具，加大了在技术上取代真人演员的可能性。

（4）数字技术完善了观众的观影体验。数字化的拍摄、数字化的制作、数字化的观影环境，给观众以全新的观看体验。以数字放映机为主的数字电影院将提供更好的放映环境，声、光、色、影的质量将大大提高，会带给观众一个更精彩、更清晰、更身临其境的观影经历。更有意义的是，交互性特征显著的数字影视作品改变了以往观众的单向观影习惯，观众可以参与并控制作品的走向，给人以全新的视觉感受。

（5）数字的运用催生了新的媒体，孕育了新的电影人。数字技术的出现并不会取代现有的媒体，它是对现有媒体的拓展与更新，并使得各媒介形式之间越来越难分彼此。数字技术正为大众传媒孕育出一个全新的、融合的新媒体。在这种新媒介中，一大批从业者正通过他们的创造，把观众带入一个前所未有的影视空间。技术史上的每一次革命都为电影提供了新的表现手段，造就了一批新的电影人，同样数字化也催生了一批新的电影创作者。以往的传统工种依然存在，而同时我们也会在影视作品中看到更多的新工种，如电脑动画师、视觉效果总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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