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轻骑队：万商团顶尖战斗单位，沉寂多年新生

2023-09-25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谈及上海轻骑队，我们将之与万国商团其他任何一支作战单位相比都是有失公允的。他是上海轻骑队组建时的第一批队员之一。由此看来，上海轻骑队前身是太平天国时代的一支骑巡队，沉寂多年后，最有可能是在1880年前后重组成军。1897年，霍利德先生再度重新加入万国商团，最初为上海轻骑队骑兵二等兵，继而为中士，很快又被委任为万国商团团长。感谢凯洛克上尉，1907年上海轻骑队拥有官兵约计60人，首次有能力同时组织3支分队。

谈及上海轻骑队，我们将之与万国商团其他任何一支作战单位相比都是有失公允的。上海轻骑队有着截然不同的出身（footing），他们所做之事，商团其他人不会去做，而他们会完成得很好。另外，上海轻骑队每位队员身上都具备一种特别的“万国商团精神”，因为他们几乎全是从跑马总会招募而来的，队部也设在跑马总会大楼中。总之，对于上海轻骑队而言，军令如山！只有突然死亡这一种情况，才能使得一位队员有理由不出席万国商团召集的检阅游行。

时隔16年后，再去寻觅上海轻骑队的历史脉络并非易事，其难度并不亚于此前挖掘、讲述万国商团初创的信史故事。使人有些好奇的是，回溯建队之初的历史，那些与上海轻骑队相关的人名，都可以追溯到上海军事史之发轫期。旧时来到上海滩的那些外侨都是运动家，这意味着他们都能骑马驰骋，故而皆与上海轻骑队有这样那样的关系，或是熟稔上海轻骑队的名人轶事。但是，当我们问这些老兵上海轻骑队的成军信史时，他们又总是陷入沉思，最后回复道：“哦，我们不敢确定这个连队是如何发起组织的，但当‘麻烦’出现时，他们总是在现场。”这种回答本身就是一种褒奖。

万国商团已有的两本简史中都认为，早在1862年太平军攻打上海时，上海出现了第一支骑兵巡逻的队伍，称为“骑巡队”，帮助万国商团其他团员，一起守卫租界安全。这一支老时的骑巡队，若不能称为如今上海轻骑队的嫡亲兄弟（own brothers）的话，最少可算是亲堂兄弟（first cousins）。骑巡队在1870年的上海历史舞台上又出现过一次，1878年正式解散。

在上一部历史被书写时，上海一位年长而备受尊敬的外侨——阿利斯特·邓肯（Alister Duncan）先生对上海轻骑队成军，提供了一些有趣的个人回忆。他说道，这支作战单位成军于19世纪80年代初，是旧时那支骑巡队的涅槃重生。他是上海轻骑队组建时的第一批队员之一。里地上尉虽然不是该队第一任队长，但在这次“起死复生”过程中起了关键作用。

邓肯先生还说，成军的另一位关键人物名为查尔斯·丹佛·韦蒂（Charles Danvers Whitty）。他是一名年轻的大学生，与邓肯先生是英国克利夫顿学院（Clifton College）[4]初创时期的挚友。在离开上海回到英国的几年间，韦蒂参加了他叔叔发起的“枪骑兵团”（Lancer Regiment）[5]，回沪后他供职于太古洋行（Butterfield & Swire），但是参军当兵才是韦蒂的初衷与激情所在，他汲汲营营帮助重组上海轻骑队，甚至让轻骑队队员都穿上了他在枪骑兵团时所穿的那种色彩明亮的制服。上海轻骑队首任队长是非常受大家欢迎的、怡和洋行（Jardine，Matheson & Co.）的大班——耆紫薇（William Keswick）先生，里地先生是耆紫薇的资深副官。邓肯先生说：“我认为韦蒂是队伍中永远的中士——从任何方面讲，他对我们都是特别的。”该队早年那些骑兵们都是上海滩上的知名侨民，如波希卫（Percival Clerk）先生来自英国在华最高法院（Supreme Court）[6]，施奈特拉格（Snethlage）先生和罗哲斯（Roggers）先生都来自上海大英自来火房（Gas Co.），而海菲（F. C. Heffer）先生后来成为上海轻骑队的一名军官。

另一种关于耆紫薇先生的说法，不同于邓肯先生的回忆，认为上海轻骑队成军时，耆紫薇已是一个老人了，并且身在香港，出任首任队长的其实是他的兄弟、盖西克（Henry Keswick）的叔叔——葛司会。

绰号“汤米”（Tommy）的霍夫（Hough）先生是上海轻骑队早期的尉级军官之一。他在英国老家时曾是一名骑兵团员，所以在队伍起死回生后几次参与活动，表面上是上海轻骑队的负责人。他亦在怡和洋行大楼（Muckle House）[7]中供职。

邓肯先生还说，现在颇为流行的一个运动协会——上海马球总会（Polo Club）也是由上海轻骑队成立的。援引他的原话在此：“马球总会创立大会是在义记洋行（Holliday& Wise）的老办公楼上召开的，楼前有一个大大的花园，房间朝向‘麦加利银行大楼’[8]，如今这两座建筑物都已不在，事实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更显宽敞却也更加难看的建筑物——仓库。”

更早些时候，我们向现在已故的霍利德先生请教时，他曾回忆道，变化（应指的是上海轻骑队成军）发生在1879年或1880年。是时，他作为骑兵二等兵加入上海轻骑队，晋升为下士后不久不得不离任，前往香港。由此看来，上海轻骑队前身是太平天国时代的一支骑巡队，沉寂多年后，最有可能是在1880年前后重组成军。霍利德先生在1891年“骚乱”时期再度回到上海，被委任为上海轻骑队队长，但任期不久，到是年底即被任命为万国商团团长。在霍利德掌管整支万国商团时，里地上尉出任轻骑队队长。1897年，霍利德先生再度重新加入万国商团，最初为上海轻骑队骑兵二等兵，继而为中士，很快又被委任为万国商团团长。里地上尉此时仍然担任轻骑队队长，海菲先生出任他的资深副官。1897年，海菲出任队长。1898年，维克汉姆（E. P. Wickham）继任队长一职。

凯洛克（Keylock）上尉至今仍是上海从事跑马相关行当所有人中备受尊重、响当当的一个名字。他事业成功，享有盛誉，并对志愿兵运动一事热情似火，带领上海轻骑队时，招募到了不少新队员，使整队战力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感谢凯洛克上尉，1907年上海轻骑队拥有官兵约计60人，首次有能力同时组织3支分队（Three-troop）。1908年，他以少校军衔正式退役，留给万国商团团长一支精良的骑兵队伍。

凯洛克的继任者名为迪埃（W. J. N. Dyer）上尉，辅之以克莱登兄弟（P.and A. Crighton）2位副官；再是麦克里兰（C. A. MacLellan）上尉队长，辅之德雷克福德（T. G. Drakeford）中尉、拉尔夫斯（W. J. Ralphs）中尉2位副官。拉尔夫斯后来晋升为上尉，曾短期出任队长，后因前往汉口，由克莱登（P. Crighton）上尉代之。克莱登队长在不同时期得到过迈克尔（E. H. Michael）、林赛（H. S. Lindsay）、福斯特（F. W. Foster）和奎尔奇（H. Quelch）4位中尉的协助。克莱登上尉出任上海轻骑队队长期间，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上海有很多骑师返国参战，连队团员大幅降至35人，他不得不勉力支撑和管理着连队，尽力维持手下官兵的训练，使战力不减。1919年，克莱登上尉退役，林赛中尉继任队长，罗宾逊（H. G. F. Robinson）担任副官，维持连队1920年的正常运转。

麦克迈克尔（E. H. McMichael）上尉出任队长，开启了上海轻骑队的一个全新时代，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蓬勃活力。麦克迈克尔恰如其分地将“一击即脱战术”（Bustling tactics）[9]运用到他的马球比赛和上海轻骑队的平日练兵之中，并都取得巨大成功。1920年，上海轻骑队规模达到70人，这一数字已接近历史最高纪录。然而，麦克迈克尔后来又将该队官兵人数迅速提升至130人左右。

麦克迈克尔既长期服役于万国商团，又有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实战经验，这使他得以从轻骑队队长再度晋升为司令部参谋，授以陆军少校军衔。在万国商团总部，他以出色业绩获得各方认可，最终提职为万国商团副团长。直到近日，他才从现役部队中正式退役，调任至后备队担任军官，今日之军衔为陆军中校，这是对他军旅生涯的充分肯定。他无疑是上海轻骑队历史上的一个巅峰。正常而言，在他退役后上海轻骑队很难不走下坡路；然而幸运的是，继任军官和团员们与麦克迈克尔都是同样一种人，拥有相近的人生经历，故而上海轻骑队依然保持相同的战斗力。在如此一部简史中，很难详述每个人的功绩，不过罗宾逊少校、安德鲁（L. R. Andrews）少校、斯潘瑟（H. M. Spence）上尉和戴维斯（C. Trenchard Davis）上尉都是其中最为优异者。罗宾逊少校服役很长且相当成功，只有在回国休假时离职缺席，但回来时仍以骑兵二等兵身份重新入伍万国商团，树立了一个良好模范。现任上海轻骑队队长为梅特兰德（Hugh Maitland）上尉，由考敏（C. L. Cumming）和希克莫特（A. J. Hickmott）2名中尉军官担任副官，协助指挥。

至20世纪30年代，战争环境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上海轻骑队原来担任的巡逻、侦察等任务，已被更迅速、更简便的铁甲车所代替。不过上海轻骑队迅速调整自己，以适应早已变化的战争环境。在1932年初春“一·二八”事变那场严重的战乱中，上海轻骑队从跑马总会全体出动，与“甲”队和上海苏格兰队一道，在最危险的“风之角”（Windy Corner）[10]巡逻了一遭。上海轻骑队装备极差，且无处落脚，最后不得不选择在北河南路的一所环境极为糟糕的寺庙中休憩，但是他们仍在又湿又冷的晚间准时抵达了防守岗位，并出色完成了任务。这表明他们仍然可以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应付完成任何步兵连队的战斗任务。

上海轻骑队曾自己出资购买了一架斯多克式迫击炮（Stokes gun）[11]和几辆装载了机关枪的半铁甲车。队里有几个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成为残疾人的好骑手，虽然不能再骑马驰骋，但仍有瞄准射击的能力，所以被派往这些半铁甲车上，继续服役。其中一人甚至同时附属（万国商团的）4个连队。

上海轻骑队那许多乐观、强壮的“老兵们”（Old Soldiers）会团结在一起，就像是那著名的“铁链帮”（Chain Gang）[12]一样。他们会离开，也有重聚。类似的组织表明，就是他们和他们的武器装备，后来成了发起组织万国商团轻机枪（防空）队的核心力量。而这个“铁链帮”的主干人员留下来组成了一支骑兵运输队伍。

上海轻骑队：万商团顶尖战斗单位，沉寂多年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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