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上海万国商团迎来俄国人参与的重要一天

2023-09-25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福明被正式委任为万国商团的陆军上尉军衔。1927年3月13日是重要的一天，这是万国商团中的俄国人第一次参与万国商团正式的“拉练”。继任者是来自俄国近卫军的季梅上校，22日，工部局正式委任他为万国商团上尉军官，指挥该支俄国人的部队。这一点上与白俄分队保持一致。这次，这支俄国义勇队获得了和白俄分队同样多的掌声，这对于成军仅有两月的队伍而言已是足矣。

1923年9月14日，三艘俄国战舰“鄂霍次克”（Ohotsk）号、“蒙古盖”（Mongooguy）号和“保卫者”（Zaschitnik）号在吴淞口下锚。船上仍挂白俄三色国旗，是1922年6月由格列博夫（F. L. Gleboff）中将率领的由军官、哥萨克士兵和海员组成的远东哥萨克军团。他们是远东白俄军队的残余力量，最终抵达上海。

1926—1927年间，中国大地上重燃战火。随着内战战线离上海越来越近，租界中生活的人们愈发紧张起来。谣言四起，不同政治立场、针锋相对的宣传话语在争夺着舆论高地。大难当前，公共租界当局认为极有必要为一切可能做应急准备。万国商团被全体动员，出防到各个分派之防区值勤，巡捕们紧随其后，另外还有一些驻沪外国军队也一起做防御准备。就在此时，有人提议（在万国商团中）应成立一个由俄罗斯志愿兵组成的作战单位。这一提议得到了工部局顾问、总董贝尔（A. D. Bell）的全力支持。工部局就这一议题进行了全方位讨论，最终议决在1月17日万国商团成立一支300人规模的俄罗斯人的军事队伍。

这一作战单位最终几乎全由远东哥萨克军团组成，因为他们拥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在驻防租界方面应付自如，工部局不必对他们再事先进行一轮特别的军事操练。

1927年1月21日，万国商团俄罗斯人作战单位最终成军，由经验丰富的俄国海军上校福明（N. Y. Fomin）节制。福明被正式委任为万国商团的陆军上尉军衔。另外，格列博夫中将也极力促成新军组建。福明上尉继承了俄国军队的优良传统，带领他的人马，展示出了军人应有之自尊、自律与责任感。

截至2月5日，这支部队已达150人，故而分列2个连队，每个连队75人，分别由伊万诺夫（S. D. Ivanoff）、马里宁（M. I. Marhinin）指挥。此两人都曾是白俄军官。

随后，部队新添一支机关枪排，装备有4挺刘易斯机枪，由弗多文科（M. M. Vdovenko）中尉指挥。

1927年2月，万国商团团长戈登上校第一次视察了新军，结果对这支白俄部队各方面皆感满意，于是下令发配武器和弹药，用于部队之军事演习。万事俱备后，万国商团的俄籍部队接到了他们第一个军事任务，即驻防工部局电站（Municipal Power Station）。

1927年3月13日是重要的一天，这是万国商团中的俄国人第一次参与万国商团正式的“拉练”（Route March）。俄国人表现出色，沪上各大日报几乎都对这支部队赞赏有加。那天，驻沪英军司令邓肯将军和其他检阅军官也都对这支俄军的操练水平与整体表现赞不绝口。另外，团长戈登上校、贝尔先生分别代表万国商团和工部局对俄军所取得的成绩表示祝贺。

福明上尉在万国商团中待了不久，因为个人原因于当年4月提交辞呈，并于4月19日获得了总部批准。继任者是来自俄国近卫军（Russian Guards）的季梅上校，22日，工部局正式委任他为万国商团上尉军官，指挥该支俄国人的部队。

军队发展迅速，次年即已达250人之规模，于是需要重新编制。部队曾分为2个连队，现在正式定名为第一队和第二队，其中一队由伊万诺夫中尉、第二队由马里宁中尉指挥。下半年，连队指挥官之军衔由中尉提升为上尉。与此同时，波洛尼科（Poronnik）和库罗奇金（Koorochkin）军士履行尉官职责，晋升为少尉，担任2个连队之指挥副官。季梅上尉于9月14日正式晋升为少校军衔，统领整支部队。这支军队在10月19日正式重新定名为“白俄分队”，以区别于万国商团中新近成立之俄罗斯志愿连队，即今日白俄团之第三队。

俄罗斯志愿连队拥有自身不同的历史脉络，其成军原则与万国商团其他志愿连队无异，唯一区别在该队使用俄语命令，练兵采取俄军操典。这一点上与白俄分队保持一致。成军以来，该连队队长一直由俄国近卫军上校萨维洛夫（C. P. Saveloff）出任。萨维洛夫在短期内成功将招募到的新兵迅速培训成一名合格的战士。与白俄分队之常备军属性不同，义勇连队成员绝大部分从俄国青年会（Russian Young Men's Association）招来，没有基本的军事知识储备，故而练兵成军并非易事。甫一开始，萨维洛夫得到同为俄国近卫军上尉的巴热诺夫（N. P. Bajenoff）和中尉多曼斯基（N. J. Domansky）的鼎力辅助，此两人被授予万国商团中尉军衔。

12月16日，俄国志愿连队参加了万国商团列队检阅（March Past），行军经过万国商团团长亚本派曼上校，接受其本人致意，展现近期练兵之成果。这次，这支俄国义勇队获得了和白俄分队同样多的掌声，这对于成军仅有两月的队伍而言已是足矣。

时间转眼来到1932年，这是因为1929—1931年几无可书，所有3支俄国人组成的连队皆圆满完成操练和射击任务，白俄分队主要行使租界巡捕的职能，守卫华德路监狱（即提篮桥监狱），有高层人士到访上海时组建成仪仗队，以示欢迎。1932年，万国商团白俄团正式组建完成。是年1月，中日之间敌对冲突爆发，包括3个俄国连队在内的万国商团全员出动，驻防租界。白俄分队与义勇队与万国商团其他连队一道，防御声名狼藉的“乙”防舍（Block house“B”）和其他一些稍安全些的岗位。这次出防任务期间，无论何种情形，他们都展现出良好的军事素养。白俄分队共计有4人受伤，分别是第一队的连科夫（A. Lenkov）、普罗托季亚科诺夫（V. Protodiakonoff）、雷莫维奇（V. Rymovich）和第二队的马努什金（V. Manushkin）

2月16日，俄国义勇队和2个白俄分队连队共同组建成为万国商团白俄团，仍受季梅少校节制，此举可作为上海俄国人武装力量成熟之标志，是双方互为认可的巨大荣誉。同年3月1日，作为常备军之一支，白俄团中成立第四队。来自第二队的索科洛夫（Sokoloff）中尉调任新成军之连队，担任上尉队长。

另一件大事发生在1932年4月3日。是日12点15分，万国商团白俄团包括19名军官、435名其他各级队员全体列队跑马厅，在工部局总董麦克诺顿（E. B. Macnaughten）、董事会成员、总办、驻沪英军司令及其属下和许多上海名人的见证下，举行了盛大的授旗仪式。万国商团团长汤慕思少校亲自将全新制作的白俄团团旗，交予季梅少校手中。万国商团白俄团拥有自己的团旗，对于远在异国他乡的俄国士兵们而言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荣誉。迄今为止，上海白俄团是全世界唯一一支还宣称效忠于旧时国旗的武装力量，并以此为荣。

1933年2月9日，季梅少校辞去白俄团团长职务，由伊万诺夫少尉继任。4月1日，伊万诺夫上尉的任职被正式批准，6月26日晋升为少校军衔。

1935年1月3日，英军皇家阿尔斯特步枪团（Royal Ulster Rifles）第一营的伯克-墨菲（E. V. Burke Murphy）上尉被委任为万国商团俄国“丙”营的军事顾问，1月9日晋升为少校军衔。是年5月6日，在英皇乔治五世登基25周年银禧纪念日（the Jubilee of H. B. M. King George V）当天，万国商团俄国“丙”营派出一支由5名军官、120名士兵组成的队伍，参加了在跑马厅举行的“军操表演”（Military Tattoo）。[1]两年后，在英皇乔治六世和伊丽莎白皇后加冕日当天，他们又一次参加了“军操表演”。这两次“军操表演”上俄国人的出色表现赢得了当晚众多观众的一致称赞。

1935年10月6日，白俄团前团长、俄国近卫军少校季梅少校离世。万国商团为他举行了隆重的军事葬礼。两年后，另一位服役万国商团长达10年之久的军官马里宁上尉于1937年7月26日逝世，整个白俄团对此悲痛万分。万国商团亦为其举行隆重的军事葬礼。瓦西里耶夫（Vassillieff）中尉填补了因马里宁上尉离世而产生的职务空缺，随即被授予上尉军衔。

若是不提及1937年万国商团全团动员期间的表现，白俄团的历史是不完整的。当淞沪会战爆发时，白俄团2个连队分别驻守靶子场和爱尔考克路营房。8月14日，因为交战双方战火猛烈，靶子场不得不在极短时间内完成撤离。撤离行动自上午9时开始，下午3时即告全部完成。8月19日，爱尔考克路营房亦因同样原因完成快速撤离。

8月13日至11月12日3个月间，万国商团白俄团为卫守公共租界的法律与秩序可谓“活跃”。他们担负的职责包括：桥梁防守、马路巡逻（当时空中到处都是爆裂的弹片）、组成武装警卫队保卫货车（运输）等。顺便提及，安排华德路监狱部分囚犯撤离是他们所承担的风险最高的任务之一。这是因为此时监狱正处在战场之中心区域，被猛烈战火覆盖。尽管如此，他们还是高效地完成了全部任务。值此动员期间，第二队现任指挥官瓦西里耶夫中尉得到了他肩章上的第三颗星。[2]相较于凶险的战局，此次白俄团的伤亡数量却是不多，记录中只有2位伤兵：一位是第三队的义勇兵，8月17日在银行公会（Banker's Guild）旁巡逻时被伤及腿部；另一名伤员是贝兹戈多夫（Bezgodoff），他在协助华德路监狱囚犯撤离至乍浦路桥（Chapoo Road Bridge）附近时被飞弹击中。1938年8月9日至15日，在“八一三”事变周年纪念时，白俄团再次动员出防。

在非动员期间，白俄分队的3个连队主要职责是协助租界巡捕，维持治安。为此，公共租界警务处处长在很多场合都曾表示过感谢。今日之白俄团已经实现自给自足，事实上这也是部队军官们指挥有方的一大例证。他们现在有自己的教堂、博物馆、图书馆，有库兹涅佐夫（Kuzunetsoff）上尉运营的独立的门诊，还有自己的餐厅、体育社团和弦乐乐队。博物馆中陈列的21座银杯可能是其声誉良好的最佳注脚。其中最大一座奖杯由工部局前总董贝尔先生颁发，授予的是万国商团年度最佳纪录连队。

1927年，上海万国商团迎来俄国人参与的重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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