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宣子为政，诸侯之币①重。二月，郑伯如晋。......
2023-09-22
子西评阖闾与夫差-《左传》篇章评析
【摘要】：吴师在陈，楚大夫皆惧①，曰：“阖庐惟能用其民，以败我于柏举。今闻其嗣又甚焉，将若之何？”
吴师在陈，楚大夫皆惧①，曰：“阖庐惟能用其民，以败我于柏举。今闻其嗣又甚焉，将若之何？”子西②曰：“二三子恤不相睦，无患吴矣。昔阖庐食不二味，居不重席③，室不崇坛④，器不彤镂⑤，宫室不观⑥，舟车不饰，衣服财用，择不取费⑦。在国，天有灾疠，亲巡孤寡，而共⑧其乏困。在军，熟食者分⑨，而后敢食。其所尝者⑩，卒乘与焉。勤恤其民而与之劳逸，是以民不罢劳，死知不旷⑪。吾先大夫子常⑫易之，所以败我也。
“今闻夫差次有台榭陂池焉⑬，宿有妃嫱嫔御焉。一日之行，所欲必成，玩好必从。珍异是聚，观乐是务⑭，视民如仇，而用之日新⑮。夫先自败也已，安能败我？”
——《哀公元年》
注 释
①吴师在陈，楚大夫皆惧：吴、楚柏举之战时，吴王召见陈怀公，怀公不至，故是年吴军伐陈报复。楚国曾惨败于吴国，故楚大夫畏惧。
②子西：即公子申，时任楚国令尹。
③重席：古人席地而坐，坐席层迭多少表示身份的高低。重席指用两层席子。
④崇坛：起土为高台，用作室基。
⑤彤镂：涂上红漆，雕镂花纹。
⑥不观：不建楼台亭阁。
⑦择不取费：财用不糜费奢侈。按，以上六句是说阖庐生活俭朴。
⑧共：通“供”，供给，救济。
⑨熟食：指食物。分：指人人有份。
⑩尝者：此指美味。
⑪不旷：知道为国而死不是白死，国家会有抚恤。
⑫子常：楚昭王时楚国令尹，名囊瓦。为人贪酷。柏举之战中不听沈尹戍之言，贸然出击，致使楚军大败。
⑬次：留宿三夜以上。陂池：池沼。
⑭珍异是聚，观乐是务：只知搜聚奇珍，一心追求玩乐。
⑮用之日新：役使百姓没完没了。
译 文
吴军驻扎在陈国，楚国的大夫们都很恐惧，说：“吴王阖庐善于使用他的百姓作战，在柏举把我们打败。现在听说他的继承人比他还要厉害，我们该怎么办？”子西说：“各位只需担心我国内部不相和睦，不用害怕吴国。从前阖庐吃饭不吃两道菜，居处不坐两层席子，居室不建造在高台上，器用不加红漆不加雕刻，宫室之中不造亭台楼阁，车船不加装饰，衣服和用具取其实用而不尚虚华。在国内，上天降下灾祸疫病，就亲自巡视，安抚孤寡而救济贫困的人。在军队中，等士兵们都有了食物，自己才进食。他吃的一些珍肴美味，士兵们都有一份。阖庐勤恳地体恤百姓，和他们同甘共苦，因此百姓不感到疲劳，死了也知道不是白白死去。我国先大夫子常的做法正相反，所以吴国打败了我国。
“现在听说夫差住宿有楼台水榭、水陂池沼，睡觉有嫔妃宫女侍候。即使出行一天，也一定要把想要的东西弄到手，玩赏爱好的东西一定要随身带走。他积聚珍异，一心只在玩乐，把百姓看成仇人，没完没了地驱使他们。他这样做只不过是先自取失败而已，哪里能打败我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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