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员为吴行人以谋楚。伯州犁之孙嚭为吴大宰以谋楚。蔡侯因之①，以其子乾与其大夫之子为质于吴。子常之卒奔，楚师乱，吴师大败之。食而从之，败诸雍澨。子常便将其扣留在楚国三年。蔡昭侯后得以归国，请求晋国讨伐楚国。时吴国与楚国为敌，蔡昭侯转而联吴伐楚。后经国人周旋，唐成公得以归国，亦甚恨楚国，故与蔡、吴联兵伐楚。楚国杀死郤宛时，伯氏族人逃往国外。十一月十八日，吴、楚两军在柏举摆开阵势。......
2023-09-22
夫椒之战：吴许越胜！
【摘要】：吴王夫差败越于夫椒①，报檇李也。越子以甲盾②五千，保于会稽③。使大夫种因吴大宰嚭以行成④。
吴王夫差败越于夫椒①，报檇李也。遂入越。越子以甲盾②五千，保于会稽③。使大夫种因吴大宰嚭以行成④。吴子将许之。
伍员曰：“不可。臣闻之：‘树德莫如滋，去疾莫如尽⑤。’昔有过浇杀斟灌以伐斟
⑥，灭夏后相⑦。后缗方娠⑧，逃出自窦⑨，归于有仍⑩，生少康焉，为仍牧正⑪。惎⑫浇，能戒之。浇使椒求之⑬，逃奔有虞⑭，为之庖正⑮，以除其害。虞思于是妻之以二姚⑯，而邑诸纶⑰。有田一成⑱，有众一旅⑲。能布其德，而兆⑳其谋，以收夏众，抚其官职。使女艾谍浇㉑，使季杼诱豷㉒，遂灭过、戈，复禹之绩。祀夏配天，不失旧物。
“今吴不如过，而越大于少康，或将丰之，不亦难乎？句践能亲而务施，施不失人，亲不弃劳。与我同壤而世为仇雠，于是乎克而弗取，将又存之，违天㉓而长寇仇，后虽悔之，不可食已㉔。姬㉕之衰也，日可俟也。介在蛮夷㉖，而长寇仇，以是求伯，必不行矣。”
弗听。退而告人曰：“越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训，二十年之外，吴其为沼㉗乎！”三月，越及吴平。
——《哀公元年》
注 释
①夫椒：地名，在江苏太湖西洞庭山。
②甲盾：披甲持盾的士兵。
③会稽：地名，在今浙江绍兴。
④种：越国大夫文种，字子禽。大宰嚭：吴国太宰伯噽。
⑤树德莫如滋，去疾莫如尽：树德要不断增长，去害要铲除干净。滋：增益。
⑥过：古国名，在今山东掖县北。浇：人名，相传是东夷族首领寒浞之子，封于过。斟灌、斟
：夏朝同姓诸侯。
⑦夏后相：夏朝君主，夏启之孙。相传夏王太康被东夷族首领后羿夺去王位，后来寒浞又杀死后羿，取代夏政。夏后相往依斟灌、斟
，寒浞使其子浇灭斟灌、斟
，杀后相。
⑧后缗：后相之妻，有仍氏之女。娠：怀孕。
⑨窦：孔穴。
⑩有仍：部落名，在今山东济宁东南。
⑪牧正：主管畜牧的官长。
⑫惎（jì）：憎恨。
⑬椒：浇的臣子。求之：追捕少康。
⑭有虞：古部落名，即有虞氏，舜是这个部落的首领，居蒲阪（今山西永济西）。此指舜的后代封国，在今河南虞城西南。
⑮庖正：主管膳食的官长。
⑯虞思：有虞部落酋长，姚姓。二姚：虞思的两个女儿。
⑰邑：动词，封予采邑。纶：地名，在今河南虞城东南。
⑱成：古代土地面积单位名。方十里为一成。
⑲旅：古代以步卒五百人为一旅。
⑳兆：开始。相传少康为夏朝中兴之主，自此开始广施恩德，实施复国计划。
㉑女艾：少康之臣。谍：侦察。
㉒季杼：少康之子。豷：寒浞之子，浇之弟，封于戈。
㉓违天：违背天意。伍员认为吴国战胜越国是天意，如违天则必遭祸。
㉔不可食已：做什么也没用了。食：作为，有为。
㉕姬：吴为姬姓，此指吴国。
㉖介在蛮夷：此指吴国处于楚国和越国之间。
㉗沼：池子。此指吴国灭亡以后，吴国的宫室废坏，将变为池沼。
译 文
吴王夫差在夫椒打败越军，报了檇李之战的仇。于是进占越国。越王勾践带着披甲持盾的士兵五千人，退守会稽山，派大夫文种通过吴国太宰伯嚭向吴国求和。吴王准备同意。
伍员说：“不行。下臣听说：‘建树德行最好日积月累，去除毒害最好铲除干净。’从前过国的国君浇，杀了斟灌而攻打斟
，灭亡了夏后相。当时后缗正怀孕，从城墙的小洞里逃出去，回到娘家有仍国，生了少康。少康长大后在有仍国做了牧正。少康特别憎恨浇，并能对他有所戒备。浇派臣子椒寻找少康，少康逃奔到有虞氏那里，做了庖正，从而避免了这场灾难。有虞氏酋长虞思把两个女儿嫁给了少康，封他在纶邑。于是少康有了一成土地和一旅军队。他能广施恩德，开始实施复国计划，收留夏朝的遗民，安抚其官员。少康又派女艾到浇那里做间谍，派季杼引诱浇的弟弟豷，终于灭了过国、戈国，复兴了夏禹的功业。奉祀夏朝的祖先，以配享天帝，恢复夏朝的典章制度。
“现在吴国不如过国，而越国却比少康强大，要是与越国讲和而使它壮大，岂不成了吴国的灾难吗？勾践能够亲近臣民而致力于施行恩惠，善施就不失民心，亲近臣民则臣民愿为之效劳。越国与我国土地相连，而又世世代代是仇敌。这个时候战胜了它，如果我们不消灭它，反而打算去保全他，这是违背天意而助长仇敌，以后即使后悔，也无法消除祸患了。姬姓的衰亡，已经指日可待了。我国处于蛮夷之间，而使仇敌壮大，想用这种办法来求取霸业，必定是办不到的。”
吴王夫差不听。伍员退下去告诉别人说：“越国用十年时间繁衍积聚，用十年时间教育训练，二十年以后，吴国的宫殿恐怕将变成为池沼了啊！”三月，越国与吴国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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